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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驸马育儿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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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史大夫秦恭铁着张脸在文武百官面前念得铿锵有力。时不时的看看太尉卫中贤,像是在找力量的源泉他才有中气念下去。
  放在早几年,给秦恭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弹劾丞相,皇帝和丞相的暧昧这些年下面的百官早就麻木了,就是那种哪天龙椅上的那个人说,明儿个丞相就别做丞相做皇后好了,百官大概连个屁都不敢放。更别说什么狐媚惑主,以色侍君这种罪名,谁有那个胆子往丞相头上罩。
  秦恭年过半百,也算是两朝元老级的言官,司徒祺的脾气这些年他也算是摸的透彻,这人是最烦下面的人说他的私事。不过这人也没什么私生活可以说的,后宫是个空的,能做文章的也就是这个丞相。却是明明这两个人平日里也看不出有半点跨越雷池的行为……
  他手里的这份折子,是太尉拟的,到了他手上的时候,二品以上的官员全部已经签上了名字,秦恭别无选择,只能签了名,抄录了一份呈了上去。
  折子挺长,后面签名的官员念了老半天。皇帝也就耐心的听着,丞相也就安静的跪着。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各位爱卿们都挺闲的。”司徒祺没什么大表情,端起茶来喝了口。“这么言简意赅的弹劾奏章一看就不是你御史大夫写的。太尉,你回来做官才几个月,先架空了朕的将军,又要除掉朕的丞相,是不是朕把这龙椅让给你来做,你才能看朕顺眼些?”
  司徒祺说的尖酸刻薄的,把话都说明白也都说死。
  “臣不敢。”卫忠贤跪下,傻子都听出皇帝对他极度的不满。却是这人倒是挺从容的。这太尉一跪下,身后乌压压的一群人,除了将军言望都跪了下来。
  “臣卫家三代忠诚,又在年幼时听得先皇教诲谆谆,六年前皇帝继位,路程艰辛,正是蔚一挑唆才使得皇室腥风血雨以至于手足相残。先帝在天之灵若是见的,必定悲痛万分。三年前臣父亲病逝,临死前让臣发誓要终生为大和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若是让奸佞小人留在皇上身边妖言惑众,臣寝食难安。就算赔上性命也要拼死一谏。”
  太尉说的铿锵有力,说的后面的文武百官各个把头压的更低了。
  ……
  这太尉是武馆,却是言辞凿凿,句句把蔚一往火坑里推,并且把司徒祺原有的种种劣迹全部一盆脏水泼到了蔚一身上。也就是挺简单的逼皇帝就范:除了蔚一,您的黑历史立马可以洗白。若是不除司徒祺,难平众口悠悠。
  司徒祺听了,从龙椅上走了下来。下面黑压压的跪了一片,现在也只有言望一人站的笔挺。
  走到大将军面前,皇帝问了句:“看齐天大将军的样子,是丞相一党的?”
  言望屈身道:“回皇上,臣回朝为官时日不长,只知丞相披星戴月为了国事操劳奔波。旁的臣不知,也不能妄下结论。”
  “回皇上,丞相与将军一家交往甚密。臣听闻,丞相每日服食的药物就是出自将军夫人温玉公主,当日将军比卷入太傅贪赃一事,也是丞相出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话的是御史大夫
  “回陛下,丞相常年住在皇宫,与皇上您共同起居,实在有辱纲常。下官早就想言而不敢言,现如今太尉回朝主持大局,给了下官们坚信的后盾与信念。为了大和的长治久安,请皇上明察。”
  “请皇上明察……”
  ……
  司徒祺听着这些话句句直指蔚一,却说的全是他这个做皇帝的。一开始心中开始有着些怒气,怒着怒着,突然就乐了起来,这朝堂之上,好像好久没有那么有趣过了。还真的是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大家都吃饱了饭没事干,没事找事,先下是折腾到他皇帝头上。也好,以后也不会那么的闷。
  “丞相可有什么要辩驳的?”司徒祺走到蔚一边上。这人跪了几个时辰了,却是还是一动不动的挺稳。
  “回皇上,字画是臣父亲在世前毕生收藏。若要抄家,请将那些字画收入国库,别再让他们流入民间受贱价转卖之苦。臣的书房有那些字画的目录和史料整理,一并收去好做归类即可……”蔚一的声音还是那样的不高也不低,清亮而舒缓着。
  “别的?”
