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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士兵并未阻挠,听到我名字后,便放我进去,又说让我去常妃殿,似乎有谁早便吩咐下来。
对了,我姓沈。
在向常妃殿狂奔的过程中,我想到了十年前,老宅一役过后,我当时失魂落魄的在附近树林里行走,无意中竟听到龙非离和翘楚在林中的单独谈话。与此同时,在我藏身之处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上官惊骢也走到此处,定住脚步。
龙非离对翘楚说,他猜,上官惊鸿极大可能骗了所有人。
夏桑和段玉桓身上的灵识并非两大古佛,而是上官惊鸿所控,已恢复神力的飞天。
也便是说,是上官惊鸿刻意制造了平和的局面,强行让一切回到正轨,他确是强行归的位。
在假借夏桑之身和我们说话之际,他暗中实是透过灵识施法阻止古佛重生。古佛是他的师尊,他未必就会下手杀了他们,最大的可能是将古佛沉睡的灵识放入六道轮回之中,让他们自此转生为寻常百姓。
离开的时候,龙非离对翘楚说了一句:花好堪折直需折。
现下回想起来,龙非离的话应验了,作为逆天的惩罚,古佛在被上官惊鸿投入轮回前必定对翘楚下了什么厉害的禁咒。
郎霖铃派人送给我的,是翘楚的病危通知。
终于,我赶到了常妃殿。
十年风霜苦,十年谁还能旧如故。
殿外往日熟悉的人都在。龙非离、朱七、龙无霜、年琳琅、宁王、佩兰、七王爷、七王妃、老铁、方明、景平、景清、四大、美人、彩宁、宗璞,秦冬凝……
郎霖铃似乎早已到了,这时就站在他们中间。
人人神色苍凉。
有些人从很远的地方赶来,这许多年过来,他们早已名遐天下。譬如宗璞,秦冬凝,还有没有列席的左兵。
不似我般默默无闻。
十年,我宛若过了百世,又好似弹指一挥,从没有过悲喜,我去过很多地方,却只觉风景都一样。原来,我那么不开心。
我不知道郎霖铃带着什么心情回来,对我来说,也许绝望里带着那么一丝希望。
我没时间想太多,因为我也如她们一般,目光很快落到前面那个男人身上。
他侧身站着,一身青袍银丝如瀑,容颜似玉还是当年模样,他眸光如莹,竟也没有喜悲,只温柔地凝着手中女子。
我心跳厉害,说不出那种害怕又惶然。
我终究来迟一步。
他抱在手上的人眼睛紧闭,脸色蜡黄,眉目间透着一层死气,容颜已算不得美丽。
只是,她嘴角居然浮着一丝浅浅的笑。
笑吧,但这次你终于不能再在我眼前醒来。
那是古佛对她的惩罚。
她是合该受到这惩罚的。
她得他十年盛宠。
即便在荒瘠村落,亦能听到他们的消息。谁不说翘妃好福气。
前几年,我悄悄去过老宅几次。
在那里看到过他们一家三口。上官敏越长越像他,三人在外面拔菜摘豆,乐也融融。
也看到过只有他和她两个在一起。
他们似乎不时到那里去。
有一次,他在花圃里除草施肥,她在屋里哼着曲儿做饭,他突然抛下铲子奔进去,在背后抱住她,轻轻去吻她后颈的汗。
自此,我再没去过老宅,而是在东陵到处游荡,像个幽灵,像只浮萍。
“好了,你们都和她见上一面了,我这就带她进去。”。
上官惊鸿突然淡淡出声,和我们打了个招呼。
“惊鸿……我……我们在这里等你,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沙哑的嗓音,我以为是我发出的声音,却发现是郎霖铃。
彩宁这时亦踏前一步。她已是西夏女王,我真不懂,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执着。
我不该笑她,五十步笑一百步有意思吗。
上官惊鸿朝郎霖铃颔了颔首,便不再说话,抱着翘楚往前走。
我这才看清前面是什么东西。
那是幢地宫,里面黑黝黝的看不清四壁。
常妃殿什么时候被改建成这样子了?
