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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其实四哥也不比他们差。”
五阿哥小声嘟囔着,四爷脸色缓和了下。听到额娘出事,他任何悲伤都无,反倒是有些如释重负。这正是他预料中的结果,扬起马鞭,他突然有些想孩子们和福晋了。
额娘出了事,他们的日子应该会好过不少吧。
“以后莫要说这话,驾……”
“四哥,等等我啊。”
两人还不到二十岁,自有一番少年心性。在宽阔的京城街道上跑马,真是件快意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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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郡王府,笑怡命人准备好午膳。下意识的,她点了五花肉等几道肥肉比较多的菜。果然难得心情轻松地四爷,再次遭遇了女儿的肥肉投喂。
“阿玛,再给你一块。”
“这个好吃,阿玛辛苦了,要多吃点。”
笑怡给儿子擦着嘴,勉强控制住微微扬起的唇角。而弘晖,则是堂而皇之的吃着四爷最爱用的各种青菜。
一口一口的嚼下去,四爷脸有点黑了,终于没有动盘子里那块大肥肉。
“瑶儿自己吃就好。”
瑶儿 一脚一脸委屈,“阿玛不喜欢么?”
无奈之下,四爷强忍住夹了起来放进嘴里,一脸享受:“很好吃啊,瑶儿真乖。”
瑶儿破涕为笑,笑怡终于良心发现:“瑶儿,吃东西不能挑食,每样都要用一点。你阿玛不能老吃肉,也要吃青菜。”
四爷感激的看了福晋一眼,还是你有办法。笑怡却没接到他的眼神,她的注意力都在弘晖身上。毕竟是个两岁的婴儿,即使坐在特制的椅子上,他吃起东西来也不方便。
一家人的午膳其乐融融,永和宫里却是氤氲遍布。康熙皱眉闻着满室的烟味,在看床上闭眼躺着的那人。
走近一看他吓了一跳,乌雅氏怎么这么瘦了。单看那脸,简直就像骨头上包了一层皮。想想过去的近二十年,他经常宠幸这样一个女人,他不由浑身上下 。
再看下她袖子底下的胳膊,康熙确定她整个人都是皮包骨了。下令一查,果然乌雅氏一直在用福寿膏,永和宫就查出来不少这个。而随后太医说的话,更是彻底确定了,福寿膏的确会让人上瘾。
“此物价格高昂,非一般人可得。”
就是这样,才更令康熙愤怒。作为一个皇帝,他对全局的把握比任何人都要强。整个大清最为有钱有权的,就是旗人和官员。旗人是大清之本,而官员则是通知的根基。
脑补下去,他想到了最为严重的后果。如果大清的官员,人人都如乌雅氏这般,那如何抵挡外来的攻击。甚至不用外来者侵犯,但是内部就能彻底弄垮大清。
“岂有此理!”
乌雅氏悠悠醒来,就看到了面前的皇帝。那股百爪挠心的感觉又来了。她突然记起来,面前此人是无所不能的。
“皇上,帮帮奴婢。”
“哦?”
康熙挑眉,脸上是无穷的怒火。但乌雅氏已经管不了那些了,她只知道没有福寿膏的滋味,那简直比要她死还要难受。
“给奴婢,给奴婢点福寿膏,就一点,皇上求求你了。”
习惯性的,乌雅氏摆出了最为楚楚可怜的姿势。东施效颦般,原本的如花容貌如今已是丑陋不堪,而她这番姿态更是让康熙作呕。
想到两个儿子,还有西五所里的女儿,心中的天平微微倾斜。偏偏此时乌雅氏挣扎起来,攀在康熙的脖子上:“福寿膏,快拿福寿膏来,不然我……”
“怎么,你要对朕如何?”
乌雅氏说不出话来,康熙那点倾斜的心立刻恢复了正常。继续留着她,才是对儿女们的伤害。想想她犯下的那些错,这几年的折磨也够了。
紫禁城里留着这么一个宫妃,传出去爱新觉罗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薄情的康熙当机立断:“乌雅氏德行有失,削其嫔位贬为庶人,即日起移出永和宫。”
“皇上,福寿膏……”
烟瘾犯了,乌雅氏哪还管什么位分。现在她脑子一片混沌,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她真恨不得就这么死掉,可全身无力的她连爬都爬不起来,更别提采取什么措施了。
康熙最后瞅了她一眼,那眼中满是憎恶。当初他怎么瞎了眼,单单看上了这样一个女人。果然是包衣奴才出身,没有眼力见什么都敢做。
而李德全,则是个侍卫们使了个眼色。皇帝下令自然是令行禁止,没过多久,乌雅氏就被抬了出来,往东六宫最偏僻的宫殿走去。
“岳兴阿,你看你看,那边好热闹,都是些什么人?”
