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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飙悍的尚武之风几乎印到了每代莫克君王的骨子里。差不多每代的皇帝都会喜好骏马,宝刀,烈酒这些彰显男子气概的东西,而每年秋冬的狩猎赛场更是把莫克有数的武职人员全拉到不远处的魔兽森林外围做实战演练,只是美其名曰狩猎罢了。到了他这一代,终于颠覆了与之隔江相望。相比之下却一代比一代糜烂的卡徒索王朝。
因此,现任的皇帝阿比盖尔一世对皇后生出的大皇子十分不满。因为这个承载了诸多希望的嫡长子是个魔武废柴,并且他小时候还体弱多病,这令一心渴盼有个勇武强壮的继承人的皇帝很失望。
这份失望并没有维持多久,不到一年,他梦想中的儿子,老二温查顿出世了,这个壮得像牛犊似的小家伙令年轻的皇帝将大半的注意力从病弱的大儿子身上转移了过去——这个出生时还没有家猫大的儿子有很大的可能会夭折,何必把感情投到注定会让他失望的孩子身上?
然而皇帝陛下以为会夭折的大儿子虽然病病歪歪的,但是竟磕磕绊绊地长到了成人。这下麻烦了:没有人对这个身体不好的大皇子报以希望。在皇帝的默许下,所有帝国继承人的教育全数教给了越发英武的二皇子。可是。大皇子毕竟是皇后所出,皇后家族势大,并且没犯过大错,不出意外,国家的继承人就是他了。
但这叫灌注了许多心血在二皇子身上的皇帝犯难了:温查顿文武双全。仪态高贵不凡,与臣下的关系也甚为融洽。总之各方面都是按照他的要求和希望长成的合格继承人。当然,还有一点不可忽视:皇后是他为了登基而娶的权贵之女,二皇子的生母地位虽低,可是他的真爱!再理智的男人碰上爱情时也难免要多为爱人考量几分,尤其是在他知道皇后和宠妃的矛盾重重的时候。
皇帝不是个为了真爱就能迫害妻子子女的脑残人类,事实上,盖华比尼由于小时候身体弱。皇帝很少见他,再后来又为了些说不出的理由将他送离王城多年,心里不是不歉疚的。成年后第一次见到这个翩翩俊秀的青年,阿比盖尔一世的内疚让他心软得同意了儿子要求多住在王宫陪伴母亲的要求,现在。他发现,势头好像有点不妙了。
盖华比尼低调的回归一点都没扎到皇帝的眼睛。甚至连二皇子开始都没感到威胁,但他就像空气一样,等你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无处不在了。
“大皇子殿下的学问真是好。”这是一位颤巍巍的老文臣对臣僚感叹时,被皇帝无意听到的。
“大皇子对王后陛下可真孝顺,王后太有福气了。”这是怀|春的少女在宫廷的角落自以为隐弊地窃窃私语。
“昨天的酒太好喝了,没想到大皇子还有这样一手绝技。”连老成持重的中间派也忍不住对他多加赞誉。
……
看来,得快点给老大找块封地,对了,还得给他娶个好妻子。阿比盖尔一世坐在被暖日笼罩的花园里,细细思量:谁家的女儿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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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兰萨的秋天紫外线的杀伤力仍然很强,临出门时,越来越唠叨的汉密尔顿夫人非让艾米莉撑上城里西风东渐,才时兴起来的小洋伞。如果不是海格尔帮着说话艾米莉真要被打扮成穿着束胸和大礼服裙的十八世纪典型少女了。
不好公然违抗主人的汉密尔顿夫人抱怨的声音不加隐藏:“裤子是平民姑娘穿的,一名贵族淑女拜访别人怎么好穿得这么失礼?”
本来艾米莉也奇怪父亲怎么会破天荒地给她说话——他可是最在乎贵族礼仪的,可是等下了马车后,她马上就明白了,同时也隐隐好奇:父亲所说的人怎么可能住在这里?
她一边注意着,让脚下不要踩到果皮等垃圾,一边回想着弗里卡那辉煌的家族史:最古老的炼金世家,风之城的创始人,并且名下的炼金类店铺不计胜数,家族中出现过无数的天才炼金师,西大陆的数任皇帝都曾赞誉这个家族是最聪明人才的集中地,为人类魔法文明的进步做出了杰出贡献。
就连米耶斯布的炼金学院都不可避免地有三个姓弗里卡的教授,嗯,值得强调的是,米耶斯布的炼金学教授一共就只有五个人。这个家族简直占据了塞尔沃特炼金学的半壁江山,从影响深远来说,他们绝不输于任何皇族和权柄世家。
“到了。”海格尔在一间破败的店铺对面站住了,艾米莉看着破了两个大洞的旧招牌,勉强认出“海猫药店”这几个字。
一名衣着暴露的艳妇在跟几个买了药不走的佣兵大声调、情:“好啊,你说了晚上要来的,别到时候被你家那婆娘管住了,不敢出来啊!”
