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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
“爷那边还有一块,就当笑怡给她侄女的添装。”
进了书房,四下无人,他随意的坐下,给两人倒上茶水。
如他所料的,费扬古摇头:“你的东西是笑笑的,将来要传给瑶儿,这我可不能要。再说佟国维,怎么争得过打遍京城无敌手的我。”
边说着,他边生龙活虎的笔画几招。
四爷无奈,岳父是越老越顽皮。不过他很有分寸,并不惹人讨厌。
“岳父龙马精神。”
灌下一杯查,费扬古随意的解开马褂,只穿着舒适的长袍。这些年一直泡温泉,加上保养得宜,他整个人仿佛停止了衰老。
瞅了眼面泛红光的女婿,他应该是没事了。
“你的事,今早我看过了。都在情理之中,你也不用太过放在心上。”
一句话,却让四爷有些激动。之所以他这么孝顺费扬古,不是因为他曾经位高权重门人众多,而是因为在他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份完整的父爱。
那种在皇阿玛那里,永远都不可能得到的,完完全全无私的爱。
他羡慕笑怡,经过多年努力,费扬古关注的对象里,多了一个他。虽然人早已不知道多少岁,但他还是会为这种单纯的感情而深深动容。
“笑怡已经开解过爷,现在差不多想开了。对于乌雅氏,爷已经仁至义尽。至于岳父曾经动过的那些手脚,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费扬古捋着新养起来的胡子,脸上满是欣慰。果然女婿是个明白人,他心里什么都清楚。
“我是笑笑的阿玛,第一得为我的女儿着想。”
四爷当然知道,所以在刚成亲那几年,乌雅一族连带姻亲缕缕遭灾,他却只是袖手旁观。
“爷都明白,如果不是本身有问题,不管你怎么出手,皇阿玛也不会降下那么严厉的惩罚。”
晒然一笑,费扬古站起来,走到书架旁。乌拉那拉一族以武起家,几代都是靠武勋相传,向来不爱这些挥文弄墨的东西。书架上这些书,还是当年女儿喜欢,不得已他才找来的。
致休这么多年,他读过不少,也更加深入的了解了不少为人处事之道。
走到最里面,他抽出一卷灰褐色缎面的布料。
放在书桌上打开,里面白色的锦帛上,描绘着一副地图。
四爷神经一紧,做过皇帝,这东西他最清楚不过了。这是四九城的防务图,是历任帝王最为关注的东西。
“别紧张,我卸任步军统领后,继任的托合齐重新布置了防务。拿出来,只是为了告诉你,皇上的信息是怎么知道的。你应该知道,暗卫也是人,他们总得比一般人更有秩序,才能更有效地行动。”
在暗卫这一块上,四爷说自己是清朝第二,那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手指在布帛上比划着,“消息,大概就是沿着这条路传进去的。而进入紫禁城后,应该是从西边走,那里人最少,不容易被人发现。”
四爷认真的听着,这事连他也不知道。
“现在,皇上应该还不知道这事。瞒一时不难,难的是一直瞒下去,而且在合适的时候,还能让他知道。”
将每句话都记在心底,这个中午,四爷感觉他重新认识了岳父。
他那双浑浊的眼睛中,有着不亚于任何人的智慧和心机。而他却有办法,让上位者对他完全放心。
☆、第一百五十章
“爷回来了。”
婉拒了岳父的留膳;四爷直接回府。
而理由也是现成的,笑怡还在府里等他用膳。十几年来;这理由百试不爽。而且每次说出来;岳父一家都会非常高兴。
“恩。”
没看到弘晖;四爷心里有些不快,但多年习惯,他还是对笑怡端起最温和的脸。
伸开双臂,由她伺候着换下衣服。净手洁面,全身松快了不少。
而当他看到那一桌子没动的午膳时,心中的那点不快更是彻底消失。
“不是说不用等爷么?”
“妾身早上吃的晚;现在倒不是很饿。孩子们也习惯跟阿玛一起用膳;正好赶上十三弟和十四弟来;爷兄弟三个也好一块喝酒。”
他们不是拉着弘晖出城了么?
