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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揉着额头,嘴角却笑着。
沟里的景色很美,我去了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五花海和镜海,鼬带了单反。他说是哥哥教他用的,总之他用单反拍了很多照片。
总共玩了三天,基本上可以去的地方都去遍了,我们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后又在成都逗留了几天,毕竟我作为一个吃货,实在是舍不得那些大好的美食们。后来接到了妈妈的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说再玩(吃)几天呗。结果妈妈狠狠教训了一通:“后天你外婆八十大寿你不准备回去了是么?!”
我有些疑惑:“外婆八十大寿?”
“是啊。”妈妈有些生气,“你不会忘了吧。”
“没有没有。”我慌忙道,“我明天就回去。”
事情来得太急我甚至没有时间思考,只得匆匆订了当晚的飞机票和鼬一起回去。等上了飞机我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好好思考。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看到我一脸疲态,鼬有些担心。我笑笑说没事。鼬俯身温柔吻了我脸颊。
他很温柔,温柔的不真实。
这一切很美好,美好的不真实。
下了飞机后我们打车去商场买了千足金的佛吊坠给外婆做生日礼物,又匆匆赶往外婆家。
一进门就受到外婆的欢迎,她看到我进来就转身进厨房给我拿好吃的,全是我爱吃的,巧克力,酸奶,泡椒凤爪。然后又拉着我坐下,笑着跟我说话。
“我们少瑜几天没见,又漂亮了呢。”
“嘿嘿。那是。”我笑着回答。
外婆粗糙的手掌在我脸上摩挲,我觉得很温暖,竟然不知不觉流下了眼泪。
“哎哟我家少瑜怎么哭了。”外婆心疼道。“受委屈了?”
“没有……”我抹了抹眼泪,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哭。
当晚我和鼬在外婆家住下,外婆特地收拾了一间干净的屋子给我们。我躺在床上,想起这些天发生的事,越来越觉得蹊跷。可一时还摸不着头绪。
“怎么了,小五。”鼬问我,“这些天怎么总是皱着眉头。”
“没事。”我摇摇头,钻进他怀里感受他的温度。他的温度是这么真实,可我怎么还是觉得身在梦中呢。
“鼬,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呢。”我问他。
“你忘了么,大一报道那天你丢了手机,是我帮你找到的。自那以后你就老是跟在我身后,还死不承认喜欢我。”回忆起过去的事情,他眼里带了丝笑意。
“是这样么?”我有些难以相信。
“不然呢。”他笑,“你最近怎么总是胡思乱想。”
“鼬,我总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总觉得这一切不可能是真的。”慌乱之中我抓紧他的手,他手心的温度总算让我冷静下来。
“这就是真的,不要再乱想了。”
“可是……”
接下来的话被他吻堵住了,他俯下身吻住我,温柔而炙热,七分安慰三分欲望。我闭起眼睛让自己沉溺在这个吻里,暂时忘却了烦恼。
外婆的八十大寿在本地一家五星级的酒店举行,基本上都是妈妈和姨妈们在操办这事,外婆不主张她们如此铺张,但她们却坚持八十大寿一定要好好办。亲戚朋友们来了不少,气氛很热烈。我们一起切蛋糕,祝外婆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看得出来外婆很开心,嘴角一直咧着就没停过。大家都很开心,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幸福的笑容。我也笑着,然而笑着笑着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我脑子里突然不停的回荡着这句话,眼前闪过一幕场景,我坐在椅子上,紧紧拉着鼬的手。他血红的双眸注视着我。
然后一切定格在那双血红的双眸上。
我想起来了。
这一切确实不是真的,我身在月读中。我没有和鼬结婚,也没有去九寨沟,而外婆,早就在多年前病逝。并不可能有八十大寿。
眼前这一幕幸福的场景,只是一个属于我的月读世界。
真美好,我有些不愿醒来。
可是梦,就总有醒来的一刻。
眼前的世界开始摇晃,酒店大厅的天花板开始一点点朝我压过来,这个世界快要崩塌了。
我流着眼泪跑到外婆跟前,用尽最后的力气抱住她,在她耳边说:“外婆,我很想你,很想你。我很爱你。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世界崩塌的最后一秒,我回过身望了眼一直在看着我的鼬,我看着他,轻轻启动嘴唇:“谢谢你。我爱你。”
最后看到的他,是笑着的。温柔的笑着。
然后黑幕落下,这个世界终结。
我醒了过来,看到鼬红色的双眸。
我低头看了一眼,我的手依然紧紧拉着鼬,他的手心和先前一样湿漉漉。我又抬头看了眼吊瓶,瓶子里的液体依然还是那么多,看来并没过多长时间。
“我刚刚……”我艰难的开口。
“你刚刚在月读中。”鼬答道。
“我知道……”我笑了笑,“谢谢你。”
“谢谢我?”他怔了怔。
“嗯。”我点头,“谢谢你让我看到这一切,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无论是真的还是假的。”
