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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空我的鸣凤山庄,可有派过一人去追寻我的下落?”
沈鸣岐越说越激动,撕心裂肺地咳嗽了一阵,才又恨恨地说道:“他听了你们的传言,不由分说就给我们定了谋逆的罪名,说平叛就平叛,不念及一点旧情。我去密告你做什么?不如留着你这个毒瘤,让他日后也尝尝寝食难安的滋味”
沈凤翎真是不能理解这个垂垂日暮的、当了他快二十年父亲的老头的想法,他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继续面对沈鸣岐了。
最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据我所知,的确是你们先聚集前朝势力、企图谋反的。听你这么一说,莫非你们是被冤枉的?……。还有,既然大哥跟前朝皇室并无半点关联,你们是怎么号令那些前朝遗民听从你们的?”
沈鸣岐冷哼一声,“你拿进皇宫的血书算什么?我有你母亲亲笔忏悔、表明你身份的书信,这还不够吗?只不过,你先拿出来往沈凤羽身上泼脏水,我顺水推舟,把你母亲书信上提到的儿子,换成了沈凤羽。外人不知道我和龙惠帝的关系,见我一直对沈凤羽宠爱有加,早就以为,我是忍辱偷生、抚养前朝遗孤的大英雄。呵呵呵,真是笑话连沈凤羽自己都信了。哈哈哈哈……。”
沈鸣岐疯狂地笑了一阵,眼神一变,鬼魅一般地说道:“你不是问我是不是冤枉的?我这就告诉你。我本意不是要反的,只不过做做样子给人看,想让龙惠帝亲自来质问我为什么要谋反,想让他念着旧情,把我从沈凤羽的手中救回去。可是他……。忘恩负义的东西,宁肯相信你这个小畜生的挑唆呵呵呵呵,……。后面的,你不都知道了,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沈凤翎看着沈鸣岐嘴角缓缓流出一线黑血,吃惊地喝到:“父亲你吐血了”
沈鸣岐满不在乎地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冷笑道:“这点血算什么?当年,我为龙惠帝流的血更多我这幅残躯,有哪一处是完好无损的?我早年中的毒,到现在还没有清除干净呢可惜,我,我落得了一个什么下场?我倒要看看他最后能不能善终?”
沈凤翎觉得以前总是一身整肃、雄姿英伟的父亲,如今竟变成这么一副邋邋遢遢、疯狂、萎靡的鬼样子,犹如做梦一般,简直不敢相信。他犹豫着要不要让人把沈鸣岐带下去、给他喂一点药或者干脆让人给他诊治诊治。他此时觉得没了杀沈鸣岐的必要,因为随时会告他黑状的人是分散了出去的沈鸣岐的老奴,而不是眼前这个行将就木的老头。
沈鸣岐却在说完这一通话之后,牙根一咬,吐出一蓬黑血,当场就毙命了。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一章 犹豫不决和得知消息
第一百二十一章 犹豫不决和得知消息
沈凤翎觉得这个世间都疯了。
他羡慕嫉妒恨了快二十年的父子亲情,被沈鸣岐和沈凤羽这对亲生父子以相互利用、父子相残的结局打碎得烟消云散。
他恨沈鸣岐,也曾想着杀掉沈鸣岐自己取代庄主的位置,可那是在不知道真相之前。他十九年来从未感受过沈鸣岐的丁点父爱,甚至因为沈鸣岐的鄙视、厌弃吃了无数的苦、受了无数的罪,几次在两位兄长和下人们的魔掌之下死里逃生。他忍辱负重,一点点培植自己的势力。又委曲求全,娶了国舅之女,获取皇帝的信任,借助皇帝之手,才扭转乾坤,翻身做了鸣凤山庄的主人。历尽千难万险,眼看就要讨回公道的时候,才被告知原来他并不是沈鸣岐的亲生儿子。那一刻,他对沈鸣岐爱恨全无,甚至有一点可怜他。
可是沈凤羽究竟是为什么啊?自小他就受尽父亲的万千宠爱,羡红了多少双眼睛,可是权势面前,他却把昔日的亲情抛了个一干二净,无故囚禁、加害亲父,实是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沈鸣岐在遭到儿子背叛之后,竟也配合着朝廷把前朝余孽的污血往自己亲生儿子的身上泼,甚至眼睁睁看着沈凤翎这个外人将他疼宠了多年的骨肉斩除干净。
这是怎生的一对父子
还有龙惠帝和沈鸣岐。龙惠帝多疑、猜忌,这本是做皇帝的通病。可是沈鸣岐早年随皇帝出生入死、尘埃落定之后又安分守己地守着鸣凤山庄为皇帝效命多年,却还是得不到龙惠帝的信任,被龙惠帝逼到甚至要以反叛之名博得兄弟之间见面的机会、以期见面之后能重拾久违了的兄弟亲情。可是得知沈鸣岐反叛之后的龙惠帝呢?任由沈凤翎发兵,直至带回沈鸣岐的一方棺椁为止。沈鸣岐在伤心绝望之余,宁肯留着沈凤翎这个毒瘤让他去蛀蚀龙惠帝的龙庭,也不愿亲自向龙惠帝揭发沈凤翎的身份。
这又是怎生的一对兄弟
可笑的是,人都死了,龙惠帝才一趟一趟地招沈凤翎进宫,不厌其烦地要求沈凤翎回溯沈鸣岐临死之前的场景。然后,从昏花的老眼中淌出滂沱如雨的浊泪。这又是何必呢?
