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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曦接到这个消息，便马上来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外的沙发上早已汇集了各部门的主管，秘书说股东们也已经一号会议室了，“让他们等，韩经理跟我进来。”曦冷酷的走进办公室，后面跟着满头大汗的外交部韩经理。
“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曦面无表情的问道。他的恐怖之处又一次呈现了。
“是汇零的企划经理告诉我的，他们也觉得很纳闷，明明已经谈好的，现在还有推翻先前的计划，他们昨天晚上一直加班重新做计划，他们以为是我们毁约了。”韩经理赶快报告，对于这件事他可是一点错也没有啊。
难道是我昨天在会议上的心不在焉，让他们觉得我没有诚意？不可能，我没有说错话，而且赵总也不是这样的人，毕竟我们这边的条件是很有厚的，除非有人比我们开出更好的条件，不过这笔毁约费可不低呀，算上这个，应该没有公司比我们更有实力了。会不会是什么不可抗力？
“你除了这个，还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
“没有了，他们内部的人员也都不知道，好像是赵总一个人决定的。”韩经理如实回答。
“好了，没事了，你出去吧。”
就这样，韩经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总裁的反应也太平淡了吧，这可是上亿的合约呀，就这么损失掉，何止“可惜”两个字能形容呀！
“还有事？”曦已经在下驱逐令了。
“没有，只是那些股东……”那些人他也得罪不起呀。总裁只找他进来又不跟他说个解决方案，这不是害他么。
“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不过不要妨碍我。”曦打开电脑，明显是对方再说什么也不会回答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他还是别得罪高深莫测的顶头上司比较好。韩经理默默的退了出去，冒着被骂的危险转达了曦的话。好在他们都很了解总裁的个性，没有为难他。看来总裁要亲自解决了，他们乐得轻松。
“一定是老头搞的鬼，他就见不得我开心。”这是曦的第一反应。对于父亲的苛求刁难，他小的时候是逆来顺受的，长大以后是公然反抗的，他对这种游戏没有兴趣，可是偏偏老头喜欢玩，而且玩得乐此不疲。
“那是表现爱的一种方式。”源告诉曦。
“是么，还真特别。”曦冷笑着，当初他千辛万苦的把他带离源的身边，就是为了这样爱他？他不能理解，也不能接受。当什么精英分子从来都不是他的愿望，他也不需要，今天一切的成就、地位，他都没有从中得到快乐，它们会化为压力、负担，紧紧的缠绕住他甚至窒息，只是他从来不在乎。
“不过你最好查查，说不定不是你父亲做的。”源总觉得事情有点诡异，说不出来的不对劲，只能感觉到黑暗慢慢逼近。
“那还会有谁？我想不出，他这样双方都要赔钱的，而且商品不是走时尚流行路线，这个影响就很大了，一般企业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国际财阀也不屑做这种卑鄙的事，我看就是老头干的！”曦越想越是，一股怒气直往上窜，没办法，从来就只有老头和源能把他的情绪弄得这么波澜壮阔、跌宕起伏，“啊——”曦被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拳头吓了一跳，源的拳头与他的鼻尖只有0。001公分的距离，“你干什么？”他真的怒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耍他。
“喊出来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呀？”源嬉皮笑脸地说着。
原来他是要自己放松呀，曦无奈的叹了口气，源就是有这种本事——能纵火也能救火。被他这么一闹，他的心情好多了，心情好了，食欲也就好了，瞧，他的肚子跟他的大脑产生共鸣了。
“我们去吃麦当劳吧。”曦兴奋的拉着源就往外走。
“喂，你也太……”源还没说完人已经到了门外。等他有机会说话的时候，已经站在麦当劳的点餐台前了。
