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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远,我能上来么?”裴文在楼梯口向上喊道。
“啊……嗯!”她莫名慌张地把手机塞进了枕头下面。裴文上了楼,手里拿着酒精棉花和红药水,坐到了夏远身边的垫子上。
他接过夏远的手,酒精棉花一碰到,夏远痛得直缩手。裴文有些无奈,“很痛的话要不自己来吧?”
“不行!”
“知道你车技那么差我就不叫你了。”裴文认真地帮夏远的伤口消了毒。
“是地面不平好不好!”
“嗯。”裴文拧起了瓶盖,“我下去买鸡蛋,做蛋包饭。你休息吧。”
夏远装作“哀家”的样子,朝他挥挥手。
裴文走到楼梯口,停顿了一下,回过头,“夏远……”
“对不起说一次就行了。”夏远看到他满脸的抱歉,微笑着说道。
裴文也浅浅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11、拾珠 。。。
夏远在阁楼上小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下了楼,帮着裴文打打鸡蛋,递些调味料。裴文把饭炒好堆在盘子里,就仔细摊着蛋皮,动作很娴熟。锅子里那层薄薄的蛋皮,因为锅子的热量,底部时不时鼓起几块气泡。
“头还痛不?”她回头看看裴文。听说宿醉是很难受的事,裴文看上去却没什么事。
“有点。”
夏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没事,这些还是能应付得来的。”
“哦……不过以前我就想说,你很能做饭诶。”
裴文把刚熟的蛋皮小心地铲出来,平展在盘子里,比盘子稍大的边缘柔软地垂了下来。
“小时候一直一个人在家,得学着自己做饭。”
“诶?”夏远俯□闻了闻,金黄色的煎鸡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那让爸爸妈妈帮你做好了放冰箱里不就好了?”
裴文不动声色地将锅子端了起来,转着圈,做第二张蛋皮。
“初中的时候妈妈就出国打工了。爸不太会做这种事,晚饭也经常是随便凑合的。”
这是夏远第一次听裴文讲自己的事。
裴文只是专心地看着锅里的蛋皮,没有注意到夏远有些不安有些欣喜的表情。夏远也没有抬头,没有看到裴文的眼里闪过一丝寂落。
“那……你妈妈现在回来了不?”夏远停顿了一会儿问道,心里乱跳着。
“我高三的时候她回来了。”裴文用竹铲轻轻掀起蛋皮的一角看了看,就顺手把电磁炉关了。
“那真好,你们又团聚了呢。”
“嗯。”
“那你搬出来住,你妈不会想你么?看你平时也不太回家呢。”
“可能……分开太久了吧。”裴文又拿来一个盘子,把蛋皮盛出来,“不太习惯,所以大学一毕业,我还是想从她家搬出去住。就来这儿了。”
“她家?”夏远笑道,“那应该是你家吧!”跟一个几年都没有碰头,却突然以母亲的身份回来的女人一起生活,对任何人而言,或许都不会是愉快的回忆。裴文的语调很平静,夏远却心里突突跳着,不知自己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事。
“这种表情是饿坏了么?”裴文将炒好的饭分了一半在每张蛋皮上面,对她露出了微笑。
“什么表情啊!”夏远反应过来,笑嘻嘻地重重拍了裴文一掌,害的他把最后那点饭撒在了外面。她取了双筷子,小心地把包着饭的蛋皮对折过来。蛋皮的背面是金黄色的,包着饭的那面却是鲜嫩的浅黄。裴文拿来番茄酱,夏远接过手,用鲜红的番茄酱在蛋包饭的肚子上挤出了两个可爱的笑脸。
“哼哼,完工!”夏远拍拍手,端着盘子坐进了客厅的餐桌上。裴文站着没有动,给了自己一个静静的深呼吸。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稀释剂,他默默地想着。
他把夏远从超市带回来的塑胶袋打开了,翻看了一下。
“用这个?”他从厨房探出头,手上拿着两把小巧的不锈钢调羹。那是夏远今天买东西的时候偶然看见的情侣的对勺,扁扁的那片勺子上有个镂空的笑脸,女生用的那只,眼睛上有睫毛。似乎用来喝汤的话,汤会从镂空的地方漏掉。不过用来吃蛋包饭却不错。
“好啊!很可爱吧?”夏远得意地笑笑,裴文转身去洗调羹。
那天,两个人说笑着吃蛋包饭。谁都没有再提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吃完饭,夏远便把裴文拖到阁楼上看电影。夏远跳上床,摸到了藏在了枕头下面的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又是个未接来电,是惠子。她什么都没想就按了回拨,只响了一下,惠子就接了起来。
“喂远哥——”惠子只有给夏远打电话时,才是这样的嗲声嗲气。
“什么事?”