这个地宫的模样很熟悉。
我一惊,突然想起,这不是第十九墓室吗。
不同的是,这个地宫门口没有鲜花,也没有那扇厚重逾千斤的石门。
我确信,蝴蝶效应已经改变。
因为死的是翘楚,这里也没有其他墓室,不似在中国。更无陪葬妃嫔。
他的身影慢慢融入黑暗里,最后,我只看到他低头碰碰翘楚的脸,便消失了踪迹。
我们在外面等着,过了好阵子却仍不见他出来。
我有些紧张不安,终于,我按捺不住要进去找他。郎霖铃和彩宁似乎也有同感,我起步之际,她们竟已走在我前面。
其他人也似乎突然省悟过来,后面都是乱哄哄的脚步声。
当我们只差一步便踏进去,突只听得“轰隆”一声如闷雷震耳,我们惊呆之际,阵阵硝尘在四周荡起,那地宫入口竟已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封住。
上官惊鸿将墓室封死了!
我们一阵惊惶失措,老铁等厉声叫唤着他的名字,人群中只有龙非离和朱七没有动作,静静看着这一切。他们竟认为这结局合理?
我们无法弄开这石门,龙非离便不能么?
我方央得龙非离一句,却听得背后冷冷一声,“谁也不能动这门。”
那分明是孩童的声音,听去却让人有股心惊胆战的感觉。
我猛然转身,果见一个孩子站在我背后。
无怪我方才便觉得奇怪,谁不在这里,上官敏也不该不在这里。
他身上竟是一身明黄。
那是皇帝的袍服!他是早有预感上官惊鸿会封墓,还是上官惊鸿早便对他有所交待?
但这个上官敏真的让人害怕。
他的身量和一个十岁孩童无异,眼里的光芒却锐利寒冽异常。
上官惊鸿性。情虽淡漠,但面上看去无害,这少年却不同,骨子里都是冷漠,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人。
我也顾不得其他,一指那石门,急道:“你父皇在里面,他要将自己困死,你不救他却在这里阻挠我们做什么?”
上官敏挑眉一笑,“沈清苓,你以为他若不想死谁杀得了他,但若他自己要死又有谁能阻挡,再说——”
他突然淡淡道:“里面才是他该呆的地方,我母。亲在里面。这门他施了结界,即便是天帝陛下也无法打开。”
“他难道要在里面陪你母。亲,你母亲已经死了,魂魄也湮灭了,这次他若还能用凝魂之法再救她早便救了。”我又惊又怒,厉声道。
上官敏却似乎没听到我说什么,负手于后,淡淡看着黄昏的天空,“嗯,我母。亲的魂魄是湮灭了,方才我们亲眼所见,灵识尽数散入天地田野,连凝魂之法也救不了,因为我父皇逆了天,除非老天愿意……”
他说罢住了口,缓缓环了众人一眼,宁王等人不知是想明白了不再阻拦,还是被他一看慑了心神,竟都不再挣持。
上官敏一声低笑,转身离去,背后跟了一众侍从。
我看着他的背影,脑里一片空白,便似有人拿刷子将我心上的肉一片一片刷下来。这个少年,以后必是个可怖人物。他不是个专情到极点便是个无情到极点的男子,这世上没只怕没有东西能打动他。上官惊鸿还会喜欢翘楚,他——
但那和我无关。回归仙籍对我来说再无意义,这世上已没有飞天。以前好歹还有个盼头,现在……我视线全然模糊,却在这凌乱里看到前面郎霖铃眼里一闪而过一抹什么。那是一种类似执拗的情绪。
我突然明白她要做什么了,我也会一样。
若他还能转生,这次我必定要先找到他。
我怔怔想着,看斜照将前方的莫愁湖染得火红,湖畔似乎有一缕白色身影掠过,我猛地想起一个人来。
我知道,这个人也会到中国去。
逆光札已不知所踪,要去中国只有一个办法。
死。
但我不惧。
我用力合上眼睛,清楚知道,这已是我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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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4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一)
2013年,中国,A市。。
秦歌是在听到隔壁的骇叫声醒来的,他快步走进客房,女人投进他怀里,他轻声问道,“怎么,又做那个噩梦了?”
“嗯。”林羽将头埋在他怀里,有些贪心的汲取他的气息,“我又梦见那个皇帝死了,我很害怕,只是,若我是那个先他死的妃子,倒是幸福。”
“我倒觉得你会是皇后。”
“嗯?德”
“你处事大气,在部队里很有口碑。”
林羽心里一甜,她知道他指什么事,那天,有名叫方丰的中校过去,她正替一名小兵做诊疗,没让方丰优先。她笑道:“我就一名小军医,能有什么口碑。也不是不害怕方丰,不过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对了,下星期便是你爸的庆生宴,我紧张得很,你说买些什么送给他好?你说他和你妈妈对我……?”
