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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和我们料想的一样，那么，就是他们俩在演戏。”飞燕冷笑。
都是好演员。
两人去找了周镜和徐捕头张捕头等几人，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飞燕看得出，他们有些不以为然。是啊，任谁看了王夫子那个状态都会觉得他就是凶手的，她是多此一举，但是公孙策和周镜都是支持她的。
两人再次去看了范大发的尸体，自从上次公孙策在冯二的骸骨上找到了花种，这老仵作就对他另眼相待了，而且也有些服老了。毕竟年纪大了，眼神在哪儿，如今他身边跟着一个小学徒。
听到飞燕的问话。老仵作沉思了一会儿，她觉得这具尸体有可能不是范大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客观的讲了自己的观点，飞燕点头。
如果真的如她们所想的那样，那么，这个这个案子最初的受害者范大发哪里去了。
“你说，小发之前为什么反复的画自己的家？”公孙策看向飞燕。
“我们假设，秀梅、二赖子、冯二是被王夫子害死的。可是范大发却不是，真正的范大发，其实是被他的娘子，是被云娘害死的。但是王夫子知道了这件事儿，为了给云娘脱罪。他杀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就算是失踪了，也没有人会找的人，然后砸伤了他的脸，扔到了南市。因着作案时间的关系，所以我们不管怎么怀疑云娘，都是不可能的。”
公孙策顺着她的这个思路想下去，结果很心惊：“王夫子知道，如果范大发失踪，很有可能就会有人怀疑云娘，所以范大发的尸体要被发现，他将假的范大发尸体扔到了南市，为得就是让这个案子发出来。挖出冯二，也不是真的担心，也不是觉得家里埋着尸体晦气，而是因为，他当时就是故意的，故意做好了准备。花种和特殊的土质都是他算计好的，将冯二埋回自己家，土被翻过自然明显，所以我们能找到骸骨。他其实已经想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揽到自己身上。从而保全云娘。”
几个捕头听到这些分析，都觉得不寒而栗起来。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太可怕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尽快继续调查了。现在有两个衍生的新问题。第一个就是，真正范大发的尸体在那里，第二个是，这个假范大发是谁。”周镜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冷静的。迅速的提出了自己的观点。
“第一个我想，我应该知道在那里。”飞燕抬头看大家。
“王夫子家，一定还在王夫子家。他家除了花架以外的其他地方。我分析过他的为人，他不会讲尸体乱扔，如果早早被发现，那么就说不清楚了。以后被发现，也难免给其他人造成困扰，他是一个有点小清高的人。所以我猜测，尸体还在他家。他利用了我们心里上的一个盲点。而等他被问斩，案子结了，以后若是有人发现了尸体，我们也只会认为，是当年另外一个受害者，却想不到那个人是范大发了。”
既然飞燕这么肯定，几人也不耽搁，连忙率人去范大发家详细的搜查。
“至于失踪的人，一定要查那些外来人口，而且是一个人的，像是小货郎之类的，或者是没人注意的乞丐之类。”
就在王夫子王毓文和云娘以为这件案子已经结束的时候，飞燕他们却开始了新一轮的调查，也正是因为那意外的一句话，那突然想到的灵感，最终才真的让这个案子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飞燕并没有跟去范家，反而是翻开每日进城的登记薄，以期找到线索。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飞燕看向门口，是周镜。
“周大哥？”
“范大发，找到了。”
真正范大发的尸体，被埋在了王毓文家地窖的地底。地窖黑暗潮湿，土质被翻过并不明显，如果不是周镜为人心细，想来是很难发现这一点。
尸体死了十来日，还是可以断定真正的死亡时间的。
这也是王毓文为什么处心积虑做这个的原因。时间长了，自然是不能推断具体的死亡时间，但是时间短就不同了，还是可以很准确的找到死亡时间的。