“怎么想起来吃这个？”源不解的问。他在美国过着富裕的生活，就算没有家人的温情陪伴，也不至于吃的不好吧，按理说他刚才心情转好的第一时间就说出了这个地方，这应该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了，真是不理解，他这个少爷是怎么当的……
“在想什么？”曦心情很好，他可不想面对源那张困惑的脸。
“想你为什么喜欢吃麦当劳。”源把问题丢了回去。
“因为小时候看到别人吃都很开心的样子，就天真地认为这里的东西吃了就会开心，所以一有不愉快的事，我就到这里来吃，吃完心情就好了，可能是心理作用吧。习惯既然已经养成了，就很难改掉了。很幼稚吧，想笑就笑吧，不用忍，我不会报复你的。”曦无所谓的耸耸肩。
“你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起过这件是吧。”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凡是听了这话的人都不会笑的……”源专注的看着曦，如果，如果他能早一点到曦的身边该有多好。
“干嘛，感伤什么？”曦不想被同情。而且这不是源的错，源那时候也还小。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能感觉到源在愧疚，为这十五年来愧疚。他好想找个机会问一下，可总是提不起勇气，因为他知道无论他或源都不想再回到离别时的悲伤。一旦回去了，就无法再回来。
“没什么，你不再担心就好了，快吃吧，我也很久没有吃过了。”说罢，源朝着汉堡狠狠的咬了下去。他们度过了风雨过后的第一道彩虹。可是彩虹是转瞬即逝的，没有人抓的住它，而要等再次看到它，就又要经历一场风雨了。但愿不是狂风暴雨……
源回到家立刻跟美国的朋友联系，调查曦父亲的动向，尽管曦说的很在理，可他的直觉告诉他整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即使跟那个人有关，也应该是别的原因，而不单纯只是为了与曦作对或寂寞无聊，他所熟知的那位老人是不会做这样的事的，或者说他会恰如其分的做好每一件事……
第六章 目标
汇零国际宣布破产！
偌大的企业在一夕之间消失了，听说已经人去楼空了，动作之迅速好似准备已久。股市、地产、通讯，以往涉及的所有领域都抹掉了它的名字，仿佛没有出现过般，只是在在意的人的心里留下了过往的痕迹。
任晴曦也感觉到事情不对劲了，其他的员工都很高兴，因为汇零先前的毁约行为多少对SL有些名誉上的影响，好在他们有备用方案，及时与另一家企业合作，才没有任何经济上的损失。可曦觉得事情是冲着他来的，就像他一开始怀疑父亲一样。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一眨也不眨的，是恨么？没有这么深的敌意；是爱么？这个世界除了老头还会有谁用这种方式爱他。他不明白，太多的事他都不明白。母亲的死、父亲的爱、源的转变……还会有多少事是他要面对的，要承受的，而无力改变的？不计其数吧，他的人生本来是很空洞的，但时不时就会有人放一些绚烂的烟火，那昙花一现的光芒带来了幻想也灼伤了自己。他需要的，是属于他自己的那份，永远都不会变的。
曦没有在第一时间把这么重大的事情告诉自己，令他很生气，不被重视么，或是觉得自己没有办法与他分担？真想告诉他，自己一直与他在一起，从没有分开过，以前是，这次也是。源拨通了很久没有用过的号码：“帮我找一个人，洛辰。”他会为他解答所有的疑问么，就像以前一样……
※※※※※
源也该听说了吧，他是怎么想的，这些不是他擅长的吧，那他擅长什么呢？安慰人、照顾人？这是所有人眼中的源，那么作为他的源又是什么样子的呢？有人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存在意义，他可以为了很多人，也可以只为一个，那么他就只是为了源而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喽。可是，源又是为了谁呢，会是他么，应该不会吧，最起码不像他那样是唯一的，他还有他的家庭、他的妹妹。这也就是重逢以来他没有再唤他“哥”的原因，他是多么想这样的唤着他呀，无数个夜里，他对着远方呐喊；靠近了，却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曦无聊的把玩着手中的笔，心里面胡思乱想着，想着他跟源美好的童年，重逢的今天，未来……他不敢想。实在是这个会议太无趣了，不然他也不会这样走思。一天了，各个部门搜集的情报就只有这样，还真叫人失望。他动一动手指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们也好意思摆到桌面上跟他讲！哎，他现在好想听听源的意见，哪怕他没有意见。