琪琪格早就想见识下皇宫,隆科多哪儿能不满足,立刻命福晋递牌子觐见贵妃姐姐。一行人从景仁宫出来,刚好遇到抬着乌雅氏的侍卫。
九十七章
皇宫里的好景色并没有引起琪琪格多大的兴趣。集能工巧匠千年智慧修建起来的紫禁城;在她眼里不过是座稍微漂亮点的宅子罢了。虽然比她在佟府的院子高了点,房子大点,瓦当颜色也不相同。
但这里规矩太大了,远没有科尔沁自在;当然也比不上佟府。
铁塔般的外在条件;能在科尔沁活得滋润,琪琪格自有一套生存法则。首先她很听额娘的话;其次对于什么样的人可信,她有一种野兽般的直觉。来到京城路上她已经确定了,隆科多可信;福晋的话不用放在心上反正她奈何不了任何人,至于四儿非常需要关心。
昨日骑在隆科多身上时;他已经大致告诉她紫禁城的规矩。所以一上午,琪琪格一直过得很拘束。现在看到两个大汉绑着个衣着华丽的女子,她瞬间兴奋了,这多么像额娘处置阿玛小妾时的场景啊。
这种场面,必须要围观!
“主子,咱们还是快些出宫吧。”
琪琪格轻轻挥动下胳膊,就甩开了隆科多安排的丫鬟。那丫鬟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等稳住后她发现,他们主子已经冲到了队伍最前面。
远看只以为那女子体态轻盈,往近了一看琪琪格瞬间惊呆了。
双肩抖动往前一冲,她抓住了女子的衣襟,兴奋的吆喝着:“你长得好像佛经中的修罗,我从小就一直做梦,想知道修罗是什么样子的。今天总算看到了,简直是一模一样。”
侍卫面面相觑,再看跟上来的那队人,竟然是景仁宫里的。两人一摊手,这种贵客他们可惹不起。同时他们也有些纳闷,女修罗不应该貌美如花么,毕竟是勾引人、造业障、毁人修为的。
“主子……”
琪琪格直接忽略了丫鬟的声音,她掐了掐乌雅氏的脸,越看越满意。视线下移,看到她那皮包骨的身子,她直接皱起眉来。
“你这一脸凶相像修罗,但身子不对。恩,修罗不应该是孔武有力的么?”
一边摇头,她一边伸手往乌雅氏身上捏。她手劲大又没轻没重的,直接把烟瘾消掉的乌雅氏捏醒了。
“混账,竟然敢对本宫不敬。”
说完这话看看周围的环境,乌雅氏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天呐,她究竟做了什么。她已经四十了,几乎失去了往上爬的可能,汲汲营生二十年难道就落个冷宫凄凉?
琪琪格却满脸不解,两句弄清了乌雅氏的身份。刚从科尔沁来了没几天,哪个宫里有什么主子,她们曾经如何辉煌她一概不知。她只知道,如今她是个庶民,跟草原上的奴隶一样。
竟然敢不听话,她直接撑开她的眼皮。
“没傻啊,怎么白日做梦呢,该不会的了癔症吧。”
关于癔症的治疗,科尔沁郡王福晋自有一套法子。琪琪格有样学样,抬起双手往她的脸上招呼,左右开工着啪啪响。
“醒醒,快醒醒,邪灵退散!急急如律令,赦!”
烟瘾消去后,康熙和宜妃下的药又起了效果。乌雅氏早已顾不得失望了,现在开始浑身上下都疼,似乎每一个毛孔都在被针扎。几年下来,虽然她抗疼痛的能力有所加强,但还没有完全习惯。
琪琪格大力的巴掌,无异于雪上加霜。
看乌雅氏全身 ,她满意的加大了力气:“小鬼快出来!”
