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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谭心下一转,知他们要商讨张翠山的事,自己不便参合,当即低眉顺目道:“有劳。”
思谭走至门口,又回头看了眼俞岱岩,不料俞岱岩亦看向她。
心中隐隐约约有些欢喜,笑眯眯对俞岱岩悄悄摆手,张了张口型:“拜——”
作者有话要说:有修
十七章
莫声谷一出门,便对殷梨亭道:“啊!六哥,我、我离开一下!”
殷梨亭唤不住他,看着莫声谷纵身逃跑的身影有如丈二的和尚。
“晏姑娘是第一次来湖北罢?”殷梨亭挡开一枝树桠,为思谭引路至西厢。
思谭道:“不错,以前一直住在……漳州。”
殷梨亭笑道:“那晏姑娘定是在福建时认识我三哥的。”
“殷六侠怎的知道?”思谭倒不知殷梨亭怎么猜的这么准。
殷梨亭谦逊道:“晏姑娘直呼其名便是,侠字在下担不起。”
思谭心中暗叹,真不愧是一个门派啊,都这么喜欢谦虚。想以前俞岱岩也是,总喜欢玩些什么“不敢不敢”“过谦过谦”。
思谭也不扭捏,干干脆脆答应:“那你也就别称什么姑娘的了,叫我思谭吧。”
殷梨亭被思谭大方的态度感染,点点头接着先前话题道:“以前从未听三哥提过晏姑娘,但三哥年初去福建除一剧盗,晏姑娘刚才又说你们几月不见,想必就是那会儿认识的。”
思谭觉得有理,没想到殷梨亭还挺细心:“你还真猜对了。”又想到两人戏剧性的初见,不禁嘴边微微一笑:“我们可算得是不打不相识。”
殷梨亭想到他三哥从此再不能舞剑书成,心中落寞非常:“可惜三哥遭此大劫……”
“无甚可惜,无疾而终的人世间难有。命中劫难,只要能过,便一定会好起来。”思谭淡淡说道。
转而一想,自己自从见了俞岱岩就没问过他伤势原因,岂不是太过奇怪了??!思谭一惊,要是让有心人注意到,自己绝对不会轻松。思谭敛神,故意问殷梨亭道:“还不知他是……怎么受伤的?”
殷梨亭正细细咀嚼思谭所说,突然听的思谭这么问,沉吟片刻,还是完完本本给思谭讲来。
思谭越听心越难受,这是她第一次完整听人讲他的遭遇,本来以为可以不在意了,没想到还是心疼的紧。
他遭受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可是他绝计不会说出来,只埋藏在心里,一点点累计,让恨生根,蔓延。
思谭想到了十年后张翠山殷素素的悲剧,那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事!只要,只要她能让俞岱岩放下仇恨,放下执念,也许事情便不会发展成那样!
她要治好他,不止身体,还有心。
殷梨亭讲完,见思谭出神的厉害,不由道:“晏姑……思谭!?”
思谭一看殷梨亭,想到此人日后亦是要遭遇悲情,心下更叹……
她不想让那些事发生,一点都不想。
思谭道:“我那日被天鹰教打入江中,便和他失去联系,没想到……竟遭遇了如此。”殷梨亭问道:“晏姑娘可是被何人所救?”
思谭朝殷梨亭高深莫测一笑,缓缓道:“峨眉。”
殷梨亭一愣,随即脸上“腾”的绯红霞飞。
思谭不禁大乐,添油加醋道:“峨眉弟子个个心肠好啊,唔,长的也很美。特别是那个晓芙师姐……”
殷梨亭正窘迫间,忽然看的莫声谷走过来,当即对莫声□:“七、七弟……你带思谭去西厢房罢,我……失陪一下!”
胡乱对思谭拱一拱手,殷梨亭连忙跑的不见踪影。
思谭实在忍不住弯腰大笑,这殷梨亭面子也太薄了!笑了会儿,思谭觉着不对劲,抬头一看莫声谷一脸古怪的盯着她。
思谭顿时觉得满头黑线。
好吧,当着别人师弟嘲笑师兄,还笑的毫无形象……确实有点过火……
思谭整理整理衣裙,对莫声谷呼道:“莫七侠。”
莫而声谷此时却想的是:她笑起来真赏心悦目……
至于思谭丝毫没看出来他眼中的惊艳,反而认为他是一脸痴呆表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莫声谷红着脸道:“晏姑娘称呼莫七侠实在受不起……”
思谭感觉额上青筋跳了跳。
“嗯嗯嗯!你就叫我思谭,我就叫你莫七好罢?”
