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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歙拉着冻得满脸通红的林佑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赶紧把冲好的热牛奶塞进他手里。林佑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早过了冬至的天气越来越冷,这座南方城市也下了好几场不大不小的雪了,在这样的天气里骑着自行车送外卖,林佑感觉自己的鼻子都快要被冻掉了!
喝了大半杯牛奶,林佑的身子渐渐暖了过来,就是鼻子耳朵仍是通红,靳歙看的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伸手刮了刮林佑圆润的小鼻头,道:“这么冷的天就不要老往外跑了,菜馆里不是请了一个新人吗?怎么还老让你出来送外卖?”
林佑冲他笑笑没说话,他总不能说送外卖话有额外的加工钱吧?况且他还能跑这里来歇歇脚偷偷懒,也很划算呢!
靳歙认识林佑也快大半年了,就算他不说也能猜到几分,随即无奈地笑道:“明天是你的休息日吧?也不用到律所里来帮忙了,在家打扫一下,除除尘。也趁着现在的天气还好,把被子床单什么的洗干净,换一套新的。”
林佑喝完最后一口牛奶,还没等舒一口气,听到靳歙这话惊讶道:“这还没到小年呢就除晦啦?这也太早了点了。”
靳歙一愕,他都忘了还没到小年呢!他也不是真要林佑在家大扫除,他只是想小孩每天这样上班太累,需要在家好好休息。
林佑像是想到了什么,忙说:“你这不是接了好几宗讨薪的案件吗?这都年末了律所里大家都忙不过来了,我也好帮着你们去法院跑跑腿送送资料什么的。大扫除的事还来得及呢,先把手上的案子结了比较要紧。”
靳歙苦笑,带了点宠溺意味的捏捏林佑的脸,道:“懂事的小屁孩儿。”
林佑不忿地瞪了靳歙一眼,摸摸被捏疼的脸,一边起身一边反驳道:“你才小屁孩儿呢!”挎上自己装钱的小挎包,说:“我先回去了,每天来这里偷懒我都快要有罪恶感了。”
靳歙点点头送他出门,又被陆铭芳几人好一阵打趣,林佑才满脸羞红地逃跑了。靳歙看着跑的飞快的林佑,笑骂几人道:“你们这群混球,再这样真要把人吓跑了啊!别说我们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有你们这样的损友我将来想有点事儿都不可能了!”
陆铭芳咧着红唇大笑靳歙无能,都大半年了还没把人弄到手。她的欢喜冤家宋濂在一边吐槽某个大龄剩女不也还把到男人么?好意思笑谁?然后被陆铭芳十寸高的尖跟踩地泪流满面。
靳歙好笑地看着他们内斗,心说什么还没弄到手?老子早把人吃干抹净了好么?!就是吃到过现在又没得吃还痛苦啊!这么想着手机忽然想起,靳歙拿来一看,又是黎信!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走到安静的地方接了电话。
“喂——”
“你找到我弟弟没有?!这都多少天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你就是这么照顾我弟弟的?!”
靳歙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就被电话那头的黎信喷了一头,心里虽然不悦,但也还是勉强道:“我找了,他存心躲着我能有什么办法?你说的那个餐馆我也去看了,老板说他已经辞职了。”靳歙做了那么多年的律师,谎话当然信口就来,不管对方反应如何,先搪塞过去再说。
“难道连学校老师也不知道吗?他也没有回家,又不在打工的地方,他一个孩子能去哪里?”黎信语气焦急忧虑,生怕林佑出了什么意外,“不如报警吧!你先去警局报失踪,我马上赶过来,那么久都没有消息,他一定是出意外了!”
靳歙一听报失踪那还得了!赶紧说:“你也先别着急,我先找教务主任问一问他舍友们的电话,有可能是跟同学去玩了呢?报失踪可大可小啊,可不能乱来!”
黎信也是急了,想到自己晚了一天去接林佑回家人就不见了,他就怄死了!听到靳歙这么说也勉强答应下来,还说如果明天还找不到人,就坚决报警!
