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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在珑的手心,她说了两句,忽然哇哇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一般。 她一边哭一边抽咽着:“你……你这个骗……骗子……明明……明明因为相生相克……会难好得多……呜,真以为……我什么都不懂吗?”
她的泪冰凉冰凉的,在珑的手心来来回回的滚,珑怔怔的看着不能说话。
他们妖精,情绪都不会太大,若说哭,便更少了。为什么,她可以为了不是自己的伤这般伤心? 珑看着她,眼神渐渐转柔。
“好了,别哭了。你看,你还是有用的,你的眼泪让这伤好得很快。”
绿萝使劲的擦了那模糊了她视线的泪水,果然见到珑的手心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不由咦了一声。
她禁不住一笑,再想流泪,却是怎么都流不出了。
于是,这次,他们连手都不能牵,却这么并肩着,在漫天的星光下,慢慢的走出这沙漠,其间,还能听到绿萝故意想哭的声音。
有些时候,错过并非是错过,只是,等待而已。
《堕入畜生道之蛇女》司徒妖妖 ˇ花好月圆ˇ
每年的八月十五,不论本来身在何地,珑总是会赶往东海的,准确的说来,是东海上的一座小岛。
小吉说,生日是一种存在的证明啊,所以,想要跟珑大哥一起过生日。
御风而行,千里归一。
珑与绿萝落在太野仙境的时候,便看到小吉与羲和的女儿在摆着尾巴守在岛边,圆滚滚的黑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海面下,像一直等待老鼠出洞的猫儿一样。
珑失笑。
小吉的这个女儿,脾气颇与小吉有几分相近,就连面容上也有几分相似,只是,大概因为羲和的缘故,这个小孩儿却远比小吉要漂亮得多,甚至,还顶着一头灿烂的金发,平日里又最爱蹦蹦跳跳,像一个活力四射的小太阳。
不过,她的性格却要泼辣得多,常常说什么便是什么,偏偏,就算小吉不想那么宠她,可一个羲和,一个飞花,唔,还得加上珑自己,她不养成这样的性格才怪了。
不过,小家伙却不是什么坏孩子,只是,好奇心重了些罢了。
小家伙,名为飞廉。
飞廉,又做蜚廉,是古代神话中的神兽,在中国楚地是风伯的名字。
《汉书·武帝纪》中道“还,作甘泉通天台、长安飞廉馆”,晋灼注飞廉曰:“身似鹿,头如爵(雀),有角而蛇尾”。
珑凑过去,拍拍飞廉的头道:“飞廉在做什么?”
飞廉晃着脑袋,将珑的手摇开,这才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小小声的道:“钓鱼。舅舅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呀。”
珑感兴趣的弯下腰去,压低了声音:“钓鱼?飞廉拿什么钓鱼?”
他话未说完,那近海之处便搅动起来,一条绿色的蛇尾便从海中猛然抬起,巨大的力道甚至让海面短暂的一分为二。
飞廉咯咯的笑道:“用我的尾巴钓啊!”
她撅了嘴看着珑:“舅舅你不知道,这海里面有个好凶狠的老畜生,上次被我撞见正撞沉了渔船想要吃人,哈,我立刻跟他打起来,可他滑不溜丢的,一下子就沉入海中跑了。” 飞廉挥着小拳头一脸的愤愤不平。
她说话的时候手舞足蹈,颇有点将她大战海怪的场面表演出来的本事,一张精致的小脸上一会儿皱巴巴,一会儿笑嘻嘻,说到那海怪逃跑了,她还一副无奈的小大人样子摊手摇头,逗得珑和绿萝都笑起来。
飞廉却撅着嘴道:“哼!不过,那老畜生也不好受,被我重重的伤了。如今已过去近一年,那畜生的伤绝对好了,我划破了尾巴放到海里,他闻到我的味儿,绝对会来找我报仇!看我不杀了这为恶的老怪物!”
