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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离就怕奶奶问这个,这要他怎么说,说他不喜欢女生?也不怕奶奶当场气得晕过去了。对得上眼的倒是有过一个,不过现在正处于特别时期。
这样一来唐离又想到下午的事了。开车路过升仙湖地铁口正看到某个人带着一群穿红马甲的大学生进地铁站,于是唐离停了车硬是在地铁口附近的咖啡厅坐了几个小时,只为等白清珏出来时还能再看到一次。
他不爱喝咖啡,只是附近找不到环境清幽还可以连坐几个小时不走的地方了。
下午四点多时终于忍不住想要去看看白清珏,走进地铁站居然完全找不着北,跟着图标找到乘车入口,可是没买票居然还不让过。于是他只好退回去买票,学着前面的人投钱,却怎么也塞不进去,面上虽无比淡定但内心已经处于崩溃边缘,最后排在他后面的女生终于鼓起勇气跟他说这自动售票机不收一百块。唐离淡定地收回钱,让这个妹子先买。妹子买的是到终点站世纪城的票,唐离让他买两张,那妹子二话没说就买了两张。唐离拿了其中一张票,给了妹子一百块钱,虽然这票只值六块钱,然后不理会妹子震惊的表情刷了票走下去看白清珏。
下去时刚好看到白清珏上了地铁,唐离长腿一迈就跟着上了地铁,只不过在隔壁车厢。上了地铁之后白清珏就开始打瞌睡,唐离挪到车厢接头处背部贴着车身,隔了两米多看着白清珏的睡颜,不过白清珏睡得并不安稳。
到了天府广场站的时候车厢里就吵得要命,唐离很讨厌这种闹哄哄的密闭空间,加上人挤人完全挡住了白清珏的身影,他更是心浮气躁,从天府广场站开始就黑着一张脸。
不过因为他站的位置比较隐蔽,正常人不敢站在两节车厢的接头处,因为会不自觉想到车厢脱节,所以即便他不高兴也没什么人注意到。直到他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挤进白清珏所在的车厢,这节车厢的人才几乎安静了下来。
唐离个子太高,估计这一整条地铁上都找不出个比他高的,加上一张绝美的脸,又是长发,所以人们根本无法忽视他的存在,还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偷偷拍他。不过唐离完全不在乎这些,他走到白清珏旁边,把一只手放在栏杆上,微微窝起掌心,以此托住白清珏因列车惯性而小幅度撞到栏杆上的头。
不得不说这一幕实在太有震撼力,不过同性恋在C市见怪不怪,车厢里大部分年轻人都心照不宣。这场景真的太美好,没有人对他露出鄙夷的目光,没有人在窃窃私语议论他,只偶尔有人对旁边的人说:“你觉不觉得他和前几天报纸上那个青远总经理很像啊?”
快到终点站时唐离便离开了这节车厢,等到了终点站,便随着人群下了车。等了有一会儿才看到白清珏下来,结果他一下来就差点摔倒,还叫一个男人给拉住了。更可恨的是,那个男人还抱了他一下。唐离脸上就差写着“怨妇”两个字了,当即打电话叫了两个人过来,等白清珏一走,两个人把那个男人按到墙上,唐离狠狠地揍了那个男人两拳。
东西可以乱吃,人不可以乱抱。
虽然对白清珏被别的男人抱了一下这件事仍然耿耿于怀,不过——现在手心里好像尚有白清珏的余温。
“奶奶,您觉得怎样的两个人才适合在一起?”
唐淑英将耳边的头发撩到耳后,说道:“相爱就好。”
“您真的认为。。。。。。相爱就好吗?”
“是啊,互相喜欢并不容易。如果两个人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啊。”
“那。。。。。。如果互相喜欢的两个人,他们的感情并不为世人所接受呢?”
