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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色的眼眸之中。
“……真漂亮。”夏娃细微的怔了怔，脸孔上的表情也不由的柔软起来，她缓慢的弯起嘴角，勾勒出一个短促的笑容，伸出自己的手指，看着微微发光的萤火虫绕着自己的手指飞旋了几圈，然后闪着盈盈的光芒朝着远处飞去，夏娃的视线顺着它的荧光远去，直到看到它停驻在远处的少年头顶。
脸上的笑容僵硬了起来，夏娃蹙了蹙眉，皱起的眉眼点着一点不悦，但是远处的人却像是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心绪，他伸手随意的朝着夏娃招了招手，黑发黑眼的特征在朦胧的光线中显得有些若隐若现，少年的声音显得稚嫩而温柔，他低笑着说道：“夏娃，过来看这个。”
这是莫凡？！脚步迟疑了一下，夏娃不禁的想到，这只是一个梦境而已，脚步缓慢的走到了少年的身边，“噗”的一声细响，橘黄色的光线从底部自下而上缓慢的减弱，猝然亮起的天灯从对方的手指上膨胀起来，然后晃晃悠悠着白色的灯罩向着天空飘荡而去。
夏娃睁大了眼眸，抬头仰望着一只只漂浮起来的天灯，口中不由的低喃出声：“这是什么？”
“天灯，或者说是许愿灯。”少年伸手拉起夏娃的手指，鸦翅般的黑色睫毛贴近她的脸侧，然后他从后方搂住夏娃，在夏娃松怔的表情中带着她的手指点起另一盏天灯，看着一只只高高起伏飘荡的天灯，凑在夏娃脸侧亲昵的吻了一口，接着低声说道：“夏娃想许什么愿望？”
冷灰色的眼眸几乎瞪圆，夏娃转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稚嫩的手指捂住自己的唇角，一时间有些不能言语，在微妙的暧昧氛围中，她只看到对方的那双黑檀色眼眸中倒影着自己，惊愕的缩了缩瞳孔，那倒影之中，她有着一张不同于自己的面孔，精细稚嫩的面孔比起现在的面孔更加的柔软可爱几分，连那勾起的绚烂笑容也有
一种让人觉得单纯的天真味道。
不，不对，这不是她的脸，她根本就没有在笑，那么，笑得那个人是谁？一阵冰凉入赘深渊的感觉锁上夏娃的面孔，心脏一缩一缩惶恐的跳动，甚至忘了这只是一个梦境，她仿佛触摸到了某些诡异的禁忌秘密，夏娃有些惊疑不定的伸手抚摸着自己的唇角，确定自己嘴角的弧度并没有勾起，那么莫凡眼中的人是谁？
而夏娃对面的少年却并没有感觉到她的惶恐不安，他半合着眼眸亲吻上夏娃的唇畔，湿润的唇舌舔了舔浅淡的唇线，在夏娃睁大的眼眸中，少年将纤细的手掌放在她的脑后，指尖缠绕起几缕红色的发丝，然后将夏娃的脑袋用力按向他自己，舌尖挑入夏娃紧闭的唇齿之间，用最温柔的动作碾压着口腔，带起一丝丝细微的吞咽声。
“我的愿望？唔，那当然是永远跟你在一起啊，夏娃也是这样想的，对不对？……为什么？因为我爱你呀，夏娃。”粗粗的灼热呼吸吹拂在夏娃的耳侧，带着低哑的声音，少年紧紧的搂住夏娃的身体，仿佛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身体一般。
夏娃的额头抵在对方的下巴上，心脏不由自主的快速跳动，一皱一缩的跳动着，她捂住自己的唇畔，几乎听不清少年的告白，只是不安的想着，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境吗？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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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灯……许愿灯……”细微的声音从沉睡的夏娃口中低低的叫出，她紧闭着眼眸似乎在沉浸在睡梦之中，柔软的火红色发丝散落在白色的枕头上，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带着细细的汗珠滚落，夏娃张嘴，却始终没有苏醒过来。
此时的莫凡正拿着针孔抽取夏娃手腕处的鲜血，听到夏娃模糊的声音的时候微微一顿，他将视线望着夏娃那张面孔，确定了她并没有真正的苏醒以后，镇定的重新回头继续抽取血样，然后将抽取好的血样小心翼翼的放在另一边的桌面上，他重新走在夏娃身边坐下，抬起她的手腕看了看，但是并没有在上面看到任何的针孔。
