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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山洞里‘望夫’。
翠珠在被挥出的一刹那,根本来不及做抱头、护颈一类的防护措施,就‘嘭’的一声实打实撞到了石壁上。翠珠晕过去的一瞬间想的是‘疼!真疼啊!不知道会不会灵魂离体,再穿一次。’。
翠珠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躺回到了马车上,浑身疼的动弹不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高位截瘫了。她尝试着动了动右臂,结果手臂沉重的一点都抬不起来,她一下子绝望地泪如雨下,愤恨那个劫持她的人为什么不干脆一下子把她摔死,留她这样半死不活的,以后可怎么生活。眼泪顺着面庞流到了耳朵眼里,又痒又难受,她想要抬手擦一擦,一个修长带着薄茧的手掌抢先一步替她擦拭干净。她睁开朦胧的泪眼,沈凤翎正侧着身子,居高临下、神情复杂地看着她。没等她开口,他抚着她的脸,沉声问道:“身上是不是很疼?”
翠珠忽然不想哭了,一股怒气升上来,一激动发现自己的右手是能动的,之前动不了是因为被沈凤翎左臂死死抓着的缘故,她想也不想抬起左手一巴掌打在了沈凤翎的右脸上。打上去之后,她才有点害怕,不知道沈凤翎是会杀了她,还是会伸过他的左脸给她打。
正文 第六十二章 脆弱与柔软
沈凤翎不知道翠珠的想法,他两种都没选,他只是愣了一下,就捉住翠珠将要收回的左手,半是愧疚半是痛苦地安慰翠珠,“疼的很厉害吗?我已经给你上好了药,很快就会好。”
翠珠动了动后背,想要挪一挪位置。结果,稍一动弹,后背就疼得厉害,她费了好大的劲,才控制着声音不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沈凤翎:“我是不是脊柱摔断了?就是后背的骨头。”
“没有。”
“没有?他摔那么重,怎么会没有摔断呢?”
“你应该庆幸他摔你的地方刚好青苔比较厚,而且他抓你主要目的是为了引出我,他没必要要了你的命。后背椎骨断了,你还能活吗?”
“真的吗?那我为什么不能动?”
“是布带缠的太紧,还有你太紧张了。”
“哦。抓我的那个人呢?”翠珠放下心来,开始关心那个挨千刀的。
“已经解决了。这次是我们的疏忽,我不会再让你遭这种罪了,以后你一定要和我们寸步不离,听见没有?”
“哼!还武艺超群呢?人家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跟踪抓人,你们都一无所知,还自诩以一当百!真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们了。”
“是是是,我们都是草包,只有翠珠是盖世英雄。要不是你机警扔下了一个钗环,我们哪儿能那么快找到人啊!”
“你不用冷嘲热讽。我问你,我伤的到底重不重,大概多久能好?”
“要不了几天。你伤的都是皮外伤,我给你涂的都是上好的伤药。”
翠珠忽然想见见苏齐,她奇怪她都被抓了而且还受了伤,苏齐怎么没有守在她的身旁。她这个念头一起就越发的控住不住,她有点烦躁地问,“苏齐呢?我怎么没有看见他?”
“那小子就知道哭,哭得人心烦,我刚把他踢出去。”
翠珠立即心定了下来,她微抬高了音量,叫道:“苏齐!”
苏齐迅速挑帘而入,恶狠狠地瞪了眼沈凤翎,站到翠珠脚边,低低地叫了一声“姐姐!”
翠珠把沈凤翎推到一边,朝苏齐招招手,苏齐很乖巧地跑过来,“姐姐!”
翠珠忍不住想掉泪,“苏齐,姐姐瘫痪了,你会不会照顾姐姐一辈子?”
苏齐睁大了眼睛,“姐姐,你没有瘫痪啊。”他一指沈凤翎,“他说的,姐姐伤得并不重。”
翠珠固执地问:“万一,姐姐再也动不了了呢?你愿不愿意……。”
沈凤翎忍不住打岔道:“不要问那么幼稚的问题!再说,苏齐干嘛照顾你一辈子,他有那个责任一直跟着你,给你养老送终?”
翠珠和苏齐一起对着他气愤道:“我愿意!”
