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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氏只当大公主和蒋岚交好,难免将注意力放在夏冬雪身上,只是过了一会,后院来报,说是二少爷隋么宸回来了,听说夏府小少爷上门,邀请到后院去耍耍。蒋岚一阵心惊,这隋家老二的名头她可是刚入京便听说了,不过当了个把月禁卫军副统领,便连超了几个京城公子哥聚会的暗点,着实是个不好接触的主儿。大公主心想那廖秋必然是跟老二说了什么,那小子才眼巴巴的跑回来主动结交夏东至,不过这一屋子女孩,倒也没必要留着个至哥儿,便许了管事让他带夏东至去后院玩耍。
蒋岚皱着眉头,不好违逆公主的好意,毕竟眼前就一个男孩,倒是没必要跟他们一群女人混在一起,可是……她给了赵嬷嬷一个眼神,让后者跟着,千万别把隋家的小霸王得罪了,否则那小子可不管你是谁,再弄个刀剑无眼?
夏东至不情愿的被人带到了后院,只见一个身穿墨绿色长袍的英俊少年,正舞着一把大刀在树中穿梭。他平日里强身健体也学过几个把式,不过跟人家一比,就是小巫见大巫了。隋么宸见夏东至是个胖乎乎的小小子,放下大刀,坐到了石桌旁边的圆凳上,右腿一翘,抿了口茶,道:“你就是夏东至?”
夏东至傻愣愣的盯着眼前丝毫没有公子哥气质的男孩,怎么言语间还带着几分粗鲁的气质?
“我叫隋么宸,听说你父亲要送你进国子监读书,碰巧我有时也在那里上课,若是有人欺负你,你只管报出我的名字便好了!”隋么宸一副极其讲义气的模样,拍了拍夏东至的小肩膀,眼底尽是迷惑。这么个小胖子于大哥有恩?有没有搞错……
夏东至早被他的言语弄傻了,他爹似乎不太乐意他进蒋府的宗学上学,便拖了国子监的同僚让他随徐旺青一同去上课。可是眼前这个哥儿是怎么知道的呢?夏东至初来京城,并不熟悉京城的社交圈子,还不太知道眼前的隋么宸是众人唯恐躲之不及的地雷。只是觉得,既然人家把话说到此处了,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便憨憨的点了点头。
隋么宸见他乖巧,不由得生出几分兄长的傲气,满意道:“好了,听说你也是从小便学过功夫,不如我们比划比划如何?”他在这京中都快手痒的长毛了,如果不是皇帝给了他一个可以胡乱闯的差事,怕是早逃回南域去了。
夏东至刚要拒绝,却被对方一把捞了起来,他所谓的学过功夫不过是和家里侍卫随便的磨刀练枪,更何况侍卫们为了哄少爷开心,从不认真对打。于是悲剧立刻发生,隋么宸还没怎么样呢,夏东至已经摔了个马趴,脸庞冲地,额头立刻红肿了个大包。
“你怎么这么不中用……”隋么宸沮丧的抱怨着,他想着这人既然能对大哥有恩,怎么滴也是个练家子吧,哪里知道稍微一推,就破了模样,这要是被大哥知道了,他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夏东至哇的一下子哭了起来,眼前的人实在太过奇怪,到底是想和他交好还是交恶?上来就动手动脚,还不由分说的要跟他比划比划……
大公主虽然知道自个二个字的性子就是个雷厉风行的火药桶,却没想到不过一个时辰而已,刚送出去好好的哥儿,回来变成了青脸皮子,顿时脸色一沉,怒道:“去把那个逆子给我带上来!”稍后一想,上房里都是姑娘,又急忙转口道:“算了,带到……后房去。”
蒋岚急忙拦住她,说:“兴许是小孩子的玩闹,公主殿下莫气……”蒋岚看着白嫩嫩的儿子头上鼓起了个大包,说不生气是假的,只是那隋么宸也未免太过分了些,他们家至哥儿可没的罪过他,至于下手这么重嘛?前去后院拿二少爷的管事红着脸走了回来,小声道:“主子……二少爷他,他进宫了……”
“这个臭小子!”大公主尴尬的嗑凑了好几声,他原本想着老二应该会善待夏家公子,却忘了他们家老二从来就是个没心没肺,不靠谱的,真是让她在蒋府众人面前好没面子……
蒋岚脸色也不太好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人家是世子殿下,又仗着是皇上外孙在这京中横行霸道惯了,如今不知道至哥儿到底做了什么,被揍成这样……
他们哪里想得到,隋么宸是本着和夏东至亲近交好之意,方对他动手的。夏冬雪心疼的揉着弟弟红肿的额头,小声哄着他,因为这个不愉快的插曲,蒋岚实在没心情在公主府用饭,大公主也不好意思强留,只是说改日办宴会,希望她赏脸光临。蒋岚客气的应付了几句,便匆匆忙忙的带着至哥回家了……
虽然说在大公主府里已经给至哥看过大夫,大夫说除了擦伤并无大碍,但是至哥儿是夏府唯一的子胥,小时候身子又不好,蒋岚哪里放的下心,不由得暗中诅咒那个隋家老二……只是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京中便发生了一件大事,让蒋岚不知道该喜该忧。
秦家女
中秋前夕,宫里秀女甄选的结果出来了,蒋风被分到了锦德宫里做执笔女官,蒋画分到了玉德贵妃宫里做了掌灯宫女。薛老太君心里庆幸,幸亏没人和大皇子扯上什么关系。同时又深感诧异,这样的结果,岂不是蒋画比蒋风更加受到了宫里人的青睐?
