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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须赢!」
从未像此刻般渴望过「胜利」!
“到终点了!”
“第一名是赤司征十郎!”
熏理全身一软,下一秒却又被这振奋人心的事实注射了新的力量,她重新站起来——
倘若不是顾及风度,她恨不得抓起喇叭向全场大喊“征十郎你是我的骄傲!”
征十郎的第一反应是转头向母亲招手。被风吹起的红发在空中飞扬,被阳光晒得通红的脸上布满汗水,尽管如此也无法阻止他微笑。
“妈妈,我做到了!”
得了第二名的小男孩并不沮丧,他甚至主动上前祝贺征十郎,语罢还补上一句“我叫日吉若,我下次一定会超越你!”
“……拭目以待。”征十郎抬了抬下巴,不失礼貌却坚定地与对方四目相对。
两人友好地握了一下手,松开后各自跟随队伍离场。
熏理有些在意地望了望日吉若的母亲。对方打扮得神清气爽,长直发束成马尾,颇有点古代女武士的味道。她身材保持极好,一看就知道有经常健身锻炼。
对方迎上她挑衅的眼神,嘴角弯了一下。
“哼,阿若下次会超过他的!”不愧是母子,说话风格都如此相像。
熏理不甘示弱地瞪回去,“想超越小征……再等几年吧!”
体力耗尽的征十郎中午竟将爱心便当扫荡得一干二净,下午还要参加个人项目的他休息完后便准备去操场提前热身。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熏理心疼地拿毛巾给他擦了擦颈上渗出的汗珠。“你上午完成得很好,红组包揽了所有项目的第一名呢!”
“嗯,我知道了。”
征十郎虽然嘴上答应了,但熏理深知他不会听进去。
他的实力也很快被证实了——不仅包揽了每一项他所参加的个人赛的第一名,光从报名数目上也是年级第一。
熏理今天成了名副其实的最让人羡慕的家长。之后的颁奖仪式上赤司也是拿奖牌奖杯拿到手软。
“唉,与其给这些没用的东西不如发点小奖,玩具文具之类的……”熏理苦恼地盯着一大堆奖项发愁。虽然他们哪家孩子都不缺日常用品,幼稚园方恐怕也认为荣誉比物质奖励更具意义。
“不过,爸爸一定会很开心的。”她竖起大拇指。
征十郎眼睛一亮,他难得能得到雅史的夸奖。仿佛无论自己做得再好都达不到父亲的期许。
“看来征十郎遗传到了我的运动细胞嘛~”熏理话锋一转,颇有点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自夸嫌疑。“别看妈妈现在很少锻炼,我当年还是校篮球队的!”
“妈妈真厉害!”
这时候的征十郎还只是个无比崇拜母亲且从不质疑她的纯洁孩童。熏理在他心里瞬间变得更加高大。
被自家孩子夸奖的无良妈妈满脸荡漾,身边泛起无数彩色小花。在征十郎幼年时期树立好良好形象显然是件非常重要的事。
☆、第十六章
三月底正值樱花盛放之季,正巧幼稚园开始放春假,熏理便随口询问片濑有什么可以带征十郎游玩的好去处。
片濑顿时双眼发亮,兴冲冲地提起一年一度的“樱花祭”——说白了就是大人带着孩子去樱花盛开的公园野餐赏花。熏理听后连连点头,她也挺想体验这传统项目。她征求了征十郎的意见,对方也因难得有机会出门而变得精神起来,竟超前完成了出远门的雅史布置的春假作业。
“可惜爸爸不能去。”他撇撇小嘴,眼里闪过一丝失落。
熏理脸一僵,她更喜欢和征十郎两人世界把雅史抛到脑后!
“没关系,妈妈会照顾好你的!”
“嗯!”
于是,母子俩愉快地打定了主意。在片濑的建议下,熏理这个伪大和人赶了回潮流,小心地穿上繁琐的春季和服。根据传统,已婚未婚的女子穿着上还有着细微差别。赏樱时所挑选的衣裳则被称为「花衣」。
从选择合适的服装到层层穿在身上,整个过程竟花了一个多小时。倘若没有女仆的帮助,她绝对无法一人独立穿戴。
熏理新奇地摸摸白底粉花腰带和浅红底的小碎花振袖,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
“不愧是我们家少夫人,太适合了!”片濑双手捧脸骄傲地说。“阿拉,真想让雅史少爷也看看!”