靳歙把人忽悠完挂了电话,有种深深地无力感。林佑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为什么快要过年了也还没有要回家的意向,也更没有打过一通电话回家,即使他不是黎家人,黎夫人总该是他母亲吧?也不需要给她报个平安吗?还有黎信,这个态度,一点都不像是哥哥对弟弟。想起那天偷听到的对话,林佑语气里深刻的厌恶,黎信态度的暧昧,都让靳歙有种不祥的预感。
晚上下了班回家,靳歙一进屋就闻到香浓的鸡汤味道。林佑穿着一条白底小碎花的围裙从厨房出来,微微一笑道:“回来了,洗个手可以吃饭了,今晚有红烧牛肉,还炖了鸡汤。”
靳歙看着林佑不再冷漠的笑脸,心下一松,高高兴兴地去洗了手,帮忙开饭!有什么事情,等吃饱了再说吧!
一顿温馨家常的晚饭后,靳歙给林佑倒了杯热茶,然后。。。。。。摊牌!
“我认识黎信。”
林佑一愣,没反应过来地问道:“你说什么?”
靳歙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重复了一遍:“我认识黎信,我和他是高中同学,也是大学校友,认识很久了。”
“那你——”林佑蓦地激动起来,眼中满是愤怒,可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被靳歙截住了话头。
“我当时并不知道你是他弟弟!”靳歙沉声道,眼神深沉且认真,林佑被他看的一震,不再说话。
“你还记得黎珺生日那天吗?我去了,看到了你才知道你是。。。。。。可是当时黎信不知道,我也没告诉他。他知道我的律所在这里,就拜托我照顾你。其实当时我嘴上应下了,却没想过要真的去接近你。如果不是后来你出现在我的律所,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去打扰你。我猜那时的你并不希望看到我,对吧?”
林佑闭上眼睛,脸色沉静地点点头。
“是啊,因为我知道,所以我们意外面对之后我只好装作。。。。。。忘了。”靳歙苦笑,“我不想让你误会我是有目的的接近你,所以一直没有跟你说我和黎信的关系。我照顾你对你好,更不是因为他,如果我是因为黎信的嘱托才接近你,我早就去找你了不是吗?也不会一直装傻,让我们重新认识。”
林佑蓦地张开眼睛,默然地看着靳歙,道:“那为什么你现在又说出来?”
靳歙看着林佑一瞬间又变回了从前那个冷漠到难以接近的小孩,心中揪痛,默默地把黎信骂了千万遍,道:“因为黎信在找你,你放了假没有回黎家,半个月也没有音讯,他怕你出事想让我帮忙报个案。”如果不是瞒不下去了,他一定会瞒一辈子!
“他知道我在你这里?他知道我和你的事情?”林佑冷然问道。
“他不知道!”靳歙苦笑道,“他每次问我都是搪塞过去的,要不然就说是找导师打听你的情况,没有和你直接接触过,你也不知道我的存在。虽然我们认识并不久,但我想我还是了解你的。你不喜欢黎家,我又怎么会把你的事情告诉黎信?”
林佑面无表情地看着靳歙许久,也没有说话。靳歙被他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就怕林佑会甩手收拾东西走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下。
看出靳歙的小心翼翼和小小的惶恐,林佑无奈地笑了一下,借用靳歙那句话,虽然他们认识并不久,但他还是,了解靳歙是什么人的。
“你不用这样。。。。。。害怕,”林佑斟酌着说,“明天找个公用电话亭我给他打个电话吧,他知道我没事就消停了。以后,你还是按照以前怎么做就怎么跟他说吧。只要他不出现在我跟前,我不介意你放点假消息给他。”
靳歙的心终于随着林佑那一笑落下了,还好还好,小孩儿没误会他,也没生他气。
“那你准备怎么说?”
“骗他呗,就说我在外地同学家玩,在他那儿过年不回去了。”林佑随口道。
靳歙咧嘴一笑,原来佑佑也会骗人啊!
“那明天你打完电话就来所里帮忙吧,明天有好几个案子要出庭,还接了一个关于古董的案子。你学考古的,应该懂点这方面的知识吧?帮我看看呗。”靳歙很随意的转换了话题,就像黎信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人,说说就过去了。
林佑点头,虽然才刚开始学了点皮毛,但还是能帮上忙的。
只是林佑现在还不知道,明天见到的那位委托人,是他这辈子最不愿意见到的人。
☆、第 19 章
靳歙律师事务所。林佑送走最后一拨感恩载德的农民工们,心里有些难受。忙碌了一整年的工人,就盼着那点钱过个好年,以为熬到头了,却被克扣了工钱。林佑也去工地搬过砖,他个子瘦小年纪又轻,辛辛苦苦在三伏天里搬了两个月的砖发。最后工资的时候工头欺负他年纪小没依靠,一千三百块的工资给工头扣得只剩下五百块。所以工人们的心情他很能体会,也感激靳歙是真心忙着这些工人的,连律师费都只是象征意义的收了点。
靳歙在茶水间泡了杯热茶,出来就看见林佑站在大门口发呆,赶紧两步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问:“不舒服?是不是很累?要不你先回去休息吧。”
路过的陆铭芳听到这句话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您老也问问我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了啊!老娘我都加班大半个月了好么?!
