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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清莲笑着起身,由着王熙凤亲热地扶住她,道:“既然你叫我一声姑姑,那我便也托大,叫你凤丫头,可还使得?”
“使得使得,林姑姑不嫌弃我粗手笨脚的,就是我的福气了。”
夏清莲拉着她的手道:“当初在扬州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个爽快利索的,又是管家媳妇,如今一见,果然是能者多劳。贵府家业这般大,每日里事务必然不少,哪有让你为了我们丢下不管的道理?万一贵府里乱了套,我们可要于心不安的。”这话说的,仿佛贾府离了王熙凤便无法运作一般,偏偏她又刚到京城,对于贾府的事情并不清楚,这话说得是一脸无辜,让人怪罪不得。
王熙凤当初去扬州参加夏清莲的婚礼时,很是被人当成了荣国府女主人巴结了一番的,回来之后却仍要到贾母和王夫人面前伏低做小,心气很是不平了一些时候。如今夏清莲登门,她故意做出很忙的模样,就是不想叫夏清莲看低了去,如今被夏清莲这样一说,怕是要引得王夫人猜忌,自己这位亲姑妈的心眼儿有多大,王熙凤再是清楚不过的了。若再多想,指不定以为她在扬州编排了什么。
王熙凤一时气苦,却不能不解释:“哎呦,林姑妈却是太高看我了,我年轻压不住事,不过就是帮老太太、太太们跑跑腿,尽个孝心罢了。”
“这已经很难得了。”
贾母和邢夫人、王夫人听得,贾母脸色还好,邢夫人不过撇了撇嘴,倒是王夫人脸色有些沉了下来,又要做出笑脸来,看起来未免有些尴尬样子。
贾母便道:“凤丫头,席面可是安排妥善了?若是,便入了席吧,免得饿着了我的乖外孙们。”
接着又吃了顿席面,林海和林墨玦与贾赦和贾政另外开席,贾政见林墨玦自觉地避嫌,越发觉得自己儿子养在深闺让自己失了面子,脸一板,叫上贾宝玉一同出去陪着贾琏一起招呼林墨玦。贾宝玉今日还没来得及和林妹妹说上几句话,又听林弟弟满口的童试乡试的,好不讨厌。但他向来憷他父亲,只得不情愿地跟了出去。这让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的黛玉终于松了一口气。
饭毕,又稍坐一会,林家便起身告辞。
贾母习惯性地又要留黛玉和墨玦住下。
夏清莲婉拒道:“墨玦如今要忙着国子监入学的事情,给黛玉请的教养嬷嬷这两日也要到了,再过几年,玉儿也要参加选秀了,这规矩上可该好生学,耽误不得。”
这时,恰巧贾宝玉带着林墨玦进来,一听黛玉要选秀的话,立马急了,嚷道:“林妹妹这般玉洁冰清的女孩儿,怎可送去那等见不得人的地方?”
夏清莲斥道:“住口。”
贾母和王夫人可还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妥,只觉得自家的凤凰宝贝蛋,居然被个外人斥责了,立时沉了脸色。不过还不等她们说什么,便被夏清莲的话震住了。
夏清莲一转身,神情凝重地对身边带着的子归等人道:“刚才表少爷说的话,出了这个门,立时就给我忘掉,谁要是敢往外传半个字,就别怪我处置了你们。”
子归等人立时恭声应了。
贾母和王夫人等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家的宝贝蛋说了什么话,“见不得人的地方”,这话怎好当着这许多人的面说出口?那可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住的地方啊。
夏清莲又转身诚恳地看着贾母,道:“老太太,贵府……”
贾母也知道这件事情说大可大,点头道:“我们府里,我自会安排妥善的。”
夏清莲松了口气,这贾宝玉,说话真是不经过大脑,这话若传了出去,拎不清的还以为他们林家对上心存不满呢。就算心里再如何不愿,也要做出对选秀欢喜的模样。免选或者撂牌子,总是可以再想办法的,但决不能是因为被皇家厌弃。
贾宝玉可不认为自己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话,觉得除了自己竟无一人替林妹妹出头,一时就觉得自己是那拯救弱女的英雄,急道:“老祖宗,帮林妹妹办了免选吧,就和二姐姐一样。”
贾宝玉这样一说,却一点都没有注意到迎春突然白了许多的脸色。
贾母道:“不许再说了。”
夏清莲虽说对于贾宝玉所说的迎春的事情感到有些好奇,却也当做没有听到一般,急急地带了黛玉他们出门。
