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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少女被染了一身的血,反射性的抱住那尸体踉踉跄跄的退了两步,那男人的头已经咕噜一声,从那脖子上断了,然后顺着两人的腿滚了下来。让那两个少女呆滞的抱着去了头的尸身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之上。
那少年俯身一低,像一只兽一样双手撑地,借力一刻不停的向前一扑,两臂一伸,还未让人看清他的动作,那抱住尸体的两个女子已经被他从腹部开始,哗啦一声撕裂成了两半。
漫天的血和肉沫当头淋下来,那少年却站在其中,面无表情,冷冷的看着周围后退的众人。
短短一瞬,不过眨眼之间,竟然便连杀三人!而且,是如此血腥暴力的死法!怎能让人不心惊胆战?怎能不让人萌生退意?何况,七毒岛的人本就不擅近斗,从来都是仰仗那一身使毒功夫的。
眼下,被这少年抢了先,近了身,已是劣势,又被这一番血腥惨状吓破了胆,竟让他们只顾捂嘴干呕,连看家本领也用不出来了。
而那个少年,一身的血肉碎末,也只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们,别人不上前,他便也不出手,只退上两步,将羲和护在身后作罢,任由那些粘稠的液体顺着他青涩的脸颊轮廓极其缓慢的下滑,妖冶,却也更加的骇人……
而羲和,那个金发青瞳的美人,那个不杀生的仁兽,也只是这么站在那个鲜血淋漓的少年身后,微侧了头,错开目光,并不做声,然后远远的看了咬牙的西眉一眼。
悉悉索索的声音四下而起,那少年依旧面无表情的看过去,然后凝了面容。
原来,终于有人回过神来,虽早知道羲和百毒不侵,但是,这少年却不能不防。于是,取出一只短笛,长不过掌心,放在口中低声呜咽。
那声音人听不清,可是,受了七毒岛训练的各种毒物听来却是号角嘹亮。
而七毒岛这画舫,其实本来也不是来载人的,而是运送她的毒物。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毒物纷纷从各处爬了出来。
有半米来长的蜈蚣,有拳头大小的花斑蜘蛛,还有大小不一的蝎子,以及一些奇形怪状叫不出名字来的各种东西,有大有小,有青皮褐肤的,也有红黑相间极其艳丽的。
这些东西从船头、木板缝隙里、桶里、箱子底下,乃至顺着船沿从船底摇头摆尾的爬出来,密密麻麻的铺满甲板。
有些毒物的速度极快,有些毒物的速度慢些,有些甚至还在互相吞噬,纷纷攘攘的朝羲和这边儿汇集过来。
莫说咬上一口,光是这么一眼看去,那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就叫人头皮发麻。
少年眉头一皱,回身在船沿上一抓,一大块木头狠狠的朝那吹短笛的少女扔去。
势头之劲,让那少女反射的后退一步,口中的笛声也乱了一瞬,却又陡然拔尖——几只靠得近的毒虫立刻跃了起来,朝那木渣跳去,将那木渣撞得一偏,落入虫堆之中,转眼便被埋了。
而那三具尸体,早被爬过的毒虫吞噬一空,这会儿,也要偶尔才能从那花花绿绿的虫堆缝隙间见到一星两星的骨架了。就连那些血肉碎末,也被吞噬得干干净净。
所以说,七毒岛虽不擅武功,却让武林众人闻之色变,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几个人能从这杀都杀不光的毒阵之中逃生?武功再好,此时也是无用武之地的,莫说咬,就是累也能将人累死的。而那虫阵一过,活物吞净的惨烈便是那些什么英雄也不敢说一声不怕。也就碰上小吉这种本身就剧毒的体质,或是羲和这种完全不侵毒的体质才不会吃亏。
这边,羲和和少年被众多的毒虫围堵住,那边,小吉也与一干毒蛇对上。
小吉的种类是绿蚺蛇王,没有哪样蛇能够生来便叫蛇王的,只有她绿蚺蛇王有这个本事。
绿蚺蛇王小时极其脆弱,所以,雌蛇极其有母性,一般都会守着幼蛇直到其一两岁左右。但是,这种蛇一旦长大到小吉这样一两百岁,便是名副其实的称霸一方,在自然界中鲜有敌手——人是除外的,人这种生物,不管何时,都叫人摸不透。
