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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寻清,是你自己太没出息了。”
这次没有酒,没有醉,没有人,也没出声音,他泪流成河……
明日天涯1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迎华便负着包袱离开客栈,一路向西出了城门。她一路行得很快,也没有仔细考虑要前往何处,只是想着及早远离过去的人和事,然后找个营生安顿下来。
赶了七八天的路来到一座繁华的大城,城门上题着三个大字“桐荫城”。找人一打听,这座城往西是连绵八百里的山脉,会越来越荒凉,很多迁徙的人,走到这里往往就定居下来,不再离开。迎华也暂时停留,在城中闲逛。
大半日下来,她发现这城果然人口众多,街道上总有络绎不绝的行人,街两旁的店铺也都很兴旺。她心中暗作打算,如果能顺利找到一份工,就不妨定居于此。
打定主意,她便找了家干净的客栈投了宿。净了面躺下,因这几日忙着赶路,实在太辛苦,所以没一会工夫就睡着了。
嘎吱一声,窗格轻轻一响,被人从外面推开一条缝,一双眼睛透过缝隙悄悄注视着她的睡颜。她浑然不知,犹在梦里。
百里寻清叹了口气,她如此大意,怎能让人放心。他小心关上窗,跃上屋顶,默默在房上替她守了一夜,待到接近天明方才从屋顶纵下。
他花了些银子,打听到迎华在这店里预缴了三日的房钱,知道她一时半会不会再走,便在附近另一家客栈投了宿。这几日他比迎华更辛苦,那日屋顶独坐,神韩信也喊,似是着了凉,头一直昏昏的。后面又连着赶了几日的路,总担心跟丢,丝毫不敢大意,都没有好好休息。此时虽是白日,但倒头躺下,便觉困意来袭,眼皮沉沉,浑身酸软,再也坚持不住,昏昏睡去。
他睡得不是很舒服,身上忽冷忽热,连着做了很多纷乱的梦。最近的一个梦中,他揽着迎华的肩站在山坡上赏桃花,那桃花开的异常绚烂,远远望去似天边的霞光。有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似花香又似她的体香,他不禁侧过身把她拥在怀中。
她的面色也仿若桃花,一片娇羞无限,惹得他心猿意马。他说,我懂得童寂说的情不自已了。便低下头去吻她的唇。马上就要触到,仅仅只有一发之遥。
她忽的一把将他推开,大声道:“你说过,你不要娶我,那为何总来戏弄我!”
他慌忙拉住她的手,急急的解释:“我只是说给我爹听的,不是真心的。”
她面色缓和下来,缓缓挨近他,诱惑着问:“那,你的真心是什么?”
他却执着她的手犹豫了,忽觉心口一痛,只见她不知怎的又多出一只手,手中握着把明晃晃的匕首,正在剖开他的胸膛。他问:“你……为什么?”
她放声大哭,边哭边道:“我看不清它,看不清……”
梦中的百里寻清微笑着道:“你别哭啊,你只要不哭,我取出来给你看。”
她仍是哭:“呜呜……不要,你拿出来就会死的。”
他温柔的道:“我知道,因为要死了,我才敢给你看的。”
她却忽然不哭了,把他的胸膛慢慢合上,面上带了冷冰冰的笑,缓缓道:“我看到它了,原来是这样的。我不要你死,我要你好好活着,这样我才能为我的家人报仇。”
他猛地惊醒。
还好只是个噩梦。
睡梦中出了一身的汗,此时衣衫都已湿透。他坐起来,换了身衣服。只觉精神倒是比睡前好了很多,头也不再发昏。走到一侧,打开窗子。外面已经是晌午,日头高照,是个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
他舒活了下筋骨,因担心迎华会临时改变主意,自己走了,于是不敢再待,裹了大氅,奔去迎华所住的客栈。又花了点银子,跟店小二一打听,得知迎华一早便出去,没有带包袱,想是只随便逛逛,这才放下心来。闲来无事,找了家茶楼,在二楼选了张临窗的桌子,喝着茶水,远远望着客栈大门。
街上人来人往,他眼睛都望酸了,还是没有迎华的影子。心下有丝欣慰,真要找一个人其实并不容易,当你把一滴水放回大海中,那它将是最安全的。
