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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好记性。”紫烟也换上一副笑脸,尽管不那么喜欢跟王爷打交道。在指引下也毫不客气的坐到了王爷对面。
“想不到居然会在赌坊见到姑娘,”十五王爷仔仔细细的把紫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更想不到,姑娘的赌技堪称一流。”
“王爷过奖了。不过是紫烟运气好而已。”紫烟知道王爷后半句话才是重点。
“姑娘这是何必呢?赌什么就开什么,怕不光是运气吧?”王爷带着一抹玩味的笑容。
“那王爷又是何必呢?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人,有话就直说。”紫烟才不耐烦十五王爷那种有些官腔,跟她弯弯绕饶。
接下来果如紫烟所料,不外乎是王爷最近赌运超级烂,没赢过一回,希望她能相助一把云云。
“还真是无聊贵公子的典型!”紫烟打心底里不屑,不过,既然是王爷这样的超级大金矿自己主动上门,不好好利用就等于浪费,而根据浪费是可耻的原则——
“王爷的要求紫烟可以尽力而为,不过需要王爷先满足紫烟一个小小的要求。”
于是接下来王爷也明白了,不外乎是用一万多两银子把紫烟捧上花魁的位子。
十五王爷赌钱输了,并不是心疼钱,而是因为运气一直不好实在很丢面子。所以,拿钱换运气,理所当然。两人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而紫烟所谓的赌技,不过是凭她的内力影响色子。内力所至,当然是要大便大,要小便小,决无失手的可能。
五味陈杂的回到宜花,一开门,烟露就如小鹿一样兴奋不已的扑上来:“烟紫,好消息!妈妈已经同意,取消让你这批入玉簪了!太好了!”
“啊?!”紫烟闻言惊跳起来,看见烟露高兴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的样子——
砰——!一头华丽丽地晕倒!
“呵呵,不用太激动嘛……”
“肯定是易悠干的好事!”紫烟从来没有这么郁闷过,“早不取消晚不取消,偏偏在我差不多搞定花魁的节骨眼上!我滴神啊!”
“不行,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明年怕是遇不上王爷肯捧场的大好机会!”
想到这里,紫烟激灵灵的在烟露疑惑的目光中,向依兰的房间冲去。
于是,接下来产生了怕是整个宜花建成以来最重磅的奇闻:居然有人被取消了去玉簪还主动要求依兰收回成命,说这一届非去不可。
一时间众人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烟紫,你是说你一定要这次入玉簪还非花魁不当?”烟露听到这个消息难以置信,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是。你都问了我二十二遍了。我说的难道还有假?”紫烟第二十二次开口确认。
于是,烟露当场就气晕过去——!
一会儿烟静也赶过来:“烟紫,你是说你一定要这次入玉簪还非花魁不当?”
紫烟看向烟静呻吟:“是。第二十三次!”
苏杏见状道:“烟紫说的肯定是真的。不过,谁会想着主动去卖身,难怪人家都不信。”
紫烟对此无语。
“哎呀,是烟紫啊,还没有恭喜你这一次逃脱了不去玉簪了呢!难得依兰改变一回心意,你着丫头运气一直好啊,等会请我们吃饭!”烟倾才从宜花外面回来,消息知道得有点迟,“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什么?”
苏杏转身走开,烟露烟静默然,紫烟只好自己交代事件过程。
烟倾瞪大了眼睛:“烟紫,你是说你一定要这次入玉簪还非花魁不当?”
紫烟再一次绝望跌倒。
易悠和冷旭则是处于彻底被打击到了的崩溃状态中,两个坐在酒楼闷头喝酒——
“她知不知道为了让依兰改变想法我们两个费了多少口舌?!怎么现在居然自己跑去让一切回到原点!”
“的确她最近脑子不是很好使。”
“不好使?简直就是白痴!”
……
宜花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
“烟紫脑子进水了?”
“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世风日下……”
……
紫烟疲惫的躺在窗边软塌看着天上,对流言充耳不闻。
其实,王爷只是她做这个决定的一个因素而已。
还有一个因素也极大的影响了她,那就是她这次入玉簪的话,她最大的劲敌,烟馨不会与她同争花魁。
她和烟馨都是古琴,这一点本就对她不利。这一届其他的人紫烟仔细研究了,虽然也有很优秀的,但与烟馨这种依兰口中的青楼奇才比起来,还是有些距离。除了真才实学和高人气,烟馨的玩弄人的计谋紫烟这些年也领教够了。真的与烟馨争起来,困难跟上青天比也好不到哪里去。
还有,十五王爷算来也是烟馨的熟客了,她争花魁,王爷岂有不捧场之理?