“方丰仗着他老子是上面的人罢,若他为难你,你拿我来挡就是。我爸爸那里,不用送什么东西。”秦歌淡淡说道,手上亦体贴地替她拭去汗水。
林羽一阵甜蜜,又一阵失望,她虽被邀参加他家宴会,但他却似乎并不愿多谈他父。母,这可解释为他对自己的婚事并不着急。她是他们军区里一名军医,他却是部队里的传奇人物,上头批示已下来,他本已是少将,即将再晋一级。家势显赫,前途无量。
她初一见面便喜欢上他,并非因他家里,仅是他这个人便有足够的资本。
她对他暗中示好,没想到他接受了嘤。
她知道,他之前有过不少女人,这个问题在那种地方其实很是忌讳,人们对他的评价却一致说好,并无一丝坏消息传出来。虽说他军衔不小,背后又有大靠山,但坏事传千里,可见他很会做人和办事。
这些消息还是她从林思微嘴里听来的。林家和秦家是世交,势力比秦家还厉害,两家孩子亦熟悉。
她会认识林思微,一是因为他,二倒也凑巧,林思微今年大三,是她外祖父艾威博士的学生,她外祖父任教于A大历史系。
当然,林思微对秦歌的心思她是知道的。
据她私。下通过军区里的其他渠道打探,她是他交往时间最长的女朋友,而且,他心口上有个“羽”字的刺青。这刺青他没告诉她,是她无意中发现的。
想到这里,她终又笑了,柔声道:“秦歌,今晚我去你房里睡好不好?”
秦歌正站起来,闻言道:“我在这边陪你吧。”
林羽一怔,心里倒仍是甜蜜。只是,说起亲热一事却甚是奇怪,若说是军人作风,他之前却又交过不少女朋友,可她和他交往一段时间,除去偶尔的亲吻,他从没对她……哪怕她在他公寓里过夜,他也没有表现出那种欲。望。但他对她很好却是毋庸置疑的。
他抱她躺下,两手很是规矩,她心里叹了口气,又想,来日方长。
耳边他声音沉稳,“睡吧,明天还要到林思微学校走一趟。”
“啊?”难得明天两人休假,林羽不禁懊恼,“你不是向来不爱和这小妹妹搅和的么?”
“林思翰开的口,说明天有她的演讲,我不好推托。”
林思翰是秦歌的发小,两人一起在军大院里干架长大,林羽低低“嗯”了声,秦歌笑道,“乖女孩,明天演讲一完,我陪你去买礼物。”
林羽大喜,紧紧偎在他怀里。
*翌日,A大历史系视教厅。
夏聪冷眼打量着这个站在自己面前浓妆艳抹的女孩,心生不悦。
他是国家博物馆研究院副院长,在考古方面有着极深的天赋造诣,年轻有为,在业界很有名,主持过许多大型古墓的挖掘和文物鉴定。最近,A市挖掘出一个大型墓葬群,古墓的历史系。性却无法被核实,墓室前部出土的器皿从工艺来看竟判断不出朝代,国家极为重视,遂派他过来,协助A市博物馆馆长艾威博士主持考证工作。他受A大之邀,成为校历史系的荣誉主任,新来乍到,今天在这里主持系里一场重要的演讲比赛。
比赛已经开始,数百名师生嘉宾危襟正坐,这个女学生却在众目睽睽下推门进来,她迟到不说,最离谱的是她脸上的妆容,分明便是个泡吧滋事的不良少女,且听她报上名字,旁边嘉宾席上艾威博士又一脸诧色,竟还是参加演讲、艾威亲带的一名学生。
她这副鬼模样,也看不清容貌,但看她倒是一脸平静,他心里越发厌恶,一瞥表上名字,冷冷道:“翘海蓝,比赛完毕,你到系办公室来一趟。”
被唤作海蓝的女生轻轻“嗯”了声,便转身往里走去,他淡淡又附加了几句,“学生便该有学生的样子,别让人以为你是夜总会里的坐台小姐,你既选择这个专业作为学习目标选择参加比赛,便应该予以尊重。”
艾威欲。言又止,他并没卖账,他是学术界大腕,自己虽不当一回事,但人若敬他,他自敬人,像这种不要脸面的女孩,他亦不会留情,不管她是不是艾威带的。
哪知,那翘海蓝却突然返身看了他一眼,他以为她要反驳,她又什么都没说,他目光利,却看见她圈在袖里的双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终于,她慢慢踱回去,厅上有些是她同班同学,对她低声指点,又有几名女生同情地看着她,小声道:“海蓝,这边,留了位子给你。”
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