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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孟佳荷。
从看到冯玥第一眼,孟佳荷就认出了这个在大一年级无人不知无人不识的冯玥老师是前些日子在凌晨强吻自己的那个人。虽然今天的冯玥素面朝天,但孟佳荷能向任何人保证,她就是化成灰,自己都晓得是她。这真相让她太过震惊,无论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反应不过来,便被自己的没咽下去的唾沫给呛得死去活来,连朱琪琪拉着她的衣角对她说:“快看,快看,土豪又被拒绝了,快哭了。”她都没时间来得及抬头细看。
大概冯玥见过的大风大浪太多,拒绝一个痴心绝对的土豪也不算是一件难度系数太高的事情。五分钟之后,在大多数学生的惋惜声中,土豪一脸伤感的被学校保安劝离,阶梯教室又恢复了上课该有的平静,而点名便接着继续。从“李刚如”到“刘平德”冯玥用目光记着这些学生的脸和名字。一直叫到“孟佳荷”。
“到。”孟佳荷仰起脸在第一排玩味的看着冯玥。等着冯玥见着自己后吃惊的回应。她会是什么表情?惊讶得倒退几步?慌乱得连花名册都掉了?还是在接下来的教学里数度卡壳,讲到最后连自己都忘记自己在讲什么?
可惜孟佳荷的这些揣测都没有实现,冯玥只是看了看花名册,再看了看孟佳荷,接着用红笔在她的名字后面随意的打了一个勾罢了。跟着念起了下一个名字:“徐爱萍。”
原来她根本一点都记不得了。
第5章
所谓的恩怨情仇,那必须是两人的感情都丰沛到了一定程度才能大撒狗血,扯出情丝万缕一般的篇章。但冯玥明显就忘记了孟佳荷的样子。
这让孟佳荷很是不满。谁愿意夺走自己初吻的人连自己的样子都不记得?这想法从一节课的第十分钟开始到第五十分钟都没停止在孟佳荷脑海里晃悠。她那焦躁不安的模样让李妍和朱琪琪都觉得很好奇,有什么事情会让这个平时对任何事情都冷冰冰的孟佳荷焦躁不安?
课间休息时,不知真心还是假意问问题的少男们则把讲台围得水泄不通,积极主动的提着不知道多少天前就在google、百度里搜索出的问题,以显示其不凡的外表下有厚重的文学功底。冯玥则见惯不惊的一边喝着水,一边为每个同学解答疑惑。
孟佳荷坐在位子上没动,冷眼旁观着冯玥的做作。明明就是披着为人师表的皮的女色狼,现在装得这么二五八万的。而且冯玥和那些学生插科打诨开玩笑的时候也不是叫的这位同学,那位同学,而是清清楚楚的报出那同学的名字,好像她业务熟练到能记住每个学生的名字一样。那为什么连强吻过的脸都没有印象?
到教室外面溜达了一圈回来的李妍见孟佳荷坐在椅子上没动,便推了推她,指了指讲台上的冯玥问:“怎么样,冯老师比你想象中漂亮吧。”
被李妍一推,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的孟佳荷笑了笑:“美则美矣。”
“怎么?你要说科大的冯老师没有灵魂?”朱琪琪听到她俩的讨论也凑了过来:“要是被她的崇拜者、追求者听到,孟佳荷,你会死无完尸的。”
“我没说她没有灵魂啊,我是说不知道她的灵魂和她的表面不一样。”孟佳荷意有所指的说:“毕竟人心隔肚皮,而且热带雨林的植物告诉我们,越是绚烂美丽的花越是臭不可闻或者有毒。”
要不是上课铃响,李妍和朱琪琪一定会毫不留情的批驳孟佳荷这十分偏激的观点。
冯玥觉得坐在第一排中间的那个女生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拜她过于出色的外表所赐,她见过人们看她时的好多种眼神。迷恋的、热爱的、一见钟情的、嫉妒的、赶尽杀绝的、深情款款的。而坐在第一排正中的那个女生看她的表情,愠怒多于温情,指责多于探究。这让她在一边讲课的时候一边努力回想着,这些天来到底有没和这女生打过交道。可是实在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
哦,对了,那女生叫孟佳荷。她记住这名字了。
几次和孟佳荷对望下来,冯玥总是先胆怯的移开视线,她都不知道是为什么。战战兢兢的把第二节课结束之前,她拍了拍手:“同学们下课的时候记得交上上个星期我布置的作业,如果没有完成,请在下周一之前交于我办公室,不然平时成绩就会做零分处理。”