再等一年?天道常变异,运数杳难寻。一年可以改变很多事情。如今万事俱备,紫烟不能冒险再推下去。
“总之,不拿到今年的花魁,我就不再叫自己紫烟!”紫烟发誓。
[正文:第四十二章 入玉簪,争花魁(四)]
要打入最终的遴选还需要经过初选,一共二十个名额。初选下来,紫烟成了前十名中垫背的那个。
于是,名次比她靠前的趾高气扬,嘲笑讥讽如洪水猛兽,哪怕当着紫烟的面也毫不忌讳。
名次在她后面的由明枪转为暗箭,看紫烟过来了就冷着脸,紫烟走远了几步路又开始忿忿不平起来。她们以为这样紫烟听不到,可哪知紫烟超群的听力不要说几步路之远,就是整个宜花的低语也尽入耳里。
所以,紫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痛恨自己有这么好的听力,想安稳也不得,日子比热锅上的蚂蚁还难受。以前当杀手的时候要谁敢这么议论她,先拖出去砍了再说,现在反而整天装着毫不在意,看来身上的棱角都被磨圆滑了。
终于熬到了遴选的日子,楼里又开始热闹非凡,张灯结彩,人人都激动得不行。连妓院旁边的赌坊也特地开了新的项目:那就是赌哪个姑娘会是花魁。
呼声最高的是上次狠狠讥讽了紫烟的静洛,她初选就拿下了第一名。
其次的染含也是很强的竞争对手,实力不容小觑。
赌坊里大多数人都是压她们两个会胜出。
十五王爷也知道了这个,急忙派一个家丁悄悄下了大赌注压在紫烟身上,结果那个家丁在赌坊感到背若芒刺,办好了事情就受不了其他人看怪物似的眼神落荒而逃。
宾客还是一如既往的如云,三教九流叫人眼花缭乱,把大堂挤了个满满当当。楼上的包厢也是都订座一空。谁不喜欢站在视野极好的包厢透过他看得清下面下面却看不清他的轻薄白纱帐俯视众生羡慕的模样,搞搞神秘主义以为自己很尊贵呢?
周围的姑娘们全都是使出浑身解数打扮得花枝招展,都快吸引得彩蝶也飞过来了。一看见自己的熟客来了,急忙亲亲热热的迎上去攀谈,撒娇弄痴,满脸的笑容把冰山都融得化。至于等到诸如十五王爷一样的贵客进来的时候,一群人就呼啦啦一下子围了上去,不管来人曾经与自己熟不熟,一律大献殷勤,想套口风看他今晚要捧谁。
只有紫烟默默无闻的呆在旁边,对交际联络不去关心,连打扮也跟平时差不太多,只是换了件新的淡紫月牙褶裙,怎么看都不引人注目。总之,现在紫烟首要的目标是保持低调,免得横生枝节,要是自己装扮出格如花蝴蝶一般满场飞,还不被大家的口水淹死,没开始比呢就落了个太过轻佻的口实。
就座的时候自己挨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公子,那人还挺好,跟紫烟谈笑甚欢,交流许多诗词之道,令紫烟的心情也舒畅了很多。总没有摊上一个色狼坐在旁边盯着你流口水,欣慰啊欣慰。
依兰照例宣布遴选开始,然后啰啰嗦嗦的重复紫烟都快背得了的规矩,再不忘发挥她犹存的风韵对着宾客放一下电,这才满意的款款下来。
开场又是舞蹈,舞姿轻柔,可谓“芙蓉力弱应难定,杨柳风多不自持”,看得众人伸长脖子直了眼睛。
下一个是弹琵琶的,也差不多达到了“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绝佳效果。
……
静洛选择的是边舞边唱,一曲采莲歌宛如黄莺啼啭,柳腰轻,莲步盈,看得人以为自己不在人间。再加上她最为得意的美目顾盼生辉,衬得五官也更加明丽,让人不忍移开目光。
染含的也是宜花每年都有的老项目——剑舞。不过她的剑舞很有特色,不似一般的小儿女柔媚之态,而的的确确亮剑来势如雷霆,收剑利落聚青光。一舞剑器,动四方。
从一开头到现在,掌声雷动,喝彩不断,整个大堂似要被热情的吞没,温度也提高了好几度。
“今晚的姑娘都不错!”