“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关世人什么事?什么样的感情会让世人排斥,同性恋?爱情无关性别,异性恋就不见得有多高贵,世上只有爱与不爱,没有同性恋与异性恋之分。”
“奶奶您。。。。。。”
“这有什么,我在国外的时候还参加过好几场同性恋人的婚礼,只要是爱情都应该得到祝福。”
唐离心里突然激动起来,他不知道要不要向奶奶坦白自己不喜欢女生的事情。
“小离啊,要是以后你喜欢上一个男孩子,也一定要带回来给奶奶看看。当然,我不是鼓动你去喜欢男孩子,毕竟在我们国家这条路还不好走。你喜欢女孩子更好,我还想抱曾孙子呢。但如果你真的喜欢男孩子,奶奶也会祝福你们。”
茶有些凉了,唐离喝了两口,将茶杯放到一边去。
唐离并不是一个完完全全的同性恋,小时候也曾对女生好奇,也对女生产生过异样的情愫,不过让他动心的恰好是一个男生,而让他动情的,恰好也是一个男生。
对虞城是动心,是喜欢,是不离开;对白清珏是动情,是爱,是离不开。
不离开的,终究还是离开了,只有离不开的,始终离不开。
不知不觉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越到晚上天越凉,唐淑英拉了拉大衣的领子,笑盈盈地问道:“小离,我看你一把年纪了还不找对象,难不成是眼光太高了?来,跟奶奶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
唐离无奈地抽动了一下嘴角,一把年纪。。。。。。只有二十几岁而已啊。。。。。。二十多岁还没对象这不是很正常吗?
“也没有什么硬性要求,要是缘分到了哪怕我现在说一堆要求也会作废的。”
“倒是这个理,不过啊你最好还是赶紧找一个伴儿,也省得老有人干巴巴地往你这儿凑。当年啊,有多少人想要我做他们的媳妇儿,还有甘心入赘到我家的,真是烦不胜烦。自打我跟你爷爷好上了,再没有人来烦我了。也怪你爷爷太优秀,旁人想挖墙角的都不敢。”
还真是把奶奶您跟爷爷他一起夸进去了,唐离暗暗想。
这也是事实,光是公司里那些单身女性就够他应付的了,还有好多女客户,尤其是和青远有过合作的老板,居然还找上罗青蓉给他们的女儿说亲来了。要是真有了个正主,其他人自然就只能乖乖在一边远观了。
“伴儿哪有这么好找,女人麻烦得很,一直陪着她吧嫌你不给她自由,不陪她吧说你不在乎她;要哄着,要宠着,要疼着,不然就说你不爱她。我工作这么忙哪有闲情逸致去陪她闹小姐脾气,还不如一个人自由自在来得快活。”
唐淑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虽然她也是女人,不过她也赞同唐离的话,女人要真这样作起来确实很麻烦。
不过她和罗青蓉都不是这样的女人就是了。
“那你说说看什么样的人才适合?”
唐离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这一下子还真不好说,想着想着,脑子里就出现了某个人的身影。
“嗯。。。。。。要笑起来很好看,有自己稳定的工作,适当地依赖我,不会刻意逢迎我,喜欢小动物,最好是养一只猫。有一定的文学修养,和我有相同的爱好,最好经常和我拌嘴但不要无理取闹,不用时刻说爱我,从生活中的小事里让我知道他是爱我的就好。”
唐离渐渐沉浸在脑海里某个人的温柔笑容中,面上不自觉挂上了一抹淡淡的微笑,唐淑英低下头轻笑两声,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拿起茶杯的杯盖掸了两下水面,陶瓷的杯盖与杯身相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你说的不是你对另一半的要求,你是在跟我描述你喜欢的人吧?”
面对众多找茬的客户也面不改色的唐离在听到奶奶这样说之后竟然有种立刻落荒而逃的冲动,唐淑英一脸笑意地靠在椅背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
唐离选择沉默,所有长辈里也只有面对奶奶唐离才会缴械投降。
“都九点多了,该休息了,不然对皮肤不好。”唐淑英端过茶杯起身欲往屋里走,“既然这么喜欢他的话,以后带回来给奶奶看看吧。”
唐淑英端着茶杯走了,手刚搭上门把,又回过头来朝唐离笑道:“奶奶说了,如果你真的喜欢男孩子,奶奶也会祝福你们。”
唐淑英已经离开,唐离还怔怔地坐在原处。过了许久,唐离笑道:“谢谢您。”而后缓缓闭上双眼靠在椅背上,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
“但是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把他带到您面前的一天。”
周五晚上,白岩好像很高兴,破天荒说明天一家三口出去玩一天。
“干嘛突然出去玩,好不容易放个周末我想在家休息。”林玉华说道。
白岩笑笑:“前段时间我们杂志社被收购了,新老板给五年以上的员工加了百分之十的薪水,三年以上的员工加了百分之五。虽然只多了几百块钱,不过这也是件喜事,正巧今天拿了薪水,明天我们一家子就出去散散心。”
白岩是FOREVER(简称FR)杂志社编辑部的职员之一,他已经在FR工作了八年。
林玉华惊讶道:“新老板这么大方?”