一时间侯府里见风使舵的人多了起来,三房王氏虽然不待见这个庶出的女儿,却不得不承认自个总算在李氏面前硬气了几分。人人皆知三皇子的生母玉德贵妃最受皇上宠爱,他们家的蒋画居然可以入得了玉德宫,连她都觉得十分惊讶。
夏冬雪知道蒋风表姐早晚要进宫做昭仪的,所以对于她分到了二皇子生母的府里并不惊讶,只是蒋画的命运似乎发生了变化,不知道是福是祸,别看如今三皇子蹦跶的最欢,到时候下场并不好,连带着玉德贵妃的外戚,都没一个有活路的……三房的两个年长些的嫡女,蒋月蒋春听闻此事后吸了吸鼻子,一副轻蔑的模样,暗道,那蒋画不知道使了什么抬不上脸面的手段,才入了贵人的眼睛。他们虽然都嗤之以鼻的看待此事,心里却难免有点酸涩。好不容易三房压倒了一次二房,却是一个没人在乎的庶女带来的,真是丢人。
此事一出,李氏便窝在房里装了好几天的病,心里不由得埋怨自家大姑娘不争气,往日里学的规矩都哪里去了,竟是让一个三房丫鬟生的贱蹄子比了下去!她哪里晓得早在蒋家送蒋风进宫的那时起,大公主便和宫里的母妃打过招呼,将此女留下了。如今看来锦德贵妃或许不如玉德贵妃风光,但是这事放到了五年后,再回想起来,却是如果不是因为蒋风和大公主的缘由,这镇国侯府怕也会如同其他三家老公府一般,被新皇当了靶子处置。
接连几日,王氏天天风风火火的来主院请安,然后顺便看生病的李氏,言辞中不停的抽打李氏的脸面,倒是真把李氏气病了。如哥儿平日里无聊,老想着去和新来的表弟表妹玩耍,扰的夏冬雪不胜其烦,索性出卖了至哥儿,让他们两个人去折腾吧。反正至哥儿尚未开学,他们两个又都是男孩,能闹出什么个结果。
蒋府二房除了如哥儿以外,还有两位少爷,分别是十五岁的蒋浩和十三岁的蒋荡。夏冬雪对蒋浩没什么印象,只记得是个死随二舅舅的主儿,整日里吟诗作画,自喻才情颇高,却不擅长八股文章,中了举人后便没有再进一步。至于二表哥蒋荡,那性子就是个渣人,和京中几个有名的恶少净干些欺男霸女的坏事……不过处事圆滑,倒是挺得二舅母的喜欢。
李氏发现如哥儿和荡哥儿近来都喜欢往荷花苑跑,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便寻来了两个院子的丫鬟们出气。其中蒋荡的两个丫鬟胭云,胭红早早被开了脸面,已是妇人。他们是府中的家生子,自然知道李氏当年做新嫁妇的时候老被拿来和小姑比较,经常出丑,心底对蒋岚怨恨颇深,于是便顺杆爬的说些荷花苑不好的丑话。他们自然不会强调他们家蒋荡好色,喜欢跟着京中那些不好的哥儿们玩什么亵童的肮脏事情,如今蒋荡见了至哥儿那个胖娃娃,忍不住以兄长之名对其上下其手。
夏冬雪只知道蒋荡人品不好,对于他那些下三滥的事情并不是十分清楚。再加上前一世两个人有接触的时候蒋荡已经娶了李氏的外甥女秦月荷。秦月荷手段破硬,又出自商贾之家,精于算计,倒是把蒋荡拿捏的恰到好处,至少在这府里面,不敢做什么夸张之事。如今夏冬雪听至哥儿说,除了蒋如以外,蒋荡也老爱跟着他们玩耍,便立刻紧张的绝了继续让东至和蒋如接触的心思,索性以至哥儿要入国子监学习为名,闭门谢客了。弄的如哥儿好不郁闷,他也是个贱的,你越不理他吧,他越觉得你好,越想跟你玩闹。
李氏听后,暗讽夏家两个孩子淡薄孤傲,心里却想着反正她是贼看不上蒋岚的女儿,万一他们家如哥儿,荡哥儿和夏冬雪真玩到了一起,被老太太乱点鸳鸯谱了,才更让人郁闷呢!而且,薛老太君也确实有和夏府联姻的意思,老大浩哥儿太大,荡哥儿和如哥儿的年岁倒是都能配得上夏冬雪……只是她隐约觉得,夏家那姑娘性子是不是太过冷淡了?
