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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才在医院包扎好的伤口刚刚都被弄湿了,他弯腰把纸袋拖到脚边,拿出里头的东西後便迳自解开了纱布,只是一只手真的不太方便——
他将药膏挤在伤口上後盖住纱布想将手腕缠起来,却因迟迟无法固定施力点而怎麽也缠不紧,失败了几次之後,他似乎是打算涂完药就收工。
「让我来吧?」
「呃、不好意思,我吵到你了吗?」
「没有,醒一会儿了,看你笨手笨脚地弄了老半天……坐过来让我帮你弄吧?还有你干嘛要跟我分开坐?我们有这麽不熟吗?」
「我怕吵到你……」
「你对我需要这麽客套吗?」
过於深沉的视线让苏向槐不自觉低下头去,沈仲宇不想去懂他的迟疑,直接把他拉到旁边的空位上。
他卸下被苏向槐缠得乱七八糟的纱布,轻轻擦去上头糊成一团的药膏,然而,起先的魄力却在看见那只细瘦的手腕上那些交错的勒痕与擦伤後,忽然结成了凝重。
「痛不痛?」
苏向槐才准备摇头,他便已经皱起了眉头,「我光看都觉得痛了,怎麽可能不痛?」
「还好,这点痛还忍耐得了……」苏向槐想把手抽回来可是却被沈仲宇牢牢握住,他不敢使力只是暗自留意著他的反应,他不想再给他添麻烦了。
「这里也不痛吗?」
沈仲宇探出拇指轻轻抚上他嘴角的瘀青,其实只要不用力压不张大嘴巴是不会有什麽感觉的,可是男人的碰触还是让他紧张地缩了下肩膀。
「看吧?还逞强——」误以为自己碰痛了他,沈仲宇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抬起那张低垂的脸,犹带著几分惶恐的表情让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眼睛好红……还肿肿的……你刚是躲在浴室偷哭吗?」
「没有啦。」苏向槐支支吾吾地回避他的目光,就怕被看出端倪。
「怎麽了吗?」
「真的没有啦,就洗头发的时候泡泡不小心流到眼睛里面……我没有怎样啦。」
尽管正面相对却也鼓不起勇气正视对方的少年,湿成一绺一绺的浏海部分在睫毛下缘映出了阴影,男人一言未发,只是环住他的腰将他整个人带进怀里。
苏向槐被吓了一下,头顶上的毛巾也因此掉到沈仲宇身上。
「老实说我有点生气。」
几乎半趴在男人身上的少年被这句话杀得措手不及,他急著想起身,可是没能得逞,腰上的手握得很紧,紧到让他无法忽略它的存在。
「知道我在气什麽吗?」
他愣了愣,後来像是突然意会了过来,他勉强扯开了嘴角,「对不起,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向槐——」
「我真的觉得很抱歉,但还是谢谢你来找我——」原以为已经调整好心情,没想到真正当著当事者的面把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的声音又莫名乾涩了起来,他厌恶这样没用的自己,也害怕被对方发现自己原来是这麽软弱。
他捡起毛巾想藉机结束话题,可是沈仲宇却板著脸扣住他的手,这个连耍流氓都还刻意避开他痛处的男人,会不会温柔得太超过了?
