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都成这个鬼样子还说不去?难不成想高烧烧死。”他侧过头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黑亮的眼睛在潮湿的雨夜显得特别黑亮。
我伏在他背后,整个人都躲在雨伞里,而他整个人几乎都淋在雨里,猛烈的暴雨带着冲击力打在他的肩膀,绽开一朵又一朵雨花。他的都发全湿了,黑暗中我看不分明,但是却知道他耳后淌下来的水滴密集的都汇成了股小溪。
下着瓢泼大雨的夜晚,街道上没有一个人,整个世界静的出了细密的雨水就只剩下我和苏启明。这条平时觉得宽阔的马路也在这寂静无声的夜晚变得狭窄,窄到只容得下彼此。
全身的痛苦也变得没那么难受了,耳边渐渐静下来,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狠狠地戳中了,这么多年都是孤单一人,当孤单成为一种习惯,就再也受不起别人对自己的好。
把雨伞向前倾了倾,顿时整个后背都露出来被冰凉的雨水浸透。
他气息不稳的挥挥手,粗声粗气的喘着气,“快打上伞,你这样挡住我的视线了,一会儿要是我撞到树上可是一尸两命。”
嘴角不受控制的弯起来,但是眼睛却有些湿润了。
Chapter 28
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大亮了。夏日灿烂的阳光顺着玻璃纱窗透进病房,在床头的向日葵花上镀了一层亮色。
躺在病床上揉揉眼睛,精神还有些恍惚,迷迷蒙蒙的,一瞬间竟然不知道自己这是到了哪里。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白色的被子……
这里是医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一觉醒来会在这里?
撑着床板坐起来,一阵麻痒传遍全身,眼睛像是压了铅一样沉重,胀胀的像是肿了,抬手想揉揉眼睛,结果愕然发现我全身都抹了一层绿色的东西,整个人像只毛毛虫一样肿了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趴在我床头的苏启明醒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上挂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伸个懒腰,“哦,夏川你醒了啊,感觉好点了吗?”
愣愣的看了他半天,我结结巴巴的问:“我、我怎么会在这里?还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你问我,我问谁去。昨天晚上我快被你吓死了,你还好意思问我。”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我怎么会在医院?”
掀开被子想跳下床,可是双腿一软又跌回床上,低头一看我都要哭了。
我的两只脚肿的像猪蹄一样,上面涂了厚厚一层绿色的东西,干巴巴的贴在皮肤上。
“苏启明,你赶紧给我交代清楚,怎么把我祸害成这副德行的,要不我做鬼都不放过你!”
我看到自己这副样子都快哭了,任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全身都肿的像猪头一样也得崩溃,更何况还是浑身绿油油的猪头!
“我冤枉啊!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背你来医院,你现在说不定都已经重新投胎做人了。”
“什么意思?”
“我靠,你不是吧。忘形比尿性还大。昨天晚上你发烧烧到快四十度,整个人都昏迷了,一个劲儿的喊救命,吓得我半死。”
苏启明愤懑不平的看着我,一副劳苦功高的德行。他一着急,脸上的黑眼圈颜色更深了,脸色也变得暗黄,整个人都很憔悴。
我目瞪口呆了半天,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我半夜发烧昏迷了?还不停地喊救命?
歪着脑袋陷入沉思,印象中我好像是做了噩梦,梦见小时候被母亲抛弃坐在公园里哭,后来就没什么印象了。不过昨天晚上我确实是感觉头疼欲裂,难不成真的是苏启明救了我?
“真的是你带我来的医院?”
苏启明拍了一下床板,震得我一哆嗦,“这还有假。昨天晚上我把你送进急诊室的时候都凌晨三点多了,外面还下着大雨,幸好你没什么大事,只是食物中毒。”
“哦,原来是食物中毒。什么!食物中毒!?”
我瞪圆了眼睛,一把抓住苏启明的领子冲他吼:“我怎么会食物中毒!?昨天晚上不是咱俩一起吃的饭吗,怎么你没事?”
