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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高田,还在想你怎么突然不见了,”依旧很平常的言语,今吉走近后看了看花宫,“你来看比赛了啊,花宫。”
“前辈输了真是可惜……”不出意外地下一句话就把安慰的意思一扫而空,“以为我会这么说,笨蛋。还是输球的表情更适合你,反正都同样令人不爽。”
“你在看台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哦。”
炫耀听力,小心遭报应患上耳背。花宫阴下脸,转身走开时告别的话也懒得说一句:“明年的IH,要是桐皇和我们对上,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哈哈,我会转告他们的,毕竟是来自花宫同学的提醒,有必要重视一下啊。”半开玩笑的口吻说出这句话,但声调似乎没有平时那么悠闲。看着老同学走远,今吉收回目光,转而看向身边的高田:“抱歉啊,没能赢,让你失望了吧?”
“前辈不必这么说,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回去了,大家都在等着我吧,不好意思。”
“哦,我已经让他们先回去了。”回答漫不经心顺理成章。
“诶?”
但这次回答她的是今吉直接握住了她有些凉的指尖,迈步就擅自向某个方向走。“有点晚了啊,”他说,没有回头,“该是吃晚饭的时间了。”
“……桐皇输了啊。”言下之意按照约好的,没理由也没心情再来什么共进晚餐。
“说的也是,”他停下来,手却没有松开,依旧传递着温度,“但,我好像欠你不止这一顿晚餐。走吧,我请客,有什么不好?”
——于是,剧情快进。
装修很地道的西班牙餐厅里播放着吉他弹奏的卡门序曲,穿红裙的女侍者踩着鼓点端上饮料,用并不流利的日语道一句晚上好,一股玫瑰气息被不经意丢下,又被女郎的裙摆拾起,连同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一起带走。
室内温度比外边高一些,冷热交替使高田面颊有些泛红。她多望了那位外籍女侍者两秒,说她的耳坠很吉卜赛,红裙好好看。
“课本剧的时候你穿红裙也很漂亮啊。”桌对面的人自然而然地回答,把自己咖啡的那一小包砂糖也加进了高田的杯子里。
“前辈穿了军装也不像何塞,而且演得很烂……”说完这句话时她开初觉得挺舒心,但很快又感到有些窝心,因此最终还是补充一句,“但勉强还算好看。”算作礼尚往来。她端起咖啡杯抿一口,糟,好像有些太甜。
“法国人写的东西,现在却变成了人们印象中最西班牙的形象。那你说,卡门代表的到底该是法国,还是西班牙?”
“难说,本身卡门是吉卜赛女人,可那是英国人的叫法,法国人叫他们波西米亚人,西班牙人叫他们弗拉明戈人……弗拉明戈是吉卜赛人的舞蹈,但现在却被当作西班牙文化。外来的有时候会取代本土的,然后日复一日,外来的就变成了本土的。”
话语间,高田撇到今吉漫不经心地在餐巾上划下“si tu ne m'aime pas,je t'aime”的字样,隐约记得那是剧本里的台词,她眯起眼,装作对此视而不见。
女侍者再次绕过别的桌子转了过来,两碟菜肴放在了桌上。请慢用。这次是英文,带着拉丁语系的口音。
接着有些沉默,一直以来总说着“一起吃饭”的话,真正到了这样的时候,反而不知道要说什么。高田只能对女侍者说句谢谢,再次端起咖啡抿一口。
“如果你不爱我,我就爱你。”女郎却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出一句,然后指了指餐巾上的那句话,深目高鼻的五官洋溢起笑。
原来是这句。高田有点疑惑,抬头望向女郎:“您懂法语?”
“我其实是法国人,店主才是西班牙人。”
高田听着女郎哼着卡门的调子走开,法语听起来别有风味。她向来喜欢《卡门》里的台词,相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那样似乎更有味道。语言亦或是口音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同样的话语用不同的语言说出来便带上了不同的感觉。
“高田。”
她听到学长叫她的名字,同样没头没尾。以前似乎也遇到过同样的情况,经验告诉她没必要回答,如果今吉想说下去,他自会说下去。
本身,她以为他是会说下去的,但这次却没有,反倒她自己变得有点焦躁,于是等了几秒后反问一句“什么”。中间等待的几秒严重断层,结果今吉嗓音沙哑地笑起来说你反射弧好长大概可以绕地球两周。
果然不该搭理他,高田从喉咙里哼出个一半不屑一半不满的声音。输掉比赛的日子,本就不该期待会有什么不一样。
“高田,”谁知他再次开口,一手托腮,笑脸饶有兴味口吻意味深长,“大家都觉得,何塞是对卡门一见钟情的。”
“哦。”谁都知道的事,所以?