  “朝中各位大臣们联名弹劾,自然是证据确凿,臣再辩驳也是无用。只是此事与将军确无关系。臣与将军府走的近,一来是与温玉公主自小便熟识,二来,臣的病的确是喝了温玉公主求来的偏方才有了些许好转。三来……臣有隐疾,此生都不会有子嗣,见和安郡主与太子生的可爱便忘了分寸与他们亲近……若对皇上和将军有任何冒犯,臣领罪。”蔚一淡淡的说着。
  司徒祺随即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人:“那……他们说的狐媚惑主,以色侍君呢?”
  “……”蔚一知道,司徒祺这是故意给他难堪的。
  也算了。昨晚这人真的耐着性子和他一起看过了月亮,他的心愿也了了。司徒祺曾经也答应过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保全他唯一的妹妹周全。别的,能帮他担着的都担了遍成。
  ——
  “臣有罪。”
  ……
  那日,皇帝当朝停了丞相的职位,囚禁在丞相府中,非传不得出府。至于彻查那些罪状的事,他不说,也有一群人忙着要去办。
  司徒祺下了朝回了书房,唤来了昨晚服侍的太监和宫女。
  “昨夜里,到底什么情况。朕只记得,和他在院子里赏月。怎么就没了记忆?”
  李和成跪在下面,他知道皇上的性子,现在应该是在气头上。刚刚朝堂之上,皇帝心里是偏袒丞相的,这些年蔚一做什么不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有什么小动作别说皇上了,他一个服侍侍的探监都看得一清二楚。说真的,除了从小到大对这个没心肝的皇帝不同寻常违背常理的爱慕以外,真的也就没别的了……今日朝堂之上,司徒祺不得不那么做。太尉的折子明显是在打皇帝的脸,直指丞相和将军结党营私。连司徒祺都没有法子。
  李和成沉默了会儿,让皇帝先缓一缓劲儿。
  “昨夜,皇上您先是看到折子,去换来了丞相,然后丞相说要出去赏月,您就跟着去了。宫女太监在院子里准备了酒菜,也就都撤了出来,您和丞相相处的时候……一直都不喜欢有人伺候着的……”李和成揣摩着语气,慢慢的说。
  “朕是怎么回来的?”司徒祺在皱眉。这人皱眉的时候挺少的。
  “厄……也就一个时辰,丞相就和您一起回寝殿休息了。您还命我们送热水进去。皇上,您不记得了?”
  司徒祺不记得了。
  “是他帮朕洗漱更衣的?”
  “是。”李和成也觉得奇怪。平日里丞相有时也是帮着做这些,他们都见怪不怪了。却不知为何,今日皇上一醒,就对昨夜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司徒祺皱着眉,愣了好久。想了想,又加上一句:“昨晚他与朕同寝?”
  “丞相是昨儿夜里子时出来的,就去了偏殿睡下了。小的进来看过,皇上睡的安稳。看不出什么异样”
  “你们呢,有没有听到或者看到丞相有什么奇怪的行为,都说给朕听听,有什么藏着掖着被朕知道了,下场你们清楚。”司徒祺扫了下别的宫女太监们。
  “回皇上,小的是昨夜守夜的小李子,丞相回偏殿的时候,像是走路不太稳妥,走的也慢……夜里黑,还不小心差点被绊倒……别的真的说不出有什么不同。”
  ……
  司徒祺的脸上一愣,很快也就缓和了过来。
  李和成招呼小太监小宫女退下,过了好久才敢出声问道:“皇上,要不要宣太医来给您瞧瞧?”