“是啊,比去年的好像更有特色。”
“老兄,刚才那个唱曲的我看还行,你猜她一会身价能到五千两以上不?”
“我一定包下那个穿粉红合欢裙的那个小妞!谁也甭想跟我抢!”
……
轮到紫烟了。
端坐垂首抚琴,意态沉静,一曲琴音如山间的淙淙流水抚过人的心田,让人感到无比的舒适安宁。不过,这些恬淡平和的心境,都是针对在座的文人雅士的,因为古琴毕竟是高雅的音乐,只适合阳春白雪,并不适合下里巴人,所以许多的人就欣赏不来。再加上紫烟没有浓妆艳抹,清丽可人也并不符合这里许多粗人的审美要求——
“抚什么琴,妓院还搞这些!”
“没意思,欣赏不来!”
“怎么看起来这么嫩,脸上也跟没化妆差不多。”
“还是喜欢琵琶!雅俗共赏嘛!”
……
下面开始还只有那么一点窃窃私语,后来不满的声音逐渐变大增多。
当然,也有不少人站起来斥责那些没有欣赏水平的:
“你们懂什么!”
“弹得很好啊,给小姑娘赏个光!”
“宜花已经好多年没人抚琴了,今天我庆幸又听到琴音!”
……
依兰看着局面有点失控,却不说话,只是看着紫烟。
烟露几个沉下了脸,却不敢发作。
远处的易悠和冷旭也皱眉。
当然也不能忘了四周姑娘们讥讽的刺芒。
一时间,大家都看着已经停止抚琴的紫烟,看她该如何处理这看起来相当棘手的事件。
[正文:第四十三章 入玉簪,争花魁(五)]
紫烟停下了抚琴,不过却丝毫没有流露出害怕紧张的情绪。抬眼,缓缓扫向众人,她的目光不知为何,此时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力,目光所至,众皆受不住低头噤声,好像心里头紧得慌。
看着大家都不再喧闹叫嚣,紫烟这才满意的轻舒一口气。刚才留意了一下,叫得最厉害的,是军队里的爷,这些刀口上讨生活的粗人大字不识一个,自然不喜文雅之道。
不过,他们都是舍得花钱的宜花常客,要是不满足要求怕一会儿闹将起来,就是十五王爷出面也不好收拾。
“罢了罢了,真是的,山庄里谁不是过的添血的日子,怎么就没人这么粗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投其所好便是!不过今晚表演舞蹈的实在太多了,来点别的吧。”
于是,一阵压抑的沉默之后,紫烟的声音仿佛从远处遥遥应来:“如此也罢……拿把琵琶给我吧……”
一句话雷到了所有姑娘,紫烟不是学古琴的么,什么时候会琵琶了?
紫烟看着众人变色的脸,心里苦笑。其实她当初不学琵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琵琶她本来就弹得相当好了。而古琴当时是有一些基础,自己又喜欢它,想深造。
接过丫头递来的琵琶,试了音,托丫头转给鼓师几句话,终于开始。
紫烟一击琴首,琴弦轻捻慢拨,鼓声也随之轻细相和。初时和煦,宛如春日的阳光,但渐渐的,长轮琴弦越发急促起来,好似边关的马蹄声奔涌而来,听者不由得皱眉隐隐忧虑。
此时琵琶转调越发凄厉,胡骑百万扑面而来,铁蹄之下,国破家亡,妻离子散,满目疮痍。世间的万千繁华都在这一瞬销尽,声调之悲,让闻者几欲肝肠寸断。
琵琶声愈加的苍凉,逐渐低沉,人都以为一曲将尽,却见素手急拨,三声连煞,竟是孤注一掷的决断奋起,仿若一位盖世英雄扭转乾坤,轰然声动天地。
众人已听得目瞪口呆,满座为之失色。有人心神不稳,将酒盏掉落于地,清脆一声,却恰好和着琴弦崩断的激荡,雷霆之声在瞬间戛然而止。
所有人无一例外神情恍惚,好半晌才回过神来,顿时宜花大堂彩声大作,震天的掌声好像要与刚才的金戈铁马相和应,只等着把宜花的屋顶掀翻才肯罢休。
事后,记得紫烟被追问——
“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身怀绝技!怪不得当时对争花魁这么自信!”
“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
“请问师从哪个名师?”
……
紫烟只是淡淡:“不过是家父给了底子,平日里闲来无聊稍有练习。根本没有打算露于人前,只是这回为情势所逼不得已而为之。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