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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聚了一会,便各自散了。
福尔泰就是在家里碰见塞娅的。
塞娅已经以福家儿媳自居,福伦夫妻不过在她面前演了一出戏,掉了点泪,便使得塞娅对福尔泰这个“贪图功名利禄、不认亲生父母”的不孝子起了愤慨之心,当下便找上门来讨公道了。
福尔泰的父亲年纪大了,兼之年轻时在战场上受过重伤,如今身体很是不好,塞娅找上门来一通指责,说了一大通他拦着不让福尔泰回家认亲生父母,拆散别人的骨肉,是要遭报应什么的话。
这可把老人给气坏了。
福尔泰回家一看这场面,当下便怒火中烧,多少还顾忌着大清和西藏的关系,不想挑起纷争,只叫人将她“请出去”,谁知塞娅在西藏一人独大,骄横惯了,拿了鞭子便打起人来,放话说福尔泰不和她去和福伦夫妇请罪,她誓不甘休。
福尔泰动了真怒,亲自动手,塞娅的鞭子够狠,他却是压根不理会,任由鞭子抽在自己身上,脸上也留了一道口子,也因此不过几招便将塞娅制服,甩出门去。
塞娅是个崇尚强者的性子,被福尔泰这一扔,反倒扔出了些好感,原本的鄙视不屑也退了几分。尤其是福尔泰动怒时的表情,鞭子抽在身上连脸色都不变一下,显得十分地血性和有男子气概,这样再一比较,福尔康便显得有些文弱了。
心中的天平一旦倾斜了,对福尔康和两个格格的事情,便也不如原先那般觉得是好事了。更何况偶尔还听人背后道是非,说他们西藏没男人了,跑到大清来抢格格的丈夫。塞娅不知说这话的人是永琪和福伦安排的,只道大清人都是这么想的,赌了一口气,便跑去和巴勒奔说不要福尔康改要福尔泰了。
这才有了之后的事情。
最后的结果,要被带去西藏的,仍然是福尔康。永琪和福伦夫妇机关算尽,到底还是落了空。
永琪和福伦夫妇重视福尔康,与福尔泰不亲近,自然是觉得把福尔泰放在和福尔康一样的高度上审视,便已经是高抬他了,乾隆既然舍得让福尔康去西藏,没理由换了福尔泰就不行。可惜他们是当局者迷,他们把福尔康当宝,可不知福尔康在旁人眼里一文不值,而他们觉得不如福尔康的福尔泰,却压根就不是福尔康能比的。
乾隆打发了福尔康,对永琪也是十分的失望,觉得他实在是太过分不清轻重了,设计福尔泰去做西藏驸马,这不仅会寒了将士们的心,更是在为大清培养强敌。枉他以前还打算培养永琪,将来也好做个贤王,如今看来,让他管事,只会给大清带来麻烦和不安定,倒不如就这样让他清闲度日,只别再惹事的好。
而那个小燕子和福伦夫妇,对永琪的影响力未免太大了些。
福家总是令妃的亲戚,也不好不考虑令妃的心情,毕竟她如今还怀着龙胎,不如就放了出去做个知县,离了永琪的视线,影响力也就不那么大了。
至于小燕子,乾隆磨了磨牙,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没在见到小燕子之初就处置了她。不过,这个世上,让人不着痕迹地消失掉的方法,可并不少。
乾隆想着,眼睛便危险地眯了起来。
塞娅和福尔康、含香和甘怀本定了同一天举办婚事,也算是成就一段佳话。
塞娅虽对福尔泰更为欢喜,倒也并不算讨厌福尔康,反正他们西藏的女子,一生本就能拥有不止一个丈夫,也就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可谁知婚礼前几日,塞娅见到福尔康时,福尔康竟是口口声声不能爱她,他的心里只有紫薇一个人,便是塞娅得到了他的人,也得不到他的心。如果她还拥有一颗高贵善良的心,就应该放了他,让他自由地去爱他想爱的人。
塞娅听了这话,哪有不生气的?西藏的女子地位本就高,她作为土司的女儿,更是从小就被捧得高高的,何曾受过委屈?她自认不比那什么还珠格格差的,却被人这般鄙薄,又哪里就会说忍就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接上文)
放福尔康自由,然后她灰溜溜地回西藏去?这样一来,整个西藏都跟着没面子。
最后的结果,福尔康和塞娅的婚礼便被取消了,可是福尔康却还是得跟着去西藏。本来如果在京城举行了婚礼,至少表面看来是塞娅下嫁,福尔康到了西藏,西藏人也会顾忌他身后的大清,不敢太刁难于他。可如今婚礼没了,无名无份地跟去西藏,福尔康着实有了些妾身不明的味道。塞娅想要怎么对他,就少了很多顾忌。