笑怡不会对他说谎;那就是这两个弟弟骗了他。
这绝不是他的亲兄弟!
笑怡哪不明白四爷想什么,看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她也大概有数。
“晖儿本打算随他两位叔叔出城跑马,妾身昨晚想告诉您来着。但是……”
边说着,她凑过去掐了下四爷腰上的软肉。
都是他昨晚太过缠人,让她没有丝毫说出口的机会!
“笑怡莫要生气,你不是也享受到了?”
没成想四爷再次刷新了他的下限,他转身笑嘻嘻的将她抱在怀里。
笑怡挣扎两下:“你个老不休,瑶儿就在隔壁。”
“那笑怡小点声。”
这人!
原先多么严肃正经的一个好青年,怎么现在变成这样了?
笑怡表示,她的三观再一次被打破。
**
一直到用膳,四爷心情都很好。
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得到了岳父的悉心指导不说,儿子也给他长了脸。
只是这俩弟弟,看来得好好教育教育了。
“十三弟,轮到你了。”
再次对上一个行酒令,四爷拿来珍藏多年的烈酒,给十三阿哥满斟上。
“四哥,我们只是开个玩笑,其实跑马是在下午。”
“对啊四哥,喝太多可跑不动了,饶了弟弟这一遭吧。”
满人男女大防没那么重,笑怡和瑶儿也一同上桌。看着面前脸红的三兄弟,她的心情突然变得非常好。
“再去拿一坛酒。”
笑怡叔叔地上的酒坛,已经两坛了。
“爷,你们都是学识渊博之人。小酌怡情牛饮伤神,今个儿就到这吧。”
笑怡的话,得到了十三和十四的猛烈赞同。
弘晖跟弘晨两兄弟还小,不允许喝酒,他们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弘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是他求着额娘瞒阿玛的。小心观察着两位叔叔的脸色,既然他们已经背了黑锅,那就一背到底吧。
吸了口气,这酒挺香的,也不算亏待了两位叔叔。
四爷喝的不多,神智还算清醒。
见福晋这么关心他,他整个人由内而外的熨帖。
“都依笑怡的。”
**
刚想吩咐人上菜,笑怡就见春杏脸色不自然的走进来。
怎么了,笑怡给她打了个眼色。
春杏指指西北面,那是后院几个女人的位置。
后院女人的争斗,完全是因为男人。这辈子笑怡学聪明了,她不会亲自斗女人。她所有的心机,都用在了掌控四爷上,将他攥在手心,由他去对付那些侍妾格格们。
这一招最为奏效,反正这几年,虽然暗里偶尔有些小动作。但明面上,那几个女人要多乖有多乖。
敢给她添堵?
关门,放四爷!
“四嫂怎么,可是身体不舒服。四哥,今个儿就散了吧。”
十四阿哥嘴快,想趁着此事脱离苦海。
“刚才不还是没事么,这丫鬟什么时候站在这里。”
先前敏妃不得势,十三是笑怡看着长大的。两人之间的关系,似姐弟更似母子。关心则乱,平日严谨细致的他如今话直接脱口而出。
瞒不过去了,笑怡无奈的朝四爷摊手。
而他则是直接看向春杏:“怎么回事?”
春杏看着一屋子的主子,有些迟疑。
笑怡哪不知道她心中所想,起身她温言说道:“十三弟和十四弟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
“主子,是宋格格在闹腾,不想把她占着的院子东厢那部分腾出来。”
就知道这事他们会闹,回来时笑怡就进宫给贵妃请安。她很遗憾的告诉她,这届选秀府里必须要进人,不然里里外外的说不过去。
贵妃亲自安抚了她,张扬蠢笨的是不能再用了,她会给她挑一个真正木讷的。
回来后她就跟四爷合计好了,还是把她安排在宋氏那边,他们几个女人一起闹腾去吧。
四爷有些不耐烦:“你带几个人……”
话还没说完,外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女声。
笑怡以帕掩面,好戏来了。幸好今日在这的是十三弟和十四弟,被他们看到了没什么事。如果是别的不熟悉的,指不定给她扣上个管理不善的帽子。
“爷,你可得给奴婢做主啊。”
中门大开,宋氏带着郭氏和安氏,如丧考妣的走了进来。
笑怡能看出后面两人的幸灾乐祸。
她非常不解,究竟是谁给了他们勇气,让他们如此完全不占优势的情况下,还一门心思的挑衅于她?
