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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辈子他死的太惨,走的时候连老爸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那时候秦宣在国外拍戏,等回来的时候就要面对自己的死亡,白发人送黑发人,实在是太过残忍。
说到底是他亏欠了老爸太多,所以这辈子哪怕相见却不能相认,他也不想跟秦宣变成陌路人。
悄无声息的往四周看了一眼,这条回廊非常的安静,为了追求古朴的意境,茶楼特意保留了原本古建筑的房门,黑漆漆的檀木门板裹着掉色的鎏金,彼此之间留着很大的缝隙,只要趴上去看一眼,基本上包间里的任何秘密都一览无余。
因为这里都是有身份的人才能来的地方,根本没人有兴趣窥探别人的隐私,所以回廊里总是静悄悄的,连个服务生都少见。
只是为了找人,就偷看一眼应该不算过分……吧?
秦楚自我安慰几句,正准备偷偷往里看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他肩膀一下,惊得他猛然回过头来。
“先生,您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女服务生冲他甜美一笑。
秦楚没想到自己刚起了点歪心思就被人抓包,心里多少有点尴尬,抓抓头发故作淡定,“哦,可算是见到一个服务生了,我在找洗手间,这里太大了,所以……你懂的。”
他笑的人畜无害,配上那张俊脸还是很有欺骗性的,女服务生笑了笑,没戳穿他的谎言,“洗手间每个包间里都有的,不过,如果先生您不喜欢用小卫的话,请这边右转直走,顶头就有公共盥洗室,我为您引路。”
秦楚在心里呲了呲牙,明白这种私人会所最在乎客人的隐私,如果他直接说出来自己是偷窥的,说不准直接被人家从这里轰出去,再加上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直接拒绝美女,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她往前走。
女服务生尽职尽责的把他送到门口,还贴心的递上纸巾,一副“目送先生如厕”的架势,吓得秦楚赶紧推开了男洗手间的大门,生怕她真的跟进来。
洗手间里非常安静,秦楚洗了个手,准备等那女服务生走远之后再偷偷溜出。
这时候一侧的大门突然打开了,秦楚听到了秦宣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他没想到会这么巧碰上,赶忙躲进了身侧的隔间里。
“秦宣,我说了多少次了,让你离那个杜越远一点,你怎么就是不听劝,非要凑上去找他?”
一道低沉的男声传了过来,隐隐的带着焦躁,秦宣打开水龙头洗了洗手,一脸的无所谓,“老张,你就为了说这个特意打电话把我拽过来?呵,你太紧张了,我跟杜越只是朋友罢了。”
“OK,我不应该干涉你的私人问题,但是你别忘了杜越是什么身份,你们俩这样很容易引来是非。”
秦楚失笑一声,靠在台子上笑着说,“能引来什么是非?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当初他帮了我这么多,不会现在才想起来把我拖下水的。”
老张气急败坏的抓了抓头发,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说,“你怎么就是不相信,我刚才看到他跟一个男人拉拉扯扯,有说有笑,态度暧昧着呢,没准他真是个同性恋,你说这还不叫是非吗?”
秦宣愣了一下,接着笑出了声,“你别开玩笑了,我很了解杜越,他不是同,如果是当年就是了,不会等到现在。你说的那个男人应该是他的新助理,人我也见了,挺有意思。”
老张一看劝不动他,阴阳怪气的说,“好好,就算我是多管闲事,可谁知道他当初帮你是存了什么心思,当年的事儿虽然压了下来,可是杜越还攥着你的把柄,这种混官场的人说翻脸就翻脸,你还是离他远一点比较好……”
叫老张的经纪人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秦宣一直笑着应付的,提到杜越就绕圈子,似乎打定主意要维护这个好友。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推开洗手间的大门走了出去,直到整个卫生间里静的只能听到水珠嘀嗒的声音时,秦楚才似乎找到了自己的呼吸。
这个叫老张的人,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就是刚进茶馆的时候,一直盯着自己看的那个男人,难怪他的目光如此古怪,原来一早就认定他跟杜越是勾搭成奸的老相好。
如果真是这样倒好了,秦楚勾着嘴角嗤笑一声,坐在隔间的马桶上,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自打重生之后他几乎就没有再碰过这玩意儿,可是刚才听到秦宣说的那些话之后,他就觉得莫名的发慌,胸口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每一下跳动都扯到神经,让他压抑的难受。
攥着烟把深吸一口,吐出几个眼圈,胸口隐隐的古怪才被强压了下去,人也舒服了很多。
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又微妙的谎言里,杜越之前明明亲口告诉他,跟秦宣不熟,甚至提到“秦宣”这两个字也没什么反应,让自己以为这一世老爸跟他并不相熟。
结果转眼之间,秦宣就一副亲厚的样子上来跟他打招呼,甚至在经纪人诋毁他的时候百般袒护袒护。
两个人鲜明的对比,让秦楚已经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真相,他了解老爸这个人,性格温良待人宽厚,从不会说假话,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杜越一直以来都在骗他。
可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谎?承认自己跟秦宣的朋友关系有这么难以启齿吗?