那壮汉一脸贱笑地凑到艳妇面前:“老板娘相邀,怎么说我也得冒死一亲芳泽呀!你说是不是?”
女人白嫩的手指顶着壮汉的胸脯,噗哧笑了:“哟,还真没见过你这样的,怕老婆说得这么天经地义……”话刚说一半,看见正向这边走来的父女俩,便住了嘴。
那壮汉还要缠着她说话:“行不行给个……”
女人一巴掌拍到壮汉的头上:“行了,没功夫跟你废话,我有客人来了。”说着,整了整原本就低得不了的胸衣,挂出一脸媚笑。当然,如果她脸上没有这么多色斑和皱纹的话,这媚笑肯定会起到它应有的作用:“贵客来啦,这么久没上门,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艾米莉狂汗,这话怎么这么像老鸨和嫖客的打情骂俏呢?
海格尔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艳妇意欲“行凶”的“色爪”,对艾米莉说道:“跟弗里卡夫人问个好吧。”
呃……弗里卡夫人……这该不会是他们要找的正主吧?艾米莉腹诽:要真是某位弗里卡的夫人,那这位可怜的丈夫帽子肯定绿得发蓝了。
弗里卡夫人撇撇嘴:“行啦,小海格尔,这么多年,你还是这样古板无趣,一点都不像班赛罗那个小家伙一样可爱。”她随便地瞄了下艾米莉,还肯定的点点头:“嗯,一看就是你的女儿,跟你一样古板没意思。”眼睛又转回到海格尔身上,一边往他身上靠一边蹙着眉尖叹了口气:“说吧,这回又有什么事?我知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没事是不会上门的。”
她实在没办法将海格尔口中的“老家伙”同这个风韵尤存的中年妇人联想在一起,而且看她眼里冒出的绿光……这位夫人似乎还是个老少不忌的女|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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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象中的斗志斗勇,也没有艾米莉准备好的长期奋战,听完海格尔的来意后,弗里卡夫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的主神哪,你竟然还敢相信我的水平,”她指指门外的招牌:“看清楚了,姐姐我二十多年都不碰炼金了!现在我开的是药店!药店!!”
海格尔看着弗里卡夫人:“如果当年弗里卡的第一天才都说自己不行,我实在不知道再去找谁。”
弗里卡夫人尖锐的高调戛然而止,她眼角边的鱼尾纹深了深,眼里似乎闪过了一丝讥嘲和痛恨,但很快被漠然地压进了眼底深处。她扯扯嘴角:“好吧,你既然敢找一个手抖脚抖的废物不怕教废了人,我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艾米莉这才发现,她一直在用各种夸张的动作掩饰着不自觉颤动的身体,原以为是这个女人的身体习惯,没想到——她的这个病肯定影响了自己的职业规划。
海格尔好像半分不担心,他起身道:“那就说定了,你列一个单子,我们这就去准备需要的东西。”
☆、第一百六十二章
奇安?弗里卡是个很好打发的女人,每天吃过午饭,艾米莉就会去到这个位于佣兵区中部不起眼的小药店学习镂刻魔法阵。她总是简单说完要点后,就迫不及待地飞奔下楼找每个经过店铺的男人说笑聊天。
好在艾米莉是个自学惯了的人,她总是抓紧时间问完想问的问题后就不再烦她,这点令奇安十分满意。
艾米莉一开始搞不明白为什么奇安坚持要她午后才来,她想早点学会这个技能,于是,头三天的午饭她吃得很早,然后就看见了三天里从她屋后溜出来了三个不同的男人……从那以后她就规规矩矩地叫什么时候到就什么时候到了。
佣兵区的人总是最多的,艾米莉在临街的阁楼上学习原料的调配,耳边时常伴随着奇安夸张的大笑和佣兵们粗鄙的笑话。隔壁皮具店里的鞣制皮革味和对街的小吃串烧在一起,这种奇特的味道直到回家时洗澡后才被沐浴液新鲜的玫瑰花甜香给取而代之。
父女俩围着前两天才开始烧起来的壁炉说了会儿话,主要是艾米莉讲述一天的学习所得,海格尔听的时候居多。老术士大部分时间呆在他的房间里,连吃饭都是由桃乐丝专门另备,有时候他也会吃完饭来楼下小坐一会儿,他有时沉默地听着艾米莉的声音不停地叽叽喳喳,有时不咸不淡地插上两句话,打断小女孩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这段时间是艾米莉最喜欢的,然而今天,老术士一直紧闭房门,连父亲跟她讲话都好像有点心不在焉。
草草结束谈话的艾米莉有些郁闷,心思沉浸在其他地方的海格尔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小小情绪,他的确是在思考一件大事。家里放松的气氛令他套在情绪上的面具不自觉地取了下来。
回到卧室的海格尔依然在想今天得到的这个消息:“您知道为什么初代皇帝把都城定在苏兰萨吗?”
