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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活了!”刮爷激动的抓着冰湿的棉巾,老泪纵横。
徐放鹤坐在床边,手在小额头上试试温度,心中的激动不亚于刮爷。
“鹤神仙。”双儿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俊美的脸、清亮的眸、含笑的唇、修长的手指。
“双儿。”徐放鹤哑了嗓子,轻柔的抚摸着双儿稚嫩的小脸,“你终于回来了。”
“我梦见黑白无常鬼了,他们要带我去见阎罗王。”双儿伸出小手,力量极弱的捏着徐放鹤的手指,“我听见鹤神仙在叫‘双儿’,就……回来……了。”说完又昏睡过去。
“双儿!双儿!”徐放鹤惊慌的拉住小手,紧张的唤着。
刮爷拍拍徐放鹤的肩,淡定自若的说:“让她睡吧。”
之后的三天里,徐放鹤和刮爷又一次担忧起来。
双儿醒来之后异常的活泼,玩累了就睡,睡醒了吃,吃饱了又玩。而且每次见到饭好像饿虎扑食一样,吓得服侍她的丫环们都叫苦连天,很怕双儿吃出病来。
对于双儿的诡奇行为,刮爷认为是中毒后遗症,徐放鹤认为是小孩子的天性使然,何尹却认为双儿是故意为之。
每次何尹来绝色园,双儿像是一只见到敌人的小兽,非要驱赶他到地盘之外不可。令何尹怨气冲天,敢怒不敢言。
第十五章第1节
更新时间20140226 15:40:51。0 字数:2104
马宅。
一连数日,关天涛天破晓便来,黄落后才走。寻遍马宅的各个角落都没有查勘到蛛丝马迹,甚至马督察长与某位军阀的私密信件也都在。
既使是严酷的寒冬,密封良好的房间里仍然泛着暖意。两具尸体已经开始腐烂,连马宅院外面的街道都能闻到星星点点的恶臭。
吕厅长处理完公事,立即带着人赶到马宅,冰冷的脸因为扑面而来的腐臭味,微微有了愠色。
“天涛兄,再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不如葬了马督察长,让他入土土为安才是正理。”吕厅长戴着白手套的手捂住口鼻,眼睛瞟向院子外,不看蹲在马督察长尸体身边的关天涛。
关天涛起身走到门边,说:“吕厅长要以什么理由结案?”
吕厅长冷眉一皱,“既然查不结果,我当然以官方例证的结果为准。”
“吕厅长是官方的人,认为举出的例证能作数吗?”关天涛目光炯炯的定在吕厅长的脸上,心里有说不出的愤怒。
“天涛兄,听马督察长的警卫说,那大鱼钩是马督察长所有,如果以那东西为证据,相信多数人都认为马督察长是自戕。”吕厅长冰冷的脸浮现一抹讽笑。
关天涛沉默不语,扭头看了一眼马督察长的尸体,转身离开了马宅。他不会让故友死的不明不白,更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京郊。
墓场的枯树上落了几只乌鸦,它们的眼睛微闭,偶尔因为极小的声响眯开眼缝,继而又闭上。
空前盛大的下葬仪式显示出死者是一位被尊敬如天的大人物。军政界的人分别站于两侧,更有京畿警察厅的全部人员齐聚于此。
关天涛,大水泡和索久眠以友人身份出席。
致悼词后,吕厅长亲自上阵为马督察长的扶棺下葬,更为激动的嚎啕大哭,跪在墓坑旁用手一捧土一捧土的洒下去。
“若没有马督察长的提拔栽培,哪有我的今时今日。马督察长的恩情如生父生母一般重于泰山。”吕厅长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伤心痛肺,惨绝人寰。“马督察长一生为民、两袖清风,令我敬佩不已。我在此拜马督察长为恩师,愿毕生追随马督察长的遗愿,为国为人甘脑涂地。”
“吕厅长有如此胸怀,令我等敬佩。请起吧!”其中一位政官走上前扶起吕厅长,几近巴结的姿态让在场的人都暗自嘲讽。
“天涛兄,你与马督察长是多年的旧友,又与我结了义兄,不如我们一起敬马督察长一杯。”吕厅长谈笑间将众人的视线转向默默不语的关天涛。
关天涛走出来,捏起警卫员送上来的酒杯,站在已经整理好的墓前。洒下一杯、二杯、三杯。“马督察长,你死的不明不白,关某绝不会就此做罢。”
“你……”吕厅长怒火中烧,捏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瞪圆的眼睛闪着阴戾之色。“关天涛,你不要自寻死路!”
关天涛冷眼扫视噤若寒蝉的众人,最终定在吕厅长的手上,微微一笑,冷问:“怎么,吕厅长怕了?”
