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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挂心净清,装作没听见小孩儿的要求,对凤于飞道:“阿飞,我们一起下山。”
“住持慢走。”悟家两条秀气的小眉毛皱了起来,“希望师兄平安无事,悟家会好好照顾师弟们的。”
那小孩儿眼珠子咕噜噜转,也跟着大声道:“住持慢走,师兄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狗杂种也会好好照顾师兄弟的!”
悟家忍不住瞪他一眼:“阿弥陀佛,小施主,别乱攀关系。”
“师兄!我是狗杂种,你叫什么?”
悟家:“……”
梧桐:“……”
凤于飞淡定道:“圣僧,走吧。”
梧桐不放心的反复叮嘱了悟家一些事情,最要紧的一条就是关好门,除了师兄和住持谁来了也别开,悟家对着忽然唠叨无比的住持没有一点不耐,小脸上的表情十分严肃,不厌其烦的承诺:“住持请放心,悟家会照顾好师弟们的。”
在悟家和小乞丐的注视下,梧桐和凤于飞离开寒山寺,沿着长的看不见尽头的石阶下山,走远了还能听到小乞丐惊讶的大叫声:“啊,师兄你的眼睛!”
梧桐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小乞丐屁颠屁颠的跟在悟家后头用充满了狗腿味道的声音大声赞叹:“真漂亮!”
小马屁精。
纵然忧心净清他们,梧桐还是因为这个吵吵闹闹的小乞丐露出了笑容。
“圣僧。”凤于飞似乎有话要说。
梧桐收敛了笑容:“阿飞,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凤于飞点点头:“我大概知道掳走净清三人的是谁,应该是冀州王的胞妹诚郡主,冀州王奉召进京,途经此地,会在这里耽搁一日,诚郡主有收罗美少年的怪癖,净清暂时不会有危险。”
梧桐想说,小僧不担心师弟的性命,可小僧担心师弟的贞操!
阿弥陀佛,佛门子弟竟然在自家门口被人当美少年给掳了去,还是被一个女子给掳走!佛祖的脸都给丢光了。
她愁眉苦脸,对方是郡主,她要怎么才能把师弟给救出来?靠阿飞的绝世武功?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附近只有一个寒山寺,这位郡主姑娘不追究还好,若是追究的话,带着人打过来抢人可怎么办?阿飞作为督主恐怕不能在这位郡主面前露脸,难道他们要全体弃寺潜逃?
“圣僧。”凤于飞在旁边犹犹豫豫的开口,梧桐正纠结的思考中,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了?”
凤于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垂着眼没看梧桐:“下山后,圣僧还是戴上斗笠吧。”在梧桐想明白这句话内涵的半秒钟内,凤于飞这孩子又特别实诚的补充了一句,“会被抢走的。”
梧桐沉默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充满了笃定和信赖的笑容:“阿飞会来救小僧的。”
凤于飞撇开头,低低的“嗯”了一声,耳朵泛红。
梧桐看着他的百看不厌的英俊侧脸,怎么都觉得养眼,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美人的时候,她看了眼天色,不知道寒山究竟有多高,什么时候才能到山下,真怕去晚了师弟就被诚郡主给打包带到皇宫里去了。
她擦了把汗,被太阳晒的脸颊发烫,没几分钟的路程她身上已经出了一层的汗,她喃喃自语:“要是能直接飞下去就好了。”
凤于飞瞥了她一眼:“可以的。”
梧桐:“嗯?”
