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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华眼疾手快地按住白清珏,说道:“你先把汤喝了,不能再饿着了。”
“妈,你快告诉我他是不是还在这里,你让我去找他好不好?”
林玉华眼里流露出悲伤,抬眼看向一边默不作声的白岩,继而说道:“他走了。”
白清珏安静下来,盯着手中的碗许久,然后喝完了汤,一滴都没剩。看了一眼窗外,天阴沉沉的,光是在室内看着这天气就觉得压抑。让他安心入睡的人,明明不久之前还紧紧抓着的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房里还残存着他的气息,虽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气息。
“爸妈,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我想回去上课。”正好今天下午2点半的课,现在回去时间还很充足。
“你爸爸给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别急着工作,先把身子养好。”林玉华一直朝白岩使眼色,白岩却当作没看见。
白清珏摇摇头:“我没什么大碍了,再不回去上课的话课程就跟不上进度了,数学系最重要的一门课就是高数,加上每个月月底系里都会有统一的小考,所以千万不能落下课程。再说。。。。。。我都这么大个人了你们还为我操了这么多心,这让我觉得我自己很没用。”
“你这傻孩子,我们就你一个儿子,不操心你操心谁!既然不能落下课程那就回去上课吧,把药带上,中午记得吃药,一定要吃过饭了再吃。多穿点衣服,没事别到外面瞎晃悠,万一再着凉了。”林玉华再也说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再三嘱咐白清珏需要注意的事项。
“我送你回去吧。”一直未开口的白岩说道。“不用了,我自己坐车回去就可以。爸妈,你们也去上班吧,不用担心我。”
白岩和林玉华都是朝九晚五的工作,工作地点都在市区,就算再等等出发也不用担心迟到。
白清珏穿好衣服,“爸妈,我先走了。”正要出门,白岩叫住他,“清珏。”
好久没有听爸爸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他是个好人。”
白清珏愣了半晌,似乎在揣测这句话的意思。明白白岩所指的是什么了之后,白清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谢谢爸。”
白清珏刚走没多久,护士又来了,看到房里只有林玉华和白岩,问道:“请问白清珏先生去哪里了?”
“我儿子回去上班了,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林玉华停下整理床铺的动作。
护士吃了一惊:“他走了?”要是还没完全康复就走了回头再复发她这条小命还不够赔的。
白岩对护士的反应有些好奇,正要问护士是不是白清珏出了什么问题,文清就来了。
文清扫视了一眼病房,问道:“白清珏呢?”护士说道:“走了。”
“你先去忙你的吧。”文清对护士说。
等护士走了,文清扶了一下眼镜,从白褂的包里拿出一个瓶子递给白岩,说道:“这是给白清珏的凝胶,上次忘给他了,我这记性越来越不好使,刚刚才想起来。让他每天晚上涂一次,半小时后撕掉。他的疤痕太大,两个月左右才能完全祛疤。”
白岩接下药膏,一脸茫然地问:“什么疤痕,我儿子他出什么事了?”
林玉华也忙问道:“是啊,清珏他都没跟我们说起过,医生啊,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清看了一眼白岩和林玉华,冷淡地说道:“大概几个月前吧,他背上受了重伤。说起来,他住院期间也发过一次烧,两次都是他朋友守了他一夜。。。。。。为了他我可没少受罪,都快被他朋友念叨死了。”
他很想说“他男朋友”,但还是忍住了。
文清性格冷淡,对任何人都是爱理不理。不过他口碑依然很好,除去高明的医术外,虽然他表面上确实是一副“我跟你很熟吗干嘛问这么多”的样子,但只要是别人问他的问题他都会详细地解答。后来人们渐渐发现,原来他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除了对唐离,他发现唐离真的有惹毛他的本事。
“文医生,你说的清珏的朋友,是不是长头发?”
“是啊。白清珏两次都是住的这间病房,住院的费用都是他那个朋友出的。这年头这么讲义气的朋友还真是少见,不过他那朋友脾气不太好就是了,每次都勒令我把白清珏治好,治不好就拆了医院。我看白清珏脾气挺好的呀,这两个人怎么凑到一块儿的?”
