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22
22、二十二。 。。。
“老何?!!!”
何东冬回过头的时候差点儿没把尿吓出来。
心想我装疯前怎么不看看黄历啊!
黄历上有没有写不宜犯傻那条啊?!
我这不是自个掘坑埋自个么。
这徐豪升也是的,人公司不是没炒你鱿鱼吗,从一而终多带劲啊没事儿跳什么槽儿啊?跳槽你就跳吧,你跳儿这来干嘛啊!你说咱俩这叫什么缘分啊,孽缘吧这是。
面对着徐豪升那张惊喜有加和林园那莫名其妙的脸,
何东冬苦笑不得,谨慎地考虑到底还要不要继续装下去。
装吧,太丢人了,就算徐毫升还能贿赂一下,林园跟他可不算太熟啊。
不装吧,这大庭广众的,就得叫海子当场逮个现行,搞不好还得被韩北雪拆吧拆吧喂了后车库那只狗。
寻思了半天,何东冬一咬牙,拼了,不能正面抵抗,咱迂回处理吧。我就不信老总就站在面前;你们总不敢太过放肆吧。
何东冬向后退了两步,打算让身后的“总儿”先发发威,转移那俩人的注意力。
可谁曾想何东冬的第三步还没跟上,就见迎面而来一位身着鸟粪色儿T恤、深色牛仔裤儿的艺术小青年。
何东冬当时的脸色就绿得跟刷了漆的黄瓜,本就颤颤巍巍的情绪好似六千跌到二千点的大盘,一泻千里,剩下那三百多点都是附赠品用来调剂。什么叫祸不单行?什么叫避坑落井?什么叫佛头着粪、火上浇油?什么叫遇着不顺心的事儿喝凉水都塞牙?这还用得着查词典么?这活脱脱一临场指导。
艺术小青年儿自然是杜禹。
他径直来到何东冬身前,拉起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严海封略显错愕,快步上前阻拦。
杜禹倒是不客气,挥手就是一拳,正中严海封门面。
何东冬看着捂着半边脸,嘴角渗血的严海封,突然有一种自己相中的榴莲被人开壳的感觉。凭什么呀?我自己还不舍得大快朵颐呢,凭什么你来了上手就掰啊?
何东冬勉励甩开杜禹的胳膊,蹦到严海封身前,指着杜禹的脑门大吼一声 “杜禹,你他妈有病是吧,一句话没有上来就打人,你火药呛着了吧?!”
杜禹排开何东冬的手指,上下牙磨得咯吱咯吱作响“为什么他就行?为什么我不行?”
“啥他行你不行?”何东冬被问得一愣。
“为什么他能上你?我就不能?为什么你就心甘情愿让他上?我就不行?你爱我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都不啃松句口,为什么他一出现你那些底线就可以统统打破,啊?”杜禹嗓门如此之嘹亮,回音震得整个大厅嗡嗡响。
其实挺丢人的。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议论你情我爱就够害臊的了。现在居然还要在一群相干与不相干的人中间商讨体位问题。尽管过去的这段日子何东冬在这栋楼里做足了戏,让看客们多少对严总的特别嗜好有所了解,但自认毕竟伤得不是他的脸面,做起事来仍然不羞不赧。
可今天不一样,今天杜禹的言辞不仅露骨,而且句句戳中重点。按照何东冬有人扇风的就能着火的个性,今儿个必然是要打上一架的。不管是捍卫尊严还是什么,总要给自己泛滥的情绪一个交代。这是何东冬的个性,也是他不良准则的一种。
然而,今天,当下,何东冬没有冲动,甚至没有反驳。闷在原地半晌后,咂了咂嘴儿,回身儿看严海封。
对方眼神复杂。
也是,谎言就是谎言,攻不攻都会破,或早或晚。
何东冬脸色微现红晕,故作轻松地咳了一声,摊了摊手,“你骗骗我,我骗骗你,也算公平!”
严海封淡漠地用鼻子抽了抽气,冷笑“你就只想要公平?”