可这种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太阳西沉,傍晚来临,迎华还是没有回来。出了茶楼,在客栈外徘徊到深夜,也没有瞧见迎华。他偷偷潜入迎华住的那间屋子,床铺整整齐齐,包裹掖在被子中,打开来看,里面值钱的东西都在,他给买的新衣,花簪,还有他给的金子都躺在包袱里。要说少也就只少了她下山身上穿的那身衣服和几锭碎银。
百里寻清在城中等了三日,寻了三日。第三天夜幕降临时,他已心灰意冷。客栈规定如果客人不归,房间最多多留一日。
迎华看来不会再回来了。
思前想后,定是迎华知道自己暗中跟踪,便使了这个金蝉脱壳的计策。可是他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要强,这些值钱的东西她都不要,完全靠自己,该多辛苦。
他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小锭银子,掂了掂,足够付多出来的一天的房钱。他将银子置到桌上。将迎华的包袱负在自己身上,跃出了客栈。
天上明月如盘,星光熹微,算算已是十五。如果此时他不往回赶,恐会误了给百里天明接风,由此旁生枝节,那就白忙一场了。该散的终究是要散的,再留恋也终是自苦。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躺在床上,盘算着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买匹快马火速回庄。可是很多事情明明已然想得很明白,却仍控制不了不去想。眼前总是晃过迎华的面庞,喜的,悲的,每张脸都是那么的生动,似乎他只要伸出手就可以摸到。他心情烦乱,披衣走了出去。
桐荫城是个大城,晚间酒楼茶肆依然很是热闹。他脚不听使唤,又不知不觉来到迎华住的客栈,这是个大客栈,楼上是客房,大厅就是酒馆。百里寻清在大厅一张桌子旁坐下,点了几道小菜,要了壶酒。他不能喝酒,一喝就醉。可是他不管,他今晚就是要买醉。
一壶酒连一半都没有喝下去,他就醉了。醉了就看到了“迎华”,他高兴的一把抓过她,急急的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你找得好苦,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脸上火辣辣的疼,“迎华”给了他一个嘴巴,他晃了晃头再仔细看,哪里是迎华,迎华可没有这么丑。
他又睁大迷蒙的眼,四处望。这次看到一个粉衫的,长得也很漂亮,没错,是迎华。他怎么能让她再次消失,他扑过去一把抱住,头枕在她的颈窝,喃喃道:“你别再离开我了,好不好。我后悔了,我这就后悔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那“迎华”似不太适应他的搂抱,往一旁挪了挪,却并未完全推开他,一直将自己的肩留给他靠,静静听他的诉说。
“我们都把过去忘记……你要走……我就和你一起走……反正我也不愿意再回山庄……不能……如果我爹找我……你也要受牵连……”
“我不敢给你看我的真心……我怕……怕你爱上我……那……我们都要痛苦……可是……现在为什么我还是很痛……”
“你会不会喜欢别人……我说过要娶你……看到你嫁给别人我会伤心……可我希望你能幸福……”
束发的碧玉箍不知何时悄悄遗落,平素梳的平整的长发已然一片凌乱,本来如玉的面颊上赫然印着一个鲜红的掌印,看着如此凄凉。即便是喝醉了,他也是悲伤的,谁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的?他明明点的就是杜康。
第二日,百里寻清酒醒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迎华,他记得他又看到了她。可是,屋子里没有别人。他奔出来,到得大厅才看出是迎华住的那个客栈,也是昨晚喝酒的地方。他忙抓住掌柜打听,昨晚和自己在一起的姑娘呢?掌柜面上带着古怪的笑,摇了摇头道:“这位公子,你那个酒量实在不好,昨晚也没瞧见你喝了多少,怎醉成那样?”
百里寻清打断他,仍是问:“掌柜,昨晚和我在一起的姑娘呢?”