作者有话要说:
☆、19
“我以为你会恨我。”鼬低头苦笑。
“因为你杀了她吗?”我问。
“嗯。”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我叹了口气。“我理解的。”
“……”
“我之所以存在,是因为你对她心怀愧疚吧。”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回答我。
“我就是她的幻影。是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嗯。”他眼里有些愧疚。
“没关系啦。”我笑笑。
隔了一会我道:“也许我只是你月读世界里的幻影,是你依照小五创造出的影子。可是我并不完全是她。”
“我知道。”他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有自己的思想,有属于自己的家人朋友,还有回忆。”我继续道,“真遗憾,我并不是你心里的小五。”
“嗯。”
“可是……”我看着他,“喜欢你的心情,我和小五是一样的。”
“你丝毫没有怪我么?对于自己的人生。”鼬问我。
“你是说你设定我人生这件事么?”我摇摇头,“不会啊,如果说我存在就是为了喜欢你,那么我喜欢自己存在的意义。”
“傻。”他戳了戳我额头。
“嘿嘿。”我笑。
等我输完液,他站起身来,“好了,我该走了。”
“走?”我反应过来,他说的是离开这个世界。
“呐,鼬。”我问他,“你走以后这个世界还会存在吗?”
“会。从我创造它那刻它便存在了。”
“但是……我离开月读的时候,世界崩塌了。”
“它还在。你想回去随时都可以回去。”
“它还在啊。真好。”我开心的笑出声,”至少在那个世界,我是幸福的啊。”
“……”
“鼬。这个世界一直存在的话,你也有可能会回来吧?”我小心翼翼问。
“……我快死了。”
“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
“没有,我寿命已到。”
“真不公平啊。”
“什么?”
“你还这么年轻。”我强压下鼻腔的酸楚,“不公平。”
“我罪有应得。”他笑着摸了摸我的头,“不用替我可惜。”
我无话可说。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有罪的。这些年来他把诸多罪孽都揽在了肩头,一生都活在罪恶感中。甚至直到临死前才能在月读中给自己一点安慰。
从他告诉我他的过去那刻起时候我便发现语言是这么无力。
我在想,如果我是小五我会怎么做。我大概会乖乖等着他杀我吧。小五太低估鼬的聪慧,并不知道鼬心思那般缜密,怎会不知她那么做是因为什么。她的做法反而让鼬心里的愧疚更重吧。
“鼬。我可以陪你到最后一刻么。”
“小五。”鼬叹了口气,“你为我做的已经够了。”
“我……”我还想说什么,他的眼睛却突然变成色。
之后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我发现我躺在自己房间里。
妈妈推开门把酸奶放在我床头,道:“是鼬送你回来的。他说你睡着了,不想吵醒你便索性抱你回来了。”
“他走了么?”我哑着嗓子问。
“嗯,走了。”
“哦……”我不禁苦笑。
妈妈见我神色忧伤。问我出什么事了。我说没事,就是困了。
妈妈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你快成猪了。”
我没有骗她。我确实困了,不知为何眼皮困得抬不起来,我揉了揉眼睛,掏出手机拨打鼬的电话。
对面显示是空号。
这是预料之中的,我认命。然后把头埋在枕头里,陷入深深的睡眠。
我感觉自己在往下沉,沉向不可知的梦境。
那一晚我做了个关于鼬的梦,梦里我变成了一只黑色乌鸦,停泊在他肩头。
他静静地坐在宇智波祠堂的椅子上,出神的望着外面,仿佛在等什么人。
偶尔他会低头看一看落在他肩头的我。
过了一会佐助来了,他们望着彼此,谁也没有动。可我很快明白了他们在进行一场激烈的角逐。幻术的角逐。
出于害怕,我偷偷钻进了鼬的衣袍之中。
后来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我看到远处一个神秘的黑影一直在观望着这一切,他长得很奇怪,一半黑一半白。之前他也出场很多次,可直到现在我仍对他一无所知。
我突然发现鼬一直以来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即使是晓组里,也没有一个真正称之为同伴的人。
这时我听到鼬说要夺走佐助的眼睛,而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他突然倒地了。
我从他衣袍中钻出来,看到他神色安详的望着天空,眼里是从未有过的自由。我跳到他胸口,发现自己已然听不到他的心跳。他死了。
我心情悲痛纵身一跃,飞上他死前仰望着的那片天空。他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最后浓缩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大雨骤降,我在风雨飘摇中奋力向上飞。
不知飞了多久,周围的一切突然消失不见了,风,雨,乌云,都不见了。只有一片纯白,刺眼的纯白。
然后我看到一个身影慢慢朝我走来。
“小五。”我听到他熟悉的声音。
他叫我名字的那刻,我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鼬!”我开心的扑向他,“原来你没死!”
