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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师,请你搞清楚,现在是什麽场合啊?你家的小鬼头还在等你一起玩喔!」
「你现在就给我把话说清楚,为什麽你当年。。。」
不让刘晓霆把话说完,余景文出其不意地踹了他一脚,却被闪开。
一个踉跄之後,余景文赶紧站稳脚步,逃命似地在草地上拔足狂奔。
但刘晓霆却像甩也甩不开的牛皮糖,一再追上他,每当他推开扒在身上的手,很快又被攫住。
两人你追我跑的游戏,吸引了另一边人群的注意。
「景少爷!你在干嘛啊?」
听到姚尚智的呼喊,跑到满头大汗的余景文气得翻白眼。
白痴!看也知道他被变态纠缠啊!还不快来救他!
但才一分神,余景文整个人被刘晓霆从身後扑倒。
「哇啊!。。。」
余景文凄惨地摔了个面朝下的狼狈姿势,嘴里似乎嚐到草味。
然而,才一恢复意识,生存的本能驱使余景文继续挣扎,几乎是用爬的企图脱离刘晓霆,两人就像滑稽的摔角选手一样在草地上缠斗。
「放开我!」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放开。。。」
猛地挣扎之後,余景文发现自己放空的身体,如同车祸後脱离车体的轮胎,失控地往山坡下翻滚。
「呜呜。。。哇。。。」
发出形象全毁的惨叫声,余景文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和色彩,正快速地融为一体,天空、白云、草地。。。
蓝色、白色、绿色。。。
「小景!」
耳边呼啸的风声闯进焦急的呼唤,突然间,身体似乎被一股力量包覆住,却依旧无法阻止他向下堕落的绝望感。
唯一改变的,就是眼前的色彩已全数消失,紧绷的侧脸映入眼帘,正交错著一片片逐渐扩大的黑影。
那是过了这麽多年,即使努力遗忘,一旦想起还是让心激动而抽痛的脸庞。
刘晓霆你这没用的笨蛋,要嘛就好好救我,干嘛跟著一起上演草原翻滚的戏码啊?。。。啊啊。。。希望我的脸没事。。。
这是余景文在失去意识前,来不及说出口的抱怨。
『我不是交代过你,绝对不可以跟景少爷吵架吗!』
『明明是他先不对的!』
『他哪里不对?景少爷可是余家的宝贝啊!不管学校功课还是才艺都是第一名,是个相当优秀的孩子,好好跟人家学学吧!』
『成绩好就可以乱说话吗?』
『就算景少爷说了什麽,你先动手打人的就是不对!』
『可是他说。。。』
『他说什麽?。。。』
咬紧了下唇,一脸倔强的小男生最後还是没有把答案说出口。
『总之,我们是为余家工作的,景少爷就等於是我们的主人,我不是说了要你们好好在一起玩吗?一点小事忍忍就算了吧!』
『可是。。。』
『别再可是了,你这次祸闯大了!景少爷长这麽大,还没有人敢当面跟他起冲突,还直接打他的脸。。。没想到,你给我当了这种第一名。。。』
小男生委屈地低下头,拳头不甘心地握紧,还是什麽也没有说。。。
「呼!。。。」
被自己的呼吸声惊醒,双眼倏而睁开,刺眼的光线让他又眯起了眼,直到适应光线之後,才缓缓地撑开酸疼的眼皮。
「好痛。。。痛死我了。。。」
声音破碎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声音,全身骨骼痛到像被车子辗过,余景文挣扎著起身,眼前是摆设简单的陌生房间。
对了,自己很丢脸地从山坡上滚下来了,好像还有个自愿的垫背。。。
「刘晓霆,你这个浑蛋。」
明白自己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余景文咬牙切齿地责怪起真正的罪魁祸首,要不是他死缠烂打,自己也不会搞成这副惨状。
不过,怎麽会做这种梦?。。。
回想起来,在小六那年认识了刘晓霆之前,他从没见过这麽粗鲁的家伙。
当时的刘晓霆明明个子比他还小,竟然劈头就给他狠狠一巴掌,害他的脸肿了好几天。
那时自己到底说过什麽让对方如此愤怒?
