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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还算有几分见识!”莫萧音色不带丝毫感情,大太阳天里,居然闻得一丝寒意:“怎地竟不知体统!”
“二公子,求求你让我进去,我要见林妹妹!”贾宝玉哀求道,而后又提高了声音:“林妹妹,!为何你一走便再也不回来了?我每日里都在想你!”他本是跟着薛蟠出来逛,却偶然遇到了查看摊铺的宝钗。从莺儿那里得知黛玉在此,他特命茗烟留在摊子那里,自己偷偷跑上山来找黛玉。
“混账东西!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莫萧闻言不禁恼怒,冷面相对,一甩袍袖:“撵出去!”
“是!”侍卫上前拉扯着宝玉,推搡着。宝玉不肯离开,干脆坐在地上。
黛玉远处听了,不由得怒从心生,扶了雪雁起身上前道:“回?回哪里去?林家才是我的家!贾老太太设了圈套算计我未果,难道又让你来毁我声名不成!”
“不不!”宝玉见黛玉恼了,忙摆手,起身欲上前,却依旧被挡住:“怎么能!我是想念妹妹的,怎么会害你!老太太上次没接到你,回来都病倒了……”
“贾宝玉,我是该笑你天真,还是该笑你蠢!”黛玉冷道。
“他没有正常人的思维,又如何能理解玉儿这话的含义。”莫萧劝道:“没得气到你。”
“二哥说的是,看他那个缺心眼儿的娘,还指望这个破石头懂得道理?”梨阳上前,扶了黛玉。黛玉知道,莫萧说的很对,贾宝玉,本身就是一个悲剧。
“宝兄弟,宝兄弟,怎么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只听接连几声娇弱的呼唤传来,踩着声音出现的,却是精心打扮过的薛宝钗。沿着小路走来,左右找寻,脸上妆容精细,步子动作十分标准得体。
“宝……”似无意找寻到此,媚眼忽地扫过莫萧的俊脸,又忙赶紧垂下,拜到:“小女见过公子!”娇滴滴,绵柔柔,听得莫萧一阵鸡皮疙瘩。
见她如此恰好的出现,黛玉不由得一怔,再细品宝玉的忽然而至,心中不由得明白了几分。
“宝姐姐,你来的正好,快帮我劝林妹妹家去。”宝玉如看到了救星一般。
“莫要胡闹了,当心姨爹知道了生气!我再三嘱咐莺儿,还是被你知道了!”宝钗一面劝着,一面极其懂事知礼向莫萧笑着:“二公子息怒!宝钗替宝兄弟向您赔礼了!”说着,仪态万千的福身下拜。
这女人此刻的眼神,像极了过去意欲勾引他的那些女子。
“好端端的,怎地有青楼女子出来!晦气!”莫萧皱了皱眉头故意说道,这女人是谁?
这一句扔出,实把宝钗万千恭贺他拔得头筹的的话语憋了回去。脸上白了白,却仍旧端庄笑道:“公子说笑了,小女薛氏宝钗,是金陵皇商薛家的女儿!”
“商女?”莫萧惜字如金,知道了她是谁,鄙夷的看了看那张圆脸,道:“这块石头大小也是国公府的爷们儿,哪里轮得到你这下贱的身份来代替?”
又是一窒,这种情形同宝钗事先估量的差得太多,一下子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稍微想了想,笑道:“公子有所不知,薛家太太同贾家二太太是亲亲的姊妹,因而论血缘,小女是宝兄弟的表姐……这林丫头素日与宝兄弟要好,只一去再无音讯,难怪宝兄弟失态呢!”言语中颇有深意,有意说给莫萧听。
“哪里来的乡野女子,不知规矩,又污蔑我女,实是可恶!”不知何时,林如海并贾敏已经散步归来。在林中遇见独自徘徊的莫蓝,三人一并回来的,已在一旁听了会子。莫蓝面无表情,打量着这个心计颇深的薛宝钗。
“夫人息怒!”小桃赶紧带着几个婆子上前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称我们家姑娘是丫头,少教养的货色!”
“你!”饶是宝钗再强忍,也被气得发抖:“本姑娘是金陵皇商家的姑娘,你也这般奴才胆敢骂我!”
