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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之妍!你竟敢骗我!”方升宴看到了项婴背后的谢之妍,目眦欲裂。
“方哥哥……我……。”谢家的宝贝居然是兵令,早被她换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和眼中的莹光,都像刀子一样割在自己心头……哼,道不同不相为谋,都到这你死我亡的关头还要假惺惺地装什么装!
☆、尾生
假的,都是假的。她早已经投靠了司马洵,竟然还能沉住气在自己面前扮演那个天真的妍妹妹。自己还总是腹诽她傻,原来傻的那个人竟是自己。
淮安侯被当场诛杀,方家一党被拘于方宅,等待证据搜齐之后一律问斩。
“升宴。这是报应。被谢家的女儿算计,这是一报还一报哇!”父亲把自己叫去书房,情绪有些失控。“当年是谢公权醉酒时跟我说出了王谢祝三家的秘密,是我把秘密献给了侯爷……害他谢家满门,如今……报应啊哈哈哈哈”方槐突出一口黑血。
“父亲!”方升宴大惊。原来,原来方家对谢家还有这笔孽债要还……
“你从密道逃了,走得远远地,好好活着……快走!”父亲拿来一个包裹,扭开了书桌上的砚台,露出一道门。
方升宴愣了愣,任由仆人元宝和自己对调了衣服,背上包裹,咬咬牙走进去了。当夜,方府遭遇大火,一连烧了三天。
最近京都风头紧,方升宴不敢出城,一直藏在方府附近,不敢走远,一是怕被发现,二是实在不太认得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家满门死在火中,估计朝廷的也会对附近的监察松懈些。躲了好几天,方升宴忍不住了,趁着傍晚,他凭着记忆走去方家附近看一看,却在一片废墟面前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影。是她?谢之妍?
她还是老样子,虽穿着简单的衣装,却恍如离了蟾宫的太阴君,裙角被风吹动,鬓边的发丝也随着风扬起,微垂着臻首不知在想什么,眼角还盈盈有泪。
谢之妍把一个海棠花编成的花环放在地上,立在方家废墟前若有所思。方升宴心念一动,却稳住了自己,就算当年是方家对不起谢家又如何,如今不需要她这样的猫哭耗子假慈悲!
“谢之妍,你在这里干什么?”项婴似乎面有怒容地走到谢之妍身后。
“凭吊故人。”谢之妍仿佛心情也不好,话很少。
“呵,故人?若是当初你信了那青梅竹马,现在的你无非就是一具尸体罢了。”
“项婴,我当然知道他当初对我有所图谋,但我也不是瞎子,他对我几分真几分假我能看不出来?”谢之妍有些不耐烦的回答,“自古成王败寇,我和他只是各为其主罢了,方家和谢家怎么说也有两代的交情,死者为大,你还是少说些吧。”方升宴听了心头一紧。她原来,对自己还是有些在乎的。
“你倒是心疼他。”项婴捏着谢之妍的下巴与她对视。
“难道……你在吃醋?”
方升宴看着谢之妍对项婴笑着,眼睛和嘴巴都弯成好看的弧度,一颗心仿佛从天上掉进了深渊里。
“哼,跟我回督察院领罚。”项婴说罢,把谢之妍像麻袋一样扛了起来。
“提司大人饶命啊!”
原来他们才是一对……想到曾经谢之妍与他在宫中行走,远远遇见项婴就要绕道,理由是谢之妍说害怕。可那次看来,害怕是假的,不愿让项婴撞见她同别的男子走在一起才是真的吧?亏自己还不自知,真以为那畏畏缩缩的小女儿需要自己保护……
罢了,罢了,一切都结束了。爱与恨,信任与背叛,当初方家害了谢家,如今谢家遗孤灭了方家,所有的纠葛都跟着那把大火散了吧。方升宴晕晕乎乎走回了自己躲藏的人家,竟然没有迷路。
“少爷回来了,最近风头紧,还是不要出门了。”金宝是方家一处匿名私宅的管家,也是方槐留下的一个后路。如今金宝是唯一对方升宴忠心耿耿的仆人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有人觉得京都风声紧不可留,他们就越安全,与其在各个城池之外被排查,京都还是比较让人放心的。
走是必须的,不过不是现在!