夏子旭调令紧急,中秋前便带着几位幕僚启程贺州,蒋岚最终遣了月丽随行,并且升了月丽父亲赖家的为荷花苑的小管事。月丽在蒋岚身边伺候多年,倒也说不上乐意不乐意什么,只是以她家生子的身份可以给高官为妾,并且深得家里主母信任随老爷赴任地方,着实是有很大的脸面,适应了几天,倒也觉得欣喜万分。这里面最郁闷的当属夏冬雪了,望着面无表情的父亲和一脸小媳妇样子的月丽,心里总觉得哪里特别的难过……不由得看了看身边自个的丫鬟,他们倒是对此都看的十分淡然,好像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似的,那么,是不是他们日后也一个个巴不得的想爬上她未来夫君的床榻呢。
中秋节到了,因为蒋岚的回归,薛老太君特意命李氏大办。李氏算了算手里的银子,有些拮据。庄上的收成钱是年底结算,每一年的八月以后,都是银钱紧张的时候。她一边腹议夏家那么有钱居然用着蒋府的月例,一边琢磨着怎么能从蒋岚那里弄出些钱来。倒不是蒋岚故意忽略了夏府的人在镇国侯府里的用度一事,而是她是蒋府出身,真心的把这里当成自个的家,再加上在薛老太君眼里,蒋岚始终是多年前那个膝下承欢的女儿,并未计较什么银钱。
此时,李氏一个嫁给皇商秦家的妹妹回京省亲,因为李氏父兄升职后被外放出了京城,便琢磨着将妹妹和外甥女接来侯府小住。一方面彰显自个在蒋府的管家地位,一方面琢磨着借此提醒下蒋岚,你已经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怎么好意思在蒋府白吃白住呢?并且她那个妹妹嫁的是皇商,手里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到时候必不会少贴补侯府一分钱,便让那蒋岚按着他们的月例走,老太君也就不会说出什么来了。
想到这里,李氏立刻给妹妹写信,千叮嘱的让她一定要来侯府小住……收到信函的李家妹妹近来日子也不太好过。她膝下一子一女,儿子太小,还不如庶长子受丈夫看重。再加上那庶长子的娘亲当年和她不对付,早早的被她给置办了去,以至于现在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防着庶长子对她小儿子下手……随着庶长子年岁大了,开始帮着老爷出海跑商,府中权利越来越大,她起了将小儿子送入京中上学的心思。再加上她姐姐是镇国侯的嫡妻,父亲又刚升了将门令,虽然和秦家老爷的关系日渐凉薄,却无人敢欺负她这个当家主母。此时收到了亲姐热情洋溢的信函,自然二话不说的打包回京。并且他们家月荷已经年满十四,到了许配人家的年龄。若是有可能,不如让姐姐帮着寻个好点的亲事,总比这乡下地方的商贾来的体面。
秦老爷听说妻子要将儿子送入镇国侯府的宗学里学习,想着他一个商贾之子,若是可以出去见见世面,多结实些官家子弟倒也是好事,便随了妻子的主意,并且准备了好几车的厚礼,雇佣了当地妥当的镖局师傅,让李氏带入京中。
秦家人紧赶慢赶,终于在中秋前抵达京城。秦月荷不是初次进京,却是有记忆以后第一次如此仔细的体会这个帝都的风华,不由得被这眼前的热闹所吸引,她知道母亲想让姨妈给自己议门体面的婚事,只是不管她再如何乖巧,终归是个商人的女儿,在士族眼里,门第始终低贱。
秦月荷嫡亲的弟弟叫做秦月琅,今年不过十岁的年纪,因为李氏熬了好几年才养活大这么一个儿子,分外宠爱,脾气难免娇惯。他骑在高头大马之上,看着周围琳琅满目的街市,早就没了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