所以他杀了另外一个人以来代替范大发。
而他这么做的原因几乎是不用想，就是要替他人制造不在场证据。如果是他自己，这是完全不需要的。
而调查失踪人口那边也有了消息，据说，十几日前有个走街串巷的小货郎不见了，而他的体型特征和范大发十分的类似，也有人看过，王毓文向他买过东西。
飞燕闭上了眼睛，为了保全云娘，害死另外一个无辜的人，这样的人，竟然为人师表。
此时的云娘与她们见的每一次都不同，这个时候的她似乎是万念俱灰，她脸色苍白的坐在那里，双手绞在一起，一副不能承受的样子。
“云娘，我们找到了真正的范大发，他是被人杀死的。刀口特别凌乱，且捅了许多刀。你想不想说些什么。”
云娘看着飞燕，眼里淬着怨毒：“你为什么要将他找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抓我。”
“大胆！找出真凶是我们每一个人都该做的。”徐捕头三番四次看走眼，对这个云娘完全没有好感。
“他该死。”云娘恶狠狠的。
此时的她与往常极度不同，大家都像是从来都没有见过她一样。
“即使是尸体是在王毓文家里找到，但是我们已经在尸体上找到了证据。你是抵赖不掉的。”
她倚在椅子上，冰冷的笑：“我只是不放心我的小发，我的小发，不然你们以为我会怕吗？”她似乎是想到了儿子，终于眼神里有了些痛苦。
“即使是现在这样，我也不后悔，不后悔害死他。我的小发，我的小发如果不是因为他，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对不对？刚开始我就觉得这个案子有那里不对劲，竟然没有想到，那个尸体不是真正的范大发。”这个计谋真是特别厉害。
“你就没有考虑过小发吗？你害了人，小发以后怎么办？”
云娘一滴泪滑了下来。
“小发。。。。。。那我也不后悔，不后悔。”她仿佛在说服自己。
“其实我上次并没有骗你，不管是二赖子还是王夫子，他们真的都和我没有关系，王夫子杀人的事儿我也确实都不知道。范大发不信我。他宁愿信那个秀梅都不肯信我。还害了我们的小发。你们知道吗？小发是我唯一的希望，从那天起，我就对他再也没有感情了，我恨他，恨透了他。我本来没想杀他的，根本没想。但是我辛辛苦苦赚银子，就想着能有银子给小发找大夫，给他看病。可是他每次都要将银子抢走。我恨他，恨透了他。”她闭上了眼睛。痛苦的攥拳。
“你杀了他。王夫子却帮你处理了尸体。”
“对，其实我当时也就是一股冲劲，根本不知道没有想过之后要怎么样，可是他却来了，他说，这件事与我没有关系，然后叮嘱我去第二天去隔壁一整晚都不要回来。在之后就是尸体被发现了。其实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总是问我第二天晚上的行踪，后来他又见了我一次，叮嘱了我接下来的事情。”这个时候的云娘，已经只是在平静的陈述了。
得知真正的范大发尸体被找到，云娘也被抓了起来，王夫子发出一阵阵的嘶叫。
经过两个人的交代，飞燕他们才知道，原来，就和他们之后猜测的一样。自始至终，他就没想能够逃脱。他打算牺牲了自己来保全云娘，可是却又知道，如果单纯的投案，于云娘的名声也并不好。而且一旦继续查，很容易将两人定为同案犯。他果断地想了一个绝妙的计划，他诱导着几人，一点点查到真相，找到自己。
然后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变态的痴情者。
本来所有的发展都是按照他的计划来的，却不想，最终被人识破。
听着王毓文的嘶吼，云娘的痛哭。
所有人的心里都压抑的厉害。
真相，总是如此。
45回到京城
审讯完几人；众人状态都不太好。
“走吧；我们一起去郊外转转吧。我觉得心情很压抑。”
“好啊。”
三个人策马离开。
此时已是秋日；这山上的树叶已经偏黄；有几株更是枫叶已经变红。
飞燕想到了北京香山的枫叶；如果她没有穿越；现在这个时候应该会去香山吧。她很喜欢那种感觉。
“很美。”
“是啊，很美。其实枫叶变红也有一个很伤感的故事的。”飞燕笑着回头与两人说。
“这世上伤心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要给这么美好的景色编排一个伤感的故事呢？”公孙策坐到了地上。往常他可是爱干净的很；并不这样。
飞燕也笑着坐了过去，并且朝周镜招了招手。
三人并肩坐下。
“小发怎么办？”飞燕有些难过。长乐案的时候，她可以不调查凶手；那是知道那个人作恶多端。可是这个案子并不同；王毓文是罪有应得。云娘；云娘太偏激了。