吕厅长将手中的酒杯砸向地上,黄土松软,酒杯完好无损,却仍然发出一声闷钝。
“关天涛,不要以为你是名动京城的神探,就没有人能拿住你。别忘记你的小女儿下落不明,比起马督察长的死因,你的小女儿更重要吧。”吕厅长眉眼间闪现出少有的喜色,看向关天涛的眼神也带着三分嘲讽,七分得意。
看吕厅长的表情变化,关天涛隐约中认定他一定知道双儿的下落。心里瞬间变得明亮,勾起唇笑道:“看来吕厅长已经知道我的小女儿在何处。关某先行告辞,明日再请教吕厅长。”
没有想到一句话竟然让关天涛寻找线索,吕厅长惊恼的暗骂自己一时得意忘形,恨不得咬断自己作怪的舌头。
吕厅长的懊恼神色收入眼底,关天涛与众人作了揖,带着大水泡和索久眠离开了墓场。
第二日,京城的大街小巷贴满了告示。百姓站在告示前,议论纷纷。
关天涛站在最后,远远盯着墙的上告示。
“哎,这位先生,你识字吗?”旁边一个小乞丐抬头问着,手里拿着破瓷碗。
“你想我念给你听?”关天涛看着小乞丐,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年纪。
小乞丐摇摇头,说:“我那后面那条街上已经听人念过了。现在只是想告诉你,马督察长是在郊外被杀的。”
关天涛皱眉,心里一惊,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如果马督察长死在外面,然后搬尸体回马宅,再除掉搬运的痕迹。
当关天涛目光一亮,再看向小乞丐时,那小小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京畿警察厅。
关天涛很少到厅长办公室找吕厅长,更多的时候是吕厅长亲自到关府来找他。
对于关天涛的到来,吕厅长并不惊讶,反而从容不迫的请关天涛坐下,再泡了一杯上好的新茶。
“吕厅长,我有事请求。”关天涛开门见山,不卑不亢。
吕厅长靠入椅背里,表情肃然,“说说,什么事?”
“两件事,相信吕厅长一定能做得到。”关天涛比起两根手指,说:“第一件,查封马宅。”
冰冷的脸露出一丝轻松,吕厅长将桌案上的笔从一侧放到另一侧,像是一种思考的过程,然后点点头,“可以。就算没有查封,也不会有人愿意出钱买下那座阴宅。”
“第二件,我要留下大鱼钩。”关天涛的语气不容反对。
吕厅长莞尔,随意的摆了下手,“可以。”
就这样毫不犹豫的同意了?关天涛不敢置信的怔了怔,才开口问:“吕厅长有其他的想法吗?”
吕厅长十指交叉放在胸前,冰冷的脸孔露出狡黠的神色,紧抿的唇瓣也稍稍缓动,语气却依然冰冷,“只要你与我合作,其他的小事都随你。”
“合作?”关天涛疑惑不解。
“今日先到此为止吧。来日我再登门拜访,希望天涛兄到时候像我刚刚那样,有求必应!”吕厅长拿起桌上的笔,低头看文件,逐客的意思很明显。
关天涛沉默不语,起身离开。
当日午后,京城的百姓全都知道马宅被封,十年之后那座宅院毁于战争的炮火。
第十五章第2节
更新时间20140227 15:50:36。0 字数:2361
关府。
晚饭过后,为了寻找双儿的下落,关天涛和纤云,大水泡和索久眠,小壁虎和巧二叔一直讨论着。
前院里顺喜一路小跑进后院的小书房,敲敲门,低声说:“老爷,惊鸿会馆的派人送来的请帖,请您过去。”
房门打开,关天涛一把扶住顺喜撞来的身体,微微不悦的斥:“慌什么?”
顺喜气喘吁吁递上请帖,“惊鸿会馆的何馆主派人送了帖子,请老爷过去,有要事相商。”
关天涛接过帖子,扭头对屋里的人说:“我去看看,晚一些回来再议。”
“去吧,我总觉得惊鸿会馆与吕厅长有勾结。”大水泡闷气的说出自己的看法,又补充:“我好几次看见吕厅长进进出出,难道不是去见馆主吗?”
