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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骞说:“我拿身份证给你看看?”
迟钧书摇摇头,“不用了,那你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学这个,你看看那边那帮小孩,一个个都十七八的年纪。”
沈骞说:“我就是想学了,你呢,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
迟钧书勾起嘴角笑得一脸缺德,“那不一样,我是老师。”
迟钧书这节课讲得很舒坦,心说赵晓乐早就应该让自己来讲烫染。下了课,学生陆陆续续的都走了,只有一个一直在座位上没动。
迟钧书走过去说,“刚才讲的内容,你有什么地方没懂么?”
那学生说,“迟老师,你家里是不是也开理发店的?”
迟钧书有些讶异看着那学生,仔细端详了一下,竟然觉得有些面熟,“咱们以前见过?”
“小时候我妈经常领我去你们家剪头。”
迟钧书又瞧了他两眼,一拍巴掌,“你是那个
,那个一剪头发就跟要命似的那小孩,你,你叫什么来着?”
“我叫顾磊”,学生笑笑说。
“啊,对”,迟钧书想起来了,“那后来你们娘俩怎么不去了呢?”
“后来我们搬家了”,顾磊说,“离得远了,去着就不方便了。”
迟钧书点点头,“喜欢这行?”
“喜欢”,顾磊很肯定的说。
正说着话,门外又进来个人,看了迟钧书一眼,又冲顾磊说,“怎么还不走?”
顾磊低头收拾了一下东西,抬头跟迟钧书说,“老师我先走了。”
迟钧书挥挥手说,“快回家吧。”
新班次带了没两天,迟钧书最喜欢两个学生,一个是顾磊,一个是沈骞,看得出来,两个人是打心底喜欢这个。除此之外他还看出来两件事,一个是,顾磊和那天进来找他的学生有猫腻。另一个是,沈骞,也是个同志。
被迟钧书怀疑和顾磊有猫腻的学生叫卓扬,俩人每天上课一起来,每天下课一起走。迟钧书问过顾磊,“你俩以前就认识啊?”
顾磊只说,“他是我初中同学。”
迟钧书自然是不信的,但是毕竟眼下的身份是老师。就算有八卦之心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只能是碰到什么看什么。就目前掌握的情况看来,似乎是卓扬上赶着顾磊。
白恒在云逸逐渐站稳了脚跟,这一阵子经常打电话发短信给迟钧书,说的都是些琐碎的事情。有高兴的,也不高兴的,迟钧书听得不痛不痒,也不好意思挂他电话。隔三差五的也会约迟钧书出去吃饭,看电影什么的,但是迟钧书都推掉了。
这算是在追我么?迟钧书暗地里想,如果是的话,那这追人的手段是不是太业余了点?
除了上课之外,迟钧书一直在留心开店的事情,也看了几家店面,但是都没有太理想的。地段好的,价钱都太贵,价钱合适的,又离市中心太远。
赵晓乐说:“找个店面哪有那么容易,慢慢碰吧,会碰到合心意的。”
迟钧书说:“你这话送给正在找对象的好像也行。”
美发学校的薪水并不高,但是胜在自由自在,学校里的老师一般也都是两份工作。有课过来上一节,没课就回店里忙活。虽说迟钧书自己的店还没影,但是他也没闲着,不上课的时候就在自家店里帮着迟运国忙活。
有了迟钧书和小川,迟运国最近轻松了很多。
小川问过迟钧书,自己家里有店,为什么还要找别的地方,干脆接过来,让迟运国享享清福不好么?
迟钧书说,“这个理发店,是我爸的一个念想,他这么些年,都是围着这个店转。你让他停下来,他都不
知道该干些什么。前几年,想过结束这个店,结果呢,没熬过春节,我爸就后悔了。”
小川想想说:“也是,我看师父看见熟客的时候,可开心了。有的阿姨说,都在这儿理了二十多年的头发了,二十多年啊,我今年还不到二十呢。”
迟钧书笑笑,看着迟运国的背影,心里却有点泛酸。
☆、第五章
顾磊觉得很不舒服;全身发热;喉咙跟要冒火了似的,但是更热的是身体的另一个部分;欲望叫嚣着,迫切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
一只微凉的手覆上他的额头;顾磊觉得很舒服。
“怎么了?”卓扬问。
顾磊环顾四周,参加生日派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都走了;“他们呢?”
