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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就像把人从烈日炎炎的骄阳下忽然放进了冰箱。我苦笑:“那你跟我接吻是只为尝鲜了?”
“没有。”他放开我,起身整理凌乱的衣服。
“那是什么意思?”我困惑地望着他,陷入一头雾水中。
“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
“可是我care。”冲口而出的话,让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来不及细想。
“是么?”他已然回过头,扬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想了下道,“这样吧,我答应你刚才说的事,但条件仍要你全权负责。”
“呃?”出乎意料的发展虽然是我所想,但也有些过于突然了吧。
“你不愿意?”
“不是。”我赶忙回神正色道,“下个月10号我有件case要处理,恐怕赶不上。”
“这方面你们自己搞定,总之你一定要到场。”话完,便打开门走了。
隔日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骤响地直升机声吵醒。梳洗完毕出去一看,就见甲板上多了个英俊尔雅、身材挺拔的男子。
“宝贝~想我啦~”裴臻已经迫不及待地扑到他的身上。
“你想太多了,交易罢了。”来人不以为然地和他交换个亲吻后,便向我走来。
“唐总。”我礼貌地颔首致意。
“谈妥了么?”唐睿也不客气,开门见山。
我无奈地点点头:“不过我下个月10号有个case,你可以把日期压后么?”
他想了想:“问题不大。”随后接道,“不愧是谈判专家呢,这么点时间内就能搞定,让人敬佩。”
“唐总过奖了。”对他的恭维我敬谢不敏。
“宝贝~我带你去见见约什吧~我刚看见他了,他不理我耶~”裴臻很伤心地提议,可眼中却闪着令人发毛的誓不罢休。
我忙向唐睿使个眼色,让他快点信守承诺地将人带走。
唐睿倒也爽快:“有人找我麻烦,我就是来接你回去帮我的。”
裴臻一脸不信:“被你玩过了还需要我动手吗?早没命了。”
唐睿温柔一笑:“不是玩过,是正在玩,有你加入会更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裴臻挑起眼,仍半信半疑。
“附耳过来。”
接下来,两个人交头接耳外加一阵耳鬓斯磨后,裴臻的眼睛已经亮了起来。终于,两大魔头迫不及待地手牵手地准备上机。
“小御御~吻别~~”上机前,裴臻猛地一把抱住我,在我耳边阴阴地道,“别以为把我赶走你就能一切尽在掌握,好戏还在后头~”
我心下一凉,正要抓他问个明白,他已经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跳上绳索,跟着直升机荡走了……
果然,事情发生了——
“将军!别动!”平静的甲板上,阿尔瓦突然爆喝一声。
我闻声转头,瞬间也瞪大眼:“千万不要动!” 就见一条长度足有两条手臂、拳头这么粗的眼镜蛇慢慢爬向约什足边。
低等动物的神经丛不像人类那样集中。人们常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就是这个原因。也就是说,如果用枪的话就算能准确的击中它也不可能立即死亡。那条眼镜蛇还是有机会在约什的皮肤上留下纪念。
而在这大海上谁也不可能携带血清,在这地方被它咬上一口肯定是死定了。该死的裴臻,这玩笑未免开大了点。
“我来轰掉它的头。”阿尔瓦已经将随身佩带的手枪掏了出来。
“太危险了!”我急忙阻止他,压低身体慢慢向约什的方向靠近。
“你想干嘛?”阿尔瓦焦急地拦住我。
“交给我。”虽然这几年我已经疏于锻炼,但是抓条蛇所需要的速度我自信还有,只要能让我靠近它就能够很轻易的制住他,问题的关键就在于它必须给我靠近的机会。
“你?”他皱眉,显然不信。
“就交给他。”约什气定神闲地站在那边发话,完全无视生命的威胁。我甚至还觉得他嘴边有丝不易察觉的笑,带有明显看戏的成份。
为了不惊动那条眼镜蛇我很自然地屏住呼吸,相信周围所有的人都已经屏住呼吸,他们虽然很想说点“小心”之类的话,但是那样只会让我分心。
突然,约什的脚微微挪动了下,我一惊立刻扬头瞪他,以凌厉地眼神警告他不想活了么?背后已经一身冷汗。
他竟然笑了,又是那种顽皮无辜的笑容,看了让人心痒难耐。
“六尺……四尺……”我瞪他一眼继续前进,稍不留心就会前功尽弃,汗珠从我的额头悄然滑落,“两尺!”
