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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梓晨猛然站起来,盯着夏夫人的眼睛一字一顿说道:“不,我不会离开他,除非他亲口说,他不爱我。”
舒梓晨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包厢。
他要去找夏绍泽,问清楚夏绍泽,夏夫人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还要告诉夏绍泽,他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们的孩子,他们会有未来。
在舒梓晨站起来的那一刻,夏夫人看到舒梓晨脖颈间一闪而过的红光。
是红石项链!
夏夫人的眼眸霎时变得幽深起来。
她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项链,轻声叹了口气。
她看着舒梓晨离开的身影,心想,你们早晚会明白我的苦心,一个长辈的苦心。
这是为你们好。
路涟南在舒梓晨离开后走了进来。
他对夏夫人说:“伯母,我很怕泽哥会查到我和淑贞曾经约过舒梓晨……”
夏夫人看了看他,说道:“我会帮你们抹去痕迹的,他不会查到。”
路涟南一瞬间松了一口气。
夏绍泽对他的印象已经很不好了,他不想让夏绍泽对他的印象跌入谷底。
夏夫人看着路涟南的表情变化,冷声说:“涟南,绍泽会结婚,将来你也会结婚,学聪明点,人的一生中感情是最低微的,你不要犯傻。”
路涟南心里一凉,他低声说:“伯母,我知道了。”
夏夫人又问道:“绍勋去找绍泽了吗?”
路涟南赶忙点点头:“去了。”
夏夫人满意地点点头,径直从路涟南身边走了出去。
☆、第35章 心伤
舒梓晨从包间里夺门而出,脑海中十分混乱。
他的心里不断回响着夏夫人说得那些话。
“他对你的执着,只是因为求而不得。”
“在你拍戏的时间里,你知道他去见谁了吗?”
“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他不可能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他想起谢淑贞看着他的不屑的眼神,想起中午回家发现夏绍泽不在……
难道谢淑贞真的是绍泽的未婚妻吗?
不,不会的。
舒梓晨在心里告诉自己。
夏绍泽对他的好,他都记得。
他一定要找夏绍泽问清楚。
因为早上那通助理的电话,夏绍泽现在在公司处理事务。
他等不及夏绍泽下班了,他要直接到公司找他。
舒梓晨打车来到光娱,一下车就直奔总裁办公室。
他走近办公室的门,发现门开着一条缝,从里面传来夏绍泽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哥,我没有和他认真,我只是玩玩的。”
这是夏绍泽的声音。
舒梓晨的脑子嗡地一声。
他没有和谁认真?他和谁只是玩玩的?
舒梓晨倒退了几步,透过门缝隐约看到屋里的两个人影。
另外一个人是夏绍泽的大哥,夏绍勋。
夏绍勋年近三十,周身散发着沉稳与上位者的气势。
夏绍勋冷哼一声:“没认真?你对他什么样你觉得大哥不知道吗?”
夏绍泽无所谓道:“大哥,你也是男人,假装深情的戏码哪个男人不会做?你们不让我去演戏,我在现实中过过瘾怎么了。”
夏绍勋沉声道:“你这瘾未免太过了!”
夏绍泽不耐烦地说:“我哪知道他那么难搞?他一直不肯对我付真心,我只好一直演下去了。”
夏绍勋皱眉道:“把自己演进了医院?”
夏绍泽说:“我承认我当时迷了心窍了,我做了那么多他还是不肯心甘情愿跟着我,我把自己给演进去了。”
接着夏绍泽露出后悔地表情:“我哪知道一个道具会那么沉,这是我做的最蠢的事。”
夏绍勋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还知道自己蠢?伤还没好就跑去喝酒是怎么回事?你简直蠢透了!”
夏绍泽勾唇一笑:“大哥,你别生气啊,那些酒都是兑了水的,我哪会真喝啊。”
听到这里,舒梓晨觉得心好像被一盆冰水浇透了,他没办法理解夏绍泽的话,没办法接受夏绍泽的话。
舒梓晨靠近了一步,想看清夏绍泽的表情,分辨一下他是不是真心说这些话的。
他一定是在骗人。
可是,舒梓晨找不出夏绍泽的破绽。
这一瞬间,舒梓晨觉得非常绝望。
夏绍勋看向夏绍泽的眼神带上了警告,说道:“总之,你自己要有分寸,别对一个戏子动了真心。”
夏绍泽烦躁道:“大哥,我从头到尾就不爱他!哪里来的真心?”
