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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鸢失笑,无奈地看着百般委屈的儿子,真真是一沾上了手就甩不掉了,怎么说他也不肯离开,非要跟母亲在一起不可,活脱脱就是个昨儿个的胤禛的翻版,果然是一对父子啊!
没办法,她只能待着智哥儿一起出了门,向着八贝勒府走去。而为了让孩子运动一下,不至于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她还舍弃了高荣为她准备好的马车,母子俩就这么用双脚走着去。
到了八贝勒府,琪歆很是惊讶地迎出门来,看见走了路之后显得脸色红润润的母子俩,不由笑道:“四嫂倒是好兴致,带着智哥儿走路过来。累了吧?快屋里坐吧!”
晴鸢笑道:“小孩子动一动好,免得总是出门坐车、回家坐轿的,人都坐懒了,小小年纪身子就差。”
琪歆叹笑道:“就四嫂你讲究得多,也有那个心去做。看看我们,多少人明知应该动动,却一直都毫无动静?你也算是难得的了。”
到了厅里,两人坐定,智哥儿依旧依恋地依偎在母亲怀里不肯离开,琪歆见了,不由“噗嗤”一声笑开来,道:“智哥儿昨儿个受委屈了吧?”
智哥儿是个聪明的小孩儿,一听便知道婶婶是在笑话自己,不由立刻便羞红了脸,把头埋进了母亲的怀抱,羞涩地不肯再露出头来。
琪歆见了,不由又叹道:“你这两个孩子,性格还真是差得远。若是宝哥儿被我这么一笑话,怕不马上就反驳回来了?偏生智哥儿这么脸嫩,说啊说的就红了脸。”
晴鸢笑道:“孩子们每个都有每个的个性,强求不得。”
琪歆叹道:“可不是么!像我家弘旺,被他生母给宠坏了,动不动就是少爷脾气,也只有八爷能够管得住点儿……”
晴鸢抿嘴不语,也不好对别人家的事情指手画脚。琪歆的情形跟她可不一样,一来自个儿没有生育,总是憋着那么一口气,二来也有些心高气傲,对别人的小孩做不到心平气和,自然也就无法像她这样一视同仁来对待,尽心尽力去教导。
两人说了一会儿话,晴鸢便笑道:“昨儿个你说找我去逛逛,却被我家王爷给破坏了。我今儿个特意来给你赔罪,顺便完成你昨儿个没完成的心愿,你看如何啊?”
琪歆笑道:“那敢情好。四嫂请稍待,我去换身衣服就来。”
于是琪歆回到了卧室,换了一身衣服出来,便跟晴鸢一起坐上了马车,出了八贝勒府。而智哥儿不用多说,自然是紧紧跟着母亲的。
来到大栅栏,两个女人便带着智哥儿下了车,一边走一边兴致勃勃地东张西望,看看这个、选选那个,兴奋不已。
不论什么时代,女人总是喜欢购物的生物,这一点在晴鸢和琪歆身上得到了最好的表现。两人一路走一路买,倒也不见买多少值钱的物事,只是那些新奇好玩的小玩意儿,买了不少,让跟在后面的下人们叫苦不迭,手上拎了不知多少东西,整张脸都皱成了苦瓜。
终于,时至近午,两人有些乏了,便找了家干净的饭馆,叫了个包间,准备歇歇脚、吃点东西。让下人先行抱着买来的东西回转,她们坐了下来,点了菜,便倚在靠街的栏杆上,一面观察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流,一面喝着茶、聊着天。
琪歆便叹道:“四嫂,我真羡慕你。成亲那么久了,你生了三个孩子,四哥也纳了不少小妾,可都没一个能动摇你的地位的。我怎么就不行呢?我拼命讨好八爷,阻止他纳妾,也用尽了方法想要给他生个孩子,却是怎么都没用!孩子没生下来,落了个善妒的名声,结果还是没能拴住八爷的心,他至今仍然对你念念不忘。”
晴鸢心中一跳,赶紧说道:“琪歆,这话你可不能乱说,是会出大乱子的!”
琪歆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我不是乱说的,四嫂。你不知道,昨儿个我回去之后,一时好笑就将你和四哥的亲密说给他听了。结果他听了之后,脸色立刻便黑了下来,出了房门之后就在也没回去过,今早我才知道,他是在书房里待了一晚上……四嫂,你教教我,该怎样才能留住一个男人的心呢?”