“不、不必了。”熏理顿时觉得有些胃疼。“话说,这样穿真的没问题吗?感觉哪里不对劲……”
身着和服混在一群穿职业装的白领和路人中难道不微妙吗?熏理还是挺介意陌生人眼光的。
然而,从心里冒出的小小疑虑很快在见到征十郎的那一刻消失了——
“妈妈,我穿好了。”
征十郎歪头,温和地向母亲微笑。也许是不常穿和服还有些不习惯,又或许是害羞了,他稍稍笑了一下后垂下眼帘。
量身定做的儿童式斜纹和服款式普通,熏理眼中的他却穿出了不一样的味道。略微深沉的绀色更衬得他皮肤晶莹。
「太、太萌了!」
熏理忙转头捏住充血的鼻子。上次出现这种状况还是在征十郎一岁多时,自己强行给什么都不懂的孩子穿上动物装后居然鼻血直流,片濑正好在旁边围观,真是丢死人了……
唉,可惜自从征十郎明事理后,他再也不情愿穿动物睡衣了,那些成套的可爱装束也被扔到了箱底。
“妈妈?”征十郎微微蹙眉,以为母亲看不惯他的装扮。
“没、没事儿。”熏理为掩饰失态轻咳几声,立刻转移话题,“征十郎今天真帅!”
她故意回避了“卡哇伊”之类的词汇,看得出来征十郎不喜欢被别人当成小鬼对待。
他小脸一红,笑容变得有些羞涩。“妈妈也很美。”
“为了纪念这一年一度的时刻,我们来——自拍吧!”
熏理掏出手机开始“咔嚓咔嚓”拍了起来,愣在原地的征十郎表情懵懵的,似乎没反应过来。
“少、少夫人!”片濑被她称得上幼稚的举动逗得哭笑不得。“您该出发了。”
“嗯,等到达目的地再多拍些!”她见好就收,狡黠地眨眨眼。
「少夫人居然是隐藏的自拍狂人!」片濑在心中咆哮——也许她该去instagram碰碰运气,说不定能有幸挖掘出赤司少夫人的自拍集。
二人随志川管家的车抵达东京市区内最佳上映地点,上野公园。大片草地上已铺展开各种花色的餐布,身着便装或和服的男女老少坐在樱花树下边谈笑边品茶。
第一次见到樱花成群盛放的征十郎忍不住伸出手指去碰触如毛毛雨不停飘洒的樱花瓣,一片粉色白色交错,相映成趣。
“喜欢樱花吗?”熏理铺好了淡蓝色田园风餐布,向他招招手示意过来坐下。
“嗯!妈妈也喜欢樱花吗?”
“我啊……”她略微思索了下,“比起看上去虚无缥缈的樱花,我更喜欢玫瑰。”
无论是含苞待的花蕾放或是成片盛开的玫瑰花丛,很少有女孩子抵挡得了玫瑰散发的诱/惑。
征十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而他的样子使得熏理想逗弄一下——
“小~征~以后遇到了喜欢的女孩子,记得送她玫瑰啊。”
“妈妈又开我玩笑。”语罢,故作生气的他唇瓣微微上撅,似乎在职责从小给孩子灌输不/良早熟思想的母亲。
“什么玩笑,以后早晚会遇到的。”
熏理笑呵呵地作罢。倘若有机会她倒是真想窥视一下未来,自家优秀的儿子究竟会被怎样的女生牢牢牵住。
二人选了一处僻静又靠湖的草地欣赏风景,母子的周身被品种多样的樱花树环绕,八重樱、大岛樱还有一些熏理分不清的品种。
她随后从篮子里拿出手作寿司、草莓大福等点心食物,还泡了一整壶绿茶。征十郎吃饱后有些昏昏欲睡,想必是到了平日午睡的点。熏理便让他与她并排坐着,头靠着自己的肩膀打盹。有频率的温热呼吸轻洒在她的颈窝,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奶香味。
……
尽管熏理很享受这种祥和气氛,但每当听到从别处传来的大家庭的欢声笑语,心中不免也有些落寞。
相互依靠的他们仿佛与世隔绝、永远只生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孤零零的二人。
「难道这不正是我长久以来奢望的时刻吗?与征十郎独处……只有我们两个人。」
人呢人赏樱活动之所以受人推崇也不单单为了赏花。在暖洋洋的四月里,人们难得远离快节奏的生活,与家人朋友成群结队出行——也可以称得上是一种「幸福」。
熏理眼神涣散地向远处跳远,茫然地望着对面那三代齐聚一堂、一大家族其乐融融的景象。
如果条件允许,她也想让冒失却贴心的片濑和表面阴沉其实内心无比宠爱小少爷的志川陪伴在身侧;或是拉来温柔的长姐典子和傲娇的小景吾,以及那不让人省心的妹妹麻衣……
还要勉强算上孩子他爸,毕竟少了父亲的家庭就不能再被称之为家庭。