秦楚从来就搞不懂杜越在想些什么,这一次就更加的不明所以。如果说杜越私藏一整套光碟只是因为喜欢一个明星,但碍于在下属面前不好意思承认也就罢了,但秦宣亲口说杜越经常去找他,甚至两人还一起讲笑话、打麻将……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叫不熟?
秦楚觉得有些发冷,头顶的中央空调明明在吹着暖风,他还是从骨头缝里感到了凉气。
杜越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他把自己的心隐藏的太好,就连跟他紧密生活在一起的Eric都不知道他心里的在想什么,这个人总是把一切埋在心里,脸上冷若冰霜,实际上心机深沉可怕。
脑袋里一帧帧画面在不停的跳动,杜越提到秦宣的时候脸上微妙的神情、那一整套细心收藏不允许别人触碰的光碟,还有秦宣提到他的时候脸上温情亲密的样子……
不,不会的,一定是我想多了。
秦楚倏地站起来,不安的在卫生间里踱着步子。
没准就像秦楚说的那样,杜越曾经帮过他很多,两人因此结识,关系还算不错却还不到前世那样亲厚的程度。秦宣又是个热心肠,对谁都温良宽厚,所以难免会对杜越愈发的亲切,那一套光碟没准也是他送出手的。
而杜越一向是块冰疙瘩,不愿意把自己的事情跟陌生人分享也合情合理,也许是自己当时太莽撞,让杜越觉察到了被人窥探了隐私,所以才不耐烦的回绝了?
对,一定是这样。
什么情啊,爱啊,这俩人如果有的话前世就有了,不会等到现在。
这么一想秦楚心里舒服了很多,长呼一口气,把烟头按灭之后扔进了马桶里,心里终于打定了主意。
与其像他现在这样胡思乱想,还不如亲手去调查清楚。上辈子他跟两个爹一起生活了二十三年,虽然知道他们是多年的老友,可具体是怎么相熟相知的,谁也不知道,两个人也闭口不谈。
既然秦宣在十三年前就承认杜越帮了他很多忙,那这些事情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理由,可以让一个大明星全心全意的相信他这么多年,甚至可以把亲生儿子交给他抚养?
一个又一个谜团摆在眼前,秦楚的心越来越焦急,恨不得立刻拨开迷雾弄清所有的真相,可惜他现在对于那两个人来说还是陌生人,唯一能够接近真相的机会除了回到杜越身边,没有第二条出路……
25【契约情人】
这天杜越起得很早,窗外阴沉沉的,下着湿淋淋的秋雨。
他觉得很疲惫,像是睡了很久,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似乎还梦到自己跟什么人一起吃饭、看电影,可是仔细回想起来又记不清那人的脸。
身体使不上力气,还带着感冒过后的酸软,从抽屉里拿出体温计量了一下,三十七度二,高烧已经退了下来,似乎之前吞进去的感冒冲剂起了作用。
这场病来的荒唐,他不过是跟几个见风使舵的官员喝了点酒,晚上回家的时候吹了冷风,结果军区的人就迫不及待的把他生病的事情跟之前同性恋丑闻联系到一起,搞得他好像真的如此不堪一击,一丁点小事就能从此萎靡不振。
这时候,孙佩那老狐狸大概正躲在暗处偷着笑吧?