然後,他真的为此受到刘伯的责骂,暗自吞下委屈吗?。。。
「管他的。」
撑起还在发疼的身体,余景文试著伸展一下略为僵硬的手脚,或许躺在医院一阵子了吧!总觉得全身不听使唤,有种身体和灵魂错位的违和感。
不过,脸应该没事吧。。。
余景文担忧地摸摸自己的脸,没有什麽特别的痛感,应该是没事吧!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摸起来就是怪怪的,好像有点粗糙。。。
左右张望了一下,迈开还有些颤抖的双脚,他吃力地往靠近病房门口的浴室走去,摸索著电灯开关按下,直接冲向盥洗台扭开水龙头,企图用冰凉的水让自己清醒些。
但不管泼了多少水在脸上,一种与现实脱离的诡谲气氛,依旧盘踞著他。
「对了,那个家伙。。。应该没事吧!。。。」
他都已经痛成这样了,充当肉垫护著自己的刘晓霆,说不定更惨。
虽然才说过「管他的」这种话,余景文还是觉得心里不太好受。如果在同一间医院里的话,等一会儿还是去看看他吧!
叹口气,余景文抬头仔细凝视著镜子,希望他的脸真的没有受伤才好,不然工作可就麻烦了。偶像剧虽然讨厌,但把烂工作完美解决才是尽责的表现。。。
「咦?。。。」
是他的眼睛有问题吗?
原本因工作需要染成褐色系的头发,竟然漆黑如墨,还短到像个运动员。。。
「咦!。。。」
不对!不只是头发,连造型师常常修整的眉毛也变得浓密,总被摄影师称赞的鹅蛋型巴掌脸,现在看来有棱有角。
仔细一看,眼睛、鼻子、嘴巴。。。没有一样是自己的。。。
而是。。。
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张脸,缓缓地和镜子里看到的面容重叠。
「咦咦?!。。。」
该死!这张脸根本就是刘晓霆那个浑蛋的啊!
余景文不可置信地捧住脸,而镜子里的刘晓霆却分秒不差地做出同样动作,不管他试了几次都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这是不可能的啊!
不行!要冷静。。。冷静。。。
余景文做了几个深呼吸,但镜子里皱紧眉头、咬著牙的,还是刘晓霆的脸。
颤抖地摊开双手,连每天都在看的掌心大得陌生,低下头,连脚的尺寸也大了一圈。
余景文像确认什麽似地伸手摸遍自己的全身,上臂的二头肌比印象中还结实,不是自己的。
双肩、胸口、腰部似乎变得更宽阔,也不是自己的。
拉开长裤的松紧带口,战战兢兢地往里一看。。。
这绝对不是自己的!
「难道?。。。」
镜子里的刘晓霆,跟著余景文做出瞠目结舌的丑陋表情。
『男主角为了搭救被登徒子纠缠的女孩,两人双双滚落山坡,来个灵魂大交换』
『和另一个人抱著翻滚几圈,就可以变成对方』
那些荒诞的剧情,从脑海飞逝。
『如果可以的话,只要你想要我的人生,我随时都愿意交给你。』
正直、真诚、热切,是镜子里的这张脸曾经浮现的表情。
「谁要你的人生啊!」
余景文用不属於自己的声音大吼,这到底算是报复还是诅咒?
低俗、夸张、疯狂、恶心、卑鄙、下流。。。已经再也想不出其他形容词的偶像剧情节,发生在他身上了!
「刘晓霆,算你狠!」
余景文咬牙切齿地瞪著镜子里的脸,忍住继续狂吼的冲动,要自己镇定下来,他是人人眼里优秀的景少爷,是高傲凛然到众所膜拜的存在啊!抓狂发飙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该怎麽办?。。。
首先,他的脸到哪里去了?他不一定是和刘晓霆交换。。。那麽,又会是谁用了他的脸?
唯一可确定的,只有自己必须暂时借用刘晓霆的身体这件事。
一旦想到这里,余景文的火气又开始上升,他势必要找出刘晓霆,还要找回自己的脸。
打开病房的门,正要踏出房门的余景文,刚好和两个迎面而过的年轻护士视线相接,护士们愣了一下,露出令人不舒服的暧昧笑容向他点点头,一边窃窃私语地快步离开。
「他就是和余景文抱在一起滚下山的男生。。。真的很帅耶!。。。」
尽管压低了音量,余景文还是可以听见她们窸窸窣窣的对话。
「难怪那个周刊报导他们有什麽『禁断之恋』,如果是真的,可就有趣了。」
什麽禁断之恋啊?一点都不有趣!
余景文隐约感觉到脑袋里有什麽破裂的声音,在模特儿界奋斗这麽多年,最近才刚开始窜红,要躲狗仔就已经够头疼了,如果再跟这家伙扯出什麽绯闻还得了?。。。
不对!这样下去绝对是丑闻!