“玩够了,都回去了”;卓扬的手从额头移到了脸颊,“很热?”
顾磊闭上眼,皱着眉头想避开那只手;但是本能却让他想贴上去;咬了下舌尖,一把推开卓扬,“离我远点!”
卓扬被推了一个趔趄,迟疑了一下,又凑了过来,伸手想去碰顾磊,被顾磊一巴掌打开了。手背红了一片,卓扬咬了咬嘴唇,还是贴了过去。
湿热的触感在脖子上泛滥开来,顾磊想躲,却更想亲近。卓扬的手胆怯的往下移动着,颤抖着解开了顾磊的皮带,拉开拉链。
顾磊喘着气捏住卓扬的下巴,他知道这个人是卓扬,却怎么努力也看不清他的脸,血液想要沸腾了一样,太阳穴也一突一突的疼着。手摸索着从卓扬的脸上擦过,扣住了他的后脑,狠狠的吻了上去……
顾磊猛的睁开眼,好像做了什么噩梦一样半天没有动,然而更大的噩梦还在后面。身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顾磊难以相信的转过头去,看到了卓扬露在被子外面的肩膀。
顾磊懊恼的皱紧眉头,掀开被子,套上裤子站在地上找自己的衣服。卓扬听见动静翻过身揉着眼睛看着他,“几点了?”
顾磊没吱声,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卓扬披着被子盘腿儿坐在床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磊冷静了一会儿,睁开眼睛看着卓扬,“这就是你非要让我来给你过生日的原因?”
卓扬没有吭声,顾磊接着说,“你给我喝了什么,还是吃了什么?”
卓扬咬着嘴唇没有说话,顾磊穿上外套冷冷的看着他,“我不是你,我不想上男人也不想让男人上,别把你对沈骞没有做成功的事情……”
“我喜欢你”,卓扬小声的说。
“我不喜欢你”,顾磊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喜欢那个沈骞”,卓扬有些激动的问,“你平时根本不会管别人的事情,干嘛这么爱管他的闲事?”
“因为你们太过分”,顾磊拉开卧室的门,“还有,我喜欢谁,跟你没关系。”
卓扬坐在床上,听着顾磊走到客厅,然后开门出去。房间里静了下来,似乎也冷了下来,卓扬把被子裹紧,躺了下来。
卓扬是一个典型有贼心没贼胆的人,听说沈骞以前是做男妓的,设个局想欺负人
家,结果碰上沈骞以前的相好被揍了一顿。其实就算不碰上沈骞以前的老相好,卓扬也不敢把人家怎么着,他会去整沈骞,不过就是看不惯顾磊和沈骞走得比较近而已。
卓扬想不明白,他初中就认识顾磊,顾磊对人一向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虽说对沈骞也算不上有多好,但是也算一反常态了。
给顾磊下药,是卓扬打出生到现在做的最有贼胆的一件事。然而当他一个人像蚕蛹一样缩在被子里,浑身难受却连洗个澡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他又觉得这是自己做的最缺心眼儿的一件事。
一个糟糕的生日,一个更糟糕的成人礼。
顾磊到学校的时候,迟钧书的课已经上完了,学生走得也差不多了,只剩迟钧书一个人在那儿收拾东西。
“上哪儿疯去了,课都不上了”,迟钧书抬头问了他一句,低头继续收拾。
顾磊被问得愣了一下,不太自在的说,“睡过头了。”
迟钧书一挑眉毛,“注意身体啊。”
顾磊看看他没言语,脑子还乱的跟一锅粥一样,他根本没心思去想别的。闭上眼,就是混乱到极致的画面,凌乱的床单,卓扬闭着眼睛喘息的样子,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春梦,可事实是这不仅是春梦,还是场噩梦。
10
迟钧书觉得沈骞是个挺有意思的人自从有一回,迟钧书有意无意的跟他透漏自己的性向以后,两人就走得更近了一些,与其说是师生,不如说朋友更恰当一点。
沈骞的男友在一家咖啡店打工,沈骞下课闲着没事儿拽着迟钧书去了,迟钧书跟着混了一杯免费的蓝山。在咖啡店坐了一会儿,迟钧书看看表,快到晚饭的时间了,就跟沈骞说自己还有事,先走了,其实不过是不想当别人的电灯泡。
刚出门没一会儿,天上就开始飘雪花。迟钧书缩了缩脖子,心说这天气预报难得准一次。路过美发一条街的时候,迟钧书忍不住的站在路对面看着云逸店里忙来忙去的人,然后他看见了白恒。
白恒正在给客人剪沙宣头,迟钧书静静的站着,他想起这个发型开始流行的那个时候,白恒总是剪不好。有一回碰上个不依不饶的客人,最后没办法,只好倒找给人家二百块钱才算了事。
迟钧书想的出了神,回过神来的时候,云逸的门开了,白恒穿着单薄衣服跑了出来。冻得抱着肩膀,一边说话一边哆嗦,“你怎么来了?”