凤于飞略带局促,认真说道:“你不是想飞下去吗?我带你下山。”他注视着她,眸子里隐隐带着期待。
梧桐的脸发烫,忽然觉得头顶毒辣的太阳也不是那么讨厌了,看着对方眸子里认真的神色,她破天荒的产生了害羞的情绪,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容,点了点头。
凤于飞没有半分旖旎暧昧的心思,以往一逗就脸红的青年此时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近乎郑重的平静,他背对着梧桐蹲下了身子,示意梧桐上来:“我背你。”
梧桐脸红了一下,她刚才想歪了,还以为是公主抱什么的,幸好背对着她的凤于飞看不到,梧桐趴在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侧过头就能看到他线条坚毅的侧脸,他的体温偏高,夏季两个人这样紧密的抱在一起并不好受,不过梧桐却十分享受两人亲密无间的感觉,鼻翼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汗味,淡淡的,并不难闻,这反而让梧桐从他身上感受到了一种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吸引力。
凤于飞微微侧头,脸颊几乎碰上梧桐的脸颊,沉声说了句:“抱紧。”
接着,梧桐感觉到他们腾空而起,两边的景物迅速的向后掠去,变成了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她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速度可以快到这样的地步,这样疯狂的下山方式给梧桐带了一丝坐过山车的刺激感,却不会让她觉得害怕。
男人托着她膝弯的手臂是稳固的,宽阔厚实的肩膀像山一样不可撼动,梧桐从没像现在一样强烈的认识到,这个容易欺负容易调戏容易脸红容易害羞的青年其实一个真正的男人,威武挺拔,可靠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想说的是“督主是真男人,雄壮威武的汉子!”……捂脸,酱紫就太幻灭了,肌肉发达神马的。。。。
入v第一更,第二更还没码完,大概是下午更,第三更肯定是晚上了
25这种话怎么问得出口!
下山后凤于飞果然找来了一个带着薄纱的斗笠来,坚持要梧桐戴上;被阿飞施主归类到“美少年”中的圣僧只好囧着一张脸,把飘着白纱的斗笠戴上去,遮住了据说会招惹来女流氓的脸。
然后凤于飞才带着梧桐进城。
时至傍晚;太阳已经落山了;偶尔会有一阵微醺的风吹过,带走空气里残留的暑气;梧桐隔着针线密集的白纱看什么都不大清楚;只能紧紧跟着凤于飞,两边的建筑和来往的行人构成了一副古色古香的市井画面;让梧桐产生了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她仿佛又回到了当初被困在净空身体里的日子;恍惚似梦,没有太多的真实感。
冷不防在路面凸起的石板上绊了一下;先她半步的凤于飞背后仿佛长了眼睛;半举着胳膊正好接住梧桐慌慌张张扶过来的手,顺势拉住。
梧桐扶着他的胳膊,咳嗽一声,道:“看不清楚。”
凤于飞“嗯”了一声,犹豫了一下,牵住了她的手:“走吧。”
梧桐低下头,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袖子,低低的笑了一声,顺从的被他牵着走,感受着对
方温暖有力的手掌,心慢慢地落到了实处。
如果从来没有遇到他,一定会很孤独寂寞的,也许她真的会选择从此常伴青灯古佛的人生也说不定啊。
她选择性的遗忘了当初“死而复生”后迫不及待下山还俗那种欢呼雀跃的心情。
——你还敢再文艺再虚伪一点点么!
没走多久,凤于飞领着她进了一个门,有个声音热情的招呼道:“诶,客官,里边儿请里边儿请,您二位是打尖儿呀还是住店呐?”
“一间上房。”
梧桐来不及阻止,凤于飞已经把银子抛给了小二,小二眉开眼笑的带着他到柜台前登记,凤于飞报了个假名字,然后被小二带着上了楼。
“客官,天子二号房,您请,还有别的吩咐吗?”
“灯点上。”凤于飞依然牵着梧桐的手,语气冷淡的吩咐,“准备两道素菜、馒头、一碗粥送到房间里来,两刻钟后过来收拾碗筷,再送些热水上来。”
他下达命令的态度很自然,显然对此已经习惯了。
小二一一应了,退出去关上了房门,梧桐取下斗笠:“阿飞。”她其实想问凤于飞为什么只要一间房,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虽然床很宽敞……但晚上难道真的要和他睡一起?!
问不出口啊!
