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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能否指点一下我怎样能采到不错的药草?”
老术士的眼睛在她穿着白色细罗纱层层堆叠而成的蓬蓬裙和红色系绊小皮鞋上转了一圈,艾米莉忙道;“这是奥妮娅小姐以前的衣服,特意找出来送我的。”之后便忐忑地看住他。
术士低下头继续捣弄他的药草,说道:“泥浆草的根要保存完整,不然药效会打折扣,水芜草和水星草很像,可是性味相反,屋里的药柜有没制干的水芜草,”他顿了一下:“你看仔细点。”
艾米莉连连点头,不忘抓住机会发问:“那龙鳞根是剑棘木的伴生草,我该怎样弄才能得到完整的药草?”
老术士的手一顿,又接着不停翻拣,淡淡地说道:“你不欠我龙鳞根。”
艾米莉一滞,这个冷冰冰的老术士可真不好接近,她想要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最终却只是斟酌着说了一句:“这个是我想请教您的。”听说他不收徒弟的,那么请教一下专业问题总可以吧。
可是艾米莉明显感到一说出那句话,空气中骤然凝滞,“出去!”老术士突然暴怒,跳起来猛地将艾米莉推到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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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可怜的艾米莉小姐,我不过忘了嘱咐您这一句话,您居然就把药师爷爷惹生气了,这下可麻烦了。”房间里听完艾米莉的叙述,一直无忧无虑的蒂丝也跟着发愁了。
艾米莉烦恼地一下倒到床上,懊丧地用被子蒙住头道:“我不过想请教,又没求他收我当徒弟,怎么一下就翻脸了呢?”
“啊?”蒂丝没听清她捂着被子说的话,自顾自地说道:“药师爷爷不仅不收徒弟,还最恨别人问和药草相关的问题了。都怪我没和你说清楚。”
“这是为什么?”这不由得她不好奇了,老术士自己都是和药草打交道的人,即便是敝帚自珍,也用不着别人只是说一说就要翻脸的地步吧?
“谁知道呢,”蒂丝耸耸肩:“从我记事起,药师爷爷就是这样了。据说我爸爸小的时候,爷爷曾经想送给药师爷爷当徒弟,他都没同意,两个人还险些闹翻。这些年村里人也不是没有打过这个主意的,哪一家提,药师爷爷就从此不登哪一家的门。村里人还要靠着他治病呢,这久而久之就成了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她担心地说道:“你得罪了他,以后再有什么事,可就难找到他出手了。”
艾米莉大感讶异,她这些天时常到蒂丝家玩,她的爷爷老科曼是唯一能够使术士多说两句话的人。两人这样的关系,他还这么排斥,连问都不能问,大概是有过什么不好的过往吧,想不到无意中触到了旁人的伤疤。艾米莉倒不太忧心治病,查兰本身就是个水平不错的术士。她一开始接近老术士,想了解药草知识倒是其次,最主要还是钦佩术士的医德人品,她还是前世那种思维套路,对于品德高尚的人只是怀着玫瑰花纵然漂亮,我种不出来,能靠近点闻闻香也不错的想法。既然别人不喜欢,以后离远点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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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夜空繁星点点,长着小灯笼的流萤漫山飞舞,只是那道孤悬天边的蓝月的光芒覆盖住整片山野,令这原本该是美丽燥热的黑夜凭空添上一分诡奇,让不眠人被这蓝莹莹的光照得心头不自觉的发寒。
艾米莉在茂密的树冠上找了根结实点的枝干平躺下,第一时间闭上眼睛。这样大异于前世的红蓝双月交替升降的自然景观仍然不在她的欣赏范围内。蓝月让人想到鬼片,红月叫人觉得燥郁,怎么看都不如前世的黄月亮柔和。因此她极少在夜晚出门,只是最近的天气实在热狠了,奥妮娅一走,别墅的冰系降温阵连着也要限时使用,古板严肃的西文老师一暂代管家之职,像这种温度稍低的夜间,哪怕是热得恨不得连皮都扒光也不能开阵降温。艾米莉今天被逼得没办法,只有在晚上趁着大家都睡着后到外面找个荫凉的地方随便窝一夜,计划再趁着天不亮偷偷回到房间小小补个眠,就是睡不足也只好将就了,有底气的人撒娇使气才管用,以前还有正牌小姐看着,现在她只能庆幸她的驱蚊草采得够多。