“骂你怎么样!”一直不言语的黛玉忽然冷笑道:“好个大家子姑娘。贾宝玉前脚来,你后脚便到了,单独一人见外男,一不回避,二不带面纱。一个姑娘家替爷们儿出头,当真是薛家的好女儿!别以为你那点花招使得巧妙,若不是你长舌,贾宝玉怎知林家在此?混被你当了枪使,引得你出场罢了。我却忘了,薛家是皇商,有个集市什么的,当家姑娘也要抛头露面!岂能与正经家姑娘相比!”想到刚刚她对莫萧的媚态,黛玉更是讨厌!,斥道:“自己不要脸还则罢了,却向别人身上泼脏水!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林黛玉!你!”句句如同凛冽的巴掌,打在宝钗脸上,银盆脸涨得通红。她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林黛玉居然会当面发难,原以为她只不过会哭哭啼啼以表自己清白罢了,怎地忽然变了个人。
“收起你的虚伪吧,这点子手段只在贾家用用,骗骗那起子没见识的人也就罢了!在我眼里,不过猴儿戏一般的可笑!”黛玉声音清脆,威仪尽显,句句切中要害:“污蔑国公之女,该当何罪!”
薛宝钗人前被揭了皮,简直无地自容,刚欲转身离去,却被两个小厮拦住。
“这个,我可是要管管了。先把这个什么石头的押到一边看起来,混被人利用不自知,没用的货!”莫蓝见莫萧意欲动作,忙抢先说道,而后向他使了个眼色。即刻有侍卫上前将同样被黛玉震住的贾宝玉架了拖走。
莫萧点了点头,以自己的身份,的确不好明里处置,而莫蓝则名正言顺许多。
“你是谁!”薛宝钗惊慌道。
“大理寺少卿,莫蓝。”……
“我从来不知道姑娘吵架这么厉害……”春纤呆呆的看着黛玉。紫鹃青烟紫雾等等一排丫头也皆目瞪口呆,这是那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么。
“玉儿。”贾敏忍住笑意,上前坐在她身边搂了:“不生气了,现在气的要死的那个,已被蓝儿抓走了。”
“娘~~”刚刚不知怎么的,便忍不住出口教训那薛宝钗,此时已有些不好意思,起身道:“我……我去那边看花。”抬腿就走了。梨阳刚要撵过去,却被贾敏轻轻拉住,登时明白了,一指那边:“二哥,你不过去看花?”
“哦,哦哦。”莫萧抬脚追着黛玉而去。
真是太丢脸了,二哥哥会怎么看自己!黛玉远离人群,手中绞着帕子,心里也很乱。
“玉儿。”熟悉的气息忽地将她围拢,莫萧从后面将她轻轻环住:“刚刚是不是生气了?”
“我……才没有。”黛玉转过身,把脸儿埋在他的怀中,不敢抬头看他:“二哥哥,我也不知道刚刚是怎么了,这些话一点都压不住,让二哥哥见笑了。”
“有什么笑的,我却佩服玉儿的口才呢,那日听你分析案情头头是道,今日更是刮目相看!”莫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笑道:“今日玉儿的反应的确超过了我以往的认知,不过,我能否认为,这是玉儿在乎我的表现呢?”
“哪个要在乎你!”黛玉轻轻驳着他的话,粉拳敲在他的身上:“只不过我很讨厌她看你的眼神。”
“若是胆敢有别的男子这样对你献媚,我早把他眼珠子挖出来了!”莫萧笑道:“我对玉儿之心,亦同玉儿对我之心,说来说去不过都是两个字!”
“嗯?那两个字?”黛玉抬起脸,好奇的问道。
“吃醋!”
……
黛玉她们已经打道回府,薛宝钗此时却担惊受怕的跪在草丛间。
“你这贱人,胆子不小……”莫蓝向来温和的面容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虽语气淡淡的,却让人感觉到压迫感。她竟敢算计黛玉,那个被自己深深埋在心底的女孩子!
“小女冤枉!小女本是实话实说,只是那林黛玉故意歪曲……”宝钗努力辩解道。
“打!”毫不留情,吐出一个字。
“啪!”侍卫上前抓住她的头发,一掌掴在脸上,当即唇角见血。
“大人是朝廷命官,怎能滥用私刑!”宝钗捂着脸,疼得面容扭曲。
“私刑么?”莫蓝笑笑:“这一巴掌算得了什么?不给你一个教训,又怎么叫私刑?”而后吩咐刚刚动手的侍卫,道:“带她去山后,手脚麻利些,便宜你小子了!”
“是!”侍卫恭敬应下。
“你要做什么!我不去!我不去!”薛宝钗闻言顿时预感到不妙,大惊失色,爬起来就跑。
莫蓝也不言语,只冷冷的看着她挣扎着被守卫的侍卫抓回,嘴里塞了些草,直接拖到了山后……
晚饭前,贾家一片忙乱,不少下人嬷嬷提着灯笼来回的寻找,不知出了什么事。
“用了晚饭,你们先睡吧,今晚恐怕前半夜回不来。”贾琏匆匆走回屋子,自行倒了杯茶,喝得急了,呛得连连咳嗽。
“慢点慢点!”凤姐急忙帮他拍后背:“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折腾那么久?”