珑看着这风平浪静的海面,剑眉一颦道:“飞廉回去飞花叔叔那里,你的仇舅舅替你报。” 又回头对绿萝点点头,绿萝立刻会意的去拉飞廉的手。
飞廉一把将手缩到肚子下面藏好,一个劲儿的甩着脑袋。
她甩动得颇为厉害,连身子都跟着摇起来,便是那海面之下的蛇尾,也搅得海面起了波纹。
“不要!不要!我要自己报仇!我知道舅舅你肯定找到老畜生的踪迹了,不准瞒着我!” 珑略一沉思,只得对绿萝道:“你先去飞花那里,等下可能顾不过来。这老东西不好对付,我在这里守着飞廉,有什么事也好帮上一把。”
绿萝点点头,看了一眼便顺从的向小岛深处走去。
她自然知道,珑离开那鬼鼎之后,这些年来潜心修炼,还到佛寺老院之中,日夜听经颂佛,心中戾气早已渐渐化开。
魔化危险一除,这世间便再难找他敌手。
而飞廉,母亲是自然修炼的纯粹灵力妖精,父亲更是传说中的独角兽,本身便是天地造化之物,生来就有极高的天赋和强大的力量,更甚者,因为继承了独角兽的血统,她已脱离了灵力反噬之道,便是许多大妖怪也不一定是她的对手。
于是,若当真打起来,唯有她这样的绿萝小妖精反而才是个拖累。
她绿萝不是什么迂腐之人,说着什么生同衾死同穴,一定要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却老爱做那些拖人后腿的事,害得对方还得分心来保护她。
她只要知道他平安便好,当真有什么事,她要么为他报仇,要么便追随着去了就是。
飞廉凝神注意海中,那天蓝的海面映着漂浮的白云,若是常人,深水之下,便是什么都看不清了,可是,在她眼中,却是清清楚楚,连水流的细微变化与流动都能感受一二。
海面之下,一只足有两丈多长的巨大怪兽身披甲锐,四鳍之上,磷光闪闪,扁平的形状仿佛四把铲子。
他巨大的头顶上更是覆盖着厚厚的骨甲,看来,这怪物就是靠这个东西来撞沉渔船,吞噬渔人了。
珑的心头涌起一阵愤怒。
妖物精怪,不得随意取人性命,这是妖界的潜在规则,若是违反,便再得不到这个同仇敌忾的妖界的庇佑。
珑与飞花他们,因为个人的天赋和运道,都属于大妖怪之列,在妖界之中身份显著,地位高贵,却一直墨守这个规定,一方面是因为他们本身便与人类渊源颇深,另一方面,也是一种感动。
人类对比与他们来说,寿命太短,力量太小,不然,也不会数百年来才出一个能以凡人之躯,运剑气对抗妖怪的飞花公子。
但是,人类却又是强大的,因为他们的善良和团结。
人类之中,固然有那些懦弱卑鄙的鼠辈,可是,大多数人那种面对贫穷潦倒的挣扎和勇敢,面对家仇国恨时的奋不顾身,面对真情真意时的相濡以沫都让这个弱小的种族得到了他们应该得到的尊重和生命的不断延续。
这几十年来,所有的一切他们都看得太多,所以,才会在偶尔给予帮助。 比如,飞花对翠丫的相助。
他们虽脱离了人的范畴,却反而因为透彻的旁观对人有了更深的了解,比如,夷族北上之时,整个葚西的同心协力。
所以,直到今天,他们仍旧守着对于人的尊重和同情,并且,一直以这样的心态教育着飞廉。
那海怪在深水之下来回游了几圈,并不见岸上两人有何动作,便渐渐的放开了胆子想要一口咬住飞廉的蛇尾,将她拖入海下,哪想,他刚刚靠近,飞廉的蛇尾已是一卷,竟然凭空将他巨大的身体猛然抛向半空。
黝黑的铠甲哗啦一声破碎了整个海面,体如鲸鱼,头如犀牛的怪物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阴冷的光。
飞廉嘻嘻一笑,蛇尾在那怪物软甲的腹上一阵连拍,便将他巨大的身子远远的朝这岛上拍来。 那怪物在水中是无敌的野兽,全仗了一身无处下口的坚硬铠甲和锋利若刀的鱼鳍,如今,被飞廉出其不意的弄出了水,便完全丧失了优势,像一块大石头一样高高的越过飞廉的头顶狠狠的砸向海岛,将那绿树砸倒不少,甚至连地面也砸出一个深深的大坑。
飞廉的蛇尾蠕动了一下,慢慢的化作雪白的双腿。
她嘻嘻哈哈的拍拍手站起来,可是,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双掌之间空气的细微扭曲。 她走过去看着那扑腾扑腾的巨大怪物,一脚踩在他背上道:“怎样?老东西!早说过要叫你落到我手里的。”
那怪物挣扎一歇,见两人都无动于衷,终于出声道:“你们放了我,我一定改过。” 飞廉耸耸鼻子:“狗改得了吃屎吗?”