附近偶然亮着的油灯反射着蓝光在幽静的深夜里似足了鬼火,艾米莉热得睡不着,眼睛闭了又睁,翻来覆去地烙煎饼。她越发觉得自己身处的场景十分像《山村老尸》《午夜凶铃》等等恐怖片的拍摄现场,纵然她胆子再大,也多少被自惊自吓到了。为摆脱无边发散的想象力怪圈,外表燥热内心泛冷的艾米莉终于想到一件可以消磨时间的物件,她取出那个叫她开始欢喜无限后来无比痛恨的“叶瑟之吻”吹奏起来。也不知吹了多久,艾米莉再放下口琴,那时已是万物俱静,还沉溺于欢快的小夜曲中的艾米莉只觉得连反射着蓝光的草叶看着都没那么可怕了,她打了个呵欠,终于困了。
一夜酣眠的艾米莉是被尽忠职守的知了给叫醒的,如蜘蛛,蜜蜂,蚂蚁,知了,螳螂这类小昆虫在异界处处可见,就是动物,像麻雀,鸡鸭,兔子这种小型动物也是常见不鲜的,等大到一定程度如猪牛马可能开始产生某种不为人知的变异,才与地球上动物外形越走越远。
见远远的地平线上已浮起了一层金光,艾米莉一骨碌爬起来,飞快地动身向着别墅奔去,早课就要开始了。
很快,没心没肺的艾米莉又找到了新的乐趣——在屋里睡可不能随着心的吹曲子,想多久就多久;也不能时刻嗅到草叶花香,第一时间吹到老天爷赏赐的一丝凉风;更不能想到树上睡就能听到知了唱歌,想躺到花田里就能被花海包围,连硌身子的问题她都解决了——晚上出门前把衣柜里的弹力垫放到她的储物袋里,用的时候拿出来就是了。反正她是不用洗衣服的,至于女仆们的冷脸,多在她们面前练练剑保管连个屁都不敢放,她还用怕吗?
于是,霍尔芙里亚的村民们一到蓝月升到与石头山平齐的晚上,就会准时听到来自吟游诗人预备生的艾米莉的独家演奏。从舒伯特到莫扎特,从贝多芬到柴可夫斯基,艾米莉几乎把她能想到的外国名曲全在这个夏天用着这个肖似口琴却又比口琴音阶更广,音色更美的叶瑟之吻通通吹了个遍,她原本只为着消解心中的燥郁,谁知会在无形中推动了一场盛典的诞生。
最开始大家还只是在家里默默地听,会心地笑,后来,不知是哪个人第一个搬着凳子走出了家门,再后来,一名退伍多年的老兵拿着他保存多年的小号羞涩地吹出了激昂的进行曲;再后来,追风的吟游诗人流浪艺人纷涌而至献唱献艺;再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渲泄汗水的夏季的音乐会。于是,白天的霍尔芙里亚是花神的天堂,夜色中的霍尔芙里亚又成了音乐的海洋,这里的美景在忽视多年后又被勤于行走的艺人们四处传唱了起来。乃至多年以后,霍尔芙里亚的夏季音乐节甚至举办了大陆上首屈一指的音乐庆典,这是当初的艾米莉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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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术士的病
锋利的小刀不住地转动,雪色的刀光所过之处微黄的木屑纷纷而下,老科曼像老树皮似的双手依然灵活稳定的和年轻人一样把握着雪刃上下翻动,不一会儿,一个粗糙的圆锥体就出来了。他审视地看了两眼,修改了两处不太满意的地方,才放到砂轮上耐心地打磨起来。
雕刻,上漆,镶嵌……一道道工序下来,手里的小玩意一点点变得精致无瑕,老科曼这才放下手里的活计,笑得有些满足。
“科曼爷爷。”老科曼听到这个脆亮亮的女孩声音,脸上的笑容拉得更大了,一道娇小的红色小身影连跑带跳地到了科曼的身边,等女孩看到他手边的小玩意,女孩的声音更是高兴:“哎呀,这么快就做完了,还这么好看,您可太厉害了!”她打开拎着的小袋子笑道:“瞧,我给您带了礼物呢,这可是蒂丝姐姐偷着空给您做的腰带,我也帮着缝了针的。”
精心制作的物件得到小女孩如此诚挚的赞扬,老科曼有些飘飘然:看谁以后还敢说我不行了,我老归老,这一手的手艺可没谁及得上!他挥手道:“就这点小东西,当然不费时间了,就是再大型的木器,我老科曼也是样样来得。对了,艾米莉,你要做这个怪怪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下面镶着这个圆珠子又能做什么?”
