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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碧水哭泣嘶喊的声音传来。
翘楚心笑,倒是时移世易,若是从前,碧水怕得是咒骂沈清苓了。但这也不过是雾里花,碧水,你看不清,我也不知道,即便连上官惊鸿自己也不明确他心里真正爱的是谁罢。
宁王喝斥,碧水犹自骂着,上官惊鸿本置若罔闻,听到咒骂一句,脸色一变,侧头看去,眼底一片寒意。
众人脸色也变了,碧水半身血污,本肆意骂着,这时遭他一看,也自惊住,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却住了嘴。
碧水没能懂得上官惊鸿刚才的意思,翘楚却是明确,道:“你既决定交给宁王处理,活罪我不知,但这死罪我知道你是打算恕她了,何必现在再来杀她。”
“你跑这一趟……我不杀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现在不行了。”
“再饶她一回吧,毕竟是跟在你身边多年的人了。”
“我不在房外睡,可以吗?”
耳边,他忽然压下的声音让翘楚有些愕然,想起天神村的情景来,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上官惊鸿既得好消息,心里反微微一沉,他不想再留,现在,他只想断定她。她对他的所有感到和情绪。
遂道:“五哥,将她送出朝歌,派人看着,永不可再踏进这里一步。若她回来,我必定杀了她。”
碧水不啻一次擅自行事,但这次责任多在宗璞身上,再者,因为她是上官惊鸿的通房丫头,上官惊鸿彼时深爱沈清苓,考虑到碧水会因嫉妒而做出妨碍之事,很多事情都没有让她介入,众人都是心知肚明的。当然,上官惊鸿维和工夫一流,在碧水看来,也不过是上官惊鸿心疼她,没让她习武,也不愿意她涉入到危险中罢了。甚至对于那位黑袍女子,她也想,上官惊鸿不让她知道,有顾全她感受之意。
这时,碧水仿佛明确了过往种种,定定看着上官惊鸿和翘楚,脑袋一时空白,一时又想到底翘楚答应了上官惊鸿什么。
众人倒是再次紧了又松了口吻,毕竟是多年情份,却也与碧水想着同样问题。
翘楚忽然想,碧水和他们这些的人牵涉就到此为止了吧。开端和结束之间,界限这样不明显。
很多事情,在你从没有想过它会开端的时候它已经开端了,正如她当日来到朝歌;而很多事情,在你从没有意识到它会结束的时候就这样忽然结束了,就像碧水。
她有些困倦,微微闭上眼睛,上官惊鸿低头亲了亲她,将她更抱紧了一些,阔步离去,背后,碧水的抽泣声一下一下传来。
她打开眼睛,看到沈清苓冷冷笑着紧盯着她,众人看她回望,出于仪礼,各自避开眼力,但先前脸色却不无凝重。
她明确他们的想法。
她似乎能影响上官惊鸿,而这并不是他们期许的!
他是他们认定的帝王。
一个帝王,可以宠一个女人,但最好不要爱上一个女人。而且这个女人不是他们的认可的人。
虽然,她不认为,她和他之间是爱。
*****
“小幺,谢谢。”
四面众人待散,冬凝也正想离开,听得背后声音,淡淡道:“要谢你便谢翘姐姐吧。”
宗璞听她语气淡薄,他和上官惊鸿多年朋友,事前虽知上官惊鸿锋利,未必便觉察不出这事,但不至于损了两人友谊,毕竟翘楚和夏王之间,翘楚负了上官惊鸿,没想到终是低估了翘楚在上官惊鸿心里的份量,今晚几乎和上官惊鸿反目,心情低下,这时冬凝又是这般,仍和他拗气,他身上负伤颇重,心里一躁,不想再管冬凝,却又无法忍耐,上前一把拉住冬凝的手臂,冬凝转身,“宗璞,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微厉,一下众人都向他们看来。
看着毛病们的惊愕脸色,冬凝苦笑,自己过去都是宗璞和沈清苓戏里的青衣,这时倒是怎么了。她看沈清苓有些伤痛眼睛带着冷清看过来,运劲从宗璞手里抽出手,“你看看清姐吧。”
她极快说完,身形一展,施展起轻功便没入院门外的黑暗里。
“老宗,你和小幺怎么了。”宁王拧起眉头,走过来。
宗璞没回他,从怀里掏出帕子,身上的血水沾到帕子上,有些红彤彤的,他打开了,里面的糖葫芦已烂成一团,糖浆也糊了。
他拣了一块放进嘴里,低低道:“这东西苦苦的,爷儿,你说她以前怎么爱吃?还缠着我给她买?”