沈凤翎哪有心思陪老皇帝上演抚今追昔、忏悔莫及的戏码。他满腹心思都是自己突然颠覆过来的身份,还有不知潜藏在何处、随时都会揭发他的危险分子。他头顶犹如高悬着一柄利剑,不知何时就会落下,杀他个措手不及。还有翠珠,至今依然是杳无音讯。他原打算解决了他父兄就亲自出去寻觅的,可是如今自己这样危在旦夕的身份,再加上回京后才突然得知由于自己的疏忽造成了苏齐眼盲的消息。他,犹豫了。
他觉得自己如今好像做不到了无牵挂地甩甩手、心无阻碍地出去寻找翠珠。在没有解决他的身份危机之前,他寸步难行。在苏齐的眼睛没有治好之前,他无颜去见翠珠。总之,种种顾虑,种种借口,让他继续滞留在云京,没有按照之前打算好的步骤去执行。
在他忐忑不安、心神不定的时候,有件事情让他彻底下定决心,暂时放下翠珠,安心留在云京。
那是一个阴寒的傍晚,天空阴云笼罩,空气冷得出奇,似乎要有一场大雪降临。
沈凤翎挪到温暖的书房里处理他的一堆杂事。
消失了一天的王岩,匆匆出现在他的面前,却一反常态地久久沉默不语。
自从不久前,沈鸣岐否认了曾经在平叛的时候帮助过他之后,他就怀疑是王岩在背后九死一生地帮他搞到了沈凤羽兵力部署的机密。他问了几次,王岩都没有承认,他更加觉得是王岩在默默付出、不请功赏。每次看到王岩空荡荡地只剩下一条手臂,就对王岩更加痛惜、器重。
此时王岩不声不响地站在自己面前,难道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请求?
沈凤翎放下公务,和颜悦色地说道:“王岩,坐站着干什么?”
王岩微微抬头,从遮挡在眼前的几缕黑发里,迅速闪动了一下目光,又低头沉默无语。
沈凤翎敲了敲桌子,笑着说道:“让你坐,你就坐难道还要我请你不成?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
王岩深深地看了沈凤翎一眼,走到沈凤翎的对面坐下,袖子里紧抠了一下手心,这才欲言又止似地说道:“少主,……,你还惦记着那个,……翠珠?”
沈凤翎以为王岩要提什么要求,没想到会在这时问起翠珠,意外地看了一眼王岩,失笑道:“怎么,找了这么久,终于有消息了?”
“少主,你还是希望能够找到她,让她跟在你的身边,是不是?”
沈凤翎苦笑了一下,“以前每时每刻不是这样想的。可是如今却有点望而却步了。你看看苏齐现在成这个样子,我还能若无其事地去见她?”
“少主,如果是她不想见你了,你会怎么做?”