“咳咳……咳……松、松手!你想快掐死我了!”苏启明紧紧拽着衣领,猛地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我冷哼一声,松开他衣服说:“我算是看出来了,我自打遇见你就开始倒霉,咱俩八字一定犯冲。凭什么吃一样的东西我就食物中毒了,你倒是安然无恙的在这里。”
他的眉毛打着结,嘴角不甘的垂下来,“怎么又是我不对啊。我哪知道为什么,昨天我把你送进来的时候,医生说你是误食了某种过敏原,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得今天等你醒了之后才知道。”
“我身上这层绿油油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恶心死了。”
“是脱敏的药膏吧,昨天晚上你洗完胃之后医生让我给你涂上的。”
我听完一愣,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苏启明抓抓脑袋,拎起桌子上的暖瓶回身对我说:“你昨天折腾了一晚上,又是洗胃又是催吐的,现在胃里肯定挺难受的,我给你打壶热水去,你在这里等着。昨天晚上我给你擦药膏的时候,发现你好瘦啊,全身皮包骨头的,就剩下几斤骨头了,不知道还以为你生活在旧社会呢。”
他撇撇嘴,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叹了口气,“作为男生你又没胸肌也没腹肌,瘦的像拔了毛的白斩鸡,难怪昨天晚上我背你的时候没感觉到分量。”
说着转身就要走,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抓住他的衣服拦住他的去路,他一下子没控制好平衡,抱着暖水瓶就摔到了病床上。
我坐起来,跨在他的腰上,压住他的脖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刚才你说什么?”
“你说哪一句?”
“就是刚才那一句!”
“是‘瘦的像拨了毛的白斩鸡’?”
“滚蛋!谁问你这句!是上一句!”
“作为男生又没胸肌也没腹肌?”
我气得直哆嗦,两只手掐住他的脖子使劲摇晃,“你找死!”
“咳咳……慢点慢点,我头晕。哎哟,这句也不是那句也不是,你到底问哪一句啊?”
“就是你昨天晚上帮我擦药的那一句!说,你是不是把我都看光了?我早看出来了,你这个流|氓!”
我一想到自己在意识不清的情况下,不明不白的被一个认识了不到48小时的男人从头到尾都看光了,就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当然我死了也要拉苏启明这家伙作垫背的。
我死死的掐住他的脖子,他憋着气,一只手在空中扑腾,另一只还死死地搂住暖水瓶,两条腿圈起来,夹住我的腰就开始摇晃。
“喂喂,你别晃了,我靠,叫你别晃了你听不见啊!”
苏启明不动还好,一动就差点擦枪走火。本来我翘着屁|股压在他身上,两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没法阻止他乱动,两条腿也为了保持平衡不得不压在床,现在他突然用腿夹住我的腰,乱晃一通,我身上最敏感的部位和他的腰带不断的摩擦,想起身却被他钳住,只能硬|挺|着欲哭无泪。
该死的,男人根本就是经不起撩拨的动物,他现在这么折腾我简直是变相的性|骚扰。我不得不怀疑,苏启明这家伙其实是个GAY吧?
“我被你掐的都快喘不上气了,你还不让我挣扎一下吗?”
“你家挣扎还带节奏带规律的?”
“……”
咔嚓一声,病房的门开了,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拿着病例走了进来,看到我和苏启明“衣衫不整”、“面带潮红”、“气息紊乱”的纠缠在床上,所有人顿时石化了……
一个年事已高白发苍苍的老教授,尴尬的咳嗽一声,他身后跟着的一群实习的大夫才回过神来。几个看样子刚大学毕业不久的小姑娘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红扑扑的,兴奋的凑在一起唧唧喳喳的讨论了好一会儿,一边说还一边用暧昧的眼神扫我们几眼,周围的几个大老爷们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变脸的速度都快赶上川剧了。
我和苏启明面面相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或者说大脑还沉浸在刚才的“肉搏”中,压根没意识到医生来查房,于是仍然保持着我上他下缠在一起的姿势,双双侧过头看着这一群突然闯进来的大夫们。
那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又咳嗽了一声打破了沉默:“看样子恢复的不错,浑身抹着药膏都能滚床单了啊,年轻人就是火力足啊,啊哈哈哈……”
老教授一笑,瞬间引得周围所有的人都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和苏启明暧昧不清的姿势,慌慌张张的从他身上翻下去,脚腕碰到了床沿,红肿的皮肤一下次疼得钻心。
“嘶……疼。”
苏启明看到这突如其来的围观群众尴尬的直挠头,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手中的暖瓶却砰一声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渣滓。
我:“……”
老教授:“……”
围观群众:“……”
老教授的脸上下垂的皮肤颤了颤,嘴角抽搐了几下,才稳住心神带着慈悲为怀的神情走到床前,笑眯眯的对我说:“今天感觉怎么样了?身上还痒吗?”
