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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板受伤而不得不提前退役,并将自己夺牌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他的身上,让他一定要好好滑下去的楚炫。以及……曾将自己的旋转绝技交给他,并在他的声誉降低到历史最低点的时候不惜被牵累也一定要拉他一把,并默默守护了他七年的……弗雷尔。
这些人都让卿越感到深深的内疚。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几个人之中最让卿越觉得无法再次面对的,却是弗雷尔。他甚至没有勇气当面对弗雷尔说一句,我不想再去参加那些该死的比赛了。
“嘿,伙计,先把门关上行么?外面天气太冷了,进来喝杯酒吗?”
就坐在卿越身边的那名滑雪教练看到弗雷尔视线落在酒吧的吧台上之后就这样怔怔着,再没了动作,不禁出声这么对他说道。
听到这句话的弗雷尔愣了一愣,而后歉意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这就把那扇能够隔绝了屋外风雪的门关了起来。他就在这样视线中再也看不到第二个人的声音,一步一步的向卿越走过去。
通过他嘴唇的动作,卿越可以清晰的看到……弗雷尔他在默默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却又不发出声来。这构成了一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咒语,紧紧的抓住了卿越,更让他不知所措着,不知该怎么去面对这场不期而遇。
卿越坐立不安,就连他身边的那名滑雪教练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以眼神询问着他,是否要把眼前那个让他显得如此不安的年轻人赶出去,却是久久都得不到回答。
见状,那名滑雪教练也顾不上征得卿越的同意,就这样站起了身,打算先让那名年轻人出去和自己谈一谈再说。可就是在这时,卿越在慌忙之下连外套都忘记拿起的一下子从吧台的高椅上跳了下来,绕着另一张桌子就这样冲出门去。
“卿越!”
在情急之下,弗雷尔叫出了卿越的名字,而后什么也不说的就这样跟着卿越冲了出去。仅留下酒吧里那些根本弄不清情况,互相看着,心里满是疑惑的人。
“卿越……?他刚刚叫的……是卿越?等一下,我怎么觉得……刚刚这个人也很眼熟呢?”
许久之后,那名似乎曾看过花滑男单比赛的滑雪爱好者后知后觉的说出了这一句,而后恍然大悟的喊出一句:“我想起来了!那个人是弗雷尔!滑冰界的普兰登之光弗雷尔!这么说……阿鑫他难道真的是……?”
说着,那名滑雪爱好者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大家,而后从座位上跳了起来,跑去酒吧内的联网电脑上去打开了搜索引擎。那么……连外套都没拿,看到弗雷尔就慌张不已的跑了出去以及追着他的脚步就这样冲出这个温暖小屋的弗雷尔又怎么样了呢?
一直都未放弃希望,找了卿越两年终于再一次看到了就在眼前的他,弗雷尔这次说什么也不会再一次任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了。正是因为他的这份强大意愿,所以即使卿越凭借着对这里的熟悉绕着滑雪俱乐部里的建筑物以及各项设施故意要甩开他的跑着,即使这里的风雪越来越大,白色几乎要吞噬了这个世界弗雷尔也绝对不被甩开半步。
可弗雷尔到底是从小都在四季如春的普兰登长大,又几乎从没来过海拔那么高的雪山,跟着卿越跑出了滑雪俱乐部的设施区域,在进入了一片纯粹的白色之后就急剧的粗喘着。
他是那样大声的喊着卿越的名字,用尽全部的力气,可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即使是在那片大雪纷飞中也能让内心不安的卿越听到他的声音。听到那些越来越响的喘息声,卿越能够判断出弗雷尔似乎是因为还未适应这里的海拔就进行了如此剧烈的运动而引起了缺氧。
这个认知让卿越再也无法继续迈开脚步。他在内心陷入了挣扎后许久停了下来,猛得转身,却还要掩饰眼睛里的担心以及关切,倔强不已的喊出了这一句:
“停下弗雷尔!我不想跟你回去,也不想继续这样跑下去了!”
