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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是每一个步骤里距离的控制。这些翠珠都很熟练。对于村民怎么使用鸡粪做基肥等问题,翠珠也忙里偷闲一一详细作答。村民们纷纷称奇。
种完白菜后就是擎等着种子发芽,这中间有几天的空余。翠珠不允许自己就这样虚耗过去。她对于赚钱又想到了一些主意,其中包括卖野菜。卖野菜也很多讲究,比如哪些野菜可以卖给平民,哪些野菜富人会更感兴趣,哪些野菜有毒,哪些野菜却可以入药。她对于野菜熟知不多,却想用这些熟知不多的知识创造更多的财富。
翠珠把有限的野菜根据不同的需求和用途分门别类并一一介绍给苏齐。两人有针对性地准备了几款野菜后就到镇上去兜售。
翠珠二人拿着试验品,沿街叫卖,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向平民介绍的都是能强身壮体又很常见的种类。给富人介绍的是能平衡营养,降血压降血脂的品种。向药店和江湖人士兜售的是有毒的和有药性的野菜。一开始众人都是很不屑一顾的,尤其是富人们。他们根深蒂固地认为野菜是属于贫民的。但在翠珠不厌其烦地向他们述说用途和富人们身体存在的隐患后,这些富人们有些动摇了。他们将信将疑,但好歹价钱不贵,翠珠又连卖带送的,所以还是很成了几笔交易。这深深地鼓舞了翠珠。她决定并且向众人宣布下次会准备的更充分一些。当然为了保密原则,翠珠自然没有透漏野菜生长地区。
翠珠卖完野菜,和苏齐回家后,又重点考虑和部署了两件事。
第一件,受卖野菜事情启发,翠珠决定到镇上附近的其他村子里去考察一下,看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有利于他们摆脱贫困。对于这件事,翠珠交给聪明机灵的苏齐先去办理,而且就让苏齐先从桃红家所在村子做起。翠珠告诉了苏齐小菊家的事,并交代苏齐相机行事打探桃红家的底细。苏齐激动地暗骂了刘飞卿一顿满口答应下这件差事。
第二件,由于这两天事忙,翠珠忽略了大牛。现在生计危机有所缓减之后,才惊觉自大牛受裸奔之辱后的这两天里,大牛竟毫无行动。翠珠不认为大牛是可以宽宏大量到至此的人。与其时时警惕大牛的报复,不如主动出击。当然还是要先了解一下大牛这两天的动向,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否则一旦丧失先机,让大牛占据主动,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起大牛暴怒之后的报复。
关于这一点,翠珠是这样与苏齐商量的:“苏齐,我之前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我为他自杀,而他却烦不胜烦的地步。终于在我自杀的那一刻,我幡然悔悟,心里再也没有那个人的一席之地。可是前天,我到河边挖草,他误会我是在偷看他洗澡。我由于气愤不过他的连番辱骂就拿走了他的衣服,让他裸奔回了家。”
说到这儿,翠珠停顿了一下,给苏齐消化她这段话的时间,同时留神苏齐的情绪。
苏齐听了翠珠之言,果然先是震惊后是痛心,而后放下心来好笑地问:“然后呢?”
翠珠接着道:“然后他到现在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苏齐明白道:“你是担心他报复?”
翠珠点头道:“对。这两天忙没留意大牛(也就是我以前喜欢的人)的动向。现在心里很没底。你有好的意见或建议没?”
苏齐道:“这很简单,你要是不好意思打探他的动向,我来打探。如果他真的打算吃下这个哑巴亏呢?”
翠珠道:“虽然我觉得不可能,但他如果今后真的化干戈为玉帛,我是不会再去计较前事的。”
苏齐奇道:“你真的不再计较他以前那样伤你?”
“不会”
“那他如果不打算放过你呢?”