掌柜道:“你是说哪个?刚开始你抓着王屠户的小妾,那女人甚是泼辣,回手就给了你一耳光。王屠户当时就要操刀子,不过许是看你长得一表人才,那女人才没有让她男人动手。”
百里寻清想起那一个耳光,忙道:“不是她,是后来那个粉衫的。”
掌柜脸上又浮现出古怪的笑容,摸了摸下巴道:“那个……可不是女子,那是尹公子。”
昨夜进酒馆的人都曾看到这一幕,两个长相出奇英俊的公子依偎在一起。一个着着墨色长袍的显然喝醉了,头枕在另一人肩上,喃喃自语,不停的流眼泪。而另一个粉袍公子,只是自顾自一杯接一杯的喝酒,每次在旁边人快要歪倒时,会扶一扶,让他继续靠稳,在偶尔墨袍男子伸出手来抱他的颈时,他会拍掉他的手。那场面看的在座的人浮想联翩。
“是男的……”
“尹公子人不错,你睡着后,他把你扶到房中,还替你付了房钱。我们以为……结果他把你放好,就走了。”
百里寻清没有心思管这个尹公子是何方神圣,听到不是迎华,便彻底死了心。昨夜一场宿醉仿佛经历一场迷梦,酒醒了,梦也醒了。然后就要……面对现实。
他回自己住的地方取了行李,便奔去马市买快马,准备即刻回庄。哪知新买的马并不很听话,他刚飞身上去,那马便唏飗飗的长鸣,前蹄扬起,打算把他甩下来。他怎会让它得逞,暗运内功往下一压。马儿受不住,前膝半曲,眼看就要摔倒。
正在此时,斜侧里伸过一只手,扶住他的膝,只往上稍稍一托,便卸掉了他压在马上的力。他侧头看去,一个年轻男子正冲他微笑,神色中无一丝恶意。
明日天涯2
他回自己住的地方取了行李,便奔去马市买快马,准备即刻回庄。哪知新买的马并不很听话,他刚飞身上去,那马便唏飗飗的长鸣,前蹄高高扬起,打算把他甩下来。他怎会让它得逞,暗运内功往下一压。马儿受不住,前膝半曲,眼看就要摔倒。正在此时,斜侧里伸过一只手,扶住他的膝,只稍稍用力一托,便卸掉了他压在马上的力。他侧头看去,一个青衣布衫的男子正冲他微笑,神色中无一丝恶意。他便顺了那人的意,纵身从马上跃了下来。
那人伸手勾了马颈,将唇凑到马的耳边,轻笑低语,另一只手轻轻捋着马鬃,甚是温柔,仿佛是对待自己的爱侣一般。不一会,那马渐渐平静下来,不再嘶鸣,鼻中喷了口气,四蹄都稳放在地上。
那人这才松了手,笑看向百里寻清,道:“马通人性,望小兄弟待它好些。这新马最好骑之前先培养下感情,它才能乖乖听你的话。”
说话间,卖马的人已跑到近前,递上一把上好的料草,嘴里道:“公子,你太心急,我话还没说完,怎就急着上去了?”
百里寻清接过草,往马的嘴边送去,一只手也学方才那人的样子轻轻在马的脖项上抚摸。马儿犹豫了会,张开了口。百里寻清面露喜色,侧转过头看向方才那人,见他微微颔首,便再次翻身上马,这回马儿果然没有再闹别扭。
百里寻清提着缰绳向那人道谢:“多谢兄台指教!”那人也抱腕还礼。
时间不容再耽搁,他道了句:“在下有急事要办,就此别过,驾!”就策马往城门赶去。
他刚一离开,就有一男一女匆匆赶到,显是来寻那青衫男子的。其中一个男子道:“蔚大哥,我把紫棋姑娘带过来了,她说她住的那个客栈叫云落客栈。”青衫男子望向那女子道:“那,我们陪你一起过去吧,我恰好也识得这客栈的位置。”那女子忙连声道谢。
迎华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是黑漆漆的,适应了半天才能勉强分辨周遭的事物。好像她此时是身处一处简陋的石屋中,石屋无窗,门也紧闭着,门缝位置透着一点点稀薄的光。
怎么会在这里?她明明今早从客栈出来到街上随便走走的,好像有个什么人拿着一盒胭脂非要她闻闻香不香,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想站起来,一挪动才发现自己似和什么东西捆在一起,再一看是两名少女,仍在昏睡中,她用肩膀撞那二人,也不见她们转醒。她心道不好,这肯定是着了贼人的道了。情急之下,头脑发昏,什么也顾不得,大声呼救起来:“来人啊,救命啊!”
嘎嘎嘎……石门被缓慢的推开。
迎华紧张的盯着门口,一道刺目的强光由屋外射了进来,她慌忙闭上眼睛。待她再睁开时,来人已经走到近前,半蹲下身子,脸对着她的脸。她啊的一声惊叫,想挪动,却挪动不了半分。那人嘿嘿一笑,阴阳怪气的道:“呦,醒了?”
此时迎华的眼睛已经完全适应过来,她看清眼前之人是个比她大不了几岁的年轻小伙,身材魁梧,脸上皮肤粗糙,穿着粗布的衣服,此时正直勾勾地盯着她瞧,似不怀好意。
迎华颤着声音问:“这是哪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