她的泪眼婆娑,看在晴鸢眼里,心中也颇有些不是滋味儿。
叹了口气,她缓缓说道:“这有什么诀窍呢?每个人心里的想法都是不同的,谁也不清楚别人心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要得到四爷的宠爱,所以从不曾去争过什么、要过什么。他爱我也把,不爱我也罢,有什么关系呢?我的日子一样可以过,只要心能得到自由,不论锦衣玉食还是粗茶淡饭,都是闲散自在,都是快活似神仙。”
琪歆愣愣地看着她。
这话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晴鸢说起了,但却一直都没往心里去,以为不过是晴鸢的自谦而已。如今再听一遍,却似乎听出了点儿不同的东西,第一次,她认真地思考起了晴鸢的话。
并不刻意追求宠爱的人却偏偏获得了宠爱,而苦苦追求的人一无所获,这难道不能说明点儿什么吗?
她沉思着,一时间竟忘了说话。
而晴鸢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想着这些年来所见过的皇室中的女人和发生在女人之间的事情,再次深深感受到皇家的残酷,不禁有些黯然神伤。
她们这些被围在金丝笼里的女人,一辈子都要看着男人的脸色过日子。若是能得到男人的宠爱还好,若不能,这一辈子也就等于被限制死了。这样的生活,谁都不想经历,因此才会有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你死我活,都说女人何必为难女人,可现实却逼得女人们不得不互相内斗。
由此便又想到了如今的年氏。她可以理解年氏的种种行为,但理解并不等于认同,更加不等于纵容。平日里年氏如何与她争风吃醋都好,她都可以一笑而过,但若是想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手,那便是不可饶恕了!不论是谁,她都不会放过!
正想着年氏呢,忽然便看见年羹尧从楼下走过。她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不禁咋舌起老话的灵验——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
仿佛感应到了来自上方的视线,年羹尧突然抬头看过来,正好与她的眼神对个正着,两人不由都是一愣。随即,年羹尧的眼中泛起了狂喜的神情。
看他兴冲冲地走进了饭馆,可想而知一定是来拜见自己了,晴鸢颇有些无可奈何。她的本意并不想跟他相见,毕竟男女有别,他们之间又才弄出那样乌龙的事件,不论从哪方面看,此刻都不是见面的好时机。
但他却又是胤禛的得力手下,如今偶然在街上碰见了,避而不见似乎又有些不近人情。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避开。
不一会儿,果然从门外传来敲门声,年羹尧的声音响起,道:“属下年羹尧,特意前来拜见四福晋。”
琪歆回过神来,竟不知年羹尧何时找上了门来,不由愕然看向晴鸢。
晴鸢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方才年大人从底下走过,不知为何突然就看见了我,所以才会上来拜见。”
琪歆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只是从楼下走过就发现了楼上的晴鸢,世上有这么碰巧的事情么?
晴鸢并没有注意她的表情,只顾着外面的年羹尧,淡淡地说道:“年大人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坐坐吧。”
第四百四十六章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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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六章 恐惧
年羹尧推门进来,一脸的喜气,却没料到屋内竟然还有另外的人在,不由愣了一下。
仔细一看,却也是认识的,正是八贝勒胤禩的嫡福晋,不由又是一愣。
在太子和大阿哥相继落马之后,胤禛和胤禩的争斗渐渐浮上了明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王位之争就是在这两位皇子之间产生的,两人就像是水和火一般不能共存。
而现在四阿哥的嫡福晋却跟八阿哥的嫡福晋坐在一块儿喝茶,这是个什么道理?
不过他也是个人物,并未因此而露出任何异样的神情来,只是愣了一下,便神色如常地走上前来,躬身行礼道:“下官见过四福晋、八福晋,两位福晋吉祥!”
晴鸢便笑道:“年大人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待年羹尧站起身来,便又道,“坐吧。”
虽然年羹尧在琪歆面前改了称呼,自称“下官”而不是“属下”,但天下人谁都知道他乃是胤禛的心腹,因此对于晴鸢这样的态度,倒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年羹尧坐定之后,看了两人一眼,便笑着说道:“两位福晋这么好兴致?是来逛街买东西的么?”