沈凤翎皱起眉头,“幼稚!”转身自己出去看风景,不理这对忽然撒娇耍痴的姐弟。
翠珠和苏齐相视而笑,期间的默契和温馨不言而喻。翠珠劫后余生再看见苏齐,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脆弱和委屈。她又忍不住地想掉眼泪,又怕吓着苏齐,只好不停的眨眼睛,把几乎要夺眶的眼泪再重新憋回去。
苏齐笑看着翠珠,不一会儿就红了眼圈,“姐姐,你那个时候是不是很害怕?我们发现你不见了,我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吓得完全六神无主了。我……我……。”
翠珠拍拍苏齐的手臂,“傻孩子。任何时候,姐姐如果不见了,你也要自己好好的活着,因为姐姐也会在别的地方努力好好活下去,并且会坚持不懈地回去找你。你知道吗?”
“知道了,姐姐!”苏齐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来,爬在塌边上嚎啕大哭,勾得翠珠也扑簌簌掉下泪来。
一时之间,姐弟俩觉得又是甜蜜又是伤感。只除了一个声音,“苏齐,你干嘛呢?嚎丧呢?你姐姐还活的好好的,你这是嚎的哪门子丧?真是晦气!”沈凤翎脸色不善地挑帘进来。
翠珠收了眼泪,不理会沈凤翎,只一下一下地安抚苏齐的情绪。
沈凤翎阴沉着脸,“苏齐,你姐姐该休息了。”
苏齐抽噎着抬起头看看翠珠苍白的脸色,“姐,你睡一会儿!有事叫我。”
翠珠很愿意苏齐多待一会儿,又怕耽误沈凤翎处理公务。只好点点头,放苏齐出去。等苏齐消失在车帘外面,翠珠合上眼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沈凤翎躺过来,轻轻揽过翠珠,帮她把身子侧过来,面向着自己的怀里。
翠珠腰背疼的厉害,胳膊根本使不上劲,两只手撑着沈凤翎的胸脯,猫抓似的力道,倒像是欲拒还迎的样子,翠珠自己都觉得恶寒,干脆垂着脑袋放弃。
沈凤翎不敢拍她的后背,只能一只手穿过她的颈下,另一只手轻搭在翠珠的纤腰上,不时低头看看翠珠。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疼痛太过消耗精神,翠珠枕着他的胳膊,很快皱着眉头沉沉睡去,微微的温热的鼻息,透过沈凤翎轻薄的衣衫,撩拨着他胸口心脏的位置。他渐渐觉得不安起来,又舍不得放开翠珠,只好去看翠珠故意丑化的那颗痣。
无意间,目光扫过翠珠青紫淤痕也遮挡不住的细白柔腻的颈子和颈子下面若隐若现优美的弧度,他搭在翠珠腰线上的那只手下意识地用力收紧。翠珠梦里吃痛,一脚踢到他的小腿骨上,倒把翠珠自己的脚给伤着了。翠珠闷哼一声,眼角掉下泪珠,睫毛轻颤了几下,眼看就要醒过来,吓得沈凤翎匆匆擦掉滴落在翠珠脸上的泪水,就赶紧轻握着翠珠受伤的那只玉足,缓缓揉捏。亏得翠珠是蜷着身子,而他的手臂也足够修长,这样一手搂着翠珠的头,一手握着翠珠的足,姿势倒也不是很痛苦。
他不是没见过比翠珠美的。那些美人不是畏他如蛇蝎,就是太过主动冶艳,让他心里犯腻歪。像翠珠这种沉静中偶尔露出些许脆弱,与冷肃中透出点点柔美,倒现出些清隽的诱惑。就像这一刻,倔强又柔婉地躺在自己的怀里,只会让他心里一点点软下来,却恰好是软而不腻的程度。他正自心怀缱倦,就听见翠珠清冷的声音怒斥道:“沈凤翎,你无耻!”