“是啊,还真是吓了我们一跳。我们这杂志社上上下下近千名员工,这一提薪水,可着实要花一笔不小的资金。”
白清珏坐在一旁翻阅报纸,听白岩这样一说,抬起头来说道:“爸,你知道是谁收购了FR吗?”
本来这种问题问了也没意义,不过白清珏下意识就问了。“这我不太清楚,反正肯定不简单就是了。好了,今天晚上大家都早点睡吧。”
晚上,白清珏做噩梦了,一个曾经做过但已经许久没做过的噩梦。
第二天白清珏一家三口先去了武侯祠,再去了杜甫草堂,中午随便找了个餐馆点了几道菜,下午又去了大熊猫繁殖基地。
林玉华在基地入园口碰上了许久不见的朋友,两个人便单独走了,剩白清珏和白岩父子俩独处。
大熊猫繁殖基地里面环境清幽,除了必不可少的竹子以外还有各种花木。散步时白岩又问起白清珏和陆雪薇的事,白清珏不想说这件事,闷着不说话。
“本来今天想叫雪薇一起来的,可惜雪薇有事不能来。你跟雪薇到底到什么地步了,要是谈得来就赶紧把婚结了。”
白清珏很烦白岩这样自顾自地说下去,眉头一皱,说道:“爸,难道陆叔叔没告诉你雪薇已经有爱人了吗?”
白岩愣了半晌,面带不满地说道:“这怎么可能?”
“雪薇的爱人我已经见过了,她们俩很配,我衷心祝福她们。”
“怎么会这样。。。。。。”白岩喃喃自语,仿佛受了什么打击。白清珏也不打算说穿了,也不想去安慰白岩,因为他知道白岩之所以会这样只不过在担心他会再喜欢男人而已。
“爸。。。。。。”白清珏抬头看着头顶密密麻麻的竹叶,“如果不是你以死相逼,我也可以很幸福。可是我真正的幸福在你眼里却微不足道。”
像是要窒息了一般,这声音几乎是憋出来的,轻、弱、空,每一个音节都像钉子钉在白岩心上。
“两个男人能有什么幸福!”白岩说了这话之后面上有一丝踌躇,他怕之前所做的一切会因为他这句话而前功尽弃了。
而事实正是如此,白清珏蓦地停下脚步。
谁都没料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本来好好的游玩竟演变成了父子俩的对决。
哪怕唐离现在真的已经不爱他了,哪怕今天做的事情会导致父子决裂,他也不想再任白岩说出这种话。
“你永远不会明白。”
白清珏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讲过话,这话里面包含了太多意思,然而白岩却领悟不到——
你永远不会明白那个人为我做了什么,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在一起时有多幸福,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的爱有多辛苦,你永远不会明白现在的我活得多累,你永远不会明白如果不是为了这具身体原本的灵魂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死活,哪怕你以死相逼我也照样可以抛下你。你永远不会明白——爱。
从这天起,父子俩又开始了冷战。林玉华不明白他们父子之间出了什么事,问白岩白岩冷着一张脸不想说,问白清珏白清珏说没事。
白清珏将从前画的画像整整齐齐叠在一起拿到了学校办公室锁到办公桌的抽屉里,家里再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除了他的命白岩再没有可以威胁白清珏的筹码。
白清珏会突然变成这样并不突兀,他只是隐隐感到唐离无时不刻不在他身边。
以及那个让他无数个夜晚都无法安睡的噩梦。
不知不觉已到了十一月中旬,天气越来越严寒,白清珏现在的体质很怕冷,每天都要裹得厚厚的才敢出门。虽然已经很注意保暖了,无论是家里还是教室和办公室又都有空调,可白清珏还是很不幸地感冒了。
感冒了快一个星期,脑子每天都昏昏沉沉的,讲话也带着浓浓的鼻音,幸好不流鼻涕,但鼻子还是红红的。每天都有按时吃药,可就是不见好。
碰上课少还行,要是课多的时候白清珏就有点支撑不下去了。同学们知道白清珏不舒服,多次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