乾隆对此也没有意见,甚至乐观其成。
在乾隆看来,这婚礼若是办了,怎么说福尔康也多少代表了大清,将来他若惹出什么祸事来,大清也不好完全不管。可如今他自己把婚礼搅黄了,没名没分的,他将来无论做什么,就纯属个人行为了。
所以,当含香的婚礼热热闹闹地举行的时候,福尔康却被制住了手脚带着前往西藏。
☆、0第 119 章
福尔康被带走了,紫薇和晴儿自然是倍受打击的。
紫薇一下子便病倒了,迷迷糊糊中只知喃喃呼唤着“尔康、尔康”,听得本担心不已的乾隆脸色发黑,让皇后将紫薇身边的人都换了个遍,只让一二嘴严的心腹守着,确保这话传不到外面去。乾隆又给太医下了死命令,绝不能让还珠格格出事,至于太医们所说的“心病还需心药医”的话,便纯当没听到。
乾隆和皇后对紫薇还有几分耐心,晴儿在太后那里的日子,却远没那么好过。
晴儿的性子,比紫薇要刚强些,初闻福尔康去了西藏,竟跪倒在太后的面前请求太后放她出宫。
晴儿对着太后叩了几个头,温顺却又坚定地道:“这么多年,晴儿在老佛爷身边服侍,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老佛爷看在晴儿多年尽心侍奉的份上,放了晴儿吧!晴儿什么都不求,只要自由,晴儿会一辈子感念老佛爷的恩典的。”
老佛爷对晴儿失望得很,如今听她这般说,虽是气恼,倒不像之前那般晕倒过去,狠狠地喘了几口气,恨道:“出宫?难不成你还打算去找那福尔康不成?别忘了,你已经是有婚约的人!你是哀家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不要脸面,哀家还丢不起那个人。哀家已经和硕郡王福晋谈妥了,婚期就在下个月,你还是快回房备嫁吧。”
说完,便命桂嬷嬷几人将晴儿押回房去。
晴儿挣扎道:“老佛爷恩典,晴儿真的不能嫁给硕郡王世子啊……”
桂嬷嬷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将她拖了下去。
桂嬷嬷命人看好晴儿后,匆匆赶回太后身边,却见太后怔怔地出身,看起来好像又老了几分。
桂嬷嬷心里一酸,她跟在太后身边的时日最久,自然知道,太后对其他的阿哥、格格都淡淡的,唯独最看重五阿哥,最疼爱晴格格,可偏偏这一个两个的,都逆了老佛爷的意,伤了她的心。
桂嬷嬷上前道:“太后,太医吩咐过,您不能劳累,还是早些歇息吧。”
太后回头看了桂嬷嬷一眼,突然问道:“桂嬷嬷,你可还记得上次你跟哀家说的话,那硕郡王世子,府里已经有了个庶长子?”
这事,还是在福尔康的事情闹出来之前,桂嬷嬷说给太后听的。她的儿子在宫外,机缘巧合下得知了这个消息,便告诉了桂嬷嬷。桂嬷嬷知太后疼爱晴儿,必定不会让晴儿受这个委屈,便连忙告诉了太后。太后当时也是气得不轻,只此事还需查探,便没有立时发作,只暗地里派了人查探,若情况属实,她自然会给晴儿主持公道。
可后来就闹出了福尔康的事情来,太后一时也就顾不上此事了。
桂嬷嬷点头道:“奴婢还记得。”
太后冷笑一声,道:“哀家派下去的人已经查清楚了,事情果真属实,而且那个孩子还是个买来的罪奴所生。”
桂嬷嬷一听,也是唬了一跳,暗道这硕郡王府,也未免太不讲究了些。满人对嫡庶虽然没有汉人那般看重,但庶长子到底和普通的庶子身份不同,这硕郡王府怎么就容得下一个罪奴生下庶长子来?更何况,那世子可是既定的驸马,格格尚未过门,身份如此低贱的庶长子却已经出世,这可不仅仅是打脸了啊。
桂嬷嬷试探地问:“那太后是打算……”这事儿,若太后真打算给晴格格出头,叫来硕郡王福晋暗示一番,想来硕郡王夫妇必然会将那贱婢庶子处置干净。
太后却摆了摆手,道:“哀家如今可没那个脸面去敲打硕郡王府,由得她去吧。”晴儿既已经不贴心了,她又何必为她做下有伤天和的事情?人老了,眼看着死亡临近眼前,对于这些事情,便没有年轻时那般肆无忌惮了。更何况,若非硕郡王府理亏在先,晴儿闹出这些事来,硕郡王府即便不敢悔婚,也必然是要要些好处的。如今倒好,破锅配破盖,也算天生一对了。
皓祯和晴儿的婚礼,与含香和甘怀的婚礼都选了最近的吉日,倒是都凑到了一块儿去。
婚礼办得还算隆重,不论这内里到底藏着些什么龌龊,表面的繁华却还是必须要维持的。