*****
床帐撩开,上官惊鸿带着一身清新上来,帐外,是方明领着婢女将浴桶抬出去的声音。
她本面内壁躺着,上官惊鸿将她的身子搂进自己怀里,让她枕到他的臂上。
他的动作很轻,那种宛如捧着珍瓷的温柔。
他很警惕,甚至还带点试探。
她慢慢转过身,他忽然便像一个困在深漠很久的人看到水源发狠去喝水一般发狠将她紧紧抱进怀里。
“放开,我喘不了气……”
翘楚不得不抗议,上官惊鸿这才将她稍稍拉离了一点。一支手臂仍探过她的颈肩,紧紧环在她背后,另一手慢慢在她脸上摩挲着,那指腹间的粗糙让她的肌肤如烫刺。
帐外还留着淡薄的烛火。
他盯着她,眸光幽深炙热,欲语还休。
这般俊美,像一个神,又这般深情。
他的脸色像个三十多岁有着深奥经历、却不知为何又带着苦涩不安、警惕试探的冷静男子,可他脸上一处一处落了些青肿,又像个十五、六岁会和人干架血气方刚的少年。
这样面对面,他们的最后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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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惊鸿,保重。
没有什么话了,即使有,千言万语到最后想也是会褪缩成这一句。
夜里说过的话似乎还在嘴边,灯火已经轻曝成一个小点,翘楚抚着有些沉重的脑袋坐起身来,床帐晾起,她的眼力便落到桌面的煤油灯上。
这时已是满屋白昼。
短短一夜,却宛像过了很久,头重,又有丝通体舒泰不少的感到。
盯着眼前的煤油灯,翘楚蓦地一惊,这房中摆设根本全数不同,这不是睿王府!
她昨晚明明还睡在睿王府自己的房里,现在……
她飞快下床穿鞋。
瀑许是动静惊动了屋外的人,门马上开了。
进来的是四大和美人。
两人脸上都有些惶惶,四大道:“主子,你终于醒了。”
翘楚立问,“这是哪里?”
美人苦笑,“睿王的别院。”
“别院?”
一丝说不出的冷颤之感从心底迅速溢出,翘楚忽然意识到什么,缓缓抬头,“我到底睡了多少久?”
“翘主子,你睡了整整十天了。”
门外,老铁淡淡答道。
翘楚本已穿好靴子站了起来,这时重重跌坐回床上。
*****
她们是在睿王出征当天被送过来的。
四大和美人也被用了药,到这边才醒过来。
这幢别院在朝歌以郊,是睿王的产业之一,一直以来都有奴仆在打理。
这十天来,几名婢女帮着四大和美人打点,侍候她洗浴。
上官惊鸿令老铁亲安适这里照看着,另有三十名暗卫生负责掩护她的安全,十名朝歌著名的大夫守侍,四大和美人一旦创造她情况有异,便立即传大夫诊治。
……
午间,翘楚沉默不语正和四大、美人在用膳,婢女的声音在门口恭谨又惊喜的传来,“翘主子,爷凯旋而归,宫里设宴,爷派马车来接主子进宫吃酒呢。”
翘楚手中箸子跌到地上。
本待吃过饭,身体有了力量设法逃出这牢笼,上官惊鸿却把她的心思都猜透,将时间算好,用药让她昏睡十天。
算得真准!
从她醒来也不过半朝时间。
现在,他已回来!
母亲的事已美满解决,她心里是大欢乐,但同时,怒气也在这一刻达到顶点。
*****
翘楚不是第一次进宫了,却是第一次观赏御花园里的花卉。
花姿摇曳,御花园里的花长得真好。
也是,还有什么处所的东西能媲美宫里的?所以普天之下,有多少男子都想君临天下,又有多少女子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不远处,宫中禁军百尺一岗。
四大和美人已让老铁派人送回睿王府。
听老铁说,宴会还没开端,这个宴会既庆睿王凯旋,并庆西夏使节来朝。之前,睿王走得急,皇帝身体也一直抱恙,今日一并庆祝。皇帝记挂睿王,睿王一进朝歌,便立即派人迎他进宫。
果是有宫宴,只是时间却紧捏在他手上!