王夫人和邢夫人听了贾母的吩咐出来送人,夏清莲便拉着王夫人悄悄说了几句,见王夫人眼睛一亮,便知事成了大半。
夏清莲和王夫人说的话,就是夏凝珏和她说的,关于雪莺和雪鹃的事情。之所以没有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便是不想让人知道这人是她们开口问贾家要的。这也是夏凝珏的主意,上次在太后那里,她也看出来令妃对德嫔的不满了,若是令妃知道德嫔竟然有那个能量将自己娘家的丫鬟安插到夏凝珏的身边,令妃必然会对她更加忌惮。
王夫人回去和贾母一说,贾母虽觉得这事情透着些古怪,但想来自家的丫鬟调教得好,又水灵,比之一般人家的小姐也是不差的,而那夏凝珏,说是喀尔拉家的义女,到底不过是个小户人家的姑娘,想要她们贾家的丫鬟撑门面,也不是不可能。而且,贾家若能够借此攀上谨贝子府的关系,绝对是意外收获。
于是没几日,这雪莺和雪鹃的卖身契便被送到了夏清莲的手里。
夏凝珏拿着两张卖身契,对夏清莲笑道:“这贾家,真是只知抓权,不知做人情。像这种事情,若想博了我的信任,就该把雪鹃他们一家人的卖身契一并送来,才能让我放心重用啊。反正雪鹃一家毕竟是贾府的家生子,与那府里的下人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又不会那么容易断掉,贾家还是能够利用的。”
夏清莲笑她道:“行了,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了,便是贾府真的把雪鹃一家人的卖身契送了你,难道你还真会重用他们不成?”
夏凝珏摇头,道:“哪里敢用?这贾府下人的素质,我可不敢恭维。”
夏清莲又想到那天从贾府回来,林墨玦说给她听的事情,便想着说与夏凝珏:“说来那天我到贾府,没有见到薛宝钗母女,当时还觉得有些奇怪,后来墨玦回来跟我一说,居然是梨香院夜里遭了贼,那天白日里正忙着整顿呢。”
夏凝珏诧异道:“此话当真?”
夏清莲回道:“这是墨玦套了贾宝玉的话,必然是真的。说是半夜里,闯入了三个能飞檐走壁的小贼,幸好巡夜的婆子发现得早,咋胡起来,将人给惊跑了,便是这样,也是好一阵的鸡飞狗跳,砸烂了好些东西。吵嚷之间,听的那小贼说话,似乎其中一个还是个姑娘家。口中咋忽着什么‘还我金哥姐姐的命来’的话,好生奇怪。”
“这话,那贾宝玉也和墨玦说得?”
“贾宝玉啊,他只说是那贼子闯错了宅子了。”
夏凝珏突然疑惑道:“金哥姐姐?这名儿有些个耳熟啊。”
夏清莲便也想了一下,眼睛一亮:“铁槛寺!”
夏凝珏也想了起来:“王熙凤弄权拆散的那对未婚小夫妻,那个自缢了的姑娘。如此说来,那小贼其实是想闯荣国府的,不过摸不着路,倒闯到梨香院去了,这薛家,倒也算遭了无妄之灾了。”
可夏清莲又困惑了:“原着里,可没有人给他们打抱不平。这三个小贼,会是谁呢?”
夏凝珏也百思不得其解,两人只得将此疑案搁下不提。
夏清莲又想起来那天贾宝玉口中透露出来的消息,道:“说起来,那天听贾宝玉的口气,贾迎春是办了免选,贾家有这般大的能量?”也不知贾家用的什么方法,能否借鉴。
夏凝珏摇头道:“我也不清楚。”
两人也想不出来贾迎春是如何免选的,毕竟原着中确实没提到贾家姑娘参选的事情。
夏清莲后来还是从和亲王福晋帮忙找来的两个嬷嬷那儿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教养嬷嬷,可不仅仅是来教导宫廷规矩的,更重要的是,她们对于京城人事,谁家与谁家是什么关系,谁家与谁家交好,谁家与谁家有嫌隙,都了解的门儿清。她们进了林府,不仅仅要教导黛玉规矩,还要帮助夏清莲尽快在京城站稳脚跟。
和亲王福晋帮着找来的这两个嬷嬷,一个姓米,一个姓秋,都是个中翘楚。
所以对于贾府这件称不上秘密的事情,也是了解的。
迎春本该是今年参加选秀的秀女,不过似乎是应选的时候生了场重病,这一届便耽搁了。不过算不得免选,三年后还是要继续参选的。乾隆五年的新的规定,这秀女若在年限之内因故没有参加选秀的,哪怕过了二十岁,也是不准私自聘嫁的。
嬷嬷说到这事的时候,也感慨,迎春这病,生的太不是时候了。若是这一次便参加了选秀,不管是被指了人,还是撂了牌子自行聘嫁,都算是有了个结果了。可若是耽搁了这三年,到时若没指了人家而是撂了牌子,再要找人结亲,可就是耽误了,选择的余地,也就小了。
夏清莲和夏凝珏也都叹息,难道这迎春真的就是嫁中山狼的命?