我轻轻吁了口气,为了不至于惊动它我在两尺左右的距离停止了靠近,这样的距离,这样的角度,我已经有充分的把握可以制住它。即使它抢先我一步做出动作也不可能有任何威胁,这让我有心情欣赏它的美丽。
三角形的头部,幽灵般凌厉的眼睛,伸缩不定的芯子也显得灵动无比。原来蛇是如此美丽的动物。
“没事了,你先慢慢离开。”不忘警告一句,“不要去招惹它。”
他扬了扬眉,嘴角还噙着笑地慢慢向后退去,而我则警惕地注视着这小家伙的反应。随即趁其不备,在后面抓住它的七寸,把它制服。
然后把它交给唤为萨多的医护,量其尺寸、取血清,以备不时之需。
“把它放生吧。”约什走过来交待一句。
“看不出你还是环保人士。”我斜瞄了他一眼。
“怎么?”他挑眉回敬,算是默认。
“没怎么,只不过如果有人说希特勒是人道主义者你会相信吗?”我忍不住调笑他。
周围的人立刻咳了几声,显然非常赞同的我的话又不敢明确表示。
杀人不眨眼、对人命都莫不关心却要去爱护那些小动物确实另人好笑,而且没有人会相信这是真的。
他缓缓眯起那双冷傲、深邃的眼睛:“这并不好笑。就像老虎虽然必须要吃羊,但是并不代表他喜欢伤害羊,处在食物链的顶层让他必须去吞噬别的动物,在这一点上老虎根本没有选择,甚至可以说是无奈的。”
我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情绪,感触良深。他的意思是他其实并不愿意伤害别人吧。但是混黑的人就像是无奈的老虎,可悲的是再顽劣的人也会有良知,所以比老虎更惨,因为在无奈的同时还要受到良知的折磨。
这一点我应该深有体会才是,我实在没有资格取笑他,心下不禁惭愧万分。
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餐给他吃,实在是在这破地方,想要道个歉也无从下手。
“这碗面是我亲手弄的,尝尝吧。”我诚恳地递上我千辛万苦做的炒面。
他竟然看也不看一眼,转手递给一旁的阿尔瓦,面不改色道:“这些年跟着我闯荡辛苦你了,尝尝吧,人家亲手做的。”
阿尔瓦丝毫也没有迟疑就接过那碗面条,右手一个敬礼:“将军,刀山火海全凭你一句话!”
我心中怒火中烧,表面仍温和地微笑,“你为什么不说,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呢?那样显得更悲壮些。”不就是吃碗面吗?有那么夸张吗?还找到慷慨就义的感觉了。
非常不给面子的是:阿尔瓦吃了一口,就去狂吐不止……
而身为将军的他看到如此惨状,转头眯着一双冷眸:“我惹你了吗?你要这么害我。”
“我……”愧疚之心又加一层。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10
美国 旧金山
“这是你让我查的资料。”助手亨利尽责地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放在桌上。
“好,你先走吧,我慢慢研究。”我坐在地毯上面对周围遍地纸张,不禁摘下只有阅读时才会戴的眼镜,疲惫地揉揉鼻梁。
“嗯,记住吃东西喔,你总是忘了吃,我给你准备了干粮。”就见他从厨房捧出一纸袋的即食食品。
那夸张的一大袋东西让我失笑:“拜托,这里可是酒店,要什么一个电话就来了。”
“你才给我拜托,你会想到打才怪,最好吃的就放你手边,你一伸手就可以拿到。”他唠叨唠叨地像保姆一样把一切安排妥定后,作了个要我加油的手势,“好了,有事call我。”这才关门走人。
听到门合上的声音后,我仰头靠上沙发垫,忙里偷闲地侧脸望向落地窗外。
三十六层的高度,让我可以轻易地欣赏远处蔚蓝大洋面上的波澜不惊,碧蓝的海平面和万里无云的天空在海天相接处连成一片。灿烂的阳光似乎是这个蓝色空间中的唯一其他颜色的点缀。
已经十天了,从海上回到文明国度。总是不经意间习惯从窗口往海的方向眺望,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东方御,这个你拿着,要是有话想跟我说,就打过来——
我摸着沙发一角上那个精致迷你的行动电话,想到临别前约什所说的,仍是不可一世的傲慢语气。不禁莞尔,搞不明白这个人,是玩欲擒故纵,还是日子过得太安逸无聊耍着我玩?