可是弗雷尔却是没有像卿越想象中的那样和他说些什么,只是在看到了卿越的脸后吃力的笑了笑,仿佛就要这样要踉跄的倒下去。
见此情景,卿越吓了一跳,这就冲了过去,想要扶住弗雷尔。哪里知道才碰到他的肩膀,就被弗雷尔用上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抱住。一股巨大的,向前的力气让卿越被弗雷尔扑得向后倒去。两人就这样因为那股力气而倒在了膨松的雪上,并无法阻止的向旁滚了两圈。
当那股力道的惯性止住的时候,被压在底下的卿越警觉的想要撑起身体,可他却是被压在他身上的弗雷尔抱住,更像八爪鱼一样扒着他,无论如何都不让他起身。
在这片几乎要迷茫了整片视线的风雪中,卿越确信他听到了弗雷尔那就在耳边的喘息声。还没来得及恼羞成怒的说些什么,他就听到弗雷尔说了这样一句。
“我是真的觉得有些缺氧,头晕得很难受。别再跑了,好么卿越?”
说着,弗雷人在保持着紧贴卿越的动作,单手拉下了自己的外套拉链,尽可能的将卿越裹了进去,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没有穿外套就在这片暴雪里跑了好久好久的卿越……
暴风雪
他在刚刚看到弗雷尔的那一刻还脑中只想着逃避,因为他不想再看到那双能唤起他内心深处那份内疚的眼睛。可仅仅是这样的一句话以及一个简单的动作,卿越就几乎被湿润了眼睛。
或许他从来就是一个对于细微的情感都十分敏感的人,所以他才更会因为弗雷尔的这番举动而感慨,更被哽咽了喉咙。
“起来,你先起来。这里的雪越下越大了。我们再这样待在外面会有危险。”
说着,卿越费力的抱着弗雷尔的肩膀坐起身来,只见弗雷尔不断的用力喘息着,还时不时的会因为猛烈刮起的风雪而不住的咳嗽,可他的脸上却满是一种能将旁人都感染的快乐。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并不乐观。当卿越站起身来打量四周的时候,他几乎看不到任何除了白色以外的颜色。先前刮起的风雪似乎不知在什么时候变成了与暴风雪等同的程度。他似乎还依稀能凭借自己对这片滑雪俱乐部的了解辨别俱乐部在哪个方向,可那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这个时候卿越才猛然发现他们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跑了那么远的距离。他望了望远方的天空,却愣愣的发现最为可怕的暴风雪马上就要来到,他们根本没可能在这样的天气状况下赶在暴风雪到来之前徒步走回俱乐部。最后可能的情况……那就是他们在半路上就被猛烈的风雪给掩埋。
那现在……他们究竟该如何?弗雷尔已经陷入了缺氧的状况,而卿越自己,也因为刚才的剧烈运动而近乎精疲力竭。停下了动作之后,甚至忘了穿外套就跑出来的他更感受到一种刺骨的寒冷。
直到这个时候,卿越才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像阴冷的寒意一样慢慢渗透骨骼的恐惧。正是因为清楚的明白接下来所可能发生的一切,他才会无法任由两人继续在这里耗下去。
“弗雷尔!”
卿越又大声的喊了一遍弗雷尔的名字,却发现他此时的反应已经迟钝了很多,似乎根本就还没从高海拔的寒冷中适应过来。
“俱乐部离我们已经很远了,现在我们先找一个地方躲过这场暴风雪!不然我们很快就会被大雪给埋了!”
由于从小就在雪山脚下长大的缘故,卿越比弗雷尔更能明白现在的天气究竟预示着什么。他在弗雷尔的耳边大声的喊着,希望弗雷尔能明白现在的情况究竟是有多危险。弗雷尔似乎是明白了卿越的意思,然而他却只是向着卿越点了点头,全心的信任着卿越,让他来做出决断。
明白他们此刻再没有时间可以耽误,卿越拽着弗雷尔从雪地上爬了起来。此时,他们的身上都纷纷已经有了一层厚厚的积雪。卿越就这样俯下了身体,想要替弗雷尔把外套的拉链拉上,然而弗雷尔却固执的拒绝,并且想要把自己身上的这件外套脱下来,似乎是想要让卿越穿上。
看到弗雷尔的这个未经思考就做出的动作,卿越连忙拽住弗雷尔的衣服,不让他有把那件外套脱下来的机会。不仅如此,向来个性温和的卿越第一次向弗雷尔如此怒气冲冲的说出了话语。
“你疯了!我从上冰的那年起就一直住在雪山脚下!可你不一样,你们普兰登一年四季都很暖和!”