当然是送人了,这种陀螺只有男孩子才会喜欢,小时候见到表哥们拿着鞭子抽得得得的,她是从来不理解的,在她眼里,这就是一个能转的木头罢了。而贾南德自从那个水枪之后,像是看准了艾米莉有新鲜玩意,两人一见面,他就要找机会问艾米莉要小礼物。像过生日这种能明正言顺讨礼物的机会,他一向是不会放过的,而死要面子的他每次要礼物十分搞笑。艾米莉有时想起贾南德第一次要礼物的场景,总会好好笑一场。
那还是前年过丰收节的前几天,贾南德抱着一个胖乎乎的像小猪似的魔兽到她家玩,告诉她这是他送给艾米莉的丰收节礼物,艾米莉当时还觉得小男孩怎么一下就懂事了,他以前可没那个礼尚往来的觉悟,但她还是高兴地谢过了贾南德的礼物。没等过两天,贾南德又来了,开口就问那个叫芙拉兽的魔兽好不好。没见过送礼后还有来问收礼人感想的,一头雾水的艾米莉实话实说:“味道还不错。”
接下来的场景艾米莉觉得自己再过十年都能记得牢牢的,贾南德像被雷劈傻了似的愣了半天,才回过神猛然吼了一句:“你把它吃了!?”那个音量生生把在厨房剁肉馅的桃乐丝吓得剁伤了手。
当时字都还没认全的艾米莉当然不会认识只存在于魔兽图鉴里的传说中的光明系魔兽芙拉兽了,这种兽类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但有一个相当逆天的辅助功能:吞噬除光明系外的负面能量。打个比方,如果一个人被魔法击伤,没得到救治之前,总会有一些残存的元素破坏身体机能,这时有芙拉兽在侧,就能消化那些作祟的能量,还能起到镇痛麻醉的效果,并且也可以促进病体的愈合,等级越高,效果越好。换言之,这种魔兽简直就是外伤病人的祛痛良药,而且还没毒副作用,偏偏又没有攻击手段,这种魔兽的存在简直是在招着手地吆喝,来捉我来捉我。所以哪一次芙拉兽的出世不是惊动各方势力?贾南德的爷爷费尽周折得到了那只芙拉兽,原本是要送人的,当然是珍而重之的收藏好了,谁知被小孙子看在了眼里,并趁他外出之际一个不慎偷偷抱出来要换个独一无二的小玩意。等回家后的贾南德爷爷得知消息,明白自己闯了祸的贾南德想要亡羊补牢都没了机会。最可恨的是,艾米莉和他没默契,没理解他的用意也就罢了,竟然还做出了暴殄天物的蠢事,贾南德偏偏还怪不了她,谁让自己也不清楚的?
且不说贾南德回家后怎样被处罚,听老科曼问起这个,艾米莉把这件也算是自己糗事的礼物事件当作笑谈挑挑拣拣地讲给了老科曼听,老科曼果然笑得胡子抖个不停。一老一小正说得欢畅,老科曼迎来了今天的第二个客人。
“嘿,老家伙,怎么又无精打采的?你别不是又一夜没睡吧?”老科曼关心地问着走进门的老术士。
老术士布满红血丝的黑眼睛疲倦地看了老科曼一眼没回答,只说道:“再帮我扎一把扫帚,钱晚饭后给。”说完这一句,转身就走。
老科曼盯着老术士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才调头回来叹了一口气。就看见对面的艾米莉一双纯净的蓝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老科曼哈哈一乐:“小丫头,你看什么?”
艾米莉好奇地问道:“科曼爷爷,药师爷爷家的扫帚用得好快哦,他一天打扫几遍屋子啊?”艾米莉这个月到蒂丝家不过七八次,老术士就来了两次,全都是要扫帚的。
科曼听她问这个,也没了和小丫头逗闷子的心思,又叹了口气,才闷闷说道:“药师爷爷晚上睡不着觉,只有打扫房子了,扫帚就用得勤了些。”老科曼的眼睛里全是对老邻居的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