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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对其亦甚是排斥。但是,这子夏飘雪从小便显露出过人的天赋,但凡文字类的东西均过目不忘,六岁时更是因为其骨骼清奇被雪域国圣教宗师相中,破例收为弟子。十岁便练成了传说中江湖人士谈之色变的“莲藤神功”,之后回宫中,慢慢开始集结朋党,后至十四岁终血洗御都登上至高的皇位,成为雪域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皇帝。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落幕,康顺十四年,也就是天启三年,子夏飘雪向邻国北翼国借道欲攻打西北面的辰星国,条件是得胜之后将辰星国国土均分一半给北翼国。北翼国大臣认为不妥,说北翼国与辰星国唇齿相依,若唇亡必齿寒,奏请拒绝子夏飘雪的建议。怎奈那北翼国君垂涎辰星国的国土已久,觉得子夏飘雪提出的条件甚是诱人,不费自己一兵一卒,只要借出道路便可轻取一半成果,利令智昏不顾众臣子反对,执意与子夏飘雪签下了借道协议。
之后,子夏飘雪亲率精兵十万竟只用半年时间就轻取了辰星国,依据协议子夏飘雪将占领的辰星国土分出一半给北翼国,但以隔了北翼国不便管理另一半国土为由,又与北翼国签署了长期借道协议。北翼国主得了大半领土乐昏了头,爽快地一口应允,却不知自己才是子夏飘雪的最终目标,这纵横东西的主要干道一借出便埋下了不可挽回的隐患。自此,雪域国上至皇族官宦,下至平民走卒都可以自由行走于北翼国的东西主干道上,子夏飘雪慢慢控制了道路的主动权。
康顺十五年(天启四年),雪域国将领率兵五万攻打北翼,如入无人之境。直到雪域的军队打到北翼国的心脏翎都之时,北翼国君还沉浸在不劳而获的美梦中懵懂不明所以。
至康顺十五年十月,雪域国灭北翼国,大获全胜而归。自此,雪域国成为这个时空最大的国家,占领了霄山、淇水以北的整个北部地区。后来,那纸借道协议被史学家称做“钓鱼协议”,顾名思义,就是指那北翼国主鼠目寸光只顾眼前的利益,而中了子夏飘雪放长线钓大鱼的奸计。
香泽国和西陇国收到战报后,便开始紧急操练兵将,往北部边疆增派了以往两倍的兵力。
子夏飘雪成为一个颇具争议性的人物。有人说他残忍嗜血;有人说他智勇双全、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有人说他聪颖敏锐又有天人之姿;有人却说他奸计满腹、邪恶凶暴,似香泽国的三皇子玉静王。
慢慢地,便开始有一说法流传在三个国家之间——“南云北雪陇中花,香泽二龙夺珠忙。”说的便是这三个国家里备受争议的五个人。
“南云”指的是香泽国云相之子云思儒,出生于商贾官宦世家,却与世无争,不好商也不从政,独爱笔墨丹青之乐。那云相却也不加以阻拦,任其自由发展。云思儒的山水花鸟画是一绝,人长得也是飘飘然如仙人之姿,似从那水墨画中走出之人,后被人称为“画圣”,其画千金难求。登门说亲之人几乎要把云府的门槛踏平,云思儒却不曾应允一桩,云相也不作表态。人们纷纷议论,认为这云思儒大概因为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故天下美人均不入其眼,除非有人容貌超出其妹。不论怎样,都不能阻止少女们将那云思儒作为梦中理想之人,认为只要云思儒一日未娶,自己便有希望。
第23节:第九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3)
“北雪”就不必复述了,说的就是那紫发紫眸的“妖王”子夏飘雪。
“陇中花”指的是西陇国内一“花”姓男子。据说此人玉树临风,善使毒,也善医术,救人杀人全凭个人喜好,行踪无影,却得到不少女子倾心仰慕,四处遗情,欠下不少风流债。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甚至连全名都没有人知道,只知此人姓花。有人说他是五毒教教主,有人说他是霄山药神,不论哪种说法无疑都给他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香泽二龙”指的就是香泽太子和三皇子了,这两个人长相相似,标志性的桃花狭长凤目更是成为香泽国内女子的择偶标准。二人实力相当,皇位之争已是天下皆知的秘密。而太子与那传闻中的天下第一美颜“薄荷妃子”的爱情故事更是传遍天下。