三个月后,改名方尾生的方升宴,跟着金宝带着一些银钱出了京都
世间再无方升宴。
作者有话要说:
☆、梧桐
谢之妍觉得自己嫁给项婴这件事像一场梦,每个画面的转换都那么生硬,但是之间貌似都存在丝丝联系。项华把她从天牢里带出去,让她保存实力为谢家沉冤昭雪;接受她的媳妇茶时候那个赞许的眼神仿佛在告诉自己一切都做得很好。
无意中撞破了宫廷的秘辛,到最后取得皇帝的信任,交出了兵令,终于为谢家拿到了迟到的无罪圣旨。罪臣之女蛰伏深宫数年,终于为家族平反,还被封为平遥郡主。甚至,每天从狗洞摸进天机阁看书,然后第一次遇见了项婴,跟他说“多看看书谋划谋划也是好的”,后来就把项婴谋划成自己相公了?
项婴总说她蠢,从在宫里的时候就一直欺负她。其实自己一点都不傻,只是选择了一个大家都开心、都轻松的相处模式,只要衷心效忠皇上就不会有性命之忧,被项婴偶尔小小的恶整一下,总比拿自己这颗鸡蛋去碰他那块石头的好,反正吃亏的肯定是自己。何必要和他去赌那个义气?
记得很小的时候,祖父就说过,谢家的女儿身上流的都是凤凰的血。姑姑是上天留给谢家的宝贝,又是谢家女,所以要在后宫中一展宏图。可她只觉得,对于凤凰来说,只要是她栖息的地方,都可以是梧桐。
只是总是觉得有些不甘心呢……她嫁来项家是因为爱项婴,可自己似乎并不满足于做一个傻乎乎的官太太。她是谢家女,安逸的生活说难听些就是混吃等死,可放眼京都,哪家的媳妇儿不是安心相夫教子的?
随项婴去云州的日子虽然艰辛,却长了许多见识,她也觉得自己能够派上用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当个死板的少夫人。
其实是自己太不知足了吧?
其实项婴还是对她很好的,虽然嘴上总是不饶人,心里却还是护着她的。在宫里遭人追杀,被督察院的人救了,在梨园里被袁锋杀,也是项婴救了自己一命。找自己放烟火还要借汐儿的名义、溜出宫玩的时候总有督察院的人暗中保护、晕倒的时候抱自己去找太医、说今天心情好允许自己陪他出去走走,其实是想和她一起散散步吧?而且那人也是会为自己吃醋的,当初每次给迷路的方升宴指路,总是能巧遇项婴!他脸上那个黑啊。想到这里,谢之妍的脸有点发烧。结婚以后还是像以前一样被他打压得死死的,好在公公还算欣赏自己,总是护着他。做给他的衣服鞋子,虽然他嘴上总说手艺差,不也乖乖的穿了出去么?哈!
有这样一个夫婿,自己为什么不能安心地在家里守着呢?男子征服天下,女子只需要在家中做一盏等着他温暖的小灯就好……
世间女子,莫不是希求一段美满的姻缘。只是,项婴有时候看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点走神,从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就这样,很奇怪,好在自己习惯了,就像习惯自己突然一句话引起他莫名其妙的暴怒一样。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先天不足,还是以前受过什么刺激啊?
如果不是那次项婴不是领旨去北疆绞杀姜御丞的旧势力,自己也不会跟去,也许就能一直不明就里、揣着明白装糊涂里过下去吧?只是人生哪有那么多如果?
谢之妍嫁给自己三年,婚后一心一意地做着提司太太,愈发地温柔,连婚前那点叛逆的小毛病都好好地收了起来,项婴常想,这样的生活,才是最适合他的。北疆荒漠中披着落日余晖的那个身影,像一把火,点燃了他的热望,却也把彼此焚烧殆尽;谢之妍像水,包容他,能给予他温柔的抚慰。项婴承认自己一开始在谢之妍身上瞥见过那人的影子,但在不断地相处中,分清了那二人。可人总是贪心的动物,就算分清了,却又顺着惯性,想在谢之妍身上找到一丝那人的影子。项婴也觉得这样对谢之妍不公平,却打不败多年的习惯,有时神思一晃,过去了便也不再多做纠缠。
谢之妍真的很好,把项府的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一向刻板的父亲也难得地认可这个儿媳。连知道自己带下属去抱月楼玩都不恼,还说想换上男装,跟着去看看那里的姑娘漂不漂亮。明明有很多事可以打发下人去做的,自己没事找茬,非要让她去做,她只是嘟囔几句然后乖乖去做。项婴很喜欢看谢之妍为自己而忙碌的身影,更对她那一口一个夫君很是受用。成亲之后他很少再做恶梦,半夜惊醒,望见谢之妍像小猫一样蜷在一侧,顿时就能安下心来,揽着她继续睡去。