  “不用,他不会做害朕的事。”
  “这……”
  “也好,你去找个太医,去丞相府给他瞧瞧。今儿跪了好几个时辰,应该不好受。”
  “是……”

  桂花,周岁,太子笑

  温玉几夜都没有睡好。白日里人也没有精神,言望也不敢和他再提蔚一的事。
  如今朝中太尉一人大权独揽,秦恭也是听着他的意思揣摩着去做事。司徒祺关了蔚一在丞相府,留着他的命也保全他的安全,这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
  温玉总担心着,太尉下一个下手的目标,或许就是他们将军府。
  ……
  一转眼就是十月。科举的最后的殿试也考完。离放榜的日子也不远了。
  小郡主也快到一周岁生辰,已经会依依呀呀的跟着八哥说简单的话语。对着温玉叫“玉玉”,对着白狐狸叫“望望”,对着言望叫“阎王”……八哥教的,言望也不能拿那两只鸟怎么样。
  温玉倒是每日里也只有和孩子玩的时候笑的时候还多些。言望知道温玉担心蔚一,也担心着皇帝的实权会不会旁落。无论如何,温玉的身体里到底是留着皇室的血脉,对皇家的忠心从一直都是从变过。
  有时候连言望自己都觉得很难得,一个对皇室恨之入骨的自己,和一个嘴上不说却是心里总是护着皇家的温玉,竟也能好好的养着孩子,守着家,过着日子。好像这谦润阁外多少的暴风骤雨都与他们无关,关上门来,也就是公主,驸马,还有他们的孩子,再加上一院子的猫猫狗狗的小日子。平平静静,安逸非常。
  温玉与他,若是有朝一日必须分道扬镳,言望还真的么有想过,到时候会是怎样。
  白日里,言望唤用人把将军府中开的好的桂花都收了起来。记得温玉爱吃桂花做的吃食,好不容易到了这个时节,是要敞开肚子吃的。珏儿也爱吃,每日的桂花藕粉,吧嗒吧嗒没几下就能吃掉一小碗。温玉怕他吃多了不消化,总不让多食。倒是这小家伙现在会爬还会走几步,速度还挺快,等晚上温玉自己吃着“全桂花宴”的时候,经常吃着吃着脚边就多了一个小家伙,拉拉他的下摆,依依呀呀的叫着:“玉玉,玉玉,啊——”
  意思是他也要吃。每当这时,言望都会专心的看一大一小斗法。温玉不给吃,珏儿就耍尽各种方法讨吃的。看着这两个人一个说着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语言,另一个好像还能听懂似的与之争辩,看着怎么都止不住的笑的。
  ……
  那日,孩子睡了,温玉又在案头前发呆。不知道想着些什么。
  言望换了身衣服出来,走近了也没见那人有什么反应。
  “又想着家事国事天下事?你皇兄都没你操心。”言望走到温玉面前,见温玉手中的笔墨都干了。浇了水,帮温玉磨起了墨,抬手把温玉滑到胸前的散发剥去身后:“又帮丞相写药方子呢?”
  “朝堂上,可有什么动静……”
  “今日有大臣提起丞相的事,被你皇兄廷杖了。”
  “二十大板?”
  “八十大板。”
  “看来,那人心肝也不是全被狗给啃了。蔚一这些年这么对他,还算值的。”温玉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细细的写了起来。
  “昨日我让李管家去丞相府打听了一下,蔚一又病了起来,还是老样子,一咳就停不下来。想着八成是没吃我送去的药,也不知道写这些是有没有用。当日真不该给他那些药的,想如今大概他的心愿了了,连生的欲望,都没有了。”
  温玉写完了,左右看了看便揉了丢在一边,低着头,像是在自责。
  “这次太尉发难,想必他也是知道难逃一劫的,这朝中大臣们勾心斗角,想要一人不得翻身,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样也好,若你皇兄执意要他死,总也没什么遗憾了。”言望捡回了宣纸打开抚平。握上了温玉的手:“更何况公主想让蔚一活下来,又有何难?”
  “你有法子?”
  “走,今年做桂花酿的材料都准备齐了……”言望拉起人,走了出去,“酿好酒,再告诉你……你的方子,是不会浪费的。”
  ……
  入了十一月,也就是三儿的生辰。将军府今日不同往昔,只是小小的庆贺了一下,封赏了家中下人丫鬟,也就过去了。
  而皇宫里传出了件大事,太子前些日子染上风寒,谁知这风寒竟怎么治都没有起色。传到了宫外,就变成:太子得了顽疾,可能是活不了多久了……
  没过几日,温玉就见到了蔚一托人带来的纸条。于是写了两张方子,一张想法子送进了丞相府,一张温玉带着郡主亲自去皇宫走了一趟。
  ……
  司徒祺见着那治疗风寒的方子,沉默会儿便问:“朕从不知八妹也精通医术,若不是太尉说起丞相这几年吃你开的药方那咳嗽的毛病才治的住,不然,朕还被蒙在鼓里。”
  “皇兄严重了,温玉自幼喜静,平日里什么书都看,打发时间罢了。念得温玉年幼时蔚丞相伸过援手,那日听将军说起丞相久病,也就想着在古书里看到过一个方子,或许能用,只是举手之劳,没想到真的能帮上……”温玉笑着,哄了哄怀里的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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