总之一句话,这五个人都是话题人物,上至官宦世家,下至平民百姓,茶余饭后闲聊时都常会提及这五个人。
当然,天下之事与我何干,只要不对我、不对云家的人造成威胁,我一般听听就算了,也从不与人议论这些事情。
香泽国的冬季虽不长,气温也不是很低,我近年来甚是畏寒,不知道是不是身体不好的一个征兆。一池烟雾缭绕,我泡在温泉池中呆呆地端详着右手腕处淡淡的菊花状淤青。方师爷和爹爹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这菊花绝对不是方师爷说的淤青这么简单。但是,我曾多次传召过太医院的各个太医,他们诊断后都说我只是患有轻微的花粉过敏,身体并无大恙,诊断之时面色自如,看起来也确实不像撒谎。不知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东宫之中有这一处“漾碧池”,让我免于在冬天洗澡受冻。皇宫内筑有水道,将渭、樊二川之水引入宫中。渭水性寒,樊水性温,即温泉,故夏季引渭水,冬季引樊水,昼夜不舍,汩汩流泻。
漾碧池据说是当年圣祖为其心爱的妃子所建,后皇宫改造时被划归东宫太子使用。浴池以汉白玉为质,金石镂成,奇花繁叶杂置其间,上张紫云九龙华盖,四面皆蜀锦幛帏,跨池三周。桥上结锦为亭,中匾为鸾,左匾凝霞,右匾承霄,三匾雁行相望。又设一横桥接于三亭上,以通往来。池中置有温玉狻猊、白晶鹿、红石马作为“水上迎祥之乐”。
极尽奢华之能事,满目琳琅,却反失了沐浴舒缓身心的本意。所以,我在这里沐浴的时候,都是仰头靠在池边,闭眼养神,不去看那些繁复缛重的装饰。
我爱洗澡澡,每次一洗澡我的心情就会特别好,心情一好就喜欢唱歌,不过这漾碧池太大了,就像在KTV包房里唱歌一样。突然想起一首歌,开心地一边洗一边哼哼:“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我只要靖哥哥……”
正唱到得意忘形,突然手腕被人大力往上提起。我吓得抬头一看,正对上狸猫阴沉半眯的眼睛。这个眼神——说明他很生气。不过,他生什么气,应该是我生气才对吧,洗澡时候被人偷看。啊!我正在洗澡,什么都没有穿,被看光光了!我着急地欲扯回手臂遮挡,奈何狸猫力气大我许多,抽不回来,只好拿另一只手臂在水下掩着前胸。
“说!谁是靖哥哥!”狸猫握着我手腕的手又加了三分力,只觉得手腕都快被他拧碎了,疼得我眼圈都红了。
“你放开我!”我挣扎着。
“快说!谁是靖哥哥!”狸猫此刻的表情可以冻死人。
“你无聊!靖哥哥就是郭靖!”不知道狸猫干吗对郭靖这么在意,难道他以前和一个叫郭靖的人有仇,有仇也不能拿我撒气。
“我不希望再重复第三遍!说清楚郭靖是谁!”狸猫将嘴靠在我的耳边阴狠地命令,只觉得冷风嗖嗖地割过耳垂。
“郭靖就是桃花岛主黄药师的女婿,黄蓉的丈夫,郭芙郭襄的爹爹,杨康的拜把兄弟,江南七怪、丐帮洪七公的徒弟!这下你满意了吧?”狸猫今天哪根筋没有搭对,偷看我洗澡就为了弄清郭靖是谁。
“云儿休要糊弄我,今日若不说清楚就别想离开这里!”
“你这狸猫怎么这么不讲道理!郭靖是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里的人物,我这样一时半会儿怎么跟你说得清楚?要听故事,也要等我穿上衣服以后再慢慢说。”我怒了!
“ ‘狸猫’?你是在叫我?”狸猫一愣。
“啊!”刚才一急,说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这下后悔了,恨不得把舌头给咬下来。给太子取外号不知有什么后果,一个“郭靖”都折腾了半天,现在又加上一个“狸猫”,我一下紧张得不知所措。
狸猫将脸缓缓贴向我,嘴唇摩挲着我的耳垂:“云儿唤为夫‘狸猫’是吗?”狸猫诡异地绽开一笑,“好,我喜欢。云儿以后就这么叫吧。”
“嗬!”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脏像刚坐完十趟云霄飞车。狸猫这什么逻辑,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狸猫倒是不管我发愣,接过雪碧递过来的浴巾:“云儿不是要更衣吗?为何还不起身。”
他想帮我擦干身体!色狼!我眉头一皱:“妾身要更衣,非礼勿视,还请殿下回避。”
狸猫眼眸如黑曜石般流光闪烁,看着我笑得那叫一个妖媚:“你我夫妻,如何谈得上‘非礼’呢?”