几人都默不作声；不管是怎样好的安排，都不如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这个道理，他们都懂。
“这件事儿交给我吧，我会为他寻一个合适的去处。至于他的病，我也会为他安排好的大夫。”周镜想了下，将事情揽过。
“谢谢你。”飞燕真诚的道谢。
如此一来倒是让周镜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这件事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道谢的。周镜笑着摇了摇头。
就如同周镜所说，他会安排好小发，任谁都没有想到，看起来温和的云娘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可见，人不可貌相。
也不晓得周镜是如何和柳知府说的这件事儿，总之，小发被养在了衙门里。
其实这个案子里，最无辜的，就是这个孩子了。
案子彻底了结，几人商量好第二天离开，飞燕来到小发的房间，想再看看他。却见到公孙策正在和他说话。
“你娘做错了，所以她要受到惩罚，小发，你要好好的长大，好好的治病，做一个正直有用的人。公孙叔叔很想许多许多年以后重来杭州府，会看到一个睿智又正直的小发。”
小发摆弄着手里的东西，依旧是什么也没说。
可飞燕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一丝泪光。
想来，他也不是什么都听不懂的吧。
轻轻将门合上，飞燕转身来到院子里。看见平常帮她收拾房间的大婶。大婶见她如此安慰道：“庞小姐别担心，有我老婆子呢。我这无儿无女的，我会好好照顾小发的，我把小发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
听到两人寒暄，公孙策出门。
这次，几人真的收拾妥当，离开了杭州府，当马蹄踏出杭州府衙之时，飞燕微笑：“我很庆幸，现在的柳知府是一个好官。”
“这天底下固然有许多的贪官，可是为民谋福祉的未必稀少。”
“我们在这边耽误了这么久，也不晓得包拯他们的差事办的如何了。”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飞燕看周镜：“周大哥麻烦你一直都跟着我们乱跑，皇上不会怪你吧。”
“我临走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了，长期休假。”
“这皇宫都能休假，还真不错。”
几人一路走走停停，倒是也并不乏累。
眼见着这快到京城了，几人倒是纳闷起来。
“你们觉不觉得，这越到京城盘查越严格呢？”
周镜拧了一下眉，之后开口：“该是有事情发生。不然不会这样。”
“似乎女子还好，对男子的检查特别严格。”公孙策看了一眼补充。
飞燕点头。
“走吧，回家了我要好好洗个澡，然后睡个三天三夜。”她笑颜盈盈。
三个人一进了京城，就见庞统站在城门的不远处。
飞燕惊喜：“哥……”接着燕子一样的冲了过去，她很想念哥哥。
以前都是她处处照顾别人，来到了这里，虽然庞太师和庞统偶有严厉，但是对她却是极好的。也让她感受到了被别人关心和照顾的感觉。
庞统伸手将她揽进怀里：“你个丫头，把你放出去你就没影儿了。在外面过得可好？”
飞燕点头。
几人也不耽搁，就此分手。
周镜也很久没回家了，自然不会耽误他们。至于公孙策则是去找包拯等人了。
看飞燕没心没肺的与两人挥手。
庞统若无其事的问：“你们这次出去，三个人关系还不错啊？”
飞燕自然是知道自己哥哥这个人的，心思极多，说话还喜欢拐弯抹角。
“哥，你是想问我，与周镜有没有什么进展吧？”
庞统叹息，这个妹妹真是越来越精明了。
她正视庞统，摇了摇头：“哥，你真的想多了，我与周镜，是不可能的。我们会是极好的朋友，但是却不会是夫妻，有些事是要讲缘分的。”
“他也是这个意思？”庞统挑眉。
飞燕乖乖的伸出手，做发誓状：“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我相信，他也是这个意思，你可以去问他。”
庞统翻了个白眼。
看他少见的做出这么幼稚的动作，飞燕笑的更加张扬。
“你就那么喜欢那个姓公孙的小子？”
两人边走边聊。
飞燕想了想：“其实也没有，我对公孙策和对周镜的心情是一样的。”
听到这里，庞统觉得自己有些不舒服的心终于舒服了一些。他的三个妹妹，大妹嫁进了宫，也许许多人都觉得羡慕，可他知道自己妹妹在宫里有多难，那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