“你和裴文现在关系怎么样?”惠子毫无预兆地冒出了一句。
“哈?”那一问让夏远的心里虚了一下。
“我说,你们现在说得起话么?”惠子解释了一下。
“啊……嗯……还算不错吧……”她不安地瞥了一眼裴文的背影,他正在开笔记本,“你就来问这个?”
“不是,”惠子的语调像在唱歌似的,“中秋节不是放假嘛,那三天我和我那谁准备去厦门,你和裴文一起来不?”
“这……我是没意见,让我问问他。”
去厦门那么漂亮的地方,这个建议让夏远听着就心动了,把手机放了下来,“裴文裴文!”
“嗯?”裴文听着她兴奋的语调,回过头来。
“惠子的电话,说中秋一起去厦门旅游,你去不去?”她很期待地盯着他,语速很快。
裴文并不讨厌轻松的短期旅行。他想了想放假时候的工作安排,便点头了,“好啊。”
裴文说着,看到夏远脸上露骨的高兴神情,无奈地笑了一下。
“惠子!他说好!”夏远一听到便对着听筒喊道,一边说一边在床垫上上下颠着身体。
“嗯,爽快!机票什么的我们来搞定,到时通知你们!”惠子也这就高兴起来,“过几天仔细商量,先挂了!”
挂了电话,夏远的高兴劲儿还没过去,噗通一声睡到床上,中午才摔出来的乌青毫不留情地报复了她,痛得她“哎呀”叫起来。
“没关系吧?”裴文被她惨绝人寰的叫声惊得回头。
“没……没事没事……”她被这么问着,又想起中午摔得四仰八叉的丑态,装作不耐烦地催他快点把电脑放好。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惠子打电话来的时候,离中秋放假的那个周末还差两个星期。几个人商量着生活用品各带一部分去,大家共用。惠子搞了份美食地图,也给夏远发了份。从店名到地址到走法,一个不落地列得清清楚楚,看着那份美食地图,夏远就在心里惊叹,那个精明强干的女人,把工作作风带到生活里的时候,还真是可怕。就算是轻松的旅行,也要把效率提到最高,这才是让惠子放心的做法。
心里装着对旅行的期待,两个星期以来,夏远不厌其烦地在上班的时候偷偷搜索着他们要去的地方,然后发短信把新发现告诉裴文。短信一发出去,她就开始惴惴不安,老是装作不经意地看看手机,等他回复。第一次收到他的回复的时候,夏远甚至不敢打开看。生怕又是“今天不回家”的短信,或者是“没事不要发短信给我”的冷言冷语。所以看到他认真回复的短信,她受宠若惊的感觉,甚至觉得鼻子和脸颊都泛起了一层热。
期待了两个星期,那个周五终于到了。那天夏远和裴文起了个大早,在清晨赶去了虹桥机场。等了不久,惠子他们就来了。惠子订的机票,注定了他们得死早死早地出门,死晚死晚地回来。
夏远在机场第一次看到了惠子先前提到的,她追来的医学院男友。那个叫洪力的男生,不高,与其说是结实不如说有点胖,肉鼻,长相很和善。第一眼,夏远便在心里悄悄地把他叫做了弥勒佛。其实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为她了解惠子。虽然嘴上说喜欢帅哥,惠子眼里的帅哥最终是用来看的。真的到手里的人,一定是惠子觉得可靠的人。“长得福相很重要,”惠子这么说过,“一脸刻薄的或者一脸苦命的都不能要!”惠子是个精明的女人,和稀里糊涂的自己不同。虽然她声称她也暗恋过别人,问起来,不是实习的时候碰到的,在投行工作的牛人,就是同事介绍的,名片拿出手的时候可以让人目瞪口呆的高管。如今她将自己绑定给那个洪力,十有八九能猜到,那个弥勒佛一定是经得起她鉴定的,所谓的潜力股。
惠子一直说她自己是典型的金牛座。
登上了飞机,夏远坐在了靠窗位。一坐下,夏远便自顾自呼呼地睡,一路上偶尔醒了两次,又很快睡去,直到她迷迷糊糊地听到飞机上的广播,告诉他们,厦门快要到了,才勉强睁开眼。
“到了……?”
