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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也不会有人相信。
那关键性的证据，被撕坏的粉色襦裙早就被连胜卿叫晴空给她换下来销毁掉了，失去了最后的证据，即便心中不甘愿，贺应怜还是安静消停了下来。
空蝉带着连雪上了马车，顺路去接上柳空濛，本来是打算带着贺应怜的，只是贺应怜那晚上自己闹出那样一出来，额头上还带着伤，自然不可能去参加人家的寿宴。
要知道这回越氏老夫人的寿宴可不一般，来往的不是皇亲贵胄就是达官贵人，年轻公子们更是少不了的，贺应怜虽然品行上有些问题有些小家子气，模样可是真的没话说，若不是有些偏于妖媚，大概江雪燕也捞不着第一美人的名号了。
“大嫂，我听丫鬟说，表姐昨儿晚上摔了一晚上的枕头。”连雪走在空蝉身边，窃窃私语，语气之中不乏幸灾乐祸，虽然不清楚贺应怜脑袋上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是所谓的老鼠她们是不信的，如果真的是被老鼠吓到了，她们还要感激这只懂事的老鼠呢。
“促狭鬼！”空蝉失笑，迎面看到一个身着玫红色喜鹊登梅图纹褙子的温婉妇人迎了上来，顿时露出笑容，嘴唇微不可兼得蠕动一下，低声道：“主人家来迎客了，注意仪态。”
连雪也看见了迎上来的妇人，连忙露出一个含蓄可爱的笑容来，身边的柳空濛则是一贯的清纯乖巧。
出来的是越家老夫人的二儿媳妇石氏，是个极为温柔敦厚的人，一见面就亲热的拉着空蝉的手：“这就是永安侯府小侯爷的夫人了，可真是个品貌俱佳的，难怪能拴住一向潇洒恣意的小侯爷呢！”
空蝉也露出最温和的笑容，与之寒暄：“刚好赶上小侯爷回宫任职，不过他说过，等会儿轮值换人了，他也会过来的。”
石氏顿时笑得更加真诚了：“好事儿啊，大家一起多好，热热闹闹的，你们才成婚不久，就是该多一起出入才好。”
说着去看空蝉身边的两个少女，禁不住眼睛一亮：“哎呦，我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了，不但夫人自己是个美人儿，这身边的人也没一个不精致的，这两个美人胚子再过两年可不是要迷死好些人了。”
柳空濛顿时羞红了脸，若不是念着空蝉一早念叨着要大方端庄，都恨不得躲到空蝉身后去，倒是连雪听惯了这样的话，不觉得有什么，可也适时的露出一点羞涩。
石氏带着几人才走出几步，就听见后头有人叫空蝉，回头一看，禁不住笑了，灵犀郡主一身大红色的鱼鳞百褶裙，行动间衣裙摆动，熠熠闪光，倒是真有点鲤鱼仙子的样子了。
“你来的倒是早，我还以为你如今主持中馈，会来的迟一些呢，没想到来吃的倒是我。”灵犀郡主走近前来，亲亲热热的拉着空蝉的手说话，对着石氏矜持的点点头，虽说没有看不起人的意思，只不过态度前后对比相差实在是悬殊。
好在石氏早就知道灵犀郡主的性子，也不会跟她生气，一笑了之。
几个人结伴进去，没走几步，又有新的客人上门了，石氏抱歉的一笑，对几人说了几句客气话，赶紧去迎客了。
见没了外人，灵犀郡主才恢复了活泼的样子：“怎么不见你们家那位表姑娘？不是听说你打算带她来的？这样不安分的就该早早打发出去，这样的场合，凭着她的模样想要找个主儿还是比较容易的。”
空蝉有些感慨：“谁说不是呢，可是她前几日夜里出了点岔子，一个不慎撞墙上，额头上好大一块淤青下不去呢，怎么好带出来。”
贺应怜所做的丑事不好拿出来数，灵犀郡主也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为贺应怜不能尽快嫁出去感到有些失望，随即又幸灾乐祸起来，谁叫那女人动不动的就爱膈应人，这不，撞墙上了吧？该！
越家的大儿媳孙氏主持者今日的大事儿，指挥着一群下人一溜小跑的忙活着，见她们进来，赶紧走过来，脸上笑道：“贵客临门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见谅啊！”
“怎么会？”空蝉如今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也有几分练出来了，这都是做百里岚的后遗症：“要是大夫人这样的还会出现招待不周的情况，换成是我，岂不是一团乱麻了？”
老太太过寿是大事儿，孙氏能在这个时候总揽大局，可以看得出来是个很受重视的，交好一些总没坏处。