林佑回过神来摇摇头,淡淡道:“没事,我只是在想,如果当初我被克扣工钱的时候遇到你就好了。”
靳歙一愣,还没路过完的陆铭芳也一愣,赶紧停下脚步假装整理文件,有八卦听绝对不能放过啊!
“你被扣过工钱?”靳歙尽量平静地问,脸上笑容未改。
“嗯。”林佑点点头,用很平常的语气道:“当时才上初一吧,暑假的时候想挣点零花钱,就去工地搬砖,最后工头只给了我五百块。那个时候要是遇到你就好了,像今天这样,把钱都给我要回来。”说完又看着靳歙,很认真地说:“你是个很好的人,谢谢你帮助他们。”他知道只要有点名气的律师基本不会管这些事情,麻烦不说律师费还少,一般敢接这类讨薪案子的,都是从事法律援助工作的律师。
靳歙听完林佑的话鼻子酸酸的,脸上的笑差点挂不住,怕林佑看出什么来,赶紧揉乱了他一头黑发,笑道:“嘿嘿!看不出来你小子力气还挺大的啊!还能去工地搬砖,小小年纪就自食其力。想当年我读初中的时候,除了玩儿就是玩儿,一点不务正事儿!”说着很夸张地叹了口气:“唉!你比我强多了,我是不如你啊!”
林佑愣愣地看着靳歙,然后微微翘起嘴角,露出那个靳歙很爱的小酒窝,眼中有些得意,小声道:“那当然了!我还去过好多地方打工呢,初中就自己挣零花钱了!”
靳歙看着眉目间第一次露出骄傲神色的林佑,心里越发的疼,对小孩更是越来越放不开。还那么小的林佑,这一步步坑坑洼洼地走来,全是依靠自己。没有人帮他,没有人疼他,他竟就这么熬过来了。
一旁的陆铭芳紧皱娥眉,咬着红唇,她听自家弟弟说过林佑是那国内富豪黎家的继子。继子嘛,多多少少会受些不公平待遇。可是,这小小年纪就到工地搬砖到处打工,就是现在上大学也是身兼两份工作。可想而知林佑在那富豪之家受到的可不仅仅是不公平待遇了!
哎呀呀!陆铭芳捶胸,好想知道豪门八卦啊!可是又不能问啊!
“你好。”就在这时候有人上门,敲了敲玻璃大门,看着一屋子地人笑道:“请问靳律师在吗?”
就在门口的靳歙立马换上职业微笑,彬彬有礼道:“我是,您是梁先生吧?”
来人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成熟优雅,不要说那张过分英俊的脸,走在大街上肯定能吸引一大票“大叔控”的女孩子。梁先生温和地笑笑,道:“是,我们约了十点钟,应该没迟到吧?”
“当然没有,请进。”靳歙把梁先生请进办公室,示意林佑去倒茶,又叫陆铭芳去把案件资料拿来。
林佑随意扫了梁先生一眼,那人淡淡的笑着,很温和的模样。心里有些异样,林佑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去泡茶了。陆铭芳手脚利落地把资料拿来,又让靳歙的助理进来做记录,自己跑去跟宋濂聊八卦去了。
待几人坐下,林佑刚好泡了茶进来。靳歙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林佑,梁先生微笑着对他点点头。林佑习惯性地点点头,便坐在靳歙身边。余光却再次瞄到面前的梁先生,心里却蓦地有些不安,却想不出为什么。
梁先生没说什么,直接打开自己带来的背包,拿出一个精美的正方形木盒打开了盒盖。
盒中静静躺着一件瓷器。
林佑眼前一亮,下意识的看了靳歙一眼,靳歙对他笑笑,然后对梁先生道:“就是这个瓷盘?鉴定结果出来没有?”
梁先生点点头,道:“国家专业机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