“快了。”裴文说。
夏远顿了顿,软软地伸手,拉起窗的隔板。她不禁叫出声来。
厦门的海是一片亮晶晶的蓝色。从上面俯瞰下去,好似是哪个粗心的神仙将珠宝盒子打翻了,全都掉进了海里,在阳光下起起伏伏地闪烁着。
“裴文你看!”她都没来得及转身,直接伸手扯裴文的衣服。裴文把塞着的耳机拿下来,凑过来往下望过去。
他们运气很好,到了厦门的时候,天空的那几朵沉甸甸的阴云被吹走了,天空蓝得透明。
“在听什么?”她看到裴文捏在手里的耳机。
“Lacrimosa。”
“那是什么?”夏远一时觉得耳熟。
“嗯……中文翻作以泪洗面吧,哥特金属乐队。”
“哥特?”虽然尝试着听了残暴的黑金属,其实她对摇滚仍然是一知半解。而且她是今天才知道,裴文平时也听这样的音乐,“我听听。”她自顾自地将一个耳机塞进耳朵里。
'老男人……'
听到第一句歌的时候她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又不好意思这就摘下耳机。她很奇怪,裴文怎么爱听这么死气沉沉的东西。
坚持了半分钟不到,她终于忍不住把耳机摘下来还给他,“好特别哦……”
他点了点头,把耳机塞了回去。
又坐了会儿,头顶上传来了空姐的声音,厦门到了。
12、鼓浪屿的秋 。。。
裴文一行一早下了飞机,便按着惠子的安排,拖着行李直奔了厦门渡船附近的观景宾馆。在来厦门之前,惠子便预告过,行程不需要两位男士来考虑,她那美食美景双收的宝典足矣。
事实证明惠子的话是正确的。他们坐在露天的餐桌边,沿着围栏种着郁郁葱葱的五色花,围栏的外面,满眼是海的蓝色在翻来滚去。露台的光照很好,阳光把头发晒得发烫,海水好像也蒸腾起一股阳光的香味。他们的桌上放着点心和冰啤酒,一口冰啤酒下肚,皮肤和衣服都暖洋洋,从口里到肚子却一路畅快淋漓。
夏远和惠子一聚到一起就说开了。弥勒佛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时不时插上两句。裴文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淡然看着宽阔的海景。
话说到一半,惠子突然转变了话题,“远哥,这家伙很闷吧。是不是在家存在感超级小的啊?”说着,用下巴朝裴文点了点。
裴文感觉到话题转到了他身上,转过脸来。
“……呃?没有没有……”夏远愣了一下,便矢口否认。
惠子微微一摆头,松松的自然卷就会跟着盈动,很可爱。
“那你们处得不错嘛,我还担心你这个……”
“你们……怎么认识的?”夏远知道惠子要说出让她窘迫的话来,便打断了她。
“他没告诉你?”惠子拿过厚重的啤酒杯,喝了一小口,把目光投向了裴文,“问他。我是不想说。”
三个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一声不响的裴文身上。
“没什么特别的,”裴文被突然这么盯着,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我是大二才转专业进来的,所以你们大多数人都不认识我吧。”
夏远的心头一热。她没想到裴文居然这么厉害,在夏远的学校只有总成绩排名前三的学生才有资格转专业。就算进了同一个专业,如果选的老师不同,也许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