这话一出来，孙氏脸上的笑容顿时就真实了一些，也是，谁不爱听好话：“瞧瞧这张嘴，真是叫人不知道说什么好。”孙氏照例的赞美了空蝉身边两个小姑娘几句，至于灵犀郡主，那位主儿出了名的难伺候事儿多，孙氏也不敢过分亲近了，打过招呼之后就尽量的避开。
“园子里头已经不少夫人姑娘了，几位先去坐坐，等会儿开席之前会有丫鬟去通知的，我这儿忙得厉害，真是……”孙氏一脸歉意，给人感觉特真诚。
“没事儿，今儿大概最忙的就是夫人你了。”空蝉很识大体的微微颌首：“我们自己过去就是了，夫人去忙吧。”
话是如此说，孙氏还是致歉了几句，叫来一个丫鬟领着几人去了花园。
第九十三章 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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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里面早几天就布置好了，相熟的夫人姑娘们有的坐在长廊里，有的在凉亭，还有人在湖边，聚在一起低声的说话，气氛还算祥和，看得出来大家顾忌这是大皇子的岳家，不敢太过冒失了。
“我们就在这儿说说话吧？”灵犀郡主瞧了瞧，在秋海棠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来：“那些人说话无趣的很，不是说衣服就是胭脂水粉，然后家长里短的，烦人的很。”
空蝉知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也不以为意，几个人就在树底下坐下来，院子里伺候的丫鬟们很快的送上了茶水点心，伺候的很是周到，倒是叫空蝉对孙氏刮目相看，要知道这样的寿宴是很繁杂的，能做到面面俱到，这个孙氏可不是个简单人物。
连雪年纪小，耐不得性子，眼巴巴的瞅着园子里的人，不多会儿就瞧见了熟人，兴奋的拉着空蝉的衣袖：“大嫂，我看见定国公府的姑娘了，我能过去跟她们说话吗？”。
定国公府？空蝉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不就是朱迅景家吗？连胜卿说过，大皇子很有可能把定国公府的姑娘作为目标，心里略一沉吟，看到连雪眼巴巴的样子，不禁笑了，顺手摸摸她的小脑袋：“去吧，不过可别惹事儿，不过要是别人欺负到头上来，也不需要太忍着。”
连胜卿一个人在外面装出纨绔子弟的样子来很辛苦，关键时候家人也可以帮上一把嘛：“你跟濛濛就跟姑娘们玩去吧，你们俩可长个心眼，这里人多，保不准谁就有什么龌龊的心思呢，自己长个心眼儿，不害人，也别叫人家害了，知道吗？”。
连雪和柳空濛早就已经熟悉起来，闻言乖乖点头，两个姑娘高高兴兴的跑去玩了。
灵犀郡主看过去一眼，那边是两个年纪相当十五六的女孩子，一个穿着湖水绿的百褶裙，一个穿着粉色襦裙，两个人背对着她们跟连雪两人说话，看不清楚模样，不过朱迅景一个男人都能生成那样的美貌，他的姐妹们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怎么，那两个需要注意？”灵犀郡主多了解空蝉啊，要是不相干的人根本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的，会关注那两个姑娘这很正常。
“说起来跟我们家没多大关系。”那是朱迅景的家人，不过朱迅景自己都说了，就算大皇子娶了朱家的女儿，也不代表着朱家就会被拉拢过去，人家自己都不担心，她犯不上操心，不过一时好奇罢了：“你知道有传言说，大皇子妃打算在娘家挑选合适的姐妹伺候大皇子吗？我看着今天来了不少的姑娘啊，花枝招展的大有人在，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灵犀郡主嗤之以鼻：“越氏脑子不清楚了，秦毓那小子精明的很，才不会浪费一个重要的侧妃名额给越家另一个女儿呢，对了，定国公府的姑娘……”她顿时明白过来，看了空蝉一眼，难怪这女人会突然对那两个姑娘感兴趣，原来根源在这里：“你是觉得，她们两个……”
空蝉随手捡起一块制作的极为精美的芙蓉饼，小口的咬了一口，咽下去之后才笑起来：“有些事儿自己清楚就好了，说出来就变了味道。”
这就等于是变相的承认了，灵犀郡主来了兴致，大皇子夫妻两个各有心思，今日这事儿看起来会很热闹。