听到这里,舒梓晨的血像在滴血,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小丑一样。
他真的听到了夏绍泽亲口说,他不爱他。
他突然想起了以前路涟南说过的话,说他永远没资格和夏绍泽回家。
他想起夏绍泽刚从昏迷中苏醒的时候,他在病房门外干等着夏绍泽的二哥和路涟南出来的那一个小时。
还有过年的时候,夏绍泽也从未动过带他去夏家的一点心思。
如果仔细回忆,有太多的蛛丝马迹,都向他宣示着夏绍泽没有想带他走入自己的生活,没有想和他长长久久。
可是他想起夏绍泽曾经对他如水的温柔,心里涌上无法抑制地悲伤。
他早就沦陷在夏绍泽用温柔编织的陷阱中,做了他最傻的猎物。
屋中的谈话还在继续,他听到夏绍勋说:“淑贞这些天会到夏家来,你多回家陪陪她。”
夏绍泽答应道:“好。”
舒梓晨的心已经麻木了。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他突然想起了他的爸爸。
人在最脆弱的时候,总是会想起最疼爱自己的人。
他想起当年他的爸爸也是在怀着他的时候,知道了父亲订婚的消息。
现在他重蹈覆辙,舒梓晨心想,难道这就是命运吗?
肚子里的宝宝突然不安分起来,他感到宝宝在肚子里踢得他有些疼。
舒梓晨的手不自觉抚上了肚子,没了爱情,他还有孩子。
他不能为此垮掉,他要坚强起来。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爸爸当年的决定。
他一刻也不想再呆在这里,他从光娱落荒而逃。
这时才下午三点钟,他没有回家,他到宜水订了一个包间打电话给狐蝠。
电话一接通他就说道:“你能不能帮我伪造一个身份?我想离开京城,离开夏绍泽。”
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激动带上了隐约地喘息。
狐蝠沉默了一下,他也知道了夏淑贞频繁出入夏家的消息,他明白舒梓晨为什么说这些。
他说:“可以,你给我一点时间。”
舒梓晨的嗓音近乎破碎:“能不能尽快?”
他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一点也不想再见到夏绍泽。
狐蝠说:“我马上去办,等我两个小时。”
舒梓晨轻声说:“好。”
他挂断了电话,便离开了宜水。
他走到附近的一家鲜花店,鲜花店门前用玫瑰制成的圆形拱门刺痛了他的眼睛。
当初夏绍泽就是在这里,给他买了一朵蓝玫瑰。
舒梓晨忍下心里的眼泪,他不能哭。
他进了店里,店里依然是那个店员小珊。
舒梓晨戴墨镜出门已经成为习惯,小珊并没有认出他来。
她热情地问道:“帅哥,你要买什么花?”
舒梓晨低声说:“白色康乃馨。”
小珊给他包了一捧康乃馨,舒梓晨默默接过来,低声道:“谢谢。”
小珊说:“不客气,帅哥,欢迎再来!”