孟佳荷一听要交作业,便是一呆,有些庆幸今天上课的决定。赶紧看旁边的朱琪琪到底要写些什么。翻开朱琪琪的作业本,见着黑麻麻的一片,才抄了两行,下课铃声就响了。左右两边的同学都站起身来鱼贯而出。她心一急、笔也飞了出去,祸不单行的还被慌着去黏住冯玥的少男们狠狠的踩了两脚。孟佳荷废了好大力才把那只中性笔给捞回来,不过再写却也写不出一个字的报废了。一只中性笔的价格为两元人民币,这让穷得要生要死的孟佳荷怒从胆边生,心中忽然生出一个大胆或者有些无耻的念头。
她借了李妍的钢笔把刚刚写过的那一页作业本纸撕了下来,看了看还在给“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同学讲题的冯玥,不明白这个明明喜欢女生的老师为什么连直人都能装得这么熟能生巧?既然“恶人要有恶人魔”,孟佳荷不介意自己变成那个恶人,于是便在本子的第二页写上了一段不长不短的话:冯老师,我知道你上上个星期在“玫瑰与枪炮”做了什么。
写完之后,孟佳荷还特意朝四处看看,除了围在讲台前的那堆人以外,其余人都走得差不多。确定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知道她写什么之后,她站起身,慢条斯理的理了理作业本的两个角,在经过讲台的时候,把它轻轻的塞在了一叠作业本之间。
在回寝室的小路上,对每一科都充满热情,用功读书的朱琪琪边舔着冰淇淋边问孟佳荷:“孟佳荷你写字够快的啊,《大学语文》的作业,我自己做都做了快一个多小时才做完。”
孟佳荷伸了伸懒腰,绽开一个是似而非的笑容:“我有绝招,因为我最爱看的一部美国恐怖片是《我知道你去年夏天做了什么》。”
“这和《大学语文》的作业有没什么关系?”朱琪琪被孟佳荷的回答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也就此作罢,反正孟佳荷这人嘛,朱琪琪在心里摊了摊手——没有人知道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朱漫漫不知道孟佳荷在想什么十分正常,因为她们之间只是普通的室友兼同班同学关系。但被威胁的冯玥老师翻开孟佳荷的作业本的时候,看到这一段话,却着实惊出了一身冷汗。
冯玥这辈子唯一的一次失控行为发生在上上个星期,当她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起来,就算走到浴室都跌倒了好几次。在浴室里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满头乱发、双眼红肿、唇角干裂吓得来不及宿醉就开始反思昨晚上做了什么让自己变成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回忆都是从自己强作镇定的从进“玫瑰与枪炮”那酒吧那道门开始,之后的记忆便成了片段,除了闪烁不断的陌生人脸就是酒杯。到后来便是一片空白,一直到自己从教室单身公寓醒来。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做什么更出格的事情,虽然暗自庆幸不是清醒于另一个女人或者男人的怀抱,可是谁又知道在那一片空白里,自己有没有疯狂一把?
直到这一两个星期没有人用任何联络方式骚扰她,她才算是放下心来。毕竟冯玥暗自下了决定要在H市科技大学不靠她省高院父亲的关系扎稳脚跟,不仅业务能力不能让人看薄,为人师表的道德准则也不容有一丝瑕疵。
可没想到,孟佳荷在三星期之后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让冯玥惴惴不安了起来。冯玥这辈子夹杂着性取向的秘密被人知晓,这让她背心出了一身毛汗,她想,势必得和孟佳荷见面了。
第6章
陈怡安从下午两点半上班起就在观察冯玥的一举一动。不管她是坐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红笔还是翻改学生的作业,陈怡安都能从心底的最深最深处喷出一个“呸”字。
她看不惯冯玥,更讨厌同她一个办公室办公。但是除了她老公,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陈怡安老公有一次半夜和她过完夫妻生活后,又听她翻来覆去的讲冯玥人品如何如何,嘴脸如何如何,也不禁问:“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连高*潮后都对她这么念念不忘?”