“我准备主动出击”
苏齐惊奇地追问翠珠她要怎么做,翠珠如此这般说与苏齐,两人不顾一天辛劳,马不停蹄各自去布置不提。
正文 第八章 报复与反报复(一)
翠珠和苏齐两人商定计策之后,翠珠自己在家做晚饭,打发苏齐出去打探大牛的消息。
苏齐出了家门一路溜溜达达的在村子里闲逛。由于白天他和翠珠太过醒目,所以苏齐一出来就又引起了村人的注意。好多村民都向苏齐打招呼,甚至有的胆大的还直接问苏齐和翠珠的关系。苏齐正愁无人搭理,所以也热情地一一回应,并说自己是翠珠的远方亲戚,现来投奔翠珠,希望村民多多帮衬等语。苏齐看众人还都意犹未尽,遂遗憾地说:“以前和翠珠姐姐我们两家关系极好,后来姐姐搬家,多年没有音讯。直到最近才辗转打听到姐姐的消息。而苏齐也适逢家中变故孤苦无依,遂千里迢迢前来相投。众乡亲都是姐姐的近邻,希望大家能告知苏齐翠珠姐姐这几年的境遇,以便今后能更加和睦地和姐姐生活在一起。”
众人对苏齐和翠珠的遭遇又是一番唏嘘。有人见苏齐年纪幼小,身世可怜,偏又如此谦和懂礼,遂纷纷进言道:“苏齐小兄弟,你知不知道苏嬷嬷?你姐姐一直和她相依为命,结果半年前苏嬷嬷忽然失踪,你姐姐就疯魔了一场,所以你在她面前千万别提苏嬷嬷。”
“就是。小兄弟,你姐姐也过的很是凄惨。这么多年我们就没见过她其他亲人,就只有这一个苏嬷嬷捧在手心里地疼她,不料还是这样一个结局,你姐姐都恍恍惚惚了很多时日。不过这还不是最大的打击,还有一个人,你更是千万别提。”
“没错,那个人就是咱们村的刘大牛。他和你姐姐好了两年,人人都道是天赐良缘,谁曾想到最后刘大牛娶了别村的春杏。你姐姐承受不住,在他们成亲那天上吊自杀了,还是我们给救回来的。虽说现在看着你姐姐平淡无波,可毕竟相隔时间不久,你最好还是别再提及。”
之前苏齐听翠珠平平道出就已经难受非常,现在听来更是痛心不已,遂愤愤道:“那刘大牛呢?他知道姐姐上吊后有没有来看姐姐?”
“倒没听说大牛去看翠珠,好像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不过小兄弟,你还小,感情的事谁能说的清楚。清官难断家务事,你还是别太操心的好!”
“好像听说大牛这两天病了,还听说是很厉害的风寒,不知道是良心发现心中难安,还是做事太绝糟了报应。”
苏齐心中冷哼:“良心发现?早不发现,如今姐姐好了才良心发现?怎么可能?怪道他受了那种侮辱也没来找姐姐,原来是躺在家里养病!哼!真是便宜他了!”
苏齐已经打探到他要的消息,遂辞别众人回家汇报给翠珠得知。
翠珠听了,撇撇嘴:“果然如此。”
苏齐趁机道:“姐姐要不要今晚就行动?”
翠竹道:“我也希望赶早不赶晚,可是今晚天色晦暗,怕不好行动。再说那大牛染了风寒,不多养几天不能好转。就算现在他想整些动作,怕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如我们明天一早按计划行动。”
第二天,两人起了大早,分头采集野生蒺藜,会合后先在自己家菜地一圈遍撒野蒺藜,后薄薄地敷上一层土,让人看不出迹象即可。布置完毕,两人又回到家里,在自己家院墙四周如法炮制一番,确定无人发现,方才心下大定。两人在家静等鱼儿上钩。
过了一天就听说大牛又有了新伤。苏齐暗叫解气,观翠珠神色却不喜反忧,问之,翠珠也不作答。
且说这边大牛,因为风寒在床上躺了三天早已心中按捺不住,第四天天一亮就心急火燎地来找翠珠报复,走出不远方想起如此大张旗鼓地去教训翠珠未免不妥,如若村民问起,自己无法说明原因,反衬得自己理亏。遂慢下步子,思索两全之策。中间三三两两村民路过,大牛也不甚在意,只有一回,听到有人议论翠珠,立马扎起耳朵听了个仔细。
大牛心想原来自己养病的几天,翠珠竟然收留了一个远房亲戚,还跟他两人一块下了地,这可真是稀奇。遂当下直奔翠珠家菜地。
到得地头,大牛看菜地整齐划一,布置精准,吃惊翠珠他们种的竟颇有章法,心中不忿,看四下无人,捡起几支树枝,几步冲进地里,想要刨出地里种子,刨乱她家菜地。不料一脚踏出却再难落地。痛的浑身哆嗦,差点尖叫起来。看那两脚已被蒺藜深深扎入肉里,心中又是一阵乱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狠心除了鞋袜,拔出脚上眀刺,尚还有许多断刺陷在肉里。脚上已是鲜血淋漓。勉强脚跟着地,站立起来,已是两股占占,几不能行。又在地上坐了一阵。看看远处似有人来,忙撕破布袜,擦去脚上污血,厚厚地裹好脚底,半穿着鞋子,一瘸一拐地往家里走去。