“我告诉你,宝玉的玉丢了!”贾琏强止住了咳,小声说道。
“什么!”凤姐大惊失色:“如何能丢了!这可是命根子啊!”
“你就好了,如今卸了理家的事,大嫂子都不能睡,陪着老太太那抹眼泪呢。”贾琏道:“要不,你也过去看看?”
“这大晚上的,要去哪找啊?”凤姐担忧道。
“宝玉说今天他去运河那边看热闹了,想是丢在那边也说不准。二老爷命蓉哥和我,带着人去搜寻呢!”贾琏不耐烦道。
他们不知道,宝玉没敢说见到黛玉的事。他本被莫蓝命人押在山后偏僻地方看守,却不知怎地忽然放了,呆呆的走了一会儿,却忽地看见了瘫坐在草地间的薛宝钗。只见她衣衫虽整齐,却发丝有些乱,一侧脸肿着,目光呆滞。宝玉忙上前询问,以为她被莫蓝责罚。不料宝钗回过神来,却求他不可以将今日被打的事说出去,一定不可以,只当自己同宝玉从未见面!宝玉也觉得自己牵连了宝钗受罚过意不去,因而只说同薛蟠出去看比赛的热闹,未提林家和莫家。
“大晚上的也不叫人安生!”凤姐也很不满。
“我先去了,二老爷正在气头上,别再让他抓了错处。”贾琏转身便要走。
“哎。”凤姐忙取了件薄披风,掀了帘子喊兴儿带了稳妥,复又转过身来叮嘱道:“还不到盛夏,夜风凉,千万小心。”
“知道了。”贾琏应下,转身便走了。
“唉……”凤姐看着贾琏出了院子,才放下帘子回屋坐了。
“二奶奶,用晚饭吧。”不多时,平儿抱了鸳鸯眼的波斯猫儿进来,又指挥婆子将饭桌摆了。
“哪里还有心思用饭!”凤姐歪在垫子上,伸手摸了猫儿的头,这猫怀了小猫儿,刚刚看得出来。凤姐无限惆怅道:“这猫儿坐胎倒是容易的很……”
“奶奶现在调养着,就不要想那么多,心情好了,哥儿也做下了。”平儿把猫放在脚凳边的猫篮子里,净了手,为凤姐布菜。“对了,刚刚看二爷急匆匆出去,我打招呼都没看见,这大半夜的,又有什么差事?”
“宝玉的玉丢了……”凤姐捡了一筷子鱼肉,悄声道。
“我的老天!”平儿吃惊的掩住自己的嘴,努力压低声音道:“这玉,不光是宝二爷的命根子,便是说它是老太太的命根子也不为过!每日里不错眼珠的盯着,怎么还能丢了!”
“活该!”凤姐呸了一口:“没了玉的宝玉,不过是块烂石头罢了!”又捡了几块鱼肉,倒进猫儿的食碟子里,猫儿闻到鱼香,伸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吃。
“亏得奶奶不管家了,要不然还不得累个好歹!”平儿坐在对面,也有些幸灾乐祸。
为了养身子,凤姐睡的很早。只刚过午夜,便听得凄厉的猫叫声,一声接一声,将她惊醒。待唤了平儿过来问,才知道,睡在外间的猫不知为何小产了!如今疼的惨叫,婆子刚给止住血。凤姐忙穿了衣裳到外间,晚饭时还活蹦乱跳的猫儿如今奄奄一息,成型了的小猫已经掉了。
此情此景,触动了凤姐的心事,转身回到屋子里俯在床上哭了起来,想起了未得见面便没了的儿子。平儿明白,只进了屋子陪着安慰,却不说破。
“好端端的,怎么会这样!”凤姐一边哭,一边自言自语,像是问猫,也像是在问自己。
“二奶奶!”婆子进来咕咚跪倒,哭道:“奴才睡前好生替它安置了,这猫儿狗儿的,便是有了身孕,上蹿下跳都没得毛病,好好的睡着便小产了。奴才该死!定是今日那些死丫头不知喂它了什么混吃错了,奴才这就去查!这就去查!”不停的磕头,生怕二奶奶责罚。
听到此,凤姐忽地停了哭声,只把平儿吓了一跳,以为凤姐哭得噎了过去,忙轻轻拍着她。
“平儿!”凤姐猛地拉住她的手,今儿晚饭的鱼,不是给猫儿留下了?
“可不是,说明早叫人热热再给它吃一顿呢!”平儿不明白为何忽然问这个。
“你……”凤姐刚要说话,却听院子门那边似乎有人同门房说话。赶紧贴着她的耳朵说了几句,而后又道:“就这么说,千万不能实话实说!”
“嗯!”平儿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