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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五爷笑,说:“鸿雁志在四方却奈何身不由己,浩鸿之志终于南围,怎教鸿雁不感叹薄命无为呢。”
何尹凝视关天涛怔忡的神色,不免烦躁起来,说:“南雁北归,不过是想一了生前心愿。”
孟五爷在桌下偷偷掐了一把何尹的大腿,笑着说:“关先生牵挂双儿,哪里听得进去?”
一经提醒,关天涛想到此来的目的,对何尹拱手,道:“请何馆主说出幼女的下落,成全在下一片为父的苦心。他日寻回幼女,必定携全家前来恩谢。”
何尹唉声叹气,站起来走到门边,背对着关天涛,“等你顿悟到四阁的匾额是何意,我必定归还双儿。”
关天涛站起来想要追过去,却被孟五爷拦下,“孟五爷,我这是何故?”
孟五爷强压着关天涛坐回去,“我会帮你寻回幼女。”
闻言,关天涛愣住,难道……“孟五爷,我有个问题想要请教。”
孟五爷坐回去,“请问。”
关天涛平了平内心的波澜,沉声问:“何尹的师傅是什么人?”
斟茶的手顿了顿,又继续往两个杯子里续满茶水,孟五爷淡定的说:“请恕我无可奉告!”
关天涛本就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见孟五爷断然拒绝,也不追究问。谢过孟五爷想要寻找双儿的好意,起身告辞离开。
惊鸿东朝,孟五爷与何尹站在窗边,远远眺望关天涛淹入黑夜的身影。
何尹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咒骂:“狗屁神侦,我那故事讲的多么明显,他竟然傻呆呆的从头听到尾。”
孟五爷睨了一眼,叹声说:“父母于子女之爱深入骨髓。如同你受伤时,你师傅心疼的日夜不安,二者是一样的。”
何尹噘嘴抱怨:“所以我天天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为的就是师傅能正眼看我。”
孟五爷斜一眼孩子气的白衣青年,情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来。
第十五章第5节
更新时间20140302 16:07:47。0 字数:2484
绝色园。
小楼珠廊下,徐放鹤含笑凝眸,目光追寻着院子里与白鹤齐舞的小女孩。灵动的小身影在白鹤群中突现异样的美好,伸平的双臂如鹤展翅,时而柔软的泛出一道波浪,如同金凤落入鹤群般耀眼夺目。
徐放鹤看痴了,传入耳中的铜铃笑声不啻于天籁之音,感染得他唇角不由自主的渐渐扩大,目光更加紧盯住远处的小身影。
“哈哈,原来是金凤落于绝色园中,难怪寒冬腊月里顿感春意盎然。”爽朗的大笑声,响亮的鼓掌声,故意发出沉意的步声,还有毫不掩饰的赞叹……
徐放鹤对来人拱手抱拳,笑脸相迎,“五爷,有日子没来讨茶喝喽。”
孟五爷哈哈大笑,拱手回礼,与徐放鹤并肩站定,炯炯有神的一双老眼凝视混在白鹤群中的小女孩,“关先生有二子一女,听闻他对女儿极为疼爱。”
“我还没有准备好。”徐放鹤双手背在身后,静静的聆听满园春意的笑声,“五爷,我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该活着,甚至回到京城。”
“如果尘缘未断,你死万次,老天爷也难成全。”孟五爷侧身专注的盯着儒雅的俊脸看了一会,说:“老哥劝你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徐放鹤点点头,眸光幽幽,“两座山难相见,两个人易相逢。五爷,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
“只是风波渐起,不知又要牵连多少无辜的性命。”孟五爷仰头望天,湛蓝的天空之下多少阴谋诡计、纸醉金迷。
徐放鹤转身走进小楼里,孟五爷随后跟了进去。
两人围坐在矮榻上,透过敞开的大门,欣赏园子里的美景。满园雪花覆,假山、凉亭、冰冻的一池清溏,还有红衣的小女孩与一群白鹤嬉戏。
“这几日古丹青来惊鸿会馆找何馆主,次次吃了闭门羹,估量着他已经没有多少耐心啦。”孟五爷说完,闷一口香茗,继续说:“孩子留在你这里也是件好事,至少外面没有人知道你的存在。”
徐放鹤淡淡一笑,说:“那日盗取解药,好在我易容。古丹青能找上何尹,可见他那日醉得并不深。”
孟五爷哈哈大笑,摇头说:“难怪何馆主抱怨你这个做师傅的太奸诈。不过听闻前大清朝第一神捕精通易容术,不怕他拆穿你吗?”
徐放鹤笑逐颜开,“关天涛的易容术是天下第一绝,但我的也不差。”
“哈哈哈,可怜的何馆主。”孟五爷唉声叹气的大笑,老脸上反而是看热闹的神情。
小楼内传出的爽朗笑声让混在白鹤群中的双儿小身子一震,这笑声与他爹爹的笑声好相似哟。
“爹爹。”双儿激动的冲出鹤群,绕过假山直奔向小楼,高兴的大叫着:“爹爹!爹!”