「好好听人家把话说完可以吗?」
「不是都说得差不多了吗?」再说下去太伤人,他怕自己会受不了。
他别开视线,但男人的指尖却穿过头发捧住他的脸,他只好垂下脸,任凭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著。
「你以为我会怕你麻烦我吗?我巴不得你连三餐想要吃什麽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来问我……你不是说想跟我在一起吗?你那句话是真心的吗?如果是,为什麽要这麽见外?」
「不是见外,我只是不想造成别人的负担。」
「我是别人吗?」
默默滑下的泪珠成了唯一的回应,原来对於彼此关系的不确定才是招致不安的最大主因。他原本就是个防卫心强烈的人,尔今忽然敞开大门让另一个人走进来,也难怪会如此无所适从了。
「向槐,对你而言我是别人吗?还是你希望,我在你身边当个『别人』就好?」
少年咬著下唇没说话,其实也是说不了话,他怕一开口就哽咽,也怕自己又说错话让男人更加不开心。
「你当初跟我告白的勇气到哪儿去了?为什麽才几天不见,你又躲回自己的壳里去了?你知道我在气什麽吗?我气那个不良少年那样对你,你还是要在警察面前替他讲话……当你在当烂好人的时候,你想过我这几天的心情吗?你知道我从接到陈麟的电话之後这双眼就再也没阖过吗?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比起别人,你能不能多爱自己一点?」
没料到会听见这些话,视线才刚对上眼眶便跟著泛红。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眨了下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珍珠似的怎麽也止不住。
「所以为了补偿我自己,我要你给我添麻烦,我要你造成我的负担,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苏向槐摇摇头,滑过脸颊的眼泪还来不及抹去便在细吻中销声匿迹,沈仲宇扶著他的腰蹭过唇角,在抵开牙关之後让两人密无间缝。
少年的呼吸急促而破碎,暖热的气息落在鼻尖嘴角,他按住那纤细的後颈,好一阵厮磨过後才张开双臂将整个人嵌入怀中。
「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这里——」用力到近乎折断对方的激动,是始终牵挂在心头的一份想念,而这份想念也让他察觉到自己对少年所怀抱的感情,原来比想像中还要来得深刻。
低等动物。十六(微限)
印落在眉心的吻既深且长彷佛还缱绻著叹息,苏向槐闭上眼睛不晓得是不敢看还是拙於应对,沈仲宇沿著鼻梁滑下轻轻含住他的唇,再一次的探寻,已是令人无法拒绝的美好。
於是抚著腰身的手暗自加重了力道;於是连当事者都未曾意识到的欲望,让男人边吻边将少年推倒在沙发上。
「沈仲宇?」苏向槐喘息未止,抓著他手臂的手看似退拒却又失了几分坚定,沈仲宇居高临下,一手撑在他颈边一手抚过那片被自己吻得红润的嘴唇,不由得眸色渐深。
「连这种时候你还是要连名带姓叫我吗?」男人的声音一脱口便充满了压抑的情欲,但少年没听出来,只是对他抚摸自己的方式感到陌生。
「唔嗯…就习惯了……」可能是觉得难为情,他避开那双过於紧迫盯人的眼神,拉下对方滑过脸颊的手掌试图坐起。
「可以改的……习惯是可以改的不是吗?就好像你喜欢上我一样——」沈仲宇浅浅一笑欺上身去,他反握住他的手贴到唇边,冗长的一吻让少年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只好一迳回避著视线。
脸部转开的同时,颈肩整个线条从松敞的领口流泄而出,若隐若现的性感是独属於少年清纯的美丽,沈仲宇屏息而视,早在大脑重新运作前,指尖已经顺著浴袍的开口滑进脥下包覆住那抹纤细的腰线。
「你是故意穿这样出来的吗?」
「怎、怎麽可能?我只是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所以……」
「藉口很多喔。」
「才没有——」当他发现浴袍已在男人的积极之下半挂在手臂上时,他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脏怦了一声。