曾经想带他远走高飞、回到她家乡的净土开始自由的新生活,但接触久了后熏理却发现善于察言观色的征十郎注定成长为一位合格的「赤司」氏继承人。他身上无法掩盖的光芒终将夺走所有人的视线,在万众瞩目下走向辉煌。
她终究无法陪伴他一生。
肩上的红脑袋不安分地动了动,挪了个更舒服的位置。
熏理收回思绪,将视线再次转移到征十郎身上。
仅有母爱的滋润是无法让孩子茁壮成长的,相反,会使得他性格懦弱且只懂得依赖母亲而忘了自立。
而她,更不可能牵着他的手走一辈子。
“是我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呀。”她苦笑。现在挽回是否还来得及全在于她的下一步棋是否走得通。
**
待征十郎睡醒后,熏理收起餐布和篮子,所幸拉着他去逛公园里沿着两排樱花树集中开展的小摊子。之前她看到不少孩童在摊位上买了手鞠(球面有彩绘的线球)、花札(花牌) 、羽子板等外表华丽鲜艳传统玩具,叫熏理直眼红,弯腰低声询问征十郎后却发现他却并不怎么感兴趣。
逛了十多分钟,熏理手捂钱包想着总得买些什么给他。她环顾一周,在众多摊位中看中了一张极具特色的狐狸面具。
面具只能遮住半张脸,金红交错的颜色勾勒出眼部轮廓,显得雍富华贵又隐约挑起一丝朦胧的神秘感。其中一只耳朵上挂着两串红绳,尾端各系着一只金色铃铛。
“这个怎么样?”熏理拉紧征十郎的手,用下巴指了指那张面具。
“嗯,可以。”
也许是不想打击处于兴奋状态的母亲,他应声答应了。熏理买下面具后迫不及待地扣在他头上。
“很可爱!”熏理无法阻止自己眼冒红心,最终还是给予了这样的评价,几乎是脱口而出。
征十郎闷闷地侧过头,又被她板正。半张狐狸脸遮住了脸的上半部分,他不习惯地扶着面具,觉得视线有点受阻。白红金的主色衬着他的赤发赤瞳简直像天生为他定制的一般。
熏理趁他不注意时掏出手机猛拍一阵。
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拍?
小孩子通常在拍照时会露出极其僵硬不自然的笑容,只有偷拍才能将他们身上所展露的天真无邪完整保存下来~
母子绕着摊位又逛了一圈,熏理强忍赘脱掉木屐把它扔得越远越好」的怨念,征求了征十郎的意见后决定打道回府。
“嘤嘤……”
背后传来了女孩子的哭声。
“我、我也想要那个!”
“小彩乖,那是最后一个了,不如我们再看看?这里还有很多其他的啊~”
“不要!我就喜欢那个!”
熏理走了一分多钟却发现身后哭闹声不断,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她不得不回头看个究竟——
身着和服的小女孩不顾父母劝阻,硬是要跟在熏理他们后面穷追不舍。
“阿诺——”
“不好意思啊,给您添麻烦了!”小女孩的父母最先鞠躬道歉,反而让一头雾水的熏理感到不好意思。
“请问有事吗?”她不解地询问。
“是这样的,小女一直吵着想要您先前买下的狐狸面具,但已经没有同款式可卖的了。”中年女子为难地说,“我们想让她再看看其他的,但……”
“喔,原来如此。”熏理了然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哭得双眼通红的小女孩身上。
她犹豫了几秒,随即转头询问征十郎,“儿子,你愿意把面具让给她吗?”
“……”
他沉默了,甚至有些震惊地盯着母亲。
老实说这是母亲执意送他的礼物,但他越来越喜欢,更别说才待几分钟就转手送陌生人了!
哪怕只是不值钱的一张面具,在他心里却被给予了特殊意义。他怎么情愿——
熏理敏感地观察到他面部表情的细微变化,深知他并不愿把面具交给小女孩。作为母亲她很尊重孩子的意愿,但有些情况下他必须选择放弃自己喜爱的事物为获得他人好感。
“赤司征十郎,”她收起笑容,正色叫了他的全名。“谦让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希望你做个小绅士。”
他紧/咬下唇,双眼湿润地盯着她。以为自己这么僵持着不表态,母亲就不会再计较。
“您看,这事还是算了吧。”小女孩的父母语罢,她却哭得更凶了。揪着她母亲的袖子不松手。
“妈妈!我还是想要那个!”娇惯的小女孩嚷嚷道,泪水成为了她的武器。
“征十郎,我想你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