稚嫩的唤声在看见大笑的人戛然而止,小小的身子闪躲到门边,露出毛毛头,睁大眼睛看着坐在桌边的老人。
徐放鹤笑而不语,伸手向门口。
“鹤神仙。”乖乖的叫了一声,双儿轻移小步走到徐放鹤身边坐下,明亮的大眼睛盯着对面的老人,嚅声问好:“老爷爷,你好!”
孟五爷灿烂的老脸立即板起来,不高兴的纠正:“我比你爹大不了多少,叫‘大伯’吧。”
聪明的双儿立即站起来,深深的鞠躬,重新叫一声:“大伯,你好!我是关双儿,今年五岁。”
孟五爷瞬时换一张脸,笑眯眯的伸出手拉着小女孩坐在身边,拿过桌上一碟花生糕放在双儿面前,又递来一杯新倒的茶,“来,先喝口热茶暖暖,再吃些东西。”
双儿点头,小手捧过茶杯沾沾唇,不烫,便一口喝下。
“双儿,你想爹爹啦?”孟五爷还记得刚刚小女孩像疯子一样奔跑而来,整张小脸洋溢着渴盼亲人的笑。
偷看徐放鹤的脸,没有生气的迹象。双儿抬起头对着孟五爷点头,嚅声说:“我怕爹娘担心。”
孟五爷怜惜的捏捏双儿冻红的小脸蛋,说:“别担心,你爹很好。前晚的夜里,我和你爹还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呢。”
听到眼前的大伯与爹爹见过面,双儿明亮大眼睛闪着惊喜,追问:“爹爹知道我在这里吗?大伯,求你带我去见爹爹,好不好?”
孟五爷一时语塞。
“双儿。”徐放鹤脸色稍稍黑沉下来,见双儿吓的全身一缩,小心翼翼的偷瞄自己,才缓和一下情绪,说:“你身上的病还没有完全好,等到你恢复健康,我就请他来接你回家。”
双儿大眼睛又是一亮,立即坐到徐放鹤身边,仰起脸小声问:“我的病好了,可以回家了。”
徐放鹤笑吟吟的将双儿搂在怀里,轻声说:“再过几日,把小瓷瓶里的药丸吃光,你就可以回家了。”
双儿皱起小眉头,不高兴的说:“天天吃药,烦死啦。”
徐放鹤好脾气的问:“你想回到那个怪人身边吗?”
提到怪人,双儿纠结的摇头,说:“他不是怪人,他很可怜。”
孟五爷与徐放鹤面面相觑,双儿竟然会同情古丹青?
沉默,沉默……两个大人各怀心事,双儿也心情不佳。
“主人,我回来了。”
清亮的嗓音打破宁静,何尹一袭白衣飘然而来,率先看见徐放鹤怀里的小女孩,立即笑问:“双儿的毒解啦?身体舒服一些吗?”
双儿眨巴大眼睛,鼻腔冷冷的一声“哼”,头一扭继续专注于吃花生糕。
何尹摸摸鼻子,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真不好。他已经极力讨好了,连桌上的花生糕都是他特意买来讨好双儿的。
“查到了吗?”徐放鹤心情大好,每次双儿见到何尹总要发小姐脾气,让何尹脸上心里特别不舒服。
何尹从伤心中回神,拿出一个荷包交给徐放鹤,说:“打听到今晚藤下樱子会离开蝶花阁,估量着绿衣的丫环也会偷跑出去找古丹青。”
“嗯。”徐放鹤将荷包放进袖袋里,哄着双儿吃些热食。
听到“古丹青”的名字,双儿眼巴巴的盯着何尹,想问又不敢。
何尹笑嘻嘻的弯下腰凑近脸,小声说:“如果你与我交朋友,我就告诉你。”
双儿眼一闭,脸一扭,又是一声冷哼。
“去吧。”徐放鹤将双儿搂得更紧一些。
何尹眨巴眨巴眼,与孟五爷说:“明日想请关天涛吃饭,庆鼎楼。孟五爷一定要给面子,来陪一下。”
孟五爷点头,面露喜色,说:“有上好的酒,上好的茶,我一定前往。就算是陪马督察长,我也绝不打退堂鼓。”
何尹斜睨一眼噘着嘴巴生闷气的双儿,笑说:“小双儿,别生气,等你的毒解啦,我一定送你去见关天涛。”
双儿闷闷的反驳:“你敢违抗鹤神仙的命令吗?”