晴鸢和琪歆对视了一眼,笑道:“正是。不知年大人又为何会在此处啊?这会儿不应该是上差的时间么?”
年羹尧笑道:“正是上差,下官有公事在身,不得不在外面奔波啊!不经意见到两位福晋,下官觉着怎么都不能当做没看见才是,一定得亲自上来给两位请个安才算尽到了心意。”
三人便客套了一番。
由于琪歆在场,年羹尧那颗发热的心迅速冷却下来,不由暗自后悔不迭——实在不该一看到晴鸢便忘记了分寸,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万一因此而给她带来了麻烦,他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因着这样的心思,他很快便坐不住了,说了几句之后便找了借口离去,不敢再给晴鸢添一点儿麻烦。晴鸢也正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也没有留他,于是他便匆匆地来,又匆匆地去了。
年羹尧离去之后,似乎一切又都恢复了原样,但疑问却一直深深地留在了琪歆的脑海中。回到家之后,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事情可疑。
晚间胤禩回来,她便状似不经意地说道:“爷,今儿个我跟四嫂一起去逛街去了,买了些小玩意儿,弘旺见了之后,很是喜欢呢!”
胤禩的表情微微一僵,随即便恢复了正常道:“是么?小孩子不懂事,你可别事事都惯着他,把他给惯坏了,以后就不好管教了!”
琪歆点了点头,道:“放心吧,爷,我知道的。今儿个跟四嫂在一块儿,我也趁机请教了许多教导小孩子的方法呢,人们都说四嫂将四哥的孩子们教得好,这回我也学了几招,希望能有用吧!”
胤禩皱了皱眉头,道:“四嫂确实在教育小孩子上有一手,这是皇阿玛都承认了的,你多向她学学也好。”
见他终于正面回应了晴鸢的话题,琪歆变趁热打铁,小声神神秘秘地说道:“爷,今儿个我们在逛街的时候,碰见了年羹尧呢!”
胤禩的脸色一动,看向她道:“碰见年羹尧又怎的了?”
琪歆撇了撇嘴,道:“说来也奇怪呢!我们正在包厢里歇脚吃饭,年羹尧不知怎的就知道了我们在那里,我还没回过神来呢,他就已经上来了。四嫂说,是他在楼下见到了我们,所以才上来的,可我就琢磨着,你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年羹尧没事儿往头顶上瞧做什么?况且我们隔得那么远,他又是怎么瞧见我们的?”
听着这番话,胤禩的嘴角微微抽了抽,看了琪歆一眼,淡淡地说道:“四嫂说是怎样便是怎样了,你少去随便乱琢磨。这事儿事关重大,关系到四嫂的名声和颜面,你切记不要外传才好!”
琪歆愣了一下,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我也不过是好奇,所以才琢磨了一会儿,也不是故意要追究什么的,爷放心。我跟四嫂也不是外人,在成为妯娌之前就是朋友,自不会做出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来。”
她这番话说得极为详细,像是在辩解着什么,又像是在说服着什么,胤禩听了,便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如此就好。”他仍旧淡淡地说道。
在他看似平静的面容下,心底深处却已经掀起了滔天大浪。
那日在荣哥儿的满月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再一次回放在眼底。他仍然记得当时的那场混乱,当时并未怀疑些什么,然而这会儿听了琪歆的话,明知不应该的,怀疑的阴云还是不由自主地浮上了心头。
不,与其说是怀疑,倒不如说是嫉妒!嫉妒他们能够跟晴鸢那么接近,甚至嫉妒他们能够跟晴鸢传出各种各样的传闻。
他毫不怀疑年羹尧已经爱上了晴鸢,因为他早已从他眼底看到了跟自己一样的心情、一样的眼神。对于多出一个人跟他争夺晴鸢,他自是有些不快的,但目前最大的麻烦和敌人还是胤禛,其他人都暂且可以靠后,况且晴鸢本就是那么美好的人儿,能够得到越来越多人的喜爱是她魅力的证明,他为她自豪,也为自己能够爱上这样的人儿而感到骄傲。这种矛盾的心情在他心底互相冲撞着,使他备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