“夜兔的愈合能力……”低声说了一句，莫凡看着张嘴还在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的夏娃，略微显得有些好奇的垂下半个身体，将自己的耳侧贴在夏娃的唇畔上，细细的听着她说话的内容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
莫凡凌冽起表情，勾起的唇角划开一抹讥讽的意味，他抬手拿着黑色的手枪对准夏娃的心脏处，脸上的表情有些疯狂而执拗：“你的记忆档案不是被全部删除了吗？你怎么可以还记得这些东西？那明明不是你的记忆，你怎么可以还记得
这些东西，你根本不是我的夏娃，难道你以为只要有那些记忆，不管是哪个机器人都会是我的夏娃吗？你这个骗子……”
“不，不对，这是我的夏娃……她是我真正的夏娃，她不是冒牌的复制品，她不是复制品，她是我的夏娃……”
手上的枪支移开心脏几分，然后狠狠的将子弹打入夏娃的胸口，看着那溅开的血花让莫凡的表情微微一变，他松开手指上的枪支，一手微微捂住自己的心脏处，然后有点跌跌撞撞的离开夏娃身边，伸出颤抖的手指，莫凡从桌面上拿起一支有着水银色液体的微型注射器，然后对准自己的手臂没入机理中。
推动着注射器的一端，莫凡脸上的表情冷静了下来，将空了的微型注射器扔开，他看着冒出血滴的针孔处，微微显得有些烦躁的扒了扒乌黑的发丝，然后自喃的说道：“真是糟糕的状况，所以我才不喜欢用这具身体啊，现在竟然连精神抑制剂的时间效果也变得越来越短了……”
莫凡缓慢的闭上眼眸，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卷起一边的嘴角，脸上的表情显得温柔了些，重新张开黑檀色的眼眸，他再次走到夏娃的身边，伸出苍白的手指摩擦了一下她的唇畔，将浅淡的唇色碾压成粉红，然后低笑了一声说道：“原来是想起那个时候了吗，永远在一起啊……”
“笃笃笃”的敲门声有规律的响起，莫凡停下话语，微微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然后朝着门外说道：“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团长，属下照着您的吩咐，已经派人跟那些以前受过登势和万事屋恩惠的人那里说了登势死了的消息，他们都已经知道了万事屋和登势屋将要被拆迁的处境，刚刚接到消息，这些人已经跟鬼神西乡夫人的势力对上了，而万事屋的三个人也按照您的计划已经前往孔雀姬华佗的住处了。”门外启介的声音闷闷的通过门缝传来进来。
莫凡勾着唇角轻哼了一声，黑檀色眼眸微微眯起，仿佛看了到几分对持的情景，他心情极好的勾起一边的嘴角，然后用少年清越的声音说道：“虽然有些对于鬼神西乡会因为他儿子而对那个泥水平子妥协有些意外，不过，他本来跟登势的关系不错，最多也只是表面功夫做一下，一定不会真正的出力的，只要他儿子一旦被救出来……不过，对于鬼神西乡因此被牵制而不能对上那个孔雀姬还是觉得真是可惜啊……”
门外的启介并没有打断的莫凡的话语，他静静的低头看着手机上的消息，然后脸色微微一变，接着朝着门里说道：“团长，现在接到消息，本来已经埋伏好的人遇上了另一群人，那群人好像是鬼兵队，他们
目前正在跟我们春雨合作，是不是要先撤退？……”
“鬼兵队？什么时候的事情？那个白痴提督又干了什么蠢事？竟然让一群攘夷武士跟天人合作……”莫凡冷哼了一声，侧头看了看沉睡的夏娃，然后又说道：“算了，先不要去管他们，让潜伏的天人先暗中观察，看看那些鬼兵队的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是！”启介恭敬的应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表示莫凡的精神上有点问题，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摊手表示前文中都有暗示。
34 银魂12
“……辰罗族也是宇宙最强雇佣兵的三个种族之一啊。”莫凡站在孔雀姬华佗的原住处；浓厚的血腥味道一瞬间萦绕在他的鼻尖；微微皱了皱眉，黑檀色的眼眸冷冽的眯起，他将目光转移；只看到那如同泼墨般肆意挥洒的鲜红色液体黏腻在各处，那一具具放大眼孔的尸体七零八落的凝滞住最后死亡时的姿势；白色的绷带蒙住了他们的下脸颊；但是那尖尖的耳朵还有异色的皮肤已经暴露了他们天人的身份。
“乌合之众罢了。”低低的笑声带着深刻的讽意从走廊的栏杆处传来；顺着晚霞的光芒；那冻紫的花色和服上镀上一层暗沉的光芒，暖暖的微风如同情人般拂面而过，让翩然着起舞的金蝶迎着被挂起的衣料细细的摇曳摆动，青年一手执着墨色的烟斗；半垂着脑袋藏在阴影之中，将所有的隽狂冷意都低低的震荡开来。