极端的疼痛下,乌雅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那副痛苦的样子,更让琪琪格认定了邪灵正在从她体内剥离。她打得更加欢快,侍卫们不敢惹景仁宫的娇客,佟府跟来的人更是不敢打扰了她的兴致,所以周围虽然站着一圈人,却一个人敢上前。
乌雅氏这边哀嚎着,更是度日如年。豆大的汗珠沁出来,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成功晕了过去。
琪琪格拍拍手,“好了,安心休养就是了。”
捏捏乌雅氏的身子,她有些疑惑;“皇宫不是天下最富贵的地方么,她怎么如此瘦?我看她是修罗转世,身子应该孔武有力的,就像我这样。以后三餐喂她吃肥肉,直到喂到比我还强壮为止。”
吩咐完后,琪琪格心满意足,她又做了一件好事。额娘信佛,她一定要写信告诉额娘求夸奖。
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紫禁城里却留下了琪琪格的传说。
康熙听后哈哈大笑,“男身修罗,真亏了她有这心思。”
不过规矩可不能坏了,“李德全传旨,那两名侍卫办事不力,调到理藩院守门。隆科多侍妾不守规矩,命其闭门思过无传召不得随意入宫。”
转动下扳指,乌雅氏怎么会吸食福寿膏,看来这宫里是该管管了。
皇帝的态度就是宫中的标杆,旨意看似严苛,但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处罚。太后没出声,佟贵妃直接吩咐下去,每天多给乌雅氏些肥肉。
“肥肉油水多,最是补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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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怡着实没想到,药效会发作的这么及时,而且刚好撞在枪口上。
乌雅氏被贬的消息传来,若不是顾念着自己的身份和一双儿女的影响,她都想要放三天鞭炮庆祝。不过此时,她心里像喝了雪水一样,通透舒服的不得了。
听到琪琪格的一举一动后,她抱起儿子亲了下他的双颊,弘晖也回头跟额娘挽起了亲亲。母子俩脸上的笑容,比窗外的夏日骄阳还要灿烂。
“鼓瑟,你命人将这几件衣裳给十四弟送进宫去。”
四爷从书房出来时,刚好看到捧着衣裳出门的鼓瑟。扫了眼款式和花纹,是十四弟喜欢的。
“福晋有心了。”
笑怡略微福身起来:“都是妾身的分内之事。”
瑶儿 帘子跑进来,手上捧着一大捧鲜花,“额娘,给你花。”
察觉到房内的气氛有些不对,小小的她立刻规规矩矩的请安。
笑怡接过花:“瑶儿真乖。”
四爷看着懂事的女儿,今年她也六岁了,而且比平常孩子还要聪明。福晋把她教得很好,是时候让她知道些事了。
抱起女儿,他随意的坐下语气难得严肃:“瑶儿,你玛姆违反了宫规,被贬为了庶人。”
笑怡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四爷说的太直白了,瑶儿反应估计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
果然小丫头一脸兴奋:“真的么阿玛,以后玛姆再也不会呵斥瑶儿和弟弟了。”
“瑶儿!”
四爷脸色果然稍微有些难看,不过倒没有笑怡想象中的眼中。她松了一口气,盘算着怎么把话给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弘晖就说话了。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难得对他阿玛和颜悦色,巴着他的裤腿:“阿玛,玛姆要给晖儿福寿膏,还要让姐姐抽旱烟。”
瑶儿小鸡啄米的点头:“我抽了一口,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当时玛姆脸色好难看。”
笑怡大惊失色,这两天福寿膏的危害,已经在勋贵人家中传开了。她真没想到,乌雅氏还真敢在众目睽睽下动手。稍微一想,满人有抽旱烟的习惯,所以媳妇进门后要给婆婆点烟捶腿。
如果疼孙辈的老人,逗孩子时让他们抽两口,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瑶儿怎么不告诉额娘,吹笙,快去传太医,快!”
四爷本来还有些怀疑,可看着才两岁的儿子,还有满脸焦急,丝毫不似作伪的福晋,他那一丁点的怀疑全消失了。
他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女儿的不孝反应,满心都是两个孩子的安危,以及对乌雅氏的憎恨。额娘不喜欢他,他知道也可以承受。但是瑶儿和晖儿,怎么说也是她的孙辈。
真没想到,这样她都能下得去手。脑海中回荡起前世登基时那句“实非吾之所期”,额娘那刻骨仇恨的眼神深深地烙印在他的脑海里。
现在他倒有些庆幸,孩子们对那个玛姆没什么感情。这样,最起码他们不会受到伤害。
太医来得很快,诊脉一番确定两个孩子身体很健康。
“只是福寿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