听到这句话,明白卿越意思的弗雷尔点了点头,极为认真的说了这样一句。
“我知道。可你不是说这里的暴风雪就要来了,可俱乐部距离太远,我们赶不及回去了吗?所以在这样的天气里,你比我更有可能活下去。”
那样的一句话……竟是让卿越就这样愣住了。他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生气,他自责,他内疚。但他也同样在生着弗雷尔的气,气愤着……他会说出这样的话语。
“所以……你就打算这样去死了,让我一个人活下来?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我有说过我们之中有人会死吗?你是觉得我的内疚还不够多么!?”
因为情绪的激动,卿越在吼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红了眼睛,让总能轻易的因为卿越的难过而内心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的弗雷尔不知所措了起来。
“我……我不想让你内疚,更不想让你难受……”
可他才说出这句话,卿越就从他的身上抢过了那个装了很多东西的背包,动作极快的翻开,并极其粗鲁的从里面拽出了几件厚实的衣服,一股脑儿的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并没有犹豫的将一些日常用品和地图全都往外丢了个干净,就这样背起了弗雷尔的背包向着他记忆中的那座小山洞走去,仅给弗雷尔留下了一句不留商量余地的“跟上!”
该说卿越对这座雪山周围地形的熟悉以及偶然爆发的决断力救了两人。他们成功的在暴风雪到来之前来到了附近的一个狭窄的山洞。这个山洞虽然并不十分深,并且里面也冷冰冰的和外面几乎差不多,更有仿佛刀刃一般的寒风时不时的刮进来,然而这里却可以让他们逃过大雪的吞噬。
进到这个山洞之后,弗雷尔把自己的手机交给几乎什么都没拿就跑了出来的卿越,并让他与俱乐部的朋友们取得联系。就是趁着卿越与他在这里的朋友们联系的时间里,弗雷尔将背包里的毛毯取了出来,极为细心的把它铺在地上。
在这个大雪的天气里,弗雷尔的手机并无悬念的难以拨通俱乐部的座机。他们终于还是陷入了又一个难题。
听到电话听筒里的提示音,弗雷尔并不意外的拽住了卿越的手,在卿越回头的时候一个用力的让他身体一个前倾的冲进自己的怀里,而后又翻了个身,顺势的改变了自己与卿越的位置,让那个他寻找了两年才最终见到的人能够躺在那块被他所铺设的毛毯上。
弗雷尔特意将毛毯铺设在了山洞里有些凹陷了的部分上。这样,他可以为卿越制造一个相对暖和的空间,更用自己的身体替卿越遮挡住由洞口吹进来的,仿佛能令从口中呼出的热气都瞬时结冰的寒冷劲风。
“把手伸进我的衣服里,圈着我的身体,这样你的手会暖和些。”
他趴在了卿越的身上,并像刚才那样的解开了自己的外套。对卿越说出了这样的话语。听到弗雷尔那近在耳边的声音,卿越起先还有些排斥按照他所说的做,然而弗雷尔却是抓住了他的右手,隔着手套吻了吻他握成了拳的手指,而后拉着他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里,感受着那份隔着厚厚的毛衣传来的淡淡体温。
“卿越,两年没见了,我真的很想你。”
做完了那些的弗雷尔又感到一阵晕眩,因此他干脆把自己的脸埋在了卿越的颈项间,感受着那份属于对方的清新体温。
他所不适应的高海拔寒冷几乎要在刚才的那段奔跑中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可就算是头晕目眩着,他也用尽全部的力气去压制着卿越,不让他有从自己的怀里逃脱的可能。
仿佛能轻易带走体温的寒风不断的侵袭着弗雷尔的背部,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在这份他所不能承受的寒冷之中,他用自己的体温护着卿越,更将那个两年前他所没能阻止了离别脚步的卿越护在了自己的怀里。这让他感到一种仿佛能把心填满的幸福。
听到弗雷尔在自己耳畔的轻声呢喃,卿越甚至无法阻止眼泪的流出。两年来的孤独,两年来的自我放逐虽然让他得到了内心的平静,可他却终于还是无法阻止弗雷尔所带给他的……带着酸涩以及蜜糖甜味的感动。
“在你失踪之后,我本想等着你回来。就去你的母亲那儿拿到了你家的房门钥匙。那修也很想你……我和他一起把你家重新整修了一下。我保证它现在还和以前一样漂亮,甚至比以前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