我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还行还行。”
“还烧吗?”
“还行还行。”
“今天换药了吗?”
“还行还行……嗯?什么,换药?”
老教授带着笑容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个听诊器,侧过身子对苏启明说:“让他平躺着,把衣服脱了让我检查一下。”
苏启明颠颠的放下手里的簸箕和笤帚,把摔成几块的暖瓶捡起来扔进垃圾箱后才跑过来,抬手就要解我的扣子。
“等等,为、为啥要脱衣服啊?”
老教授眯着眼睛,从旁边的实习生手里拿起一副透明手套戴上,“年轻人不要紧张嘛,你刚过了脱敏期,得脱了衣服才能检查啊。”
“脱就脱啊,干什么让他帮忙。”
我抬手一指苏启明,脸上全是不满。我又不是断手断脚,也不是瘫痪在床凭什么让他脱我衣服。
老教授歪着脑袋,理所当然的说:“你现在浑身还肿着,手脚不方便,让男朋友帮一下忙而已,别害羞。老头子我这么大岁数了,什么没见过,别担心啊。”
一个惊雷轰一声在我头顶砸了下来,把我雷的外焦里嫩。现在社会已经开放到对同性恋见怪不怪了吗,我怎么不知道?(拜托……这不是重点好不好。你现在不是应该关心为什么老头子认为苏启明是你男朋友吗?)
苏启明听完老教授的话,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嘴唇咬在一起,连忙摆摆手说:“您误会了,我们……不是这种关系。”
“哈哈哈,还害羞了。好好好,当我什么都没说。快点把衣服脱了,我检查一下。”
老教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但是我却因为他这一句话尴尬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所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也许他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对于我这种真正的GAY来说被人一眼看透的感觉并不好。
我低垂着头没有说话,默默地解开上衣扣子,让医生检查。
老教授拿着听诊器放在我胸口听了半天,笑着开口说道:“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再吃点脱敏的药这几天就应该好了。你可得谢谢这个小伙子,要不是他昨天冒着雨把你送进医院,你估计就要烧成肺炎了,还好及时抢救你才能捡回一条小命啊,下次你可要小心了,别随便乱吃东西。”
老教授指了指苏启明,继续说:“你昨天淋了雨,又不管不顾的在他身边守了一晚上,现在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苏启明摇摇头,“没什么事儿,我替夏川谢谢您啊。”
老教授笑眯眯的摆摆手,厚厚的眼镜片反射着光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睛。
我看着站在我身边的苏启明,心里突然有些发懵。其实我真的没想到苏启明能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就凭我对他又吼又叫的态度,他也应该拍拍屁股走人,而不是冒着雨送我去医院,自己还不眠不休的熬出两个黑眼圈。
老教授跟苏启明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带着学生们就要离开,这时候我突然叫住他问道:“医生请留步。我能问一下我到底是因为什么食物中毒的吗?”
老头扶了扶眼镜,“这个我也说不清,不过我看过你之前的病例,知道你对海鲜过敏,所以你好好回忆一下昨天晚上吃过什么应该就明白了。”
说完他笑着带着一群实习生走出了病房。
我靠在床头,拿起手机看了看自己肿成猪头的脸,长叹一声。
苏启明坐在一旁,拿起一个苹果削了起来,“原来你对海鲜过敏。”
“嗯,以前有过这种情况,但是不是所有的海鲜都过敏。”
“那你对哪几种过敏?”
“我也不清楚啊,不过上次出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