杜越嗤笑一声,坐起来往身上披了件衬衫,径自走到楼下,电话却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号码,想了一会儿才接起了电话。
“张叔叔,您找我?”
“你个臭小子总算知道接电话了!这几天你死哪儿去了,电话一直都打不通!”
张司令暴躁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杜越倒是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这几天着凉了,在家养病,手机一直没开,让您挂心了。”
张老头很疼这个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一听他病了,口气才放缓了很多,“那现在怎么样?还病着吗,不行到省医院来,我找这边的大夫给你再瞧瞧。”
杜越笑了笑,“哪儿这么严重,小毛病罢了,倒是您一大早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提到正事,张司令的脸立刻垮了下去,声音低沉严肃的说,“你还知道问我一嘴,上次你跟我说的那个对策到底想好了没有?这都半个多月了,你再停职下去,这军区司令的位置可就真的换人了。”
杜越挑了挑眉毛,脑袋里突然浮现出秦楚那张决绝认真的脸,一时间倒是没了之前的狠心,“办法不是没有,不过我也不急于一时,流言这东西早晚都会过去。”
张老头一听这个脸都气绿了,捏着听筒恨不得直接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抽杜越俩嘴巴子,“你当了这么多年官,到底怎么坐得稳还用我教你吗?干部最怕被扣上思想道德欠缺的帽子,人家恨不得往外撇,怎么你就特别,非把屎盆子往脑袋上扣呢?”
说完这句他不等杜越开口,直接雷厉风行的说,“行了,你也不用多说了,你到底还是太嫩,这事儿你交给我来办,把你那个相好的地址给我,我去找他谈,这种人要真是喜欢你,就不会当你的绊脚石,如果不喜欢你就更好办,给点钱就能打发干净,指望你这个拖泥带水不争气的东西,黄花菜都凉了。”
杜越听到张老头这话直接气笑了,老家伙太古板,思想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这又不是打发纠缠儿子的狐狸精,连恶婆婆的招数都用上了。
“张叔叔,这是我自己的事情,真不用劳您挂心,我能处理好。”
“你能处理好个屁!我就烦你心里那些弯弯道道,有不顺眼的人就打,不听话的媳妇就揍,没那么多心眼子。”
杜越的脸冷了下来,嘴角绷得紧紧的,他很讨厌别人干预他的私事,也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更何况他跟秦楚的关系要是再搀和上这老头子,只会更加混乱,他还不忍心把秦楚那家伙逼上绝路。
“张叔叔,您疼我,这个我明白,但是这件事儿我真不能让您插手。”
电话那头的张司令彻底急了,他本来就是暴躁脾气,如今干儿子还不听话,只觉得对不起死去的老战友,多年首长的架子又端了起来,“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你不说你那老相好的地址也无所谓,我亲自派人去查,我倒要看看你们两个男的还能玩出花来。”
说着老头子直接挂上了电话,执拗的像头认死理的倔驴。
杜越心里烦躁的厉害,把一整杯冰水灌进肚子之后,压了压火气又拨了回去,结果张老头那边直接关了机,完全一副不合作的态度。
该死……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被这老头子一搅合非得出大事儿不可。
秦楚不过一介平头百姓,凭张老头的本事,找到他简直易如反掌,秦楚那小子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两个人要真是碰上指不定就火星撞地球,万一老头子真下了狠手,秦楚有几百条小命都不够玩。
杜越绷着脸在客厅里踱着步子,等意识到自己满脑子都是秦楚的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
我这是在干什么?莫名其妙的怎么会关心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秦楚那家伙不过就是个孙佩派来的政治扒手,那点威胁根本就不值一提,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担心他的安慰。
对,一定是这样,他忧虑的不过是不喜欢别人插手自己的私事,跟秦楚的死活没有一毛钱关系。
杜越定了定心神,拉回飘远的思绪,穿上军装决定去省军区走一趟。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语也该到了了结的时候,秦楚那边他也不想再逼迫了,就算没有那份收养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