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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鸢点了点头,声音清澈柔软,缓缓说道:“今年确实比去年要冷一些,希望对农家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漪欢走过去,服侍着晴鸢穿衣洗脸、漱口梳头,又将一旁早已准备好的暖手炉递给她,这才笑着说道:“方才钟嬷嬷过来说,几位阿哥和格格都起了,正等着主子吃饭呢。”
晴鸢“噗嗤”一声笑道:“那几个小崽子,平日里怎么叫都叫不起来,今儿个要出门了就一个个跑得飞快。”
漪欢也觉着好笑,主仆俩说笑了两句,便出了房门向着饭厅走去。
喜姐儿、宝哥儿、惠姐儿、安哥儿四个孩子一个不少,都规规矩矩坐在自个儿的位子上,见到晴鸢来了,便“母亲”、“额娘”地叫个不停,讨好奉承之意显而易见。
晴鸢不由笑骂了一声“小鬼头”,便让丫鬟嬷嬷们服侍着他们吃完了饭,也不再存心吊他们的胃口,让他们穿好了棉衣棉袍,便带着几个孩子出了门,坐上马车,一路向着京城郊外走去。
一路熟门熟路来到虚灵寺,虽然当日晴鸢曾经在这儿遭难,但最终逢凶化吉,而且寺中方丈处理得宜,倒也没给她和胤禛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再加上这里确实比较清静,因此,但凡他们独自出门礼佛的时候,大多还是来这里的。
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自然丫鬟婆子们将晴鸢围得严实,对孩子们也多加约束,生怕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到时候怕不是直接打死就能了事的。晴鸢虽然觉得她们有些小题大做,但毕竟也是为了自身和孩子们的安全,所以便也从善如流了。
敬完了香,她们依旧打算去到后山那院子里稍歇。自从上次晴鸢在这儿养伤以来,胤禛就命令寺中僧人将此处锁了起来,只供给四贝勒府使用,当下正是胤禛如日中天的时候,僧人们自然不敢不从。
要去后山就必然要经过当日那出事的梅林,当然这会儿那悬崖处已经重新被围了起来,而且还派了专人在此处看守,生怕同样的事情重演,到时候可不是人人都像胤禛夫妇这么好说话的。
晴鸢却对这个地方有些特别的情感,毕竟是自己生命中一次难得的经历,如今想来,危险小了几分,回味多了几分。
梅林依旧美丽,只是人太多了点儿。晴鸢皱眉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丫鬟仆役们,颇无奈地严命她们散去。她们原不肯,直到晴鸢拿出当家主母的威严,才不得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开,却还是一个个都散布在周围,时时紧盯着晴鸢的动静。
晴鸢哭笑不得,难道她们都当她是傻瓜么?这种地方,摔一次下去是偶然,摔两次下去就是傻蛋了,她还不至于这么不长记性好不好?
无奈之下,她只能当她们都不存在,自顾自在林子里闲游起来。至于孩子们,她倒是不敢大意,丫鬟和嬷嬷们死死盯着,一点也不敢放他们乱跑。
忽然林子边上一阵骚动,晴鸢讶然转头看去,却原来是年羹尧在跟侍卫们交涉,看样子是想进来。
她莞尔一笑,没想到她来到这儿,他竟然也来了,这份巧合着实难得。
“让年大人过来吧。”她说道。
立刻就有小丫鬟走了过去,领着年羹尧来到她的面前。
“下官见过四福晋。”年羹尧毕恭毕敬地说道。
对他,晴鸢一向很是宽和,笑了笑说道:“年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年羹尧站起身来,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住在自己心上的女人。明白两人之间一辈子也不可能,却无法磨灭他心中对她的恋慕和牵挂,因此在得知她也在此处的时候,他的脑子一热,不顾一切地就过来了。
“年大人怎会在这儿?找我有什么事么?”晴鸢笑着问道。
他只不过是相思难耐,无法见她,便只能到这儿来睹物思人罢了。而不加思索来到她面前却只不过是想见她一面,又哪里有什么事情?不过他也是智计超绝的人物,转眼间便已想到了理由,恭声说道:“下官只不过是来上香而已,听说四福晋也在此处,便特意前来拜见。”
晴鸢一愣,他为什么要见她?但转念一想,却又立刻明白了。
笑了笑,她说道:“原来年大人也在今日前来上香啊,咱们还真是有缘呢。”他不说原因,她也不好主动说破,便只能打哈哈。
年羹尧却是心中一动,“有缘”吗?