这种鲜有敌手的高高在上,造成的是她上位者一般的尊荣。这,从那些毒蛇虽纷纷上岸,但是,小吉所在这一方却要稀疏得多就可见一斑。只是,小吉开始猛然见着羲和,神智一时被扰,才乱了阵脚没想起这出。
小吉长尾一甩,地面立刻震了三震,那些刚才还井然有序的蛇群立刻乱了,不少毒蛇不受控制的抬起头四处观望。于是,慢慢的,一地、一江四处都是高昂着的嘶嘶的吐着信子的毒蛇在左右扭头。
这样的情景,竟比刚才万蛇潜行还要叫人头皮发麻。
小吉仰天一吼,那吼声一出,所有的毒蛇都抖了一抖,然后不安的骚动起来。
这是一种上位者的威压,作用于精神,或者说灵魂上的一种刻印。就好比掠食者一样,天敌所造成的积威。是没有办法抑制的。
西眉显然没有想到这出,已经顾不上观望画舫那边。她回手从脑后发间一扯,便是三根银丝在手。
只嗖的一声,三根银丝便被她缠在指间,另一头一抖,咚的一声射入脚下的小船船身之上。
蹭蹭后退两步,三根银丝便在她指间崩得笔直,在水面之上,阳光之下发出锃亮的光芒,隐带寒意。
西眉挑衅的朝小吉一挑眉,落指之间,翻飞如电,指甲上蓝光隐现,叮叮咚咚的声音立刻如流水一般被仅仅三根银丝演绎得淋漓尽致。而那蓝色的毒气也随着她指下越来越快的动作雾气一样铺散出来。
那声音一会儿如鹏鸟展翅,一会儿如虎啸丛林,一会儿又如黄莺婉啼,一波一波,一浪一浪朝小吉涌过来。
只觉耳膜噌噌,不一会儿,便只能听到一片嗡嗡的声音了。
小吉骇然,捂住耳朵却也毫无作用。回头看向飞花鵁,只见他也拧了眉,衣衫翻飞,显然也在运功抵抗。
忽觉背上一暖,原来飞花鵁已经抵了一掌在她背心。暖暖的感觉立刻从背心接触之处顺着四经八络游走全身。
那耳中的轰鸣立刻好了许多。
小吉谢了一声,回头一看,那些蛇类已经不受她控制一般,虽然仍旧混乱,可是,到底是朝着这边来了。
果然么?这受了控制的动物,仿佛患上了精神病的人一样,什么威吓都是起不了作用的。
那十六天罗童子忽的靠了过来,在小吉和飞花鵁身边围成一圈,看着那蛇阵渐渐的朝这边靠拢,却沉着冷静得仿佛木偶。
待到那蛇群靠近不到一丈了,那十六天罗童子才纷纷亮出指间银针。
双手之间,八枚银针,每根都有一尺来长。
待有些毒蛇弹身射来,那八枚银针才眼花缭乱的挥舞起来。
动作之快,舞动之娴熟——十六童子所围圈阵之外,不过少许之间,已经堆了埋过脚踝的残断死蛇——纷纷被一针切开头下七寸,竟没有一条蛇在一针之后还能蠕动少时的!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Chapter 35ˇ
画舫之上,仅仅一小会儿,那些毒物所成的包围圈已经缩小成了不足一步大小,有些毒物也开始使出千般花样攻击羲和和那个少年。
拳头大的花斑蜘蛛爬到桅杆上,撅起屁股朝少年射出小指粗细的银丝,那银丝射击的力量竟然不下于箭矢,少年一个侧身、低头、回旋,那银丝便檫着他的袖口射入船舷上。
咚的一声,那船舷立刻透了光,还发出嗞嗞的腐蚀声。而少年,只来得及唰的一声,撕下沾到的袖口。
一时之间,脚下的甲板上,不停的有细小的蜈蚣或者别的虫子冒出来,远处又有蜘蛛丝配合着攻击。那数也数不清的数量和百变的攻击方式,让少年的脸越来越绿,神色也焦躁起来。
羲和站在他身后,那些虫子自然的避开他,可是,不论他靠少年多近,都无法庇护到他。
避无可避,那些虫子终于在少年的身上撕开一道道的口子,有些细小如针孔,有些仿佛被野兽的利爪撕裂一样,血淋淋的翻着,肉眼可见的黑色沿着那些伤口极其缓慢的蔓延。
被压制住的毒气堆积起来,少年受伤最重的胸口不一会儿便泛出死气的灰褐色。
少年终于被惹得仰起脖子嘶吼起来,不过,怪异的是,只能看到他仰起的脖子,跳动的青筋,和憋红的脸,却没有办法听到任何的声音……
然而,就在这刻,少年蹬脚一跳,高高跃起数丈。
那吹短笛的少女惊诧的抬头看去:刺眼的阳光被硬生生截断,光影错落间,那少年竟在半空之中双臂一展,化作一只猛兽——有尖锐的倒钩状鸟喙,蓬松的狮子一样的鬃毛,全身是在刺目的阳光中闪闪发亮的铁甲一样的羽毛。
是狮鹰!空中的帝王!