「可以吗?」
「可以什麽?」男人的声音好低,前所未闻的低沉彷佛深夜里鸣响的大提琴。
「你还是小学生吗?」
苏向槐脸一红,没回。只是偶尔闪躲,偶尔顺应,偶尔沉溺於男人温柔的挑逗之中。
颈间缠绵的啄吻让他学会伸手拥抱,在胸口两点上揉捻的轻疼硬是让他咬著唇闭住了呻吟,沈仲宇拂开他的浏海以吻膜拜,然後在重新回到唇上时,毫无预警直接再往下的是——
令人有口难言也鼓不起勇气喝斥的重抚让苏向槐闷哼了声,他情急扣住那只别有所图的手,一双眼写满了慌乱。
「怎麽了?」游刃有馀的不只是声音,还有那优雅而蓄势待发的肢体。其实只要稍微强势一点就可以继续的,但沈仲宇并没有这麽做。
「会、会不会太快了?」
「怎样才叫快?怎样又叫慢?向槐,你要我等吗?」
「我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需要什麽心理准备?」沈仲宇耐心而满是包容的口气彷佛理亏的人是苏向槐。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扣著对方的手,居於下风的姿势突然让少年有些恼羞成怒。
「总之——我还没有想好要跟男人做、做——」
「做什麽?」
强忍著笑意的反问句听起来实在是很欠揍,他撑起手肘试图推开身上的男人,但对方却故意俯低身子,又将他压倒在沙发上。
「我来帮你上速成课好了。」
「什麽?」
「要开始罗。」
「开始什麽?」
「第一题,你讨厌我吻你吗?」
苏向槐瞪了他一眼又别扭地别开视线,沈仲宇笑了笑,姑且当他是欣然接受。
「那麽第二题,我摸你的时候,你会觉得恶心吗?」沈仲宇不只说,还身体力行,当半身被男人真正握在手心,苏向槐蜷起身子,根本毫无招架之力。
细碎的呻吟搀杂著呼吸断断续续,当弱点被彻底掌握,少年也只能够认命地在男人手里弃甲投降。
被濡湿的手掌仍温存著少年青涩的脉动,沈仲宇分开他的膝盖栖身其中,轻轻抵上那渗出薄汗的额头。
他亲了一口又忍不住亲了第二口,好生品嚐了他的唇之後才慢条斯理道:「需要进入第三题吗?」
少年在他怀里微微颤抖著,所有裸露出来的肌肤都泛著漂亮的颜色。沈仲宇贴著他的鼻尖沉声道:「真的不想的话就推开我,我不会生气的。」
苏向槐仰起头刚好碰上他的唇,沈仲宇没让他逃主动加深了吻,他掠起他的下颚,失陷的理智显然再也禁不起任何拨撩。
「我想要你是真的,就算你觉得害怕我还是想要你……向槐,用你的方式抚慰我吧?让我知道你是真的回到我身边了……」
捧在手心里的脸,短短的胡渣有些扎人,曾几何时,连那样清爽的嗓音都染上了忧郁。当他在男人眼底看见自己的倒影,苏向槐只知道他的脑中已经没有思考的馀裕。
低等动物。十七(限)
苏向槐拉住他垂落在胸前的领带,沈仲宇微微一愣,以为被拒绝的同时却见他的嘴巴蠕动了几下。
「脱、脱掉……别只是把我扒光……你也你也——」他觉得脸好热,可能是因为那双凝视著自己的视线胶著如故,他把注意力放在领带上、放在男人衬衫的钮扣上,就是不去看他的脸。
领带被他抽掉扔在地上了,但胸前的钮扣不好解,好不容易拆开一个手又滑了一下,他颤著手像是费尽了千辛万苦,才让男人露出平素锻鍊有成的结实胸膛。
他不甘心地接受事实,他的身材输给陈麟那个篮球校队也就算了,为什麽连三不五时就忙到三更半夜的社会人士线条也这麽……充满魅力。
「你看起来好生气……也不是第一次脱给你看啊?」
第一次……就别再提那个糟糕的第一次了……他当时只记得自己必须立刻穿上衣服逃走,哪有那份閒情逸致去欣赏那个倚在床头一再强调自己被吃乾抹净的裸男。
「既然让你这麽嫉妒乾脆就不要摸了,换我补偿你吧?」沈仲宇一笑置之根本不给苏向槐辩解的机会,他拉开他缠在自己胸前的手俯身欺上,一开始的追逐到唇内渐有的笨拙回应,也让他懂得缓下步调去适时给予怜爱。
「向槐,要记得呼吸……」他放开少年,听著那凌乱的气息在耳边徘徊不去他微微抿起一笑。
无论是被他吻得又红又肿还是不小心咬伤的痕迹,都是他在少年身上留下的印记。从初次见面便留恋至今的触感,如今终於有机会再度回味,他当然不可能轻易放手。
他要少年属於他,永远只属於他一个人,他会让他更加喜欢自己的,除了已经失去的他无法给予之外,其馀的他都会尽可能去付出。
「沙发有点窄,我抱你到床上去好吗?」
本来被吻到有些意识迷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