莫声谷脸貌似更红了,道:“那就如此罢……”
思谭道:“这可是我第三次看见你了。”莫声谷一愣,问道:“至多两次而已,怎来三次之说?”
思谭一笑,将下船时发生的事给莫声谷说来。
“当时我还想是哪门派的高手,没想到这么快便见面了。”
莫声谷止不住欢喜,笑着说:“哈哈,是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
俞岱岩见得思谭对他扮了个鬼脸,不禁浮起笑容。
看着她离开,心下又是一阵怅然,她依旧如初般美好,自己却只能瘫痪在床一生。
张三丰转过身对宋远桥道:“远桥,我昨日看婧容面色欠佳,许是病了,你也不要只关心易理道法,也多关心身边之人。”宋远桥一愣,没想到师父会跟他提自家内子。
“弟子记下。”
张三丰又道:“我留你们几个并不是真的为岱岩疗伤,其中缘由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件事稍后我再亲自阐述,你们先退下罢。”
几人应了声便离开俞岱岩房间。
宋远桥一出门便匆匆往后院赶去,张松溪笑道:“看来大哥还是很挂念嫂子的。”
俞莲舟并不接话,面沉如旧。
张松溪抢步同他并肩走,也不在意俞莲舟不爱说话的毛病,说:“二哥觉得那昆仑派弟子如何?”
“我总觉不妥。”
“许是我多疑惯了,但直觉不会错,其定有古怪。”
俞莲舟莫名道了句:“中庸之人罢。”
饶是张松溪聪明绝顶,也才半晌反应过来俞莲舟是在回答他第一个问题。
不由失笑,连忙去追俞莲舟:“二哥!中什么庸啊?你给我好好讲讲啊……”
张三丰走至俞岱岩床边,微一叹道:“翠山出事了。”
俞岱岩一怔,收回方才对思谭的惆怅。寻思着问道:“五弟他……莫不是因着我的事?”
张三丰点点头,将张翠山失踪之事给他讲了遍,点明其中利害。俞岱岩关心不已,五弟出事起因毕竟是他,让他如何安心。
张三丰看出俞岱岩自责,宽慰道:“岱岩你且好生静养,翠山的事不用操心。”
俞岱岩苦笑:“如今便是我想帮衬,也力不从心。”
张三丰沉默不语,心下也是遗憾介怀。半晌才莫名其妙道了句:“那昆仑派的弟子很是不错。”
殊不知他却是误会了,思谭虽然师承何足道,但并未正式拜入昆仑门下,到如今也不过是散人一介。
俞岱岩愣愣,问:“昆仑派弟子?”
张三丰捋捋胡须意味深长道:“岱岩和思谭相处这么久还不知么?”
“……只是萍水相逢。”
“能相逢亦是缘。”
“弟子……无份。”俞岱岩暗叹,果然自己心中所想从来瞒不过师父他老人家。
张三丰和蔼笑问:“世上缘分万千,你才经历多少,怎的知晓有缘无份了?”
俞岱岩怔仲,想起思谭的模样来,心中半是喜悦半是复杂。
“倘若……弟子未曾受伤,许会憧盼此缘;可如今……再不敢奢望!”思虑良久,他还是向父亲样的恩师道出实言。
他自卑。他自觉配不上思谭。
凭什么让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托付于他。
他不想让她后悔,不想拖累她。
仅此而已。
张三丰幽幽一叹:“若是你认为那丫头是寻常姑娘家,怕是低瞧她了。想来她必是不会介意这些……当初你大哥娶了婧容,不也是和睦圆满。”
俞岱岩涩然道:“弟子明白……”
张三丰只道:“罢了,你无愧于己便是。”
俞岱岩望窗外槐树,看薄暮染叶。
低喃道:“师父,比起辜负她,弟子宁愿愧对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纪晓芙殷梨亭的问题,猪脚不是样样管的来,但后文对于小六绝对不会亏待的,纪晓芙讨厌她的亲也不要黑,她同小六本就没有爱情,所以说初恋是杨逍也不为过,女主各种抽,马大哈,说话脱线,不会为人处世,阿弥陀佛……
十八章
思谭抱着被子,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所宿居的地方是武当后院的西厢房,透过窗户刚好可以看见皎白的月亮。那月亮挂在槐树枝桠,冷冷清清,犹如她此刻的心境。
终于来了这地方。
终于见了他。
可又有什么分别?虽然不是“相敬如冰”,但也差不多是“礼让辞言”了。
还不如不见,至少可以思念幻想慰寂寥。现在倒好了,久别重逢不过是三言两淡语,也没见他如何乐意自己来了……她多希望当时场景是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告诉他,她想他挂念他惦记他爱他……可始终只能想想罢了。
思谭钻进被子捂住脑袋,她一遇到自己纠结的事就会这样。
她不敢。始终不敢做出那样的举动。
“不知道我在怕什么!”思谭气呼呼掀开被子,坐在床上郁闷。
“晏思谭啊晏思谭,好歹你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知识分子!怎能被这个问题纠缠住!”思谭托腮看着窗外的槐树,心思转了几转,终于下定决心,罢了罢了!找个机会同他说了吧!他要是也对我那个那个,那就皆大欢喜抱得美人归啦!但如果只是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那就找个坑自己把自己埋了吧……
乱七八糟想了一宿,约摸3、4点思谭才迷迷糊糊睡去。
睡梦里也不安稳,光怪陆离的梦境搅得思谭心烦意乱,一会梦见自己回到了家里,和一群朋友正在看电视版的《倚天屠龙记》,看着里面演俞岱岩的演员,疯子般对朋友说:“俞岱岩哪有这么丑!本人比电视帅多啦!”;一会儿又梦见涨洪水把她家楼淹了,坐在楼顶澡盆里哭;然后便是滔滔的江水,淹没全身。浑浊的水四面八方涌进,冰凉,窒息,绝望。她梦见被殷野王打入江中的时候,胸口的闷痛,身体的冰凉,都比不过此生无法再见他的难过,那种绝望的痛苦她再不想感受!