他也是心志坚定的人物,心中不过一瞬间的动摇,立刻却又收敛了起来,恭声说道:“下官来得冒昧,还望四福晋见谅。”
晴鸢又笑了笑,说道:“无妨的。”
场面一时有些冷,年羹尧沉吟了一下,怕是不找个原因她还真的会误会他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下官冒昧前来,主要是听说前些日子,舍妹给福晋添麻烦了?”
晴鸢眼含深意地看着他,抿嘴一笑,心忖果然如此。
她摇了摇头道:“也不是什么麻烦,不过是年妹妹刚到府里,有些事情不是很清楚,闹出点儿误会罢了。后来我专门派人去向她解说了府里的规矩,也就没事了,年大人不用担心。”
年羹尧急忙摆手道:“不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福晋最是个明理大度的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儿,舍妹却是在家中被宠坏了,即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下官也并不奇怪。下官知道贝勒府的规矩必定非同寻常,舍妹是个散漫的性子,若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福晋千万不要放纵,该教训的时候就得教训,可不能娇纵了她。”
晴鸢听得一愣,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嘴笑道:“年大人倒是特立独行。别人都唯恐自家妹子受了欺负,护短都来不及了,年大人却不为年妹妹求情,反倒让我好生教训她,难道不怕我下毒手么?”
年羹尧见自己的话引起了她的兴趣,不由精神一振,神态也放开了些,摇了摇头道:“下官不怕。一来,下官明白皇家的规矩森严,一个不小心做错什么,自己没命还是小事,最怕就是牵累了家人。因此若是能让舍妹长点儿性子、懂点儿道理,那是最好不过的。四贝勒和四福晋都是宽厚的人,让她在贝勒府里吃苦总好过在别的地方丢命。二来,福晋品性堪称皇家典范,这是大家公认的事,下官不认为福晋会对舍妹特别下毒手,必定会中正公平地处理,下官并不担心。三来,”他突然顿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若是福晋真要对舍妹做什么,难道下官说些好话您就会不做了吗?下官的话本就无足轻重,只是表明下官的态度罢了,有什么不能说的?”
晴鸢不由哑然失笑,看来这年羹尧也是妙人,难怪能讨得胤禛的欢心。
不过他说胤禛和她都是宽厚的人?
她抿嘴一笑,不置可否,说道:“年大人伶牙俐齿,实在叫人敬佩。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典范,只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大家和睦相处,什么事都没有是再好不过的,年大人以为可是如此?”
年羹尧不由苦笑了一下,明白晴鸢话中的意思,点点头道:“福晋说的极是。”
心中却忍不住叹息,终究还是伤了她啊
想必她对自己和妹妹还是心存怨恨的吧?否则也不会借自己的口来告诫妹妹,让她安分一点。
气氛一时之间便有些冷清。
晴鸢笑了笑,说道:“外面虽然回暖了,寒气却还颇重,我要进去休息了。年大人也快回去吧,保重身体为要。”
年羹尧一愣,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舍,但却又无话可说。他们一个是有妇之夫,一个是有夫之妇,单独相处本就不当,他又有什么理由强留在她身边呢?