莫凡冷冽起较为圆润的眼睛，硬是将眼角斜长成危险的弧度，瞥了一眼伫立在门外的青年，他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地面上的辰罗族尸体，然后重新起身将目光望向倚在栏杆上的人，用少年的声音清越的说道：“一刀毙命，刀法精准，看起来白夜叉身手的确不错，就是不知道跟他同出师门的你相比，到底是谁更强上一些了，鬼兵队的高杉晋助。”
“他的獠牙早就已经被拔掉了。”高杉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的微微抬起眼眸，墨绿色的右眼慵懒妖娆的微微挑起，衬着左眼上的白色绑带更为显眼，浅淡的唇色微微上扬带上暗藏的试探：“就像是你一样，已经死死的被那些东西束缚了自己内心的野兽，就像是……”
没有说完的话语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莫凡却如同一个普通的少年那般勾出一个灿烂万分的纯真笑容，随意拨弄了一下自己额前显得有些略长的发丝，在这样阴暗血腥的环境中，硬生生的折射出一股诡异阴鸷的气息，轻齿的声音温柔绵长：“好不容易等了几十年才让她苏醒，我怎么也不能让她看到我的獠牙吧，有的时候就是因为太过于在乎才会显得踌躇。”
“……但是我还是看到了，你眼中的疯狂并没有散去，只是这样压抑自己内心的野兽，其实你也想要毁掉这个腐烂的世界，不是吗？春雨的第六师团的团长。”低低的笑声顺着那浅淡的唇角倾泻而下，高杉微微眯起眼眸，回头看着身后的晚霞，仿佛穿透那一抹暗淡的光线，凶狠暴戾的黑暗情绪在眼底起起伏伏的震荡。
“那是因为这个世界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就算是我，仍旧只是一个人类而已。”莫凡将翘起的嘴角更加的往上弯了弯，缓慢的踏开步伐，在越来越下沉的晚霞光线之下，
他走到高杉的身边，在几步之处停下，手指无意识的深入自己的口袋中摸了摸那黑色的手枪，接着又继续说道：“更重要的原因，大概就是我的夏娃偏偏这样在意这个世界的一切了吧。”
“……哼，还真是胡闹又任性呢。”
“这种事情我也无法避免啊，这种想要毁掉一切她在乎的东西，甚至想要将这个世界在她的面前粉碎的想法，然后让她只能看着我的心情，只希望除了我以外所有的人都消失的欲望……怎么也无法停歇，如果按照你的说法的话，我心中的确有这样一头野兽。”莫凡轻轻巧巧的一笑，接着又倾转直下的冷下表情，用带着阴郁的声音低低的说道：“——但是我终究并不是一头野兽，我明白如何去克制自己。”
“是这样吗？”高杉似笑非笑的将视线移向莫凡，深紫色的发丝缠绕上白皙的皮肤，将冷艳的容貌碾开细碎的妖治之气，然后他转身朝着与莫凡背道而驰的方向慢慢的离开，在远去的背影中散开一句若有似无的低语：“我等着你来找我，这世界，已经足够腐烂了。”
天空已经完全被黑幕遮掩下来，那一闪一烁的繁星随着明亮的灯光显得暗淡不已，莫凡站在原地维持着那个姿势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眺望着远方，任由晚风吹拂起他的发丝，顺起几根发丝钻入那黑檀色的眼眸，他伸手将发丝挑开，无声的说道：“危险疯狂的家伙……”
“团长，刚刚得到消息……”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莫凡身后的启介咬了咬下唇，在犹豫之中显得有些惶恐不安，他垂下自己的脑袋，努力让僵硬的肌理不在痉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闭上眼说道：“孔雀姬华佗逃走了，之前暗中埋伏的人已经……”
“是鬼兵队的人干的还是孔雀姬的手下干的？”莫凡冷冽的眯起眼睛，挑起的眉峰凝聚起暴风雨来之前的平静，清越的嗓音变得低沉了一声，他并没有回头看向启介，但是却已经将不满的味道从话语之中传递了出来。
“不、不知道……”启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是他再次深呼了一口气以后，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将头一抬，再睁开眼时已经没有任何的迟疑和犹豫。
“虽然早就知道这些从勾狼手中借来的手下都是一群废物，但是还起来我还是高估他了，最后在死之前竟然连消息都不能传递出来，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