梧桐心里纠结也表现在了脸上,神情略显迟疑,凤于飞默默地松开她的手,开始都没害羞过,现在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握着刀柄的手紧了紧,骨节发白,有些无措的说道:“我待会儿出去再给你找一个……能看得清的。”
他羞愧不已,方才在街道上扶着她手的那一刻,他忽然间忘记了彼此的身份,脑子里只剩下了自己的妄念,这一路走来有多少人看到,哪怕有衣袖的遮掩……他如此唐突,圣僧心中定然是不悦的。
他干巴巴的说道,“阿飞无礼,圣僧莫怪。”
这幅乖乖认错好学生的模样让梧桐很有欺负他的欲望,她不假思索厚颜无耻的说道:“没有无礼,小僧很喜欢。”
凤于飞瞠目结舌,怀疑自己听错了。
梧桐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眼角不明显的抽了一下,面部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云淡风轻一笑,意在把之前的窘况一笔带过,若是能从两人的记忆力抹去再好不过,那种话……想一想就有种以头抢地的冲动。
“小僧出去打探消息。”
凤于飞看着眼前这张正直圣洁不容亵渎的脸,觉得自己即使没有听错也一定误会了“很喜欢”的意思,一而再再而三扭曲对方的言行举止表达的真实含义,依祝冰之言,他原本很坚定的以为自己对梧桐并无半分暧昧,自然不存在“当断则断保持距离”,可现在看来也许他和祝冰都错了。
他真的是个断袖。
“阿飞?”梧桐奇怪的看着他,“待会儿小僧出门打探消息,师弟他们……”
“不,你留下,我去。”终于意识到自己心意(?)并且坚定的认为自己就是个断子绝孙(?)的断袖的督主不敢看仰慕之人的眼睛,他觉得自己急需和圣僧分开以冷静冷静。
梧桐见他马上就要动身,急忙叫道:“阿飞,先吃了……”
她话说一半,凤于飞嗖的一声从打开的窗户里飞了出去,一个纵跃飞到了对面的屋顶上,黑色的身影在连绵的屋顶上轻盈的跳跃,衣袍猎猎,很快身影就消失在金色的夕阳中。
梧桐喃喃自语:“总觉得阿飞有好多心事的样子。”她苦恼的蹙起眉,感觉到她和凤于飞之间仿佛竖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障碍,前路不甚明朗,却又不明白症结所在。
“等解决了眼下这桩麻烦事再说吧。”她望着红霞渐淡的天空,眸色微沉,忽然轻轻笑了一
声,清冷的声音介于平淡和冷漠之间,低喃,“终归逃不掉的。”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小二的声音传了进来,“客官,您的饭菜。”
梧桐撇了下嘴,在半秒之内从一个接近变态心理扭曲的妖僧变成了清净无垢圣洁莲华的高僧,打开门,露出一个仿佛发着光的笑容,瞬间闪瞎了小二的狗眼:
“阿弥陀佛,施主请进。”
打发走热情的小二哥,吃饭沐浴之后,又念会儿经,天彻底黑透的时候凤于飞才从窗户跳了进来,凉风扑面而来,风中似乎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下一刻又不见了,梧桐毫不怀疑自己嗅觉的灵敏度,有些紧张的问道:“阿飞,你受伤了?”
凤于飞本来是要走过来的,听到她这句话迟疑的停了下来,目光躲闪:“没。”
没受伤,哪里来的血腥味?只能是别人的。
梧桐隐隐约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很多事情凤于飞都不想让她知道,如果是以前梧桐会配合的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不闻不问,相安无事。
可梧桐发现,这种放羊吃草的温柔和体贴并不适用于在情感上含蓄保守的凤于飞,调戏逗弄占便宜是微不足道的小福利,如果她不强硬一些,或许再等个一百年两人之间还是这样不温不火暧昧不清没有一丁点儿的进展。
梧桐看着凤于飞,青年大概十分希望她能轻轻揭过这个话题,可惜这次她不能如他所愿,迟疑了一下,梧桐还是问了出来:
“阿飞,你杀人了?”
昏黄的烛光里,凤于飞的身影僵硬的仿佛是一块石雕,好半天,梧桐才看到他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轻声“嗯”了一声,他远远的站着,表情模糊的看着自己,两只眼睛和在微风中飘动的
烛火一样明灭闪烁,安静沉默,无端的让人感觉到几分难过的情绪来。
梧桐忽然就不忍心了,她觉得面对凤于飞的时候,所有的理智和原则都不翼而飞,她不问青红皂白的毫无道理可言的想要和凤于飞站在同一边,她也希望能有这么一个人,哪怕别人觉得自己再怎么不好,哪怕全天下的人都认为自己错了,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永远对自己敞开怀抱,任何时候肩膀都只给自己靠。
就是这样的霸道、蛮横、不讲理,那又如何?
这个人,她以前没有遇到过,可现在她觉得也许眼前之人就是她要找的人了,希望别人如何对待自己,难道不该先如自己希望的那样对待别人吗?
她的心脏砰砰直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