园子里头不多会儿就热闹非凡，各家的夫人们姑娘们相熟的不相熟的全都各自找了人说话，空蝉是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场合，不过她身为永安侯府的当家夫人，宣明帝在婚礼当天就直接赐下了一品夫人的诰命，身份尊贵，不少人特意找来攀谈，加上一边的灵犀郡主，虽然性子不讨喜，可好歹是皇亲国戚，听说跟大皇子几位皇子关系都还算过的去，打好关系总是有益无害的。
灵犀郡主不耐烦跟她们寒暄，却被空蝉硬是给拉住了，她也知道这样的事情很枯燥很无趣，可是人活着难道还能避免人际交往不成？做姑娘的时候还可以任性一点，一旦嫁为人妇了，就没那许多自由了，早晚是要经历的，与其嫁人之后被婆家嫌弃，还不如赶紧的熟悉起来。
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可就有了点别的味道了，这个永安侯府的夫人不简单啊，连桀骜不驯的灵犀郡主都能驯服了，难怪能收服心高气傲的连胜卿，有机会倒是要讨教一下这独到的驯夫之术。
“连夫人在宫里可曾看见我姐姐？”江雨燕也被丁氏带来了，打扮的光鲜亮丽，顾盼之间神采飞扬：“姐姐进宫伺候皇后娘娘，这是我们江家莫大的荣耀，也不知道她在宫里是不是适应。”
江雪燕是不是真的能未卜先知，丁氏回去之后虽然询问了江远航，但是她知道了也不会告诉江雨燕，所以时至今日江雨燕还是只能听外面一些传言来做判断，这几日里来事情并没有就消停下去，反而有越演越烈之势，江雨燕渐渐的不安起来。
想要不被江雪燕得势以后摆布，她就只有赶紧找一个厉害的男人这一条路，大皇子就是最佳的选择，今日江雨燕是抱定了必胜的决心来的。
所以见了唯一一个将江雪燕击败的女人之后，江雨燕就情不自禁的上前询问了，柳空蝉能够击败未卜先知的江雪燕成功嫁给连胜卿，她一定有自己独到的办法。
空蝉有些吃惊江雨燕忽如其来的热情，听她问起江雪燕，眸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倒是在皇后娘娘那里见到了，看起来气色不错，服侍皇后娘娘也极为周到细心，简直就是事必躬亲的，我看了都佩服呢！”
江雨燕的表情就像是吞了一只苍蝇，她可不是真心来听空蝉赞美江雪燕的，她们两个都讨厌江雪燕，要小心提防江雪燕的本事，理应站在同一战线不是？怎么这个还毫不在乎的出言赞叹呢？
两个人总共说了几句话，还有些鸡同鸭价格的味道，江雨燕终于落荒而逃，去找自己的小姐妹说话了，空蝉在后面捂着嘴笑，拉着一脸不耐烦的灵犀郡主，暂时的摆脱了凑上来说话的夫人们。
“你见到江雪燕了？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她混的很好？”灵犀郡主心里总是不大相信的，皇后娘娘周氏的性子有多古怪她可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江雪燕做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也未必就能入得了周皇后的眼睛。
要知道人家可是国母，要说忠心的下人，那还真是不少，不缺她江雪燕这一个不稳定的危险分子。
“见到了，她情况还不错。”空蝉目光向后瞄，那边似乎有人在窥视，心里一动，立刻装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来，前后左右的看了看，除了她俩没有别的人在，就故意的压低了声音：“我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我看江雪燕很有可能成为大皇子的侧妃呢。”
“什么？”灵犀郡主惊呼一声，却听到不远处一声低低的惊叫，虽然声音不大，灵犀郡主好歹是练过的，哪里会发现不了，再看看空蝉脸上若有深意的笑容，就恨不得打人了，这人，就算耍着人玩也该提前说一声，还她也跟着吓一跳。
不过既然已经转过弯儿来了，灵犀郡主自然会配合到底：“这话怎么讲？”
“你不知道，我听皇后娘娘身边的某位宫女说过，安妃娘娘似乎很喜欢江姑娘呢，正好赶上大皇子妃帮着大皇子挑选侧妃，这不是很难得的机会？”空蝉很认真的点点头，确认自己说的都是真的，本来就是真的，安妃的确找过江雪燕，也表明了自己的和善态度，这其中若是没个猫腻，鬼才信！
“什么？安妃娘娘很喜欢江雪燕？”灵犀郡主“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