她们不知道的是,迎春根本没有生病,是贾母找的借口推迟了参选的。
原来,德嫔在见贾母的时候,提出要让迎春给五阿哥永琪当格格的事情。
德嫔和令妃一样没有儿女傍身,虽说都没熄了自己生个阿哥的心思,但仍是想要先扶持一个阿哥来保富贵的。德嫔因着令妃的关系,算是早早站到了永琪的身后,连带着以贾家为首的四大家族,也隐隐地成了永琪的背后势力,再加上硕王府世子和永琪的交情,太后的偏爱,乾隆的宠爱,在德嫔看来,永琪是除嫡子永琮外,最有可能继位的皇子。因着德嫔已经被贴上了令妃的标签,没有了倒戈投向皇后的机会,这筹码便只能下在永琪的身上。不过德嫔安慰自己,大清从来没有嫡子登基的先例,而永琪,在七阿哥永琮出生之前,也曾在皇后身边养了几年,可以算得上是半个嫡子,机会还是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文)
正好迎春在今年选秀,永琪也到了指屋里人的年纪了,若能让迎春指给永琪当格格,趁早生下一儿半女,说不定能在嫡福晋进门之前,升个位份。而德嫔,也能够比令妃更加得接近永琪。
可贾母却并没有下这样的决心。贾母本身是个很注重嫡庶之别的人,这从她忽视贾环的态度上便可见一二。所以,她还是觉得永琮继位的可能性更大一些。而且,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德嫔能够生一个自己的孩子,反正乾隆如今春秋鼎盛,宫里的孩子还在一个接一个地往外蹦,没理由德嫔生不出来。
在贾母看来,德嫔如今虽和令妃一条战线,但早已称不上是一条心,他们国公府嫡出的姑娘,哪能永远屈居人后?至于五阿哥,如今还看不出什么苗头来,贾家还不必急着绑死在五阿哥的战车上。反正迎春年纪还小,不如拖上三年,到时再看罢了。
☆、济南
自拜访贾府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贾府都没有再登门,夏清莲虽感诧异,倒正好可以忙些过年的事情,也作为夏凝珏的姑姑,带着夏安瑜分别拜访了喀尔拉家及和亲王府。
这两方都是对于永璔的事情看的较深的,对于夏清莲等人,十分客套,倒也不过分亲热。
只耿太妃冬日里突发心绞痛,御医诊治过后缓了病症,和亲王夫妇终是不甚放心,和亲王福晋便想起夏清莲,派人拿了帖子请了她去。
夏清莲帮耿太妃做了一番详细的检查,因着她是女子,检查得自然要比太医仔细。耿太妃所患,是冬季极易发作的心脑血管疾病。夏清莲开了药方,又教了一套按摩的手法给耿太妃贴身的嬷嬷,并给耿太妃做了针灸的疗程安排。
因着又是年节时分,夏清莲一边忙着过年的事务,一边按时到和亲王府给耿太妃施针,一时忙得有些团团转。倒是耿太妃对她的印象越来越好,她做事认真,却又无半点谄媚之态,惹得耿太妃评价她,虽是小户出身,却有大家风范。
有了耿太妃这句话,又及林海为夏清莲请封了一品夫人的诰命,于是年节来往之时,这京中夫人们也不敢因着这林家继夫人出身小户而轻视了她。
便是贾家,过年时差了王熙凤送了年礼来,这神情间也少了几分傲慢,多了几分讨好。
夏清莲这次见王熙凤,竟比之上次消瘦了些,脸色也微微有些憔悴。
王熙凤这段日子以来,过得有些个不太平。先是因着夏清莲夸赞她的一番话,惹了王夫人不快,表面上虽没有说什么做什么,银钱上却又卡得更紧了几分,使得她送进当铺的嫁妆,又多了几件。兼之到了年底,放出去的利子钱又更难收了几分,使得向来八面玲珑的王熙凤,也有了些难以施展手脚的感觉。
还有另外一件事,她尚不敢跟人说了。铁槛寺里她得银三千拆了张家和守备家的姻缘一事,她本以为此事已过,谁知那日梨香院遭贼,竟是嚷出了金哥的名字。要说她本也不记得那张家小姐的名讳,怎不知那日里做梦,竟梦到铁槛寺里老尼说话的内容,这才想起金哥这个名字,就是那张家小姐。于是她便悄悄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