“那更好等我解决了手头上的事,治好了苏齐的眼睛,再出去寻她。”
王岩听了又是静默不语。
沈凤翎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抱着希望试着说道:“王岩,你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
王岩迅速地看了沈凤翎一眼,并不作答。
沈凤翎忽地一下,站起来,按住王岩的肩膀,有点激动地说道:“你真的有她的消息了?她在哪儿?一定还活着的对不对?她有没有受苦?……,王岩,你快说呀”
王岩盯着沈凤翎难得失控的眼睛,垂下眼帘,犹豫了片刻,终于从怀里掏出一片破损的纸片,缓缓递给了沈凤翎。
沈凤翎迫不及待地一把接过,上面是他熟悉的翠珠的柳体字迹,力透纸背地写着九个大字:‘我情愿与他永不相认’
沈凤翎双手紧紧揪着纸片,心如刀绞。难道自己迟迟不去找翠珠,让她失望了?还是她听说了自己已经成婚的消息,心里接受不了?可是不管怎样,她如果无事就应该出来见见他,听听他的解释啊?真是一个倔强、烈性的女子
眼看快要把纸片撕碎了,沈凤翎才恍然惊觉。他赶紧把纸片摊放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用手抚平,仔仔细细地又看了几遍,忽然看着王岩问道:“这张纸片在哪里发现的?还有没有别的碎片?翠珠她人呢?”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吃同住和没事找事
第一百二十二章 同吃同住和没事找事
苏齐最近过得甚是痛苦且焦躁。
沈凤翎那个王八蛋也不知道把姐姐藏到哪里去了,三四个月了,硬是没有让他见过姐姐一面。如今那个王八蛋,不仅仍然不让他见姐姐,甚至从太阴山回来之后就一直躲着自己。
苏齐气愤难平,几次要去找沈凤翎理论。无奈眼睛看不见,行动受制于人。被周晔白天黑夜绑在身边、寸步不能离开。
苏齐气得直跳脚。周晔还口口声声说是奉了沈凤翎的命令,在苏齐眼睛复明之前,他全权负责照顾苏齐的一切点点滴滴。
周晔最近也过得甚是焦躁且痛苦。
周晔的确将沈凤翎的命令贯彻得很彻底。白天他让苏齐和他一起站岗,视线不能离开他五米以外。晚上他让苏齐和他挤在一张床上,反锁上门,钥匙在他的身上,除非得到他的允许,否则苏齐出都出不去。
每逢轮休,周晔就带着苏齐一起回家探望他的老娘。两人头天晚上到家,住上一晚再加第二天一个白天,到傍晚就又启程回到鸣凤山庄。
周晔这样不分昼夜、兢兢业业地照料着苏齐。苏齐却还是极不满意。三天两头都要找出一些事情来让周晔头疼。周晔也的确头疼得快要炸开了。他还没见过眼睛看不见了还这么能闹腾的小孩子。之前看着他还是挺知书达理的,怎么到了自己的手里就成了上蹿下跳的恐怖分子。
且不说吃饭的时候有多么挑嘴。一会说馒头做得没有他姐姐做得香甜,一会儿说饭菜调得没有他姐姐调得美味。一会儿说茶水泡得没有他姐姐泡得清香,一会儿说点心做得没有他姐姐做得精致。天哪,张口他姐姐,闭口他姐姐。
周晔都快要被苏齐念叨疯了。他们吃的东西都是侍卫统一分发的饭食,这已经比周晔自己在家的时候吃的强多了。就这他还天天拿出自己的俸禄给苏齐买茶叶和小点心,贴补苏齐那张刁嘴。天知道,那些茶叶和小点心,周晔自己都还从来没有舍得尝过,趁着给苏齐买,他顺带着给他娘也买了一些。自从苏齐跟他同吃同住之后,他的消费一下子增加了许多,他娘不但没有生气,反而夸他知道买东西孝敬了。
就这苏齐还常常抱怨着说没吃好,没有翠珠的味道。苍天可鉴,他从哪里能给苏齐再变出来一个翠珠?他好几次就要脱口而出,‘那你去找你姐姐去吧你姐姐现在还在江湖上漂着呢。’
不仅吃饭的时候难伺候,睡觉的时候,苏齐也常常抱怨个不停。
先从睡前说起。苏齐每天睡觉前都要洗漱、沐浴,也要求周晔也要如此,否则周晔就要打地铺。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还沐个什么浴啊周晔郁闷的不行。苏齐眼睛看不见,周晔不在跟前伺候着,苏齐能把房间里弄得水漫金山。自从苏齐住进来之后,周晔都觉得自己脱了好几层皮,从来没有这么白净过。
就这苏齐也没有停止过说嘴,常常说他身上有汗味,还嫌他睡着了打呼噜。一晚上不知道要推醒他多少回,说他呼噜打得人睡不着。有时候他被推醒了却不愿意搭理苏齐,苏齐就锲而不舍地又抓又挠,真是一个惯坏了的孩子
周晔气急了的时候也会凶苏齐几句,结果苏齐比他更气,随手拿起屋子里的东西,乱扔乱砸。这可都是要赔偿、要银子的呀周晔心疼得不行,只好闭嘴,不再训斥苏齐。结果他不理苏齐也是错。哪天他没有跟苏齐说过一句话,第二天苏齐就能闹绝食。这,周晔岂能吃罪得起?
岂止是吃的、住的不称苏齐的心。苏齐刚来山庄的时候随身跟着一只碧眼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