不过,大约没有人会料到,这两府在礼毕客散之后,洞房花烛之夜,发生的事情却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个跪地哀求的新娘,两个倾诉衷肠的新娘,不过口中深爱的男子却并非新郎;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他们口中的爱人一个已经死了,一个远走西藏,一个是生离,一个是死别。
甘怀静静地看着含香,身边围着的几个丫鬟也都大气不出,这个府里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安排的,俱是心腹。含香的事情,他当然是知道的,所以面对这一幕,也说不上意外。
过了良久,甘怀突然笑了,语气还十分的温和,道:“还不快扶公主起来,公主放心,甘怀绝非强人所难之人。公主一片痴心,至于那蒙丹究竟是何心思,甘怀不便评判,不过只要公主觉得高兴就好。”
含香先是一愣,继而欣喜,她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谢谢,谢谢你。”含香喜极而泣,放松下来,跌坐在床榻上,藏在袖子里的簪子就这么划了出来,被身边扶她的婢女捡了去,交给了甘怀。
甘怀拿着簪子,看含香有些尴尬的脸,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那表情那眼神依然十分温和,但不知为何,含香却觉得那声仿佛被卡在喉咙中的笑声让她背脊发寒。
甘怀把簪子收入袖中,突然站起身,惊得含香一下子站了起来,却见甘怀只是转身出了门,临走吩咐道:“服侍公主早些歇息,明日里还要去送和卓大人出京。”
含香见甘怀离开,房门被妥帖地关好,终于是松了口气,由着身边的丫鬟们给她梳洗安置。
她终究没有察觉,从她对甘怀下跪、倾诉她对别的男人的情意开始,这四个丫鬟便一直表现得很镇定,连一丝惊讶、惊慌的表情都没有,这其实根本不合常理。
甘怀进了书房,这房子建得极好,比起他在自己家时边缘化的地位来说,如今的生活可真是奢侈得很了。不过,他就应该为此感激涕零了吗?
“呵呵,呵呵哈……”甘怀突然捂着脸笑起来,那笑声短促而尖锐,让人听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恶意。
第二日,甘怀陪着含香去送阿里和卓离京,含香见甘怀一直跟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不刻意接近,心里的防备稍稍退了些,心想这世上终究还是善良的人多一些,终究还是有人能够理解她和蒙丹真挚的爱情的。原本因为所有人的否定而渐渐动摇的心,终于又坚定起来,她和蒙丹的爱情没错,错的是世人不能理解的心。
想着,含香终于朝着甘怀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脸。
阿里和卓见状,也终于放下了一颗高悬的心。他是真的害怕含香在新婚之夜闹出什么不得了的动静来,如今看来,含香似乎能够走出蒙丹带来的阴影了,只要她好好过日子,至少可以平平安安地过完一辈子吧。
阿里和卓看向甘怀的眼神也温和得很,勉励了他们几句,便离开了京城。
甘怀和含香则打道回府,两人分别各居一个院子,平日里可以几天都不打个照面,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甘怀为人低调,人缘算不上好,不过也从不得罪人,更何况他的这门婚事,还包括了政治意义,也就没有多少人刻意地看他的笑话。
反正要看笑话的话,硕郡王府的戏码明显要精彩得多。
毕竟皓祯一贯都是高高在上的形象,看他不顺眼的人可不少。更何况这里面还有福尔康的事情,这福尔康仗着令妃,身为包衣,却连他们这些八旗子弟都不放在眼里的。
如今有机会大大地嘲讽一番,即便只是过个嘴瘾,也大有那些不肯嘴下留德的人。
被人暗讽帽子染绿的皓祯,觉得受了天大的羞辱。这门亲事又不是他求来的,根本就是皇家强自塞给他的,凭什么他要被人笑话?他明明有温柔美好的真爱,有乖巧可人的儿子,他才不稀罕驸马这个身份呢。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攀权附贵的人,皓祯在一次被人嘲弄讥讽时,忍不住就说了他的真爱,不过他还有点脑子,没说真爱那罪奴的身份。
可旁人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