文清像模像样地摇摇头,一脸“实在想不通”的表情出了房门。关上房门后,文清一挑眉,自言自语道:“姓唐的,你又欠我人情了。”
等房里只剩白岩和林玉华两个人了,白岩叹了口气,说道:“算了,我认了,多个儿子也没什么不好。”林玉华走到白岩身边,轻轻靠在白岩肩头:“清珏能够幸福就好了。”“下次让清珏把他带回家吃顿饭吧。”“嗯,今天晚上就跟清珏说。”
白清珏并不是真的想上课,但除了上课他找不到事情做了,一安静下来就会想到唐离。
不是说“既然抓住了,就不可以再放开”吗,我没有放开,你又为什么要放开呢?
回到学校时才11点左右,他没有立即回办公室,而是在学校里转悠。虽然答应了林玉华尽量不呆在室外,但他现在真的不想回办公室。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雪,也不知道准不准。说来也奇怪,虽然在市区能眺望百里之外山顶积雪终年不化的西岭雪山,但C市平原从来没下过大雪,下雪都很少见。仔细想想,按照实际年龄来算白清珏已经活了三十几年,三十多年来都没在C市见过几场雪,每次只要雪下得能够堆积在树上了,第二天市里各大报纸都在说下雪的事情。
不知道今年是不是也会这样呢?
在校园里转到中午了,白清珏便去了图书馆。不想吃饭,因为没有胃口,因此包里的药也没吃。随手拿了一本《折转》,翻了几页发现写得还不错,看了一眼作者,是安知。倒是听说过这个笔名,想了想,这才记起来安知就是LEMON中文系11年毕业的学生,之前在尘寰大厅的书展上还看到过他的书。
这个学生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林璧言?
不得不说LEMON还真是人才辈出。
书才看了一半就下午2点了,白清珏将书放回原处,准备上课。
缺了一天课,学生们见到白清珏都很兴奋。
“白老师你身体好点了吗,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去看医生啊!”
“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昨天缺课落下了进度,今天我们要讲快点,如果有不懂的地方随时提出来,课后也可以来我办公室。”
白清珏全身心投入到讲课中去,却总是有个影子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一节课八十分钟很快过去,白清珏回到办公室时发现栾胡峰不在,可能是还有课。白清珏打算坐一会儿再回家,却在看到办公桌上的一束菊花之后愣住了。
这束菊花跟今天早上那束菊花是同一种,但他不知道具体的名称是什么,此时这束花正安静地插在一个精美的陶瓷花瓶中。如果说早上那束菊花是唐离送的,那这束菊花是不是也。。。。。。刚刚回办公室拿书的时候还没有这束花,上了课回来就有了,难道他来过?
白清珏想要冲出办公室去追那个人,突然的冲动之后袭来的却是失落。去哪里追呢,如果能够见到他,他就不会离开了。
盯着菊花发了会儿呆,时间就已经4点半了。白清珏整理了一下办公桌,不多时便看到了回来的栾胡峰。白清珏跟栾胡峰打了个招呼,栾胡峰看到白清珏,忙问他身体状况。白清珏随口敷衍了几句,栾胡峰神经大条,没听出来白清珏的敷衍意味,眼睛在白清珏桌上遛了一圈,突然说道:“哇,白老师你喜欢鳞托菊啊?”
白清珏取下眼镜来擦拭,听到栾胡峰这么一说,问道:“你认识这种菊花?”戴眼镜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所以白清珏一直都在戴眼镜,虽然只是一副平光镜,但总能让白清珏产生戴上眼镜能够看得更清楚的错觉。
“哈哈,鳞托菊,永远的爱,我当然认识了!但现在不是鳞托菊开花的季节啊,白老师你在哪里买的呀?”栾胡峰自豪地说道,他才不会告诉白清珏他家那口子送过鳞托菊给他呢。
白清珏擦拭眼镜的动作蓦地停下。
永远的爱,永远的爱,永远的爱!