“嗯”何东冬强撑门面,重重地用鼻子发出了一个单音。
严海封将手中的提包掂了掂,扔在地上,那里面都是二子每日所需,然后双手插进西裤兜,耸了耸肩,转身向大厅西侧的楼梯走去。
就在二十分钟之前,二子死活耍赖要严海封背他爬上二十六层楼梯。二十分钟之后,严海封真的就去爬二十六层的楼梯,但是没有二子,没有佟向阳送来的瓶瓶罐罐维生素冒充的假药丸,更没有果汁奶瓶漫画书和小熊饼干,有的只是倔强着不肯掉落的眼泪。
风大迷了眼睛,仅此而已。
何东冬眉头纠结到一块儿,看着严海封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心里别提多拧巴了。什么意思?这就不乐意拉?你骗我多少回了,我回敬一回怎么拉?就你是个总儿,要面子是吧拿身段儿是吧?我还怕你怎么地?
爱过不过,不过拉倒,小爷我往外一站,有的是人倒贴!什么东西,切!
于是一脸愤然地转过身,扬了扬下巴,对杜禹说,“愣着干嘛?走啊?走!”
无视徐毫升,无视林原,无视一些可有可无是是而非的看客,越过杜禹,向外面走去。
“你哪儿去?”杜禹问
“去你家!你不是要上我么!”何东冬背对着他,嗓门儿极大,音色中带着奇怪的抑扬顿挫。
何东冬憋着一肚子的怨气,拒绝谈话,为此他甚至没坐在副驾驶,而是是接打开了后车门。
杜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一路上也未曾开口。
然而让杜禹比较难以接受的是,何东冬说为何而来,便是就为何而来。
下车,进门,径直走进房间,脱了上衣,躺在床上。
杜禹说“我不喜欢玩儿死尸。”
何东冬答没好气儿道“你就当先杀后奸。”
杜禹气结,毫不客气的扑了上去,在何东冬□的上身又咬又啃,如同泄愤。
可何东冬却当真做个死尸,不给丝毫响应,就连杜禹发狠地咬住他的颈子,他似乎也没觉痛痒,仍然眼神纠结地瞪着天花板。杜禹皱着眉头把手滑进何东冬的裤子,软塌塌的,抚弄了一阵,没有抬头的迹象。
杜禹啪地一声一拳锤在床上“你根本不算个男人!”
杜禹站起身,整了整衣衫,给自己点了一颗烟,把火机摔在床头柜上“滚,该干嘛干嘛去,少跟我玩儿这套堕落性游戏,我他妈比你拿手。”
何东冬在床上翻了个身,哈哈哈苦笑三声以示自嘲,索性站起来,穿好上衣。
摔门出去前,只听杜禹说“爱不爱的,自己心里有个谱儿,别总犯浑。”
人人都说何东冬不记得何东秋,不管是年纪太小还是怎么样,不记得总是好事儿。他自己从不提起,大家也总愿意往更好的方向揣测。
可事实是,何东冬记得。也许回忆那张脸确实有些费力,偶尔需要照片儿来填补模糊的记忆。
何东冬藏着一张照片儿,在他钱包里与爸妈合影的下边儿,尽管很老很旧,有些泛黄,但仍然板板整整的压在合影之下。具体是什么哪年拍的说不清楚,但肯定是生日那天,一模一样的兄弟俩,身前摆着立体的假蛋糕和水果,笑得灿烂。
每次看这张照片儿的时候,何东冬都会想,那个伸出一只手要去拿假葡萄的人是谁?是何东秋,还是自己?
不不不,一定是自己,哥哥那么聪明,怎么会发现不了那些是假的。自己小时候总是又笨又蠢的,那一脸呆笑的绝对是自己。
记忆有些时候很奇怪,当所有人都希望你遗忘,你反而记得特别清楚。而那些记忆中的过往,在当时明明是快乐得不能自已,如今回想,除了苦涩,还是苦涩。
何东秋是特别苦涩的那一个。
以至这么多年来,每次听到哥哥这个称呼,何东冬都如同惊弓之鸟。
那是他的郁结。
何东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擎着那张照片。
何东秋,你说,你来说说,我该怎么办啊我?
23
23、二十三。 。。。
平心而论,严海封这人怎么样?
挺好的么不是,奥,除了骗人的招儿多了点儿,对自己还是满不错的么。就事儿论事儿啊,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多开心啊,二子那么折腾,海子从没翻过脸,从没不耐烦不是。况且,在床上……感觉也不赖啊。
顶多也就是人闷了点儿,不咋爱说话,这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不是,人家一老总,矜持点多带派头啊。
杜禹你个王八犊子,就你穷折腾,要不是你,我至于说那么难听的话么我。我这什么嘴啊,说话咋不过脑子呢?