苍白忧郁的年轻人根本就不需要他的猜测,他双眼发亮,凹陷下去的脸颊微微泛红,极难得有这样激动的时候。引得海格尔也不由得问了句:“为什么?”
年轻人语风一转,却说了另外一件事:“我找到丹齐为什么这么得到阿比盖尔宠信的原因了。”
海格尔并没有因为这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而恼怒,他抿着嘴唇等他揭晓答案:“因为他向皇帝献了一份礼,”年轻人像要不大笑一般地怪异地扭曲了脸上的肌肉:“阿比盖尔根本就是得了重病,丹齐的这份礼正好能让他的病看上去痊愈!”
海格尔知道这年轻人一向有些手段,没想到这样隐秘的宫廷秘事也叫他发觉了,两人合作时就有过协议——不多问对方的情况。他压下心头的种种思绪。问道:“这对我们的计划又有什么用呢?”
罗杰咧嘴而笑,白森森的牙齿像磨尖了的某种兽牙。他浅灰色的眼睛深得发黑:“我不是说了吗?你们的这位陛下,只是看上去痊愈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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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温干燥,夏季高热的苏兰萨土地是葡萄的最佳产地。在进入冬季的最后一个月,晚熟的青提挂着白霜吊在藤子上,为避免农人们强烈紫外线的光照增加了一点保护罩。
鲜少有人知道。仅次于皇帝寝宫的皇后最喜欢的就是她陪嫁的葡萄园。从葡萄成熟的前一个月,皇后就开始整理行装。久而久之,苏兰萨的平民们都知道,一到每年的八月,皇后就会离宫三个月,这也成了皇后不受皇帝喜爱的主要标志——谁家的丈夫在妻子外出不归这么久都不去探望的?
盖华比尼刚陪着母亲回到这座叫人浑身都不舒服的皇宫,就接到了阿比盖尔一世的旨意。他有些奇怪父亲的心急,儿子外出归来肯定会在行装收拾完毕后去见父亲。根本不必这么心急,还专门下道旨意催他晋见。到底是什么事呢?
皇帝的寝宫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晚开月桂的浓郁香气,不走近了,还以为这是栽植在寝宫中的香树。盖华比尼面含笑意地路过这座“桂宫”,与走出门的温查顿打了个照面。温查顿弓腰行礼:“哥哥。你去找父亲吗?”
盖华比尼还礼浅笑:“是的。”却避开了他的问话,生性敏感的他立刻就感到了温查顿的态度似乎和往常不大一样。仿佛……他今天笑得特别真诚,那真诚的笑脸中好像还夹杂了别的什么东西……身后有女人娇糯得像在撒娇的声音:“儿子,别每次一说到这个就要走,快和母亲好好讲讲啊。”
盖华比尼的笑容瞬间冰冻了一下,再抬起脸时,他温柔的笑靥令迎面走来的一名女侍痴痴凝望,差点打翻了手里捧的花盆。
步履轻缓地走进父亲所在的书房,隔着五码的距离站在书桌前面,阿比盖尔埋头看着什么,头也不抬地说道:“来了,先坐这儿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他示意一旁侍立的侍卫官把桌上一摞厚厚的资料递给盖华比尼,呷了一口茶水,忽然不知道对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大儿子说话,他只有捧着茶杯,看儿子讶异地挑了挑眉,快速地翻过这本资料,很快就把这一叠东西看完了。
“咳,”阿比盖尔挤出个自以为和蔼的微笑:“这些是我让人找到的贵女资料,转眼你都长这么大了,该成家了,你看看有没有哪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