“几天不见,几位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么?”
对着宋氏等人,笑怡从不掩饰她的不屑。
她就是瞧不起他们,前世一辈子给她磕头请安,这辈子更是被她比到了泥里。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说的就是他们这一类人。
人有追求没错,错在他们心术不正。总想踩着她,害死她的孩子上位。
这样的人,让他们过舒服了,就枉费她重生一次。
“给爷、福晋、十三爷……”
一大轮请安下来,声音中气十足。方才那股梨花带雨的形象完全消耗殆尽,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也被掰了过来。
“看来你们午膳用的不错,如果身子骨不行,本福晋可以传太医给你们看看。”
笑怡的话,引来十三和十四的哄堂大笑。
笑之后他们开始反思,“四嫂,这几个人前后的反差太大了。装的不像,不能给赏钱。”
真是俩活宝,笑怡掏出两只荷包。
“那,该送他们的赏钱,嫂子就给你们了。”
两人乐呵呵的接住:“多谢四嫂。”
房内的气氛再次恢复了欢乐。宋氏可没有笑怡的仙丹,年近三十的她已经显出一丝老态。因为心中郁结难平,她整个脸色显得阴郁,更是增添了一分苍老。
如今被当面戳破,她却是再也装不下去了。
“爷,妾身院子本就不大,还有安妹妹在一起。府中空房很多,妾身就想着,让以后要来的妹妹住的宽敞些,别委屈在妾身这破落院子里。”
郭氏和安氏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沉默,笑怡正准备说点什么,打发他们走。
四爷却突然抬起头:“的确你那房间有点小,东厢倒是挺宽敞。”
宋氏察觉到不对,可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不留任何情面,四爷说道:“爷和福晋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就满足你的要求。你搬去东厢,把正房空出来吧。”
笑怡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抽搐的嘴角。
果然让四爷治这些女人就对了,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保证药到病除,从此他们不敢再哼哼唧唧。
只是这记吃不记打的毛病,就不是四爷能治的了。
“退下吧。”
笑怡给春杏使了个眼色,她忙唤人来,半扶半架的把三人抬了出去。
“你们都看到了吧?”
四爷对着两位弟弟说道:“人心无足,说的就是这样。”
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说不出话来,他们感动于四哥的不隐瞒,这种事都让他们看到,的确是没把他们当外人。
同时再多想点,明知道他们在这,是故意来败坏四嫂的名声么?想起各自府里,那偶尔见到的福晋欺负侧福晋和侍妾的事,是不是也是故意?
“防备着点那拉氏和伊尔根觉罗氏,那指不定是皇阿玛的人。”
这是四爷同费扬古交谈一中午后却得的经验,秀女通过选秀指婚进府,是安插探子最快捷的方法。
上辈子他也有所警觉,两相结合总算彻底搞清楚了。
不论如何,他总要开口提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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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午商量好的出京跑马,最终还是没能去成。
或许是震撼来的太深,也或许是真的喝高了,总之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吃完饭,休息一小会就回去了。
命人收拾好房间,笑怡走到四爷身前。
“耿氏也是这样的人?”
四爷点头:“恩,所以她才安然无恙的活了下来。”
“那……”
笑怡这才发现,两代帝王间的这潭水,比她原本预料的还要深。
“爷先前一直知道。”
果然是这样!前世她还纳闷,耿氏的样貌和脾性都不是四爷喜欢的,怎么能得宠生下儿子,然后毫不扎眼。
这一切,都是与康熙交易中得来的吧。
“那收拾个大点的院子吧?”
她对未来那稳稳地把握,突然丧失了不少。帝王的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