都无家可归了我。
呜呜,你说海子今个儿搁家做什么菜拉,是醋溜小排骨还是浇溜墨斗儿啊?这天都黑了,眼瞅着这是要奔睡公园儿去了。
半夜不能来个持刀抢劫的吧。算命的,没说我三十就大限啊。
这算什么呀这是,别人的日子都是越过越红火,自己这算怎么个事儿啊,过着过着,别说房子了,啥都没了。都说人往高处走,我怎么越走越接近地下室啊。
何东冬瘪了瘪嘴,把照片儿塞进钱夹。
“叔叔!”
何东冬一抬头,对面站着一个小乞丐。
“都几点了都,还开工那?你家大人够认钱的。”说着,何东冬从钱包里掏出五块钱“去去,赶紧回家交差吧。”
小男孩衣衫破旧,脸上也很脏,但是两颗硕大的眼睛,却如同黑珍珠般明亮。他伸出小手接过何东冬的钱,然后向他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抹了抹小脸儿转身跑了。
何东冬揣起钱包,叹着气,拍了拍座椅,横躺了上去。
这流浪汉的滋味儿真不好,最重要的是还要负责喂养蚊子。
“叔叔”稚嫩的嗓音再次想起。
何东冬吓得一哆嗦,怎么又来了,不是领了一群小乞丐来吧?我也是米虫,最近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别人给的,穷得就剩这儿点钢镚拉!
“叔叔,你不冷吗?”小乞丐举着个包子蹲在座椅旁边。
何东冬翻了个身“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有回啊。”小乞丐眨了眨眼睛。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叔叔为什么不回家?”
“叔叔无家可归。”何东冬那个郁闷。
“叔叔也是孤儿么?”
“你是孤儿?”何东冬反问?
“他们都这么说!”
“那你住哪儿?”原来不是乞丐团伙啊!
“那儿,我的秘密基地”小乞丐指着不远处一个大大的纸盒箱子。
何东冬坐了起来“没有大人管你么?”
“家里人都不喜欢我,不要我。”
“为什么不喜欢你?”
“因为爸爸妈妈死掉了,大家不喜欢我,就都不要我了。”
“那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
“不知道,我没见过。”
何东冬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乞丐坐上来。
小乞丐刁住包子,爬到长椅上坐定。
“你一直乞讨过日子?”真是可怜啊,比自己可怜多了。
“嗯,跟布袋爷爷学的。”
“布袋爷爷?”还有个爷爷?
“嗯,布袋爷爷二胡拉的特别好,以前跟着他就有的吃。”
“那现在怎么不跟着布袋爷爷了。”难道走散了?
“前天早上,布袋爷爷被人带走了,我找不到他。”
“被人带走了?”乞丐也有人绑架?
“嗯。”小乞丐厥着嘴,委委屈屈的回答。
“为什么被带走,带到哪里去了?”莫非布袋爷爷深藏不露是哪个传说中的江湖大佬。
“我不知道!”小乞丐嘟了嘟嘴。
“那,你叫什么名字?”笨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呀。
“我叫铅笔。”
“铅笔?这是什么名字。”嘿,怎么不叫橡皮呢。
“我的名字?不好么?我觉得很好!布袋爷爷取给我的。”
“那你的大名呢?就是你爸爸妈妈给你取的名字。”不好,这外号没啥学问。
“周汉森。”
“这个名儿还不错!”何东冬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
小乞丐啃了两口包子说“叔叔为什么不回家啊?”
“叔叔跟家里人吵架了,就跑出来了。”家里那口子不待见我了。
“不要吵架,有家人的感觉多好啊,有人陪,有人爱的,好羡慕!”
“说的好像你没人爱似的。”嗯,是比你好点,虽然也爹不疼妈不爱的,但至少还有个严海封啊,呜呜,可我把海子惹毛愣了。
这回肯定是完蛋了,你说我穷得瑟什么呀,叫人骗两下能死啊,没听说吃亏就是占便宜啊。什么叫善意的谎言懂不懂啊!不公平怎么啦,不公平就不公平呗,全世界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儿怎么就你非得较真儿,非要公平才舒坦呢?
这回怎么样?彻底舒坦了吧!
“就是没人肯爱我呀,要是有人肯爱我,就是让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