却抓不到他。他仿佛是投影仪投影出来的虚像一般,只能看到,摸不着。
他朝我笑了笑。“小五,你该回去了。”
“我不想回去,我想在你身边。”
“回去吧,忘了我。”他戳了戳我的额头。
“不……”
我话还未说完,便突然沉向黑色的漩涡。而后我大汗淋漓的醒过来,彼时,清晨的第一缕光线刚刚照入屋子。
这是一个没有他的早晨,这一天再也没有他,以后也不会有他。
一切又回到了没有遇到他之前的日子。
我后来总在想,那晚的一切真的是梦么。它太过真实,以至于我难以相信那仅仅是梦。
几天后我的病痊愈,返校的日子也到了。
新的学期我改过自新好好学习,再也没有翘课,大家都有点诧异。小四问我怎么不去找鼬了,我停下手中的笔,告诉小四:“他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
“……小五你怎么不哭了。”小四觉得我表现有点反常。
“虽然他让我忘了他,可是我总觉得……我还会再遇见他。所以,我会笑着等待那一天到来的。”
“小五你变了呢。”
“是么。”
“嗯,比以前坚强了。”小四说。
我坚强了么?大概吧。因为喜欢的人是一个太过坚强的人,我多多少少也会被其影响吧。
五月份的时候我收到了哥哥寄来的照片,我和鼬的合照。
照片上他搂着我肩膀,神情温柔。而我则因为太过紧张,脸憋得通红。
这是他在这个世界存在过的唯一证明,我把照片放进钱包,每日揣着,一直过了很多年。
自从他离开后,火影便恢复了连载,一直到2014年完结。
等到火影完结之时我已经27岁,毕业三年,在老家做着一份还算喜欢的工作,每天被逼着相亲,和不同的男人见面吃饭。
我在微信上和小四抱怨每日的苦楚,她还取笑我。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无情,要多关爱单身狗好吗!可以不爱,不能伤害!
是的,曾经和我说自己大概永远都是单身的小四也遇到了互相喜欢的人,陷入了一场美好的恋爱,而我依然单身至今。
时间久了家里人难免着急,所以苦逼的相亲日子就来临了。
“小五你难道还在等你的阿右?”有时老大会打电话给我,有一次她终于问我。
“我……”
“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不会回来了呢。”
“想过。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那你还……”
“没办法,我是为了喜欢他而存在的啊。”我笑。这样的说法让我觉得甜蜜。
“这么大了能不能把你矫情的毛病改一改。”老大被我的话雷到了。
真是的,我说的是事实呢。
那是一个寒风呼啸的冬天,南方这座城市又久违的飘雪了,我从餐厅出来,心里戚戚然,不知道这无休无止的相亲何时才能结束。
老妈总是责怪我当时为什么要和鼬分手(当时他们问起鼬,我只能说是分手了。),还说要是实在不想相亲干脆回头去找鼬得了。
我倒是想找呢,可是该去哪找……
抬起头时,我突然看到前方站着一个自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