唰的睁开双眼,思谭坐起身子,捂着胸口喘着粗气。
一看周围的摆设,思谭才想起这里是武当,她是客。窗外月亮也不在了,黑的压抑无比。许是快到六点,黎明前的黑暗吧。
思谭这一醒,便再也睡不着了。想了想此后的计划,更是激动的在床上傻笑。胡思乱想了好一会,思谭看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东方欲晓,颇有紫陌炎氛歇的意味。
起来洗漱罢,思谭又换了那件紫色的襦裙,简简单单绾个青蝶髻,用紫色的绸带扎好,不施脂粉,却依旧明艳动人,娇而不媚。
思谭发现自己照镜子的时候越来越多,这大约便是“女为悦己者容”吧。
武当派最多的便是槐树和矮桂,随处可见。但像俞岱岩院子里这棵老槐树,却鲜观的很。
思谭立在槐树下,望着紧闭的门,又开始踌躇。
你太不争气了!思谭恨铁不成钢,不禁啪的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掌不知轻重,思谭打完就后悔了,捂着脸龇牙咧嘴的喊疼。
“晏、晏……姑娘???”
嘎!?
思谭假笑着转过身,一看对面之人,面生的很啊,根本不认识!
“你是……”
怀远低头行了一礼道:“在下武当第三代弟子江怀远。”怀远一看还是半知不解的思谭,又解释道:“在下听清微师弟说过晏姑娘,故而知晓,晏姑娘不用奇怪。”
思谭见对方这么有礼貌,遵循见面说你好的准则,笑道:“原来如此。怀远你起的……很早啊!”
这么早不睡觉跑来偷窥!
怀远道:“武当门下皆寅时末起,倒是晏姑娘起的甚早。”
思谭还是搞不懂古代什么寅时卯时的,干笑两下,才发现怀远端个红木托盘,上盛两只盅碗,几碟小菜。不由问道:“怀远是要给谁送早么?”
怀远点点头道:“正是给三师伯送去,还有刚熬好的药剂。”
思谭登时两眼发光,故意忸怩羞涩着对怀远道:“怀远……可否将托盘与我,我……给他送去。”
怀远突然有种碎了一地的感觉!
但还是知道不能将三师伯这么轻易给卖了,结结巴巴道:“晏姑娘……不,不是在下不给,而是待会儿怀远还要给三师伯洗漱……擦身的,这些事怎么好让你一个……客人来做……”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伺候我三师伯这些事啊!心想这番话说得这么明白,不会让她害羞罢?
哪知思谭听了不但不像寻常女子脸红心跳的,反而更加兴致盎然……虽然她极力想表现出一副不胜娇羞的摸样,但是,效果依然不够啊!
“好了!给我吧!不要磨蹭了!”
怀远还未反应过来,便觉手上一轻,托盘便稳稳当当落在对面自已女子手中。
思谭暗道实在不好意思,这简直是明晃晃的抢啊!
哪知道怀远非但没有生气,还一脸崇拜的看着思谭,道:“晏姑娘这一手功夫好巧!”
思谭武瘾也上来了,道:“其若不然。刚才我不过是趁你不备下手,只要刚才你使一招‘反擒错’,托盘我就夺不走了。”
思谭又将托盘还给怀远,道:“来试试。”
怀远磨拳搽手的接过托盘,聚精会神的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