于是,他只得露出牵强的笑意,躬身道:“多谢福晋关心,福晋千金之体,更是要严加注意才是,下官不耽误福晋的时间,就此告辞。”
晴鸢点了点头,看着他转身离去。
松了口气,她没忘胤禛说过年羹尧对她有特别的想法。他是她的救命恩人没错,她不会因为随随便便的猜测就将他疏远,却也无意过多接触造成什么意外的结果,保持距离就好了。
她缩了缩手,确实也感到有些凉意,赶紧叫嬷嬷们牵好了几个孩子,快步向着后面的院子走去。
院子里被僧人们照顾得很好,再加上晴鸢昨儿个就派人来收拾整理过了,因此这会儿一行人进来,一切都已经准备停当,虽然比不上贝勒府里的豪华,却也舒适温暖,物事齐全。
这里清静,晴鸢早就禀明了胤禛,要在这儿住上一天的,因此晚上娘儿几个就住了下来,用过了寺中特意准备的斋饭,几个孩子很是开心能够到贝勒府以外的地方玩耍,玩得很是尽兴,晚上也睡得很好。
第三百零六章 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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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了不起
第二天一早,晴鸢便起了身,在漪欢的服侍下穿衣洗漱完毕,便带着几个孩子吃了早餐,然后被他们磨不过,又出了门去游玩。
在山上转了一圈,说是登山,却也没走多远,主要还是怕孩子们顽皮,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就不好办了。但饶是如此,几个小鬼头还是开心得紧,玩得小脸通红,额头冒汗却也乐此不疲。就连最大的喜姐儿,眼看着都是十一岁的小姑娘了,也在此处忘记了所谓的身份礼仪,跟弟弟妹妹们一块儿玩得乐不思蜀。
晴鸢只要他们别出了意外,其它倒是不拘着他们的。在她看来,小孩子就应该有小孩子的样子,应该是快乐无忧、开开心心度过童年时光的。但他们身为皇室子孙,注定这童年要比别的孩子辛苦得多,这是命中注定的,她无力改变,那么至少,她可以在有限的程度内,在短暂的时间中,让他们不用顾虑太多,肆无忌惮挥洒着汗水,像普普通通的孩子那样,享受哪怕是短短的快乐童年。
好在今天似乎天公也颇为赏脸,昨天到今天都没有下雪,多了一丝暖意,地上也不是非常湿滑,让孩子们玩起来更加的尽兴。
到了中午时分,她瞧着天色不早了,便带着孩子们回到了虚灵寺。因着不愿被太多人看见,生出什么口舌是非,他们一行人都从后门进入,避免跟前面大殿的信众们朝面,自然也就错了一些信息。
看着孩子们蹦蹦跳跳、吵吵闹闹的样子,晴鸢嘴角含笑,眼神温柔,并未阻止他们的喧哗。这后山本就少人来,如今也不是什么上香还愿的好日子,再加上虚灵寺本就有些偏僻,因此并不怕吵到什么人。
然而他们刚刚走近梅林,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阵优雅的琴声,晴鸢一愣,赶紧想要制止孩子们的吵闹,却已经来不及了。
被嘈杂的声音所惊,琴声戛然而止,随即便有人暴喝道:“什么人?”
晴鸢微微一皱眉头,看着前方冲出来的几个带刀侍卫,眼神一转,便有些惊疑不定。不过她也算是久经阵仗的人了,并未将心中的惊讶表现在面上,只是看了几人一眼,面色沉静,沉默不语。
几个孩子有些被吓到了,一个个钻到了母亲身后,躲进嬷嬷的怀里,唯有喜姐儿站在晴鸢身边,颤抖着小手抓紧了她的衣摆。
跟在晴鸢身边的侍卫们也不是吃素的,虽然反应比对方慢了一拍,但却也迅速挡在了晴鸢身前,个个凝神静气、全心戒备。
“尔等何人?为何在此出现?”对方为首之人趾高气昂地问道。
“尔等又是何人?又为何在此出现?这里乃是方外之地,人人皆可来之,并非尔等之私院,我等来此还要你等批准不成?”贝勒府的侍卫统领也不甘示弱地说道,同时不忘一番挤兑,说得对方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你……”对方说不过,便有些恼羞成怒,一时间“呛啷啷”刀剑出鞘的声音响起。
贝勒府侍卫们自然也拔出武器,怒目而视。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回来”一个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对方之人脸色一变,却是不敢违逆,便齐齐向后退了几步,但手中的兵器却并未收起。
“大胆主子的话都敢不听了吗?还是你们都活腻了?竟敢对四福晋不敬”那声音再次响起,随即便见一个面白无须的瘦削男人走了出来,一脸的阴霾。
晴鸢顿时脸色一凝。
对方那几个侍卫闻言,顿时一惊,再看了一眼晴鸢,急忙将手里的兵器都收了起来,同时单膝下跪。
那男人走到贝勒府侍卫们面前,在还差三步远的地方自觉停了下来,对几个侍卫的严厉眼神视若无睹,只是对晴鸢毕恭毕敬地说道:“奴才参见四福晋。没想到四福晋也在这里,我家主子有请。”
晴鸢不由暗地里苦笑一声,吩咐侍卫们收回刀剑,退到一旁。侍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