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疯狂的想念,白清珏擦拭眼镜的帕子都来不及收,戴上眼镜就跑出了办公室。
“哎哎白老师你去。。。。。。”“哪儿”还没说完办公室早已没了白清珏的身影。白色鳞托菊花朵硕大,栾胡峰伸手拨了拨其中一朵花的花瓣,突然从这朵花里面掉下了一枚戒指。
白清珏跑下教学楼,跑出学校,跑上马路,沿着通向市区的马路跑,一直跑到气喘吁吁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不知道他在哪里,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但白清珏就是想找。
天空中正纷纷扬扬地飘着雪花,看来天气预报还挺准。白清珏站直了因喘粗气而弯下的身子,抬头看向天空。这雪说不上大,却也不小。并不像书上形容的那样“似鹅毛般轻柔”,雪花细细密密布满天幕,无风,雪花垂直地落下,落了几片在白清珏的睫毛上,遮挡了些许视线。
保持着仰望的姿势太久,脖子变得僵硬了。闭上眼轻轻抖落睫毛上的雪花,待视线明朗时,雪花已经被隔绝在外。
仍然是仰着头,仰头的幅度缩小了一点,但不是因为在欣赏天幕中的飘雪。
要怪就怪比他高出快要二十公分的人离他太近,他只能仰着头才看得到这个男人的眼睛。
老天像是故意的,突然刮起了一阵风。及腰的长发被吹得凌乱不堪,男人却并没有伸手去理顺它,只安静地站在原地一手撑伞一手规规矩矩地放在大腿外侧。
也不管这里是马路,白清珏猛地上前抱住了这个男人。被抱住的人没有动,白清珏就抱得更紧。许久,白清珏看到黑色的雨伞滚落在脚下,继而一双有力的手回抱住了他。
“既然抓住了,就不可以再放开。”
“嗯,不放开。”
感谢上天,让我在这么美的场景遇到这么美的人。
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到绿化带里的雪松上,不多时便在枝桠上堆积了些许,乍一看竟有点像梨花。
于是白清珏脑子里突然回想起几句话:乘马去长安,看花花正发。一日雨来淋,香色尽凋零。
虽然这几句话很准,但事在人为,即便不准也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让它实现。
然而白清珏并不打算告诉唐离他趁着父母出去买车厘子那段时间去卫生间冲了凉水导致再次发烧的事情,为了爱情,耍点小手段也无可厚非。
而唐离自然也不会告诉白清珏他买通别人故意去找白岩的麻烦,他再适时出现见义勇为的事。
手又不自觉地抓住一缕长发,白清珏似乎很少主动抓过唐离什么,唯独对唐离的头发有很深的执念。
唐离放开白清珏,将二人的距离拉开些,稍微弯下腰吻住白清珏的嘴唇。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却满含了长久的思念与怜惜。
“好久没有这样近距离地看过你了。”
“最近气色不太好,会不会不好看了?”
“好看,因为我只看得到你一个人,所以你就代表了我的审美。”
白清珏低下头咯咯地笑了两声,大概是被唐离突如其来的变相告白给逗着了。
“今天晚上去我家吧,我想。。。。。。让你见见我的父母。”
“嗯。。。。。。那你陪我去买些见面礼吧,他们喜欢什么呢?老一辈的都不太喜欢男人留长发,我要不要再去剪个头发?”
白清珏赶紧说道,“这么漂亮的头发,你不觉得剪掉太可惜了吗?”
“如果会影响家长对我的看法那我就剪掉。”
白清珏轻轻抚上唐离的头发,“别剪,他们不会介意的。”
镇上就有集市,两个人在店里左挑右选,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东西。唐离想要去市里买,被白清珏拦下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就在这里随便买些吧。”
“今天第一次正式跟岳父岳母见面,还是慎重一些比较好。”
白清珏扳过唐离的头来,让他与自己对视:“笨蛋。。。。。。”
“嗯?”唐离不解,怎么突然就成了笨蛋了?
最终,白清珏建议唐离给白岩买一瓶酒,给林玉华下买两盒燕窝。
“这种东西会不会太寒酸了?”唐离还是有点放心不下,想着要不要打电话让陈周火速送些东西过来,白清珏说道:“我家没那么讲究,就算你送他们一些高档的东西他们也不一定识货,还不如送一些实际的。我爸平常没事就爱小酌几杯,但贵的又舍不得买,送他瓶茅台最适合不过了。我妈她最近身体不太好,燕窝正好补补身子。”
“这样啊。。。。。。”唐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白清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