回到家中,春杏自然又是一番追问,大牛照旧不敢实话实说,只说自己不小心一脚踏进野蒺藜丛里。春杏再问也问不出所以,加之前次大牛裸着回来,今次又这副情形,心中愈加惊疑。只按下心中情绪,打了井水冷敷大牛红肿的双脚,耐着性子将大牛脚里断刺一一挑出,又打发贵喜去找郎中要了治伤膏药,给大牛敷上。大牛新伤旧病一起发作,很快又发起烧来。气的春杏愤恨不已。大牛脸上更是过不去,心中计较如何痛快收拾翠珠。
这边翠珠知道计已生效,心中反而愈加不喜。虽说是她布下蒺藜陷阱,也是她有意使人给大牛透漏她种菜这一消息。可她真心希望大牛不曾受伤,也就表明大牛已不计前嫌,放下恩怨,从此双方就能不再纠缠。结果阴差阳错,两人愈加纠结不断。这使她甚觉忧烦。她原想隐在村民中做个隐形人,平平淡淡地走完这一世的路。不料她又得和人瓜葛下去。在大牛的再一次报复之时,她将如何应对呢,这又是一个消耗脑细胞的问题。
正文 第九章 二牛和刘飞卿
翠珠见小菊那边没再有什么消息,略放下心来,不过还是打发苏齐去赵村打探桃红一家情况。大牛既然已经受伤,菜地里的野蒺藜就可以刨出来了。家里围墙四周的还是留着吧,即使不为防着大牛,也可以防御他人,自己和苏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不能不加强防范。
翠珠扛了把花锄,走到地头一看,除了临近小径的那头有些凌乱之外,其他俱还原样未变。翠珠看着零落的蒺藜刺,想象着大牛那时的情景,不禁微微一笑。恼怒他睚眦必报,又好笑他三番两次没占着便宜还一直再接再厉。翠珠小心翼翼地把零落在外的蒺藜刺耧成一堆放在一边,又把菜地四周没暴露的野蒺藜锄出来也耧成堆,找了个破筐,把这些蒺藜背到村人不常踏足的荒草里,挖了坑,埋进去。本来没被破坏的完整的野蒺藜还可以使用的,可想想暂时还用不上,继续留在地里会伤害自己人,背到家里又远又占地方,不如不要,等再需要时再整。干完这些,翠珠看看地里白菜还没出苗,尚不用浇水什么的。就扛了锄子回家。
翠珠扛着花锄,手里捎着一把野菜,远远就见自己家门口徘徊着一个蓝衫少年。走近时看了看还是不认识,也没理他,自去开门。那少年见了翠珠,犹豫了一下,开口叫住:“翠珠妹妹!”
翠珠茫然地看了他一眼:“什么事?”
少年苦笑道:“翠珠妹妹,我哥哥他对不起你,怎么你连我也不认了?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不愿见我们一家人,可是我……”
翠珠心道原来是大牛的弟弟,只是不知道他名字不好称呼他,只含糊道:“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还提它干嘛。再说你哥哥是你哥哥,你是你。”
少年惊喜了一下又黯然道:“妹妹还是怨着我的,不然也不会连声二牛哥也不愿意叫了。以前我们两个很是亲厚,你总背着苏嬷嬷接济我。二牛一辈子不会忘记!只恨当时二牛没在家,不然绝不会让我哥这样伤你!”
翠珠看二牛还要自责下去,忙打断说:“别这么说,二牛……哥!我根本没有怨你,再说以前的事我真的已经不在乎了,就是你哥也跟我没有关系了,谈不上怨啊,恨啊的。”
二牛听翠珠前事已经放下,心中欣喜,可听着翠珠淡漠的口气,仿若今后再无瓜葛,焦急道:“妹妹不再伤心,二牛哥很替妹妹高兴。虽然没有成为一家人,但在二牛哥的心里,妹妹一直是除了哥哥以外最亲的亲人……”
翠珠一身鸡皮疙瘩:“二牛哥直接称呼‘翠珠’或者‘你’就行。”
二牛高兴道:“好!那翠珠也直接称呼我‘二牛’,本来我们也是同岁,只我生月比你大些。”
翠珠敷衍道:“行!”。开了门就往院子里进。二牛忙伸手来接翠珠手里的菜和肩上的花锄。翠珠下意识的躲了一下。二牛很受伤,痛苦道:“翠珠,你别把我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