舒梓晨转身离开花店,心想,他不会再来了。
小珊看着舒梓晨离开的身影,莫名觉得十分熟悉。
她疑惑地摸了摸脑袋,突然想起了那个雪夜里拿着蓝玫瑰的温柔青年。
舒梓晨打车来到京城郊区的一片墓地,他找到舒哲的墓,把手中的康乃馨放在舒哲的墓前,跪了下来。
照片上的舒哲笑得十分温柔。
舒梓晨一直压抑着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它们滑过舒梓晨的脸颊,滴落在舒哲的墓碑前。
舒梓晨抱住舒哲的墓碑,哭泣道:“爸爸。”
“爸爸,我现在有了孩子。”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现在要离开这里了,爸爸,我终于明白了你当年的心情。”
“爸爸,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
“爸爸,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爸爸,我走了,我要去一个谁也找不到我的地方。”
“爸爸,你不用担心我,以后我会带着孩子回来看你。”
“爸爸,再见。”
☆、第36章 相思
舒梓晨不见了。
这天晚上夏绍泽疯狂地寻找舒梓晨。
他打给他们的每一个朋友,寻过他们曾经走过的每一条街。
然而,没有人知道舒梓晨去哪了。
没有一处地方有他的踪迹。
夏绍泽觉得自己的心缺了一半。
没有了舒梓晨,他的生命都是不完整的。
除了夏绍泽,最着急的是安文。
只有他知道舒梓晨怀孕了,而且怀孕五个月了。
他一个人在外面,会去哪呢?安文心中焦急万分。
夏绍泽,安文,韶扬分别带人寻遍了京城。
他们已经找了三天了。
晚上他们在馥馨汇合,彼此交流各自的收获。
然而,没有人有收获。
夏绍泽已经派人查过了机场和火车站的记录,其中并没有舒梓晨。
他们坐在馥馨的角落里,气氛非常凝重。
夏绍泽整个人颓废非常,眼睛充满红血丝。
安文突然道:“是不是因为谢淑贞……”
夏绍泽说:“梓晨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安文心想,也对,要不是因为默默和谢家有关系,他也不知道谢淑贞的事。
夏绍泽突然抬头盯着安文。
安文烦躁道:“你看我干嘛?!”
夏绍泽猛地站起来,揪住安文的衣领:“你说,是不是你把他藏起来了?!”
ar往前迈一步,钳制住夏绍泽的胳膊,迫使他松了手。
安文喘息着说:“你疯了!怎么会是我?”
夏绍泽盯着安文道:“你说过,你会让他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夏绍泽说完,就要对安文动手:“你说,你把梓晨带到了哪里!”
ar挡在了安文跟前,接住了夏绍泽挥过来的拳头。
两人一言不发地交起手来。
夏绍泽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他动作带狠,招招致命。
夏绍泽从小就学习搏击和一系列的防身术,这也是为什么狐蝠,杜俊羽都被他轻易打倒的原因。
然而ar并不惧怕他。
ar的父族garcia曾是出名的黑道家族,虽然现在已经渐渐洗白,但garcia的每一个家庭成员都拥有不错的身手。
安文和韶扬在一旁已经看花了眼,他们根本看不清楚两人的动作。
安文大声道:“别打了!”
ar闻言想压制住夏绍泽,让他停手,但夏绍泽的身手超出他的预料,他竟然没有办法压制住他。
两人交手很长时间,他们的外套已经扯烂了,夏绍泽的嘴角挨了一拳,泛起/点点於紫。
一直到精疲力竭,夏绍泽才停下了手。
安文心疼地跑到shemar身边,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看:“默默,你没事吧?”
ar摇了摇头,冲安文露出一个笑容。
夏绍泽看着两人的互动,觉得非常刺眼。
他转身走了出去。
夏绍泽回到了两人的家。
他打开家里的门,屋里没有一丝亮光。
夏绍泽颤声道:“梓晨。”
没有人回应。
夏绍泽疯了一样打开了每间屋子的灯,在每个房间里寻找舒梓晨的踪迹。
床下的行李箱不见了,舒梓晨是自己走的。
这个认知让夏绍泽肝肠寸断。
他走到音乐房,看到房间里的桌子上还放着写了一半的乐谱。
微风从窗户处吹进来,乐谱轻轻卷起一角。
夏绍泽走过去,拿起乐谱。
那些音符下面还有舒梓晨写下的歌词。
“一心一人一柔情,此时此生此世终。”
夏绍泽把乐谱贴在自己的心口,梓晨,你想和谁此世终呢?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你走得这么干净利落,一点线索也不给我留下,是一早就计划好的吗?
夏绍泽走到钢琴前,看着这张不完整的乐谱开始弹奏,出乎意料地,这是一首非常温柔地曲子,曲调中似乎透着一种雀跃,昭示着乐谱的主人写下这首曲子时的心情。
然而,曲子在高/潮处戛然而止。
就如同断了地琴弦,再也接续不上。
夏绍泽从音乐房里仓皇而出。
他怕他再呆下去会承受不了。
七天后。
夏绍泽在家里翻着每一个属于舒梓晨的东西,寻找着证明舒梓晨存在过的痕迹。
夏绍泽在书房翻到了舒梓晨放起来的剧本。
他从书架上抽出剧本,一片风干的蓝色玫瑰花瓣就掉了出来。
夏绍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