翘楚淡淡看着春花满眼。
刚才下得马车,经过重重宫阙,进得御花园,听那经过的碎嘴宫人兴高彩烈的和毛病说,西夏使节还没到,宴席尚未开,皇上和各位主子、各位大人正在殿上侯着。
她遂让老铁先过去,答复睿王。老铁没有保持,宴会还没开端,也深谙皇宫里,她无轮如何逃不脱。进宫出宫,若非相干的人,没有令牌,都插翅难为。
老铁走后,她散了跟在身旁的几名婢女,迅速思考两条前途。
一是待宴罢回到睿王府再算;若不,就在这硕大无比的宫里设法潜藏起来,稍后再设法离宫。
两条都千难万难。
若没有上官惊鸿的答应,自此以后,她根本不可能离开睿王府半步。藏在宫里也不行,除非在搜宫之前就能逃出去,否则一样被揪出来。
翘楚思虑着,心中益发烦躁,她实是不想再面对上官惊鸿,也不想再沾惹相干的人。
微微一拂袖下花草,她朝御花园其中一个门口走去。宴席还没开,她忽然想到常妃的宫殿走一走。
还没出去,已听到一阵热烈的人声走过来。
她一凛,退到一侧,只待让来人进园才出去,不至于冲撞了这宫中的哪一位主子。
“皇子,两位公主,快这边请,皇上在殿里可是望眼欲穿了。”
一道尖锐中带着厚厚笑意的声音猝然入耳。
翘楚知道是太监正引人而进,心里倒起了丝好奇:皇子?公主?倒不知是哪位皇子和公主,要让皇帝也望眼欲穿?除去她熟悉的那几个人,可从没听说过哪位皇子公主如此受皇帝青睐。
只听得一道浑厚的男音道:“那有劳这位公公带路了。东陵皇帝陛下待我等是大礼遇,这些天让太子殿下多番陪伴我们参看朝歌风情。”
“使得,使得,皇子太客气了。”
“倒没想到那天碰到的茶客便是太子殿下。”突地,一声女子的扑嗤浅笑。
“你这丫头,倒是想这作陪客的是九皇子吧,惋惜,听说九皇子染了风寒,不得歇在府中。”又一道女声接口,声线甚是婉柔。
“唷,姑姑,你乱说什么,我哪有!我又没见过他,哪能想他。”
“我们九皇子今儿个就在席上恭候公主,公主稍会便能见着。”先前的太监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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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公公,你怎么也……”女子忽然笑道:“姑姑,听说你给睿王备了礼物,贺他凯旋归来。你倒是笑我作甚,我可还没笑你呢。”
“呵呵,恕奴才多嘴,我们八爷曾和皇子、公主兵戎相见,长公主心胸着实不输男儿。”
听到这里,翘楚知道,这一行人就是西夏来使了。只是这些声音,却似乎有几分熟悉。
许是掐着时辰知使节快到,略远之处,皇帝设宴的宫殿不断有鼓乐之声传来,她想分辨,丝竹声却让众人说话声音含混,变的不逼真起来。
长公主笑道:“彩宁素慕好汉。”
“是是是,你素慕好汉,皇兄最爱美人,来东陵十数天,收获丰富,网罗了不少美人,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有几名女子不从,你以人家家中大小相逼,人家被你逼得几乎自戳而亡。”那第一道女声啐了一口,道。
男子笑骂,“能让爷看上,也是她们的福气了。”
不想在西夏使节口中听到那几个男人的名讳,好汉?这八爷九爷各自风华,翘楚心笑,却也生了怒意,这平常百姓的姑娘便容你们这等欺负吗?很快又蓦地怔住,彩宁,还有这声音
省悟想走开,已来不及。
一行人踏进御花园。
瀑正是当日酒楼所见淳丰三人,还有那两名老者。
本来这几人竟是西夏来使!
前有引领太监,后有宫里内侍宫娥多名升着仪仗。
翘楚此时一身女装,仍蒙了脸,眉眼并没有如当日刻意化了妆,只是平常薄妆,估摸众人也认不出,只待走开,孰料淳丰一眼看到她,竟饶有兴趣,问身旁的太监,“这女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