“但那是观者主观的看法,因为梅里美是从何塞的角度写的。不过,是卡门先爱上何塞的啊。”
“她爱过太多人,何塞是她爱的最后一个,就是这样。”
“所以外人看到的都不一定是事实啊。哦,对了,说起来……”莫名其妙地,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手指快速地点击着按键,“口说无凭嘛,根据我们的短信来看,不完全统计,我还欠你148次晚餐,”嘴角一点一点地上扬,关西腔的声音故意拖长,“也就是说,以后,我们还是来日方长啊。”
原来他一直记着她发给他那些话的次数?高田突然觉得自己应该感慨感动。
有时旁观者迷,你以为是你先喜欢上的,但或许也不是。
短信的最后几条,高田回复说前辈比赛加油以及明天见。
已发送里显示对方回复说再见明天见的标准结尾格式不应该是“一起吃晚餐”么?
那天大概信号不给面子,她根本没收到那条回信。
印度一位诗人曾写下,你微微地笑着,不同我说什么话,而我觉得,为了这个,我已等待得很久。
描述的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好像很适合形容眼下高田的心情。但矜持还是得矜持,她向桌对面伸出右手小指,想说既然前辈都记好了数,那么一言为定。明摆着示意他与她拉钩,对方却居心叵测笑眯眯地一把握住了她的指尖,看上去不算用力,她却一时也挣不脱,无奈感觉有些窘迫。
“放手。”
“啊啦,高田,我以为你会有话要说。”
“……放手。”
学长还算给面子,手松开,若无其事敲击着桌面。右手重获自由,高田拿过今吉面前被写过字的餐巾,依旧是音乐剧里的歌词,“Il n'a rien dit,mais il me plait”,十分飘逸地写下。
他什么都不说,却打动了我。
“是卡门先爱上了何塞啊。”盖上笔盖,她郑重其事地重复一遍。
别忘了是我演了卡门。
“哦?”桌对面的人露出疑惑的脸,最后,也许领会其意,拖着略微沙哑的嗓音笑不可遏。
直到肩膀都颤抖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也许表达得不太好,但一直是想说题目是Let's have dinner,今吉以前从来没有和高田共进过晚餐,所以其实只要他真的和她共进晚餐了,那就已经相当是表白了。但想想觉得那太不明显,所以加了一个梗就是他一直计算着高田短信里“一次吃晚餐”的条数。差不多就像夏洛克手机里一打开就是一大窜艾琳的短信调情的那种感觉,“我不饿,一起吃晚餐”什么的。
当然本文还没完,有待进一步进展。
不过都挨到“表白”了,没人冒个泡么……
☆、不必在意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让我另一篇的女主客串出了场,雷者慎读,那位的设定大概有点奇葩。
在此放上链接,是以虹村视角写的黄濑bg:
'黑篮'Hidden——虹村队长的笔记
这章赌球圈子里所有的代号来自DC与漫威的角色名字,因为感觉那样很有美国街头风。哈莉·奎因是蝙蝠侠中的女小丑,因为喜欢Joker误入歧途;约瑟夫·克尔是某一种说法里小丑的名字,但事实上漫画貌似并没有对小丑的身份有一个确定的信息;雷米是X战警里牌皇的真名。
另一篇的那个女主的设定大概就是日美混血,高个子,打扮比较中性,性情中人……
废弃工厂边的篮球场周围人有点多,场中进行着一场一对一比赛,观赛者头发大多染成打翻的颜料桶的颜色,因此找到那个黑发清汤挂面的姑娘反倒易如反掌。于是今吉不动声色走到她身边,保持些距离,眼睛也不看她:“好巧,高田。”
“前辈?”女孩子有一瞬间大概被吓到,但随即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怎么有空出来?学习上自暴自弃了么?”
“神经绷太久,会断掉的哟,”推了推眼镜,“说起来,你下注了吗?”
眼睛不动声色示意一下场中一方,她简单回答:“我赌了女生。”
“女生?”场中高田所指的那人个子高挑,一头短发,牛仔裤和马丁靴看上去很不适合运动,然而那位动作却敏捷充满力量,性别问题很成争议。但最终还是认出来了:“啊啦,是海常那个留学生经理?”