陈怡安翻了个身,背对着她老公。不想再提自己假装高*潮的辛苦,眼睛里塞满的是因为攒钱买房结婚,所以挑选的低档次家具,声线刻薄的说道:“我就看不起她。要不是她爸是省高院的审判长她能进H科大吗?那婊*子装什么低调,成天背着一个没牌子的布包。要不是老娘在她上班第一天就看她开一Q5来学校报到,说不定我就被她那身皮给骗了。”接着陈怡安根据此事展开近半个小时的咒骂,终于想到应该让她老公发表意见的时候,皮相和**都不出众的老公已经发出熟睡的鼾声。
这种种的不如意让陈怡安更恨冯玥。毕竟女人的恨百分之八十都来源于嫉妒。
所以,不管冯玥做什么,就算是皱着眉头对着学生交上来的作业皱眉,陈怡安都能在百忙之中观察入微,且在心里啐上一句:“小贱皮子,改个作业装什么忧郁。”
当然冯玥并不知道陈怡安百转千回的心理活动,她对于她身边的人事物向来不太关心。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一个叫孟佳荷的学生在作业本上写下的一段话。她盯着这本作业本五分钟之后果断的把它塞进了抽屉,然后抬起头。陈怡安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可以让冯玥看这么久,正准备伸长脖子偷瞄,却差点撞上了冯玥的目光。陈怡安慌忙的用频繁点鼠标来掩饰自己刚刚对于冯玥观察的专注。
不过冯玥的并不在乎陈怡安的异样,只是表情有些纠结的望了一眼行政楼前的操场,再转过头放下笔看着陈怡安:“陈老师,能不能把你们班上名叫孟佳荷的学生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想和她谈谈关于她功课的问题。”
“孟佳荷?”陈怡安抬了一下眉角,不就是那个死活拖欠着学费又拿不出贫困生证明的女生?这人会和冯玥有什么交集?按下这些疑问,她从班级花名册上找到孟佳荷填写的电话,指着孟佳荷名字道:“哟,冯老师,你要找孟佳荷可有点麻烦,她没有手机,电话也是她们寝室的电话号码。”
“那寝室电话也行。”冯玥点了个头,顺便递上了一张空白纸条:“要是不麻烦陈老师的话,把她的寝室号码也顺便写在这张纸上吧。”
当天傍晚,陈怡安在和她老公吃饭的时候,又添油加醋的讲了今天与冯玥“两军对垒勇者胜”的唯一的这番交谈,陈怡安分析冯玥对于她班上学生这么注意的原因应该是——想抢陈怡安班主任的位置。陈怡安原话是:“谁不知道现在学校就给了中文系一个升副教授的名额,我明显教学质量和能力都高冯玥一筹,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可是有H科大物理系班主任的加持,谁不知道我们H科大的物理系在全国都排得上名号,就比隔壁的H大的差一点,这可是我的核心竞争力。她现在找孟佳荷是因为看中了这学生真的穷?有利于搞一个资助贫困学生的噱头把这副教授职称给抢了?”
陈怡安被这个问题拦住了,一整个晚上都苦寻寻找不出答案。如果赶在冯玥之前去资助孟佳荷,那她心疼自己的钞票,如果被冯玥资助了这学生拿了副教授职称,那她又得捶胸顿足、吐血三升。就这么想到三更半夜都睡不着。
其实,孟佳荷也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要是知道她的班主任为了她的学费操心得无眠的话,说不定今夜又委屈又屈辱又不知所措的心情会愉快些许。当同寝室的朱琪琪和李妍早已经传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时,她才有空间和时间回想一下今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或许是贪念作祟,也有可能是孟佳荷班主任每周至少三次“什么时候交学费,不交学费什么时候滚蛋”的语气让她压力山大。昨天susan问她要不要下场陪客人喝酒的时候,她根本没思考过合适不合适就点头答应了。于是今天晚上是她第一次作为陪酒人员来服务“玫瑰与枪炮”的客人。
虽然susan一再向她保证,不会出现一般夜总会里男客人对女客人那种又摸又咬的情节,甚至还自以为是的讲了一个冷笑话:“我们这里都是女客啊,反正你身上有的东西她都有。”然后呵呵呵的自己笑成一团。后来是见孟佳荷并没笑才又自己止住,牢牢的牵着她的手,把她推到第一个包厢前面:“小心说话,认真对付,小费绝对让你满意。”
为了susan这句话,孟佳荷准备拼了。可是她真是高看了自己的战斗力。
今天到包厢消费的是一群严肃认真的T。其中有一个见面容姣好,身段玲珑的孟佳荷就像东非大迁徙里的行军了上千公里的豺狼见到还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