那怪物终于咬牙切齿:“哼,无知小儿,你能抓我,不过是你运气好我不曾防备罢了。快快放了我,不然,我的家族绝不会放过你。”
飞廉双手一挥,几道风刃噼啪噼啪的打在那怪物的铠甲上,蓝色的电流从两厢交错的地方窜出,不消片刻,那铠甲竟然在她的风刃下慢慢破碎开去,露出鲜红嫩软的肉来。
那怪物这才停了威胁,哀嚎翻滚起来,震得整个小岛也是一阵轻摇。
“聒噪的东西!”飞廉微一皱眉,几道风刃便扔进了怪物哀嚎的口中,顿时,一阵绞肉一般的血肉横飞,那怪物的哀嚎这才弱了下去。
“飞廉你……”
飞花鵁从深处走来,见这巨大的深坑和四处挂着的血肉,不禁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飞廉却嘻嘻一笑,双腿一蹬,猛然一个飞扑落到飞花张开的怀抱,将飞花也震得后退了几步。
看起来不过十来岁的小女孩再怎么漂亮,脸总还有些肉嘟嘟的婴儿肥,飞花摇头一笑,捏了捏飞廉的脸:“这次,可别想要乌栖替你收拾。”
飞廉一个劲儿的往飞花怀里钻,脸不停的在他脖子上蹭了蹭去,还带着一点点童音的话因为对着的人不同立刻显出软软糯糯的音调来:“不嘛,飞花叔叔……”
她抬起眼,一双硬挤出来的水汪汪的黑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飞花。
飞花抿唇不语。
飞廉撅起嘴,然后响亮的在飞花脸上狠狠的波了一声,然后扁扁嘴,小手抓住飞花衣服轻摇:“飞花叔叔……”
飞花一怔,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这个死小孩!又弄成这样!”
小吉听到那巨大的声音一路跑过来,就看到挂得树梢上、草丛上到处都是的碎肉,虽不至于让她反胃,却又一次让她反省了对这个孩子的教育。
说来,她也养了几个小孩了,为什么就这个这么皮呢?
小吉怀疑的扫过将飞廉宠溺的抱着让她坐在自己臂弯上的飞花和笑意盈盈的珑。
小吉气愤的指着飞廉道:“你这个死小孩给我过来!”
飞廉朝她撇撇嘴,一副无赖的样子看天,小手示威的搂着飞花的脖子,甚至还在飞花脸上又响亮的波了一个,软软糯糯的道:“妈妈这么凶,飞廉不喜欢哦。飞廉果然最喜欢飞花叔叔了。” 小吉眼珠一转,道:“哥哥的礼物呢?拿给我拿给我,这次不给这死小孩了。” 珑笑着摊了摊手,倒是飞廉忽然拿出一个盒子上下的抛了抛:“没有哦,舅舅的礼物早就被我摸掉了,妈妈呀,没你的份了。”
小吉还待说什么,却见了羲和与绿萝出来。
羲和笑看了小吉,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道:“好了,飞廉跟你从小吵到大,只要有他舅舅跟飞花在,你哪里赢得了她?飞廉不是坏孩子,不用担心。”
“就是就是。”飞廉骄傲的点点头,小手在嘴上一点,嘻嘻笑着的朝羲和甩出一个飞吻。 顿时,大家都笑起来。
羲和拉过小吉,小心的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牵了朝深处走去:“我做了月饼,有你喜欢吃的蛋黄馅儿,今夜花好月圆,大家又难得聚一回,便小喝一回如何?”
绿萝倚在珑的身边,挥了挥拳头道:“好!喝酒这种事可难不倒我水木妖精!” 飞花抱着飞廉,轻轻拨开树枝,免得挂到怀中一听到喝酒就两眼发亮的小女孩儿,他轻笑一声回头道:“可惜,两人一组,珑却是个沾酒就醉的人,这么多年也从不见长进。” 绿萝立刻扁了嘴,斜着眼睛一脸遗憾的看珑。
一行六人进到深处那竹楼之畔,却见乌栖已摆好杯盘酒盏,精致的吃食称在娇艳的鲜花之中,更添风韵。
天穹之上,银月满盏,海上的雾气渐渐侵蚀过来,一片朦胧仙境。
花好月圆人团圆,其实,所谓八月十五的生日,也不过是个固定的聚会罢了。
几人推杯换盏,渐渐聊起分开时日里的见闻来,一会儿嬉笑,一会儿唏嘘。 飞廉硬要拉扯着飞花一组,可喝不上多少便又开始东倒西歪,让飞花苦笑着替她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