如果是前者,那么他成功了。如果是后者——我摇头笑了笑,抓起电话扔向沙发的另一边角落。
深吸一口气,戴上眼镜,继续埋首于资料中。
其间,我接到了“美弗利”老总的电话,半恳请半威胁地让我务必打一场胜仗,不成功便成仁。我的回答当然是必当竭尽所能,胸有成竹。
可是,当那一天来临,我终于见到这个一直隐身于暗的对手之时,不免有些意外。但也只有一瞬,因为取得胜利的第一要素就是自己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取胜。
“嗨。”隔着谈判桌,他起身与我握手,微笑有礼。显然对于他的对手,心中早已了然。
“你好。”我回以一笑,放下公文包伸手与他交握,松开之时感觉到他的食指轻刮过我的掌心,算是大家彼此心照的招呼。
“东方先生,希望这是你期待的一战。”在场的其他人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我知道他是记得我提过想要跟他较量一次。
“的确很早就想见识下耿先生的厉害。”我笑着点头为大家解惑,随后纷纷入座,“那么,例行还是先要问一下,请问你有决定权么?”
他点点头:“有。你呢?”
“一样。”
谈判正式开始。
之前,我便了解到他是属于强硬型的谈判对手,这种人之所以如此“强硬”,一方面可能是他们自身拥有优势,另一方面则可能是其性格原因造成的。自身拥有优势者总是待价而沽,屯积居奇,他们高傲地面对其对手,往往会让对方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甚至不愿再与其发生任务关系,不愿意再相见。
但我自有一套相应的应付办法。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是相互矛盾、相克相生、互相转化的,有时也可以化不利为有利。既然双方能坐到一起,进行谈判,就必然是能互利互用的,他对你有用,你对他也有用。
我翻开资料,指出:“最近IT行业不怎么景气,电子产品大暴价,相信你们也知道,照这个行情迟早会瘫痪。但是如果我们双方合作,有50%的机会可以开拓一个新局面。”
他沉思了下,坐直身子:“你有50%的把握?”
心没来由的慌了下,但看到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我仍微笑从容应对:“是的。众所周知,我方在产品设计的外形上很有一套,再加上贵方掌握的技术,50%的把握并不为过。”
他精明的眼盯着我半晌,轻轻吐出四个字:“你在撒谎。”
我笑:“何以见得?数据全在这里,请过目。”把资料朝他一推。
他摇了摇头,低低笑起来:“我不用看这些,对我来说,最好的数据全在你身上。”眨了眨那双透彻人心的眼,死死盯着我。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你的意思是,你的胜利全靠研究对手么?”
“是的。”他不在意地点点头,黑眸透出一股锋芒,笑道,“你输定了,东方御。”
“为什么?”我扬眉笑问。
“因为你说得哪句真,哪句假,经过我这段日子以来揣摩研究,已经了如指掌。”他自信满满地双手抱胸。
他的确是非常精明、非常干练的谈判高手。或许他对你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把你根据某种假设所拟订的谈判战略及其他内容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并制定出“反攻击”计划,制造种种足以诱使你陷入错误深渊的假象。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你认为自己的假设是错误的。
这是“高手”之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