有时候项婴回家晚了,远远就能看到屋里温暖的烛光在等着他,谢之妍多半已经熬不住先睡了,蜷缩在被子里的人儿安安静静的,温暖烛光把她的面部线条映得很柔和,她的睡颜,让人看了就会感到心安和温暖。每当这时,项婴总想温柔地抱着她,拥着她安稳地睡去,却总战胜不了心里那股别扭,横心把她踢醒,只为听她那句含混不清的:“啊,夫君,你回来啦。”
项婴印象中,自己从来没有跟谢之妍表白过,他们的婚事是皇上赐的。勉强算求婚的那一次,也是封大招替自己开的口,而且谢之妍还没答应,只说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嫁给魔头,还没说完就被封大招扛到督察院“喝茶”去了。自己从来没有跟她表明过心迹啊,当然不是害羞了,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害羞?是因为吃定了她的一颗心只围着自己转,还是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表达?卿书那般说话,都是春花秋月,显得太扭捏,风眠说话直白,听起来只怕让人觉得莽撞。那句话搁浅在喉间一直都没未成形,一搁就搁到她嫁给自己三年还不曾说出口。
作者有话要说:不安于室的项少夫人
告诉我们,家庭妇女还是很无聊的
不找点事情做总有一天会引起社会的不和谐
☆、重逢
项婴去朔州监军了。
谢之妍最近眼皮老跳,心中不安得很,盼啊盼,却只盼到督察院说项婴一行与藏英会交锋,下落不明的消息。
谢之妍心急如焚,藏英会一直和姜侯一党勾勾搭搭,素来盘踞北疆,项婴去了那里,岂不是送上门的肉……
“谢之妍,不要让老夫失望啊……”项华接受了儿媳的请求,让她拿着指挥使的令牌带着一小拨人往朔州的方向去了。这个儿媳他一直很满意,不是她明事理,知进退,而是因为她懂得收敛自己的锋芒。
谢家女都是凤凰……他看着谢之妍年轻的面孔,想到许多年前,也是这么一张相似的面孔,怀揣着傲世九天的雄心大志,依然决然地踏进了大燕的皇宫……
可那是北疆……可若她没法过北疆这一关,未来如何能够真正地当好项家的女主人?
没想到督察院的驿鸽走三天的路程,谢之妍一行人风雨兼程还是走了快十天才到北疆。督察院院长授命儿媳为指挥使,将下落不明的项提司寻回。
督察院的人向来只忠于院长与提司,对于这个突然变身指挥使的少夫人不是很服气。沉不住气的千里寻夫的,若不是看提司大人向来宠爱她,面上早就过不去了。
谢之妍带着项婴的心腹封大招和仇靖,还有督查院的老牌暗人刘玉薇出发,安全至少是能保证的,只是一个女子,如何能顶着心里巨大的不安赶往北疆、餐风露宿?
虽说谢之妍是指挥使,到底是女流之辈,又非出身督察院,很多事物需要仇靖从旁协助,自己只用出面下令就好。就算如此,谢之妍还是尽量亲力亲为,刘嬷嬷是督察院的老人,大小事务都跟她商量着,一路在督察院的驿点处理了不少事。封大招有些吃惊,夫人平时一向柔弱,在提司大人面前更是像一只见了猫的老鼠,怎的这一路所见,倒是个有条理、有决断,手腕也够狠的女人?
风雨兼程到了北疆,谢之妍顾不上休息,便带着督察院的亲卫去项婴遇袭的地方查探一番。当时传过来的情报,是写项婴带着一小拨探子勘察地形,谁知道正好遇上了藏英会的反贼,督察院的人寡不敌众,被打散了,项婴也生死未卜。
北疆以前也是来过的,不过是云州,朔州的地形谢之妍并不熟悉,却还是尽力找了,问遍周围的人家,山林的猎户,鲜有所获。
谢之妍带着人连找了两天,尽量排除了项婴可能逃亡藏身的可能,却还是一无所获。督察院的人是长期训练过的,却也不是铁打的,对谢之妍开始有了些不满。
“少夫人,提司大人已经失踪了十五天,会不会……”身旁的亲卫低声道。“两条路,一是跟我继续寻找提司大人,二是自行回京都领罚,老虎凳的滋味,你还没尝过吧?”亲卫不禁打了个抖。
谢之妍面无表情的脸浮上一丝笑意,手拂过腰间的蛟筋马鞭,这可是御赐的宝贝。这两年,她因为觉得无聊,没少跟刘嬷嬷学武功,她入门晚,又是女子,刀剑难得大成。可她腕力好,人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