“海登·奎因,但这里没人用真名,她的代号叫哈莉·奎因。”她这么说的时候,球场中男孩子一样的女生顺利过掉对手,一个漂亮的跳投,得分。
“啊哈,听上去像个反派的名字。她那个动作,是模仿对手的嘛,”停顿片刻,他发现什么似地勾了勾嘴角,“高田,你有没有发现她的打法有点像谁?”
“像海常的黄濑?”女生眨了眨眼,“相处的时间长了,本身球风就会受到影响。”
“不是哦,是像福田综合的灰崎,你看,”同样的动作,同样的情形,对手却没能同样地投进,“但还是差距挺大,大概是因为她不是刻意要这么做的。”
“不算太令人惊讶,她国三以前也当过帝光的经理,”下注单折了折放进口袋里,高田接着补充,“哦,对,说起来,她比前辈还高一公分呢,虽说如果算作小前锋还不算高。”
“别忘了我们时代最好的PG比我还矮七公分,作为控卫这个身高足够了。”今吉哈哈一笑表示毫不介意。此时场中比赛结束,高个子的姑娘果不其然地获胜。
“下一场比赛前辈大概会感兴趣,不过依我看或许分不出胜负。”
“哦?”眯眼看向场中央,立刻明白了学妹的意思,名叫海登的混血女孩看见下一轮挑战者后诚实地挂上一脸“真是活见鬼的倒霉”表情。挑战者是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今吉不由笑出声来:“我猜在这里,他的代号大概不会还是‘恶童’吧?”
“当然不会,这里即便知道他的也会假装不知道,他们给他起的新称呼叫‘约瑟夫·克尔’。”
“哦呀,听上去也像个反派的名字。不过看样子这里的哈莉·奎因并不喜欢他。”
“但貌似也不讨厌……在赌球的圈子里,海登和花宫都是赔率极低的选择。”
“赔率这种问题对于你来说不是问题吧,‘雷米’小姐?”成功捕捉到学妹吃惊的脸,今吉耸肩,“其实我还是稍稍有点门道的,何况零失误的下注是个令人羡慕的记录,‘牌皇’名副其实啊。”
“行了,前辈,‘雷米’是男人的名字,还是‘牌皇’合适些。”
国三毕业时高田发现了这里进行的赌球活动,看上去像是发展到一定程度的产物,各种行规已经成型并且很井井有条。附加利益驱动的比赛容易变得徒有其表,但稍微出人意料,这里不乏真正的高手。从投资的目光看,风险与利益成正比,高田对此掌握得游刃有余。当初海登·奎因作为一介新人挑战擂主,高田是为数不多下注给她的人,结果证明那是个聪明的选择,混血女孩给她带来的收获挺可观。
球场中花宫对高个子姑娘露出一个蔑视的轻笑,仿佛坏剧情的预告;而女生则做出一个“请手下留情”的姿态,打个暂停手势,向高田那边走过去,稍稍压下嗓音:“嗨,美女,赌了谁么?”
“这局弃牌,作为对老同学的尊重。”说着示意一下花宫真,后者并未注意到人群中的旧识。
“我还刚想说,如果你能想法子让这里的人都下注给我那眉形很有特色的对手,我就努力一下看看能不能赢。提成你来定,这样我们大概还有得赚。”半开玩笑的口吻,倒是并不多有底气,更像是随口说说的疯言疯语。
“你把我们国中时的王牌大人小看得太过分了吧?再说我今天的‘收入’已经达标。”言下之意不予考虑,高田抬眼对上对方眼睛,身高差多了点,气势却丝毫不输。
海登听后不由笑不可遏,很快注意到高田身边还有人挺面熟,并正眯缝着眼看向她们,意味深长。“怎么?只是‘生意人’之间的谈话嘛,”随即她认出了对方,嘻嘻哈哈地打了个响指,“啊,我认得你,桐皇的今吉翔一。笠松前辈说过你性格恶劣,不过看样子……”话语间眼睛欲盖弥彰瞥向高田,意义不言而喻,“有人和我一样喜欢人见人嫌的角色。”
“喜欢的人是混蛋与喜欢混蛋是两回事吧,不过,海常的经理小姐一见面就这么说我,是不是不太给面子?”笑容凉飕飕,眼镜后的眼睛眯得表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