正文 六十三章 噩梦和圈套
翠珠陷在一个惊恐的梦里。
梦境是这样的:
沈凤翎不知道基于什么目的,每天把一批驯养的狼狮虎豹们放出来放风,让这帮猛兽们穿梭在沈凤翎的亲信队伍中间。这些猛兽们可以随时随地选取它们感兴趣的人作为猎物下手,而且它们常常并不是一下子就把猎物杀死,而是首先扑上去,用强劲有力的前腿搭在猎物的肩膀上,瞬间伸出锋利的爪钩勾进对方的肉里。固定住对方之后,再张开血盆大口,呼哧呼哧吐着气息、上下左右地嗅来嗅去。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寻找最满意的部位下嘴。所有的人都时时刻刻弥漫在惊恐之中。被猛兽们选中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凌迟之苦会延续多久;没有被选中的人,提心吊胆的是,不知道哪一秒自己就在劫难逃。
翠珠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被安排在了这一群人中间。更恐怖的是,每次猛兽们出来活动,翠珠十之八九都会被它们选中,经受一番魂飞魄散的惊恐。虽然每次惊吓之后,都莫名其妙地幸存了下来,可是这每日每日的精神折磨几乎把翠珠逼到了崩溃的边缘。猛兽食人训练结束的那一天,事先没有任何的预知和征兆。翠珠照例是在一只猛兽的利爪下,头皮发麻、魂飞天外,即使是在梦里,猛兽尖利的爪钩勾在肉里的刺痛和血腥灼热的呼吸,依然清晰得如同实质。这时候有人过来对着翠珠身上的猛兽喷洒了一剂药粉,那猛兽张牙舞爪了一阵儿才轰然倒下。翠珠惊魂未定,就和其他存活着的一干人等被一通哨响召集了起来。有人通告他们训练结束。他们还没来得及欢呼,就又被带到一片空地,参观了更为血腥恐怖的一幕:那些一直以来威胁他们、成为他们如影随形的噩梦的猛兽们,被一只只架在了铁架子上,活生生的烧成了烤肉。
翠珠在几欲呕吐的恶心和恐惧之中清醒了过来。
梦中惊恐的感觉,如骨附蛆一般追随着翠珠。在她清醒过来的一刹那,就是这种感觉,让她突然间明白了熟睡之前令她感觉不对劲的关窍所在。她下意识地说出了‘沈凤翎,你无耻!’。然后,就是心中一片荒凉。她没有感觉到沈凤翎正在进行的动作,她只听见自己干巴巴地说道:“沈凤翎,我通过了你的考验了吧!”
沈凤翎如遭雷击,久久地愣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才缓缓地抽出已经麻痹了的枕在翠珠脖子底下的手臂,坐靠在车厢的阴影里,让人听不出情绪地说道:“你已经明白了?”
翠珠不说话,点了点头。
“这么快!”沈凤翎还是平淡的语气。
翠珠没有任何表示。
“呵呵,我真是低估了你!”沈凤翎自嘲地笑笑,神情里染上了一丝悲戚,“你能告诉我,我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翠珠依旧不言不语。
沈凤翎叹了一口气,“我总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放你走,我舍不得。原想着趁这次机会将你打残、然后永远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可是事到临头,我害怕了。因为我知道,以我对你的了解,如果我真的这么做了,一旦哪一天你想明白过来,你就再也不会原谅我,再也不会给我机会靠近你。那我,生又何欢?所以,我临时改了主意,不准他重伤到你。只要他虚张声势,考验一下你在那种情况下会不会把你所知的、我的所有秘密透漏出去。……。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真是太快了!不容我做一点修补。看在我最后改了主意的份上,不要恨我,就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翠珠冷笑了一声,看都不看他。
沈凤翎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道:“我知道,我不该对你演这么一出,我也是逼不得已。你教我对付我父亲、我大哥、二哥他们的方法,让我太过惊心。你想想,如果我不弄这么一出考验一下你会否轻易背叛我,我怎么敢放心继续带着你?翠珠,你如果是我,你也会这么做的,我敢肯定!所以,你原谅我,好不好?我如今知道了,你是真心助我,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真的!……。那你说,你要怎样才能原谅我?回到客栈,关上门,让你好好打一顿出出气?”
翠珠冷笑了一声,瞄了他一眼,心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情圣。有一点,你说对了,如果我处在你那样的位置,我确实也会那么对你。不过,我小时候和你没有那样的情意,所以,我要是考验你,出手只会比你更重。’
她这么想着,倒真的没有那么生气了。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在她看见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只不过,安逸平静的生活让她忘了这一点。所以,当形势忽然严峻起来的时候,她没有快速地适应过来,表现出了普通女人的脆弱、无助、痛苦和愤怒,甚至在知道沈凤翎不信任她、让人绑走她、考验她的时候,她心里充满的是对沈凤翎的绝望。真是可笑,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他本该就是这样的人!她干嘛还要对他有额外的情绪?走到这一步,想要退出,只怕是不可能了。那么,既然只是被迫穿在一条绳上的蚂蚱,她只需助他立于不败之地就行了。别的,还想有什么期待?
沈凤翎瞧见翠珠有一些松动,有点出乎意外的惊喜,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