狮鹰双翅一敛,仿佛炮弹一样陡然下降,那巨大的收在腹下的一对利爪猛然向前探出,硬生生的穿过拿短笛的少女的胸口,然后振翅而起,将还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女子高高的带上空中,狠狠的抛向葚溪边上那高耸入云的龙女山山体,只一声惨叫,便撞得血肉模糊。
高亢尖锐的鸟鸣带着深藏的愤怒,尖利的传入葚西所有人的耳中,激得皮肤上冒出一串一串细小的疙瘩……
小吉骇然望去:“狮鹰——!怎么……”
那狮鹰一爪抓在龙女山山体的岩石上,整个身体倒掉着看向战场,巨大的脑袋偏转而动,居高临下的蔑视这些伤他的蝼蚁。
他喉咙中发出咕咕几声闷响,一展翅,遮天蔽日的朝这边飞来。
超过三米的巨大翅膀哗啦一声遮蔽了画舫上空,然后拔地而起,再看去,便只见到那巨大的猛禽背上,那金发青瞳的美人更是像临江的仙人一样发丝飘飘……
画舫之上,短笛已损,那些毒物悉悉索索一阵,便开始在西眉三根银丝的指挥下朝飞花鵁这边行来。
那些毒蛇大多已爬上了岸,如今,就换了这些乱七八糟的毒物浩浩荡荡的从船上朝岸边行进。
那些蜘蛛,仗着纤细的多足枝节直接点开水面交错而来;还有什么毒蛙呱呱的叫着,扑通扑通跳水跳得欢畅……
不一会儿江面上便又铺上了厚厚的一层,于是,那些不会水的这才踩着那些毒物的背快速的爬过来。
而那画舫已经看不出本来的模样,整个船面上都包裹了这么一层让人心惊胆战密密麻麻花花绿绿的外衣——即使,这些东西还在不停的朝水中跳去,却仍然数目不菲。
“飞花鵁,这样不成!数量太多了,十六童子不可能杀得光的!而且,那妖女指甲里也有毒,要是混在了这江水之中……”
小吉再顾不得恶心,站出十六童子的保护圈,甩着尾巴,仿佛绞肉机一样将她身边的毒蛇啪啪啪拍成了一堆一堆的肉沫,十根指甲更是短刀一样清缴着那些漏网之鱼。
她本身就是天下至毒,自然不惧这些一般的毒物,于是,忍着偶尔被咬的疼痛开始慢慢的朝西眉那边靠过去。
她一边极其困难的前进,一边大声对飞花鵁道:“你身体不好,不能久战,先让十六童子护着你,实在有你出手的地方你再来!”
飞花鵁负手立在十六童子的包围圈中,淡然的看着她焦急的样子。只是,目光却一直一直落在她身上,片刻也不曾转开。
那双狭长的桃花眼中,偶尔闪过一星半点的困惑。
但凡有漏网之鱼向他扑来,他也只是看着小吉的背影,淡淡的一挥袖。
那袖风顷刻之间,便把那些毒物扫得粉碎,带出的劲风甚至能清扫出两三步远的空隙。
西眉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极其凄厉,仿佛有无尽的辛酸包含其中。
她恨恨的看向飞花鵁,指间不停,甚至愈发的急促起来。
她的身后,不知何时,也站了两个年轻女子。
“飞花鵁!你可知我想要你飞花一脉的命有多久了?啊!若不是……若不是你飞花一家,我怎么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会有七毒岛!你可知,一个女子生来带毒,谁都……谁都不能接近的那种痛苦!不,你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飞花鵁看了一眼小吉,终于将目光转向西眉:“飞花家的女子生来便是如此,我还当你已经习惯了。”
“习惯?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习惯!”西眉的脸因为愤怒已经近于扭曲。
“哦。但是,我以为,你生来带毒,总比男子生来体弱要好的。”
“哈哈——,真是好笑!生来体弱!那也是你们自找的!若不是……若不是当初祖母贪婪,怎会有这世世代代受到诅咒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