我现在肯定从头到脚都红得跟熟番茄一样。
“殿下,陛下请您现在过御书房议政。”王老吉站在门外隔着嵌粉彩瓷板曲屏风,战战兢兢地通报。
“知道了,下去吧。”狸猫回了一句,脸上有些许遗憾扫过,“云儿还是不要泡太久,免得受凉。晚上,为夫还要听云儿说那郭靖的故事。”
看他走了,我心里委实松了一口气。
之后,我用了将近一周的时间才把《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梗概颠颠倒倒跟狸猫说清楚。讲得那叫一个费劲呀。狸猫听完后就两句话评价收尾,“这郭靖是个傻子,黄蓉嫁给他也是个傻子。”后来又补了一句:“嗯,这个故事还是比较适合云儿看。”敢说我傻,我恨得牙痒痒!狸猫见我生气反笑得更开心。
“不过,云儿切莫要学那黄蓉!”说完警告似的看了我一眼。我一头雾水,学黄蓉什么?话怎么只说一半,听得人云里雾里。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他是要我不要像黄蓉一样爱上郭靖这样的人。
第24节:第十章 娉娉袅袅十三余(1)
第十章 娉娉袅袅十三余
娉娉袅袅十三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杜牧
青山隐隐水迢迢,少年时绚美如蝶的梦,翩然而落。时间嘲笑着我们是如此的年轻。
吹花嚼蕊弄冰弦,赌书消得泼茶香。
泼墨中的山水画映衬着那盈然飘逸的琉璃白身影。我撩起纱袖,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哈欠,溅出的一滴澄澈绿茶在宣纸上晕开,模糊了刚刚题下的落款。我迎上他的眼,顽皮地奇书Qisuu网一笑,却看见那眼底光彩流觞,微风吹过,吹皱的似乎不再是春江,而是内心深处的碧波晶莹。时间悄悄地驻足,仿佛就这样被精灵点了魔法一般,我们如此对望,心底某处流淌开来,涓涓潺潺。
“今日可是送药前来?”茫然地看着步入水榭的华贵紫衣身影,我突然醒了过来。身边一人也是轻轻一怔,仿若梦醒。
“参见太子殿下、八公主殿下。思儒今日正是送药来给容儿。”琉璃白的纱袖轻拢,略微低了低身子便站了起来,恬淡清明的眸光中有墨色的起伏掠过。听到小白对我的称呼,狸猫眉头微微一皱。
他今日怎么会过来?以往云思儒送药入宫之时,从不曾见到狸猫,今日竟还带了玉灵前来。
“免礼,赐坐。”狸猫走到我身旁,轻执我的手,不知为何,我有些不悦,缩了缩。
“春寒料峭,云儿怎么穿得如此单薄?雪碧,去将娘娘的雪裘披风取来。”不顾我的退缩,硬是执了我的手坐下。坐定后看向云思儒,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竟感到那视线里有一丝隐隐的示威。
“灵儿曾听闻云公子丹青妙笔,今日幸会,不知云公子可否垂赐灵儿一幅画?”我有些讶异地看着玉灵。这丫头平素里大大咧咧,今日居然如此含蓄。且玉灵粉颊似桃,眼波荡漾,正含羞带怯地看着小白。不知为何,我觉得那神态、那眼神很刺眼,莫名地感到不舒服。
“垂赐不敢当,不过雕虫小技,公主抬爱了。不知公主今日想让思儒以何物为画?”小白敛着目光,并未看向八公主,我心里竟有一丝窃喜。
“灵儿想请云公子为灵儿作一幅画像,不知可否?”玉灵忽闪忽闪的眼睛仍停留在小白身上。
“思儒不擅人物画,不若就以庭中之景为画?”小白推拒。
“公子不必谦虚,莫非八公主竟不如那园中绿景?”狸猫扬着狭长的丹凤眼角。
“草民不敢。”说完,小白执起紫毫,抬头看了看玉灵,便开始勾勒。每看玉灵一次,每落下一笔,我都觉得有什么在扎着我的心,微微酸疼。小白从来都没有给我作过画像。寥寥数笔,玉灵娇俏的少女神态便跃然纸上,几笔之间竟让我觉得有如数年之长的折磨。一时,有些气恼,既恼那强人所难的狸猫,又恼那莫名娇羞的玉灵,更恼那作画的云思儒。
玉灵得了画像后欢喜地回去了,我接过雪碧递来的披风,避过狸猫欲帮我系带的手:“妾身有些困乏,先下去歇息了。”不顾狸猫和小白不解的眼神,埋头步出水榭,仿佛走得快些就可以甩开心头怪异的感觉,步子急得有些狼狈。
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