经过了漫长的煎熬，这没有意义的会议终于结束了，而结论就是整件事情像是有人早就预谋好的，是否针对SL从目前的形势上还看不出来，但我们现在要做好相关应对措施，未雨绸缪，尽量避免可能出现的危机。
曦真是服了他们了，反应还真是有够迟钝，看来公司只有他一个人就可以了。真不知道老头当初是怎么想的，聘用些这么没用的人，关键是他接班的时候他们还在，说什么都是元老，可以帮助你、指导你，所以不能换掉。这也就是他不喜欢的老头的公司，要是他自己的企业，他早就更新血液了。还有那些整天不知道脑子里都想些什么的股东，动不动就召开什么烂会议，提不出任何有建设性的议案，就只会浪费他的时间，这些人也是该消失在SL的……股东？他记得有两位股东同时也是汇零国际的股东吧，要是这样的话，他们现在的表现就过于平静了，难道问题出在这里？虽然想不出有什么利益关系存在，但事情绝和他们脱不了关系的。曦很坚定这个想法，他的嘴边露出了一丝微笑，眼神也聚焦到了一个地方，原来那些老家伙还是有用的嘛，可以陪他玩游戏，他就怕他们是温顺的家犬，不过如今狐狸尾巴露出来了，他也就可以毫不客气的展现猎人本色了……
※※※※※
“喂？”源平板的接起电话，对于对方隐藏号码的行为很不认同。
“听说你找我？”
“是啊，”源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那个声音是他听了好几年的，“还在美国么？”
“怎么可能，”对方在电话彼端轻笑，“你要找我，我当然就会出现在你的身边喽，因为……我是你的影子。”
“少废话，现在在哪？”源不想听他的啰嗦，这个男人什么都好就是说话的方式一般人接受不了，虽然他也不是一般人，只是他自己不肯承认罢了。
“你家楼下。”该干脆的时候还是要干脆的，毕竟这只小猫发起火来能变成森林之王的。
“什么！”源赶紧拉开窗帘，向下看去，什么都没有呀，这家伙又在耍他了，他是嫌命太长了吧。“好吧，你现在上楼来，我准备茶点招待你。”
“诶？”对方一愣。
源得意的一笑，怎么样，露馅了吧。
“我真的可以上去么？”洛辰不解的问，“你不是一向不准我靠近你的宝贝的么？”
“什么宝贝？”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曦吧，这跟曦有什么关系，难道——“你在曦的楼下？”
“是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请我上去喝茶是吧。”洛辰难得有机会揶揄这个老朋友，而这种难得的机会都与那个人有关，他也应该礼尚往来的谢谢他吧，就怕行动之前被某人暗杀了。
“不准！”源大惊，声音中也带着少有的怒气。
当当当——“思源，你怎么了？”艾玲担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没事，我在看电视，您早点休息吧。”
“哦，好，你也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
听见艾玲离开的脚步声，源重新把电话贴到了耳边：“我警告你，不准接近曦。”
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通过冰冷的机器传来更显得恐怖了，简直是威慑力十足呀。能这么想的洛辰当然是不害怕的，因为他被这样警告过无数遍了。
“你没有跟他住在一起？”这才是重点。
“我住养父母这边。”源又恢复了平静，实际上只要跟曦无关，天大的事他都能很平静，或者说是冷酷。
“他们知道曦在你身边么？”难道这是他急着找自己的原因？
“应该不知道吧，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他留在这边也是为了就近监视，不然他早就飞到曦身边，24小时形影不离了。
“他们或许已经变了。”洛辰尝试的问着。
“会么？”就算是，他也不打算放过他们。
“那你这次找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确信一定跟曦有关。
“曦公司有点麻烦，我觉的事情不简单，很可能是冲着他个人来的，我要经常出现在他身边，有些事情不方便查，所以请你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