余景文压抑著焦急的情绪,装作在走廊上漫步跟在两人身後。
这时,护士们转头看向靠近楼梯口的某间病房,旋即兴奋地交头接耳,才依依不舍地下楼离开。
听著护士们的笑语远去,余景文伫立在病房门前,手把上挂著「谢绝访客」的牌子。
没错,自己的脸,应该就在里面。。。
左右张望一下,余景文确定走廊上没有其他人,迅速打开门溜进病房里。
然而,还来不及松口气,余景文赫然发现病床旁站著年轻护士,噘著嘴贴近病床上的人,而这看似亲吻的动作,因为他突如其来的闯入而僵住了,形成定格般的滑稽画面。
余景文仔细一看,几乎埋在满床的鲜花和礼物当中,安稳地躺在枕头上沉睡的面容,正是自己的脸。
愤然地抬起头,余景文冷冷地瞪著图谋不轨的护士,对方很明显想要进行偷袭,就像那个叫做王。。。什麽琪的小鬼头做过的事情一样。
这些女人和小孩,真是够了!
事发至今所产生的郁闷、困惑、愤怒、埋怨,化为一股即将爆发的力量。
「滚开!」
从喉咙挤出的嗓音异常地低沉,余景文逐步迈向病床,用凌厉如刀锋的眼神恫赫著脸色发青的护士。
「不准碰我的身体!那是我的!」
「对不起!。。。」
护士意义不明的道歉声中夹杂著哭腔,立刻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余景文碰地关上门,转头望向还在床上熟睡的自己,就像看到复制人还是外星生物一样恶心,一想到不知道是什麽东西占据他的身体,他差一点崩溃。
冲到床边,余景文摇晃著原本属於自己的肩膀。
「喂!醒醒!」
摇了半天,自己的身体除了还有呼吸表示活著以外,简直就像死尸一样动也不动。
「快醒醒啊!」
「嗯?。。。」
终於,床上的人从鼻腔中哼出低吟,余景文才察觉到自己以往起床时都是这种死样子。。。
但他不想太粗鲁地对待自己的身体,只是抓起对方的手臂,把人从床上拉起来。
可恶!刘晓霆这家伙的身体没啥用处,力气倒是满大的嘛!
余景文暗自咋舌,这时,长睫毛下覆盖的深邃双眸绽开,失焦地望著他。
「嗯?。。。」
「喂!你是谁?把身体还给我!」
余景文揪住侵占自己身体的异形生物,直到对方的眼睛开始聚焦,逐渐闪烁讶异的光芒。
「咦?。。。」
「咦什麽,你到底是谁?」
「果真是小景啊。。。」
自己的脸泛起陌生微笑,只有嘴角的那份从容比较熟悉。
「我就知道我的身体会主动回来找我。」
「刘晓霆!真的是你!」
余景文即使努力压抑怒气,但声音还是气得发抖。
「你马上给我把诅咒收回!」
「诅咒?。。。」
「就是9年前的诅咒啊!你说要把你的人生交给我。。。」
「那个啊!。。。你不会当真了吧?」
刘晓霆用自己的脸露出困扰的苦笑,看得余景文鸡皮疙瘩都爬起来,碍於那是自己的脸,很难正确地揣测对方的真意。
「更何况,就算我是认真的,那也是9年前的事情了,当时你不是已经用行动明确地表达『不屑一顾』吗?」
知道刘晓霆说的是自己消失的那件事,余景文选择沉默以对,他没有必要对这个人多做解释。
看余景文没有回应,刘晓霆的语气也相当平淡。
「而且我早就没有当初那样愚蠢的友伴精神了,只是对於你不告而别感到愤慨而已。」
余景文没有多说什麽,他很清楚刘晓霆率直坦荡的个性,什麽事情都要有合理的答案,都要弄得清清楚楚。
『为什麽我要让你?』
『为什麽你不自己动手?』
『为什麽你总是想怎样就怎样?』
从小到大,身边的人总是乖乖听自己的话,遵从自己的要求,只有这个像野孩子的瘦小男生,没有一丝谄媚和矫饰,不断反抗他、挑战他,然而他们争执不断的友情,竟然持续了好几年。
直到15岁那年,迈入青春期的他们正处叛逆时期才对,成长速度已经快追上自己的刘晓霆,却意外地越来越温驯,温柔倾听他的抱怨,用陪伴抚慰他的不满。
那时的自己,差点为了这份温暖而折服。。。
「小景。。。」
被自己的声音呼唤自己的名字,余景文难耐地皱起眉,看向使用自己身体的刘晓霆。
「嗯?」
「你还是去做个健康检查吧!你的身体一定是生病了,要不然怎麽会这麽难起床?」
余景文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我低血压啦!」
「对喔!我差点忘了,国中的时候,都是我叫你起床上学的。」
回忆起过往,刘晓霆的语气也变得比较轻松。
「你这副身体可能受伤比较不严重,所以我比你早醒过来,昨天就已经发现这个惨状了。一开始我也是很慌张,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