迟钧书看着白恒冻得嘶嘶哈哈的样子,有些不忍,“我就是路过,你赶快回去吧,多冷啊。”
白恒伸手拉住迟钧书的外套,“走,进去待会儿。”
迟钧书没有动,“你回去吧,我这就走了
。”
白恒回头看着他,“你不喜欢这儿,对么?”
迟钧书扯了扯嘴角,“没那回事儿,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说着,走出去了几步,回头,白恒还站在那里,瑟瑟发抖的看着他,看不清什么表情。迟钧书犹豫了一下,冲他挥了挥手,“快回去吧,别让客人等太久。”
回家的路上,接到家里的电话,老两口说晚上跟朋友一起吃饭,让迟钧书自己解决晚饭问题。迟钧书应承着拐进了一家面馆,要了碗油泼面。
一碗面条吃下肚,身上暖和了很多,外面的雪也小了。迟钧书心满意足的往家走,路过超市的时候,又买了好些日用品。出来的时候雪已经停了,积雪不多,大多落到地上就化了,只剩薄薄的一层。
走进小区,老远就看见一个人站在单元门前。迟钧书心一紧,快步走过去。白恒静静的看着他,不知道已经站着等了多久。
迟钧书掏出钥匙开门,把白恒拉了进去,白恒的手冰凉,迟钧书莫名的有些恼火,“你不知道打个电话给我么?”
“走得太急,电话落在店里了”,白恒小声的说。
进了屋,迟钧书就钻进厨房给白恒倒了杯热水,“把外套脱了,先暖和暖和。”
白恒脱掉外套,捧着杯子坐在沙发上,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迟钧书挨着他坐下,“等了多长时间?”
“没多长时间”,白恒说。
“没多长时间能冻成这样”,迟钧书一边说话一边把手扣在白恒的耳朵上,想给他捂热了。
白恒怔怔的看着他,眼角却慢慢红了起来,迟钧书一下就傻了。
☆、第六章
上高中的时候;迟钧书经常这样做。后来两人去了广东那边;冬天一点也不冷,就再没这么做过。
迟钧书看着白恒红起来的眼角;脑袋里面空白一片,“怎;怎么了这是?”
白恒低下头说,“我今天站在那儿;看你越走越远,感觉好像你又要不告诉我就要去哪儿了似的。”
迟钧书收回手;“这是我家,我能去哪儿。”
白恒没有说话,迟钧书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他们曾经无话不说;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话越来越少了。
白恒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一张便笺上,上面写着店面的详细信息和业主的联系电话,“这是什么,你在找店面?”
迟钧书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有些心虚,可是仔细想想,自己到底有什么可心虚的呢。
“你想自己开店,是不是?”白恒质问着。
迟钧书坦然的看着白恒说:“对。”
“你从回来之后就是这么打算的是不是?”
“没错。”
白恒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迟钧书,“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什么必要”,迟钧书耸了耸肩,“只是个小店,不适合你。”
白恒咬了咬嘴唇说,“又是这样。”
“又是哪样?”迟钧书急了,“都老大不小了,白恒你他妈能不能别什么事儿都怪别人?从回来一直到你去云逸,你问过我有什么打算没?甚至你去云逸,也是去了之后才告诉我的。我能说什么,除了恭喜我能说什么?”
“以前你会主动跟我说的”,白恒呢喃着说,“以前有什么话你都愿意跟我说,我想不听都不行,为什么后来你什么都不跟我说了?”
迟钧书有些心烦的说:“我烦了不行么,我不爱说了不行么,我已经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