众人都默不作声,看向关天涛关上门的半张脸。
惊鸿会馆。
自从关天涛踏进大门,一直都有热情的馆小二招呼着,领着他上到通往三楼的楼梯口。
馆小二不好意思的摸摸头,笑说:“大神探,请您老自己上去吧。”又对着守卫的两个壮汉笑道:“二位大哥,这就是馆主请来的大神探,烦二位大哥领个路。”
其中一个壮汉斜睨了一眼馆小二,对关天涛很是客气的比了“请”的手势,说:“馆主等待多时,请关先生到惊鸿东朝阁。”
关天涛点头示意,又谢了热情的馆小二,便越过两个壮汉,往三楼的东面走去。
惊鸿东朝,这阁子是何尹用来款待自己的地方,或者说是他死皮赖脸向徐放鹤要的住处。
当然除了徐放鹤和何尹,没有人知道通往屋顶小阁楼的暗梯入口在这个房间。
似乎是故意为之,何尹偏偏要在自己的地盘见一见关天涛。
从房门接连滑过的两声响,到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直到闷重的一声结尾,何尹一直闭着眼睛悠哉悠哉的把玩银骨扇,更不惧隐约感到的两条射来的探究的视线。
过了好长的时间,何尹睁开眼睛,含笑的问:“渴不渴?嘴巴不渴,眼睛也渴了吧?”说完,抬起手斟了一杯茶放在关天涛的面前,“眼睛渴了也要喝水,否则眼泪要像牛奶一样挤出来,那多难受啊。”
关天涛冷哼,拿起茶杯闻了闻馥郁的香气,赞道:“嗯,好茶。孟五爷出手果然大方,连茶都送来最好的,何况是一座楼。”
“孟五爷再大方也是生意人,哪里有不花钱就得便宜的美事。”何尹抓来一个方枕倚在身侧,歪歪的姿态极为优柔,比女人还要纤细的手指微微弯曲,指背托住歪枕下的脸颊。
关天涛左眼皮跳跳,闷声喝尽杯中的茶液,无视对面姿态造作的男人。
“我今天请你来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相劝。”何尹直勾勾的盯着冷峻脸庞的关天涛,“警察厅贴出来的公告,又封了马宅,相信是你的主意吧。”
关天涛一口承认,“是,我请吕厅长这样做的。”
“我猜你对吕厅长草草结案很不满意。”何尹歪靠着方枕,闲着的手摸入自己的怀中,竟取出一只金晃晃的大鱼钩来。
一声“咣铛”丢在茶桌上,“这是我打造的,是否能与当年的唐四指一较高下?”
关天涛拿起大鱼钩仔仔细细的察看,竟然一模一样,加尖锐处的打磨痕迹也如同双生胎般吻合。
“你与唐四指没有关系吧?”记忆中,唐四指死于自己打造的鱼钩子。关天涛反反复复的观察手里的大鱼钩,却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何尹讪笑,“马督察长喉咙上的鱼钩子在你手里吧。这个送你啦,回家去比较一下,你会发现有趣的线索。”
关天涛浓眉一挑,看向何尹那张欠揍的俊脸,“你想提醒我什么?”
阖上银骨扇,竖起,晃了晃,何尹坐正身子举起两条胳膊伸了个懒腰,轻轻松松的像是闲话家常,“最近京城里多了不少古董洋行,还有做贸易的洋行。”
“倭国人开的?”关天涛好奇。自从回来,他一直侦查马督察长的案子,忽略了京城的动向。虽然每天走在街上果然见到不少的洋人,可他全心沉浸在案子中,对于身边发生的变化漠然置之。
何尹恢复严肃的神情,银骨扇在灵活的手指间旋转将气氛减少了紧张感,看向关天涛的眼睛很有神采,正重其事的说:“如今的京城洋行圈,倭国一家独大的局面被打破,许多西洋行如雨后春笋纷纷冒出头来,其中有几家洋行的洋老板与吕厅长走得亲近。”
关天涛隐隐约约中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马督察长被杀之前与哪些洋人接触过?”
何尹摆摆手中的银骨扇,否定说:“马督察长之死与西洋人开办洋行没有关系。我反而担心吕厅长。”
“吕厅长?”关天涛不明白。
“马督察长的大鱼钩是十年前一位故去的朋友送给他的,相信你的心里非常清楚那位故去的朋友是谁。”何尹看到关天涛的脸色一凝目光一滞,心里暗暗高兴,师傅的行踪让关天涛去头痛吧。
关天涛瞬间回神,身子早已经跃起,落到何尹身边,单身一抓向对方的咽喉。
何尹身体向后一靠,躲过掐来的手,银骨扇划过打偏了关天涛的手,身体像蛇一样柔软,缠绕越过关天涛的腋下,站在他的身后。
“天涛兄,虽然我很想和你过过招,但是今日要说的话没有说完,我可不想话说到一半憋死自己。”何尹嬉笑着以守为攻,与关天涛打了数十个来回。
关天涛停下手,以身形牵制何尹的行动。何尹被逼靠在墙角,一动不得动。
“天涛兄,我可没有犯错,为什么被罚站?”何尹没好气的笑问,叉着手小喘气,手握着银骨扇随意的搭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