瞬间石化,何尹谨小慎微的瞟一眼徐放鹤,还好他老人家的脸色如常,温雅如旧。
“嘿嘿,我怎敢违抗主人的命令呢。”何尹无意间摸摸脖子,笑呵呵的向后退步到门口,说:“主人,我先走了。”
徐放鹤点头,心中大大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双儿竟然把何尹当成了死敌。
孟五爷将一切看在眼里,大笑的把双儿夸讲一番。拉下老脸赖着呆到晚上再回家。
徐放鹤见双儿与孟五爷相处愉快,心里也放松许多。他很怕双儿经过“被劫”事件与陌生人保持距离,从此将自己困在孤癖的环境中。
双儿需要心理医生啊。
第十六章第1节
更新时间20140303 16:35:22。0 字数:2151
蝶花阁。
冬季的夜黑的早,戌时刚过便已经伸手不见五指。寒冷的风声如狼嚎一般惊悚,与之相反的是屋子内室里温暖如春,仅穿一件薄衣便已经香汗淋漓。
坐在梳妆镜前,藤下樱子拢了拢盘好的发髻,戴上一朵沁红的梅。芙蓉面,杏子眼,悬梁鼻,樱桃唇……满意的点头,自我赞叹:“果然是美人。”
绿衣的蜜花站在旁边,双手间一件精致的和服已经准备妥当。笑眼看着妆容完美的妇人,心里却恨得牙痒痒。等古丹青找到十八颗金头,杀了这个刁妇,她一定拿刀在她的尸体上划出一张蜘蛛网。
藤下樱子抬头瞥一眼蜜花,故作无意的提醒:“别忘了粉团是怎么死的。”
一语击中蜜花内心的脆弱,吓的双手一松,精致的和服落在地上。恍回神,连忙提起来拍拍上面的尘土。
藤下樱子站起来,越过呆滞的蜜花,走到衣柜边,拿出一套新的樱花图案的和服,依然故作无意的说:“你晚上去问问古丹青,他考虑好了没有。”
蜜花忙答应一声:“是。”便匆匆放下衣服,走过去服侍藤下樱子穿衣。
一切都在沉默中进行,藤下樱子单手抚摸蜜花的脸蛋,含笑道:“如果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为难你。如果你走粉团的老路,可别怪我辣手无情。”
蜜花“扑腾”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求饶:“请夫人饶恕我吧,蜜花绝不会做出违逆夫人的事情。”
藤下樱子满意的笑,抬起脚等着蜜花为她穿上木屐,拿了一件狐毛斗篷,才洋洋得意的大笑着离开蝶花阁。
出了蝶花阁的后门,早已经有武士打扮的男人守在那里,将一张纸条交给藤下樱子,便默默无声的离开。
“庆鼎楼。”藤下樱子笑逐颜开,果然是她猜想的那样。
蝶花阁里,绿衣蜜花回到自己的下人房,换上绣着游龙戏凤的大红色肚兜。再穿上蓝粉色的便服,裹上厚棉的斗篷。
“今天可以大摇大摆去找古爷。”蜜花心中一阵欢喜。足有两个月未见古丹青,她可是害了相思病呢。
蜜花与两个粗使的老婆子打了声招呼,便大摇大摆的从前门离开。
院子里的灯笼熄灭了,没有藤下樱子这位假夫人在,也没有蜜花这位大管家在,粗使的老婆子们也懒得添换蜡烛,全都聚到一间值夜房去吃酒赌钱。
寂静漆黑的院子,一道白影闪到西厢房的墙边,炯亮的眼睛扫量一下。用匕首在窗上一划,窗扇应声而开。
白影敏捷的跃入窗里,从里面轻轻的阖上,留下一道隐隐约约的缝隙。
这白影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放鹤。他可是蝶花阁真正的前主人,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是他的心血。
从怀中拿出何尹给他的荷包,里面是一张地图。借着月光,徐放鹤研究了一下方向,便走向八仙桌旁边的一个圆凳。
将地图纸放回荷包,又揣好了。双手握着圆凳,轻轻的扭。
西北角的地砖滑动,发出长长的一声“嘶——”。
“果然有地牢。”徐放鹤身轻如燕,一跃而起落在地牢口,一步步走下去,身后又是一声“嘶——”,地牢口封死了。
“设置得不错。”赞了一声,徐放鹤继续往下面走去。
铁梯陡直,每迈下一步都会发出沉闷的响声,声音在密封的环境里回响数次才渐渐消失。
终于到了一个铁栅栏前,徐放鹤淡淡一笑,从袖子里抽来一根银针,往锁孔里一滑。
锁应声而开,铁链“哗哗”作响最终钝响落在地上。
“谁?”突兀的质问,既紧张又惊怖的女声。
徐放鹤慢慢走近,将墙上一盏油灯放到木板拼成的桌上,说:“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你……”坐在木板床上的女人透过披散的乱发观察站在桌后的男人,一张儒雅俊秀的脸孔,令女人窒息神往并久久不愿收回目光。
徐放鹤浅浅的笑,“也许说出来你不一定相信,我是蝶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