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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莫名的一丝烦躁从心底涌起。。
慢慢换上了衣服,我就躺在榻榻米上开始胡思乱想。。忽然,门被移开了,我一阵心慌,赶紧用被子捂住了头装睡。
只听见有人走了进来,好象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一只手隔着被子轻轻的拍了拍我。
“我知道你醒了,小格。”信长的声音带着一丝调笑,我没有理他,动也没动。他一用力,把我的身子扳了过来,我一睁开眼,就看见他笑盈盈的眼眸,忽然想起昨夜和他的一夜旖旎,不由脸上又烧了起来,赶紧又闭上了眼睛,不敢再去看他。
他笑出了声,道:“怎么了,昨天还喋喋不休的,今天就哑巴了。”我想起昨天说的那些话,只觉脸上越来越热。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初六。”他的这句话令我一震,我赶紧坐了起来,不假思索的说:“不要。”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立刻就被怒意代替了,笑容顿失,沉声说道:“不要总是忤逆我。”
我仍是盯着他,重复了一遍:“不要。”他的眼中怒气更盛,脸色开始发青,压抑着怒气说道:“不要闹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不嫁给我你想怎么样。”
看着他发怒的眼睛,我也有些生气,是,我和你上床了,那也不代表我一定要嫁给你,而且还这么霸道的就定好婚期,一点也不问问我的意见,一点也不尊重我。而且,你还有你的正室呢,我又算什么呢。
“我不想和别人共事一夫。”我冷冷的说。他看着我,脸色稍稍缓了缓道:“我早和你说过归蝶和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且这次我夺取了美浓,她更加恨我,我也考虑把她送回她母亲家里,你何必在意这个。”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觉得有些害怕,也不知道为什么害怕,毕竟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我不想被记载到历史上去,可是我又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解释。
我拉住了他的手,轻声道:“你相信我心里只有你,对吗?”他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点了点头。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我需要一点时间,不要问我为什么,只是给我多一点时间,好吗?既然我们知道彼此的心意也不急于一时,婚礼只是个形式而已。”
他愣了一下,那双黑漆般的眼睛仿佛要把我看穿,他脸上的怒气渐退,一丝怜惜浮上眼底,半晌,他说了一个字:“好。”
我心中一热,信长开始试着理解我了。。他的眼神渐渐的温柔起来,伸出手轻轻的掠了一下我的头发,笑了一笑道:“不管怎么样,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你逃不掉了。”说着说着,他的眼睛忽然盯住了我的脖子,眼神有些奇怪起来,呼吸似乎也开始急促起来。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脖子,看着他的反应,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赶快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拿出镜子,对着我的脖子照了照。
“啊!”我大叫一声,天哪,信长这个变态,我的脖子红一块,紫一块,全是他留下的痕迹,我,我怎么见人啊。
我气呼呼的看着他,他的嘴边扬起一丝邪邪的微笑,笑着说:“你是我织田信长的私有物,我全都烙上了印记。”我心中一荡,这样类似的话以前似乎谁和我说过。
我瞪了他一眼,忽然扑了上去,对着他的肩膀咬了下去,他轻呼一声,但是没有躲开,看着自己留下的牙印,我满意的笑了笑道:“你也是我的私有物了。”他一愣,放声大笑了起来,凑近我的耳边说:“你早就烙下印记了。”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撩开了自己的衣服,转过身。啊。。。我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背上有一些细细的红色的道道,看上去好象是指甲掐出来的。。
我呆了呆,做贼般的小声问道:“是我吗?”
他含笑看住我,缓缓道:“不是你还有谁。”
我摇了摇头道:“我……………好象没这么粗鲁吧?”
他大笑起来,一把搂住了我道:“你就是这么粗鲁”他顿了顿道:“不过我喜欢。”
信长果然是个小变态。。。。
不过……………………我也喜欢这个小变态。
不过我这几天都不敢出房门,只怕被别人看见,这和服的设计还正好露出整个脖子,我哪还敢出去,要是被庆次他们看见,我真要丢死人了。为什么,我会那么害怕庆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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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信长就将美浓的稻叶山城作为新的主城,并且改名为“岐阜”——是取周文王“凤鸣岐山以夺商朝天下”之意。他还为自己刻了一方图章,上写“天下布武”四字,宣告了要以武力平定战国乱世,他似乎离自己的目标越来越近了。。
我们搬进岐阜城的时候,又是一个春天了。樱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春来秋去,不知不觉,我好象已经在这里呆了七,八个年头了。
信长进入歧阜之後,開始實行了種種創新的措施。
我不知道稻叶山城以前是怎么样的,但经过了信长一系列措施的实施,城里的道路拓宽了,通行便利,税收也降低了,领民的生活比以前好了很多。另外有潔癖又愛漂亮的信長還命令道路沿途必須種植柳樹、櫻樹,在我的建议下还种了桃树,以后到了春天,桃红柳绿,必定象极了江南的风景,一定美不胜收。
不仅如此,信长还要求定點設置掃帚,要附近民家維持道路景觀,治安更是雷厲風行,盜俳^跡。当时的行旅進入信長領地,就如同從盜贆M行的地獄進入天國,在路邊午睡也不必擔心安全。
除此之外,信长还開設了自由市場,開放所有營業管制,禁止壟斷,奴搿M入則成為自由人,逃家的女性也不用擔心被抓回家,改封建行郡縣,重新丈量土地,一切由信長直轄,吏治嚴明。
在我看来,信長在四百多年前實施的这些措施,完全脫離了他所處時代的框架,就算用今日標準來評價,除了有些专制之外,合理性與效率性是極高的。在这样的乱世中,歧阜城就象是一处平安乐土。
信长在內政上这些創新格局的作為,其实也為日本之後數百年的安定發展奠下根基吧。如果没有本能寺之变,恐怕也没有德川幕府闭关锁国300年了。只是忽然想到以后的日本和他们所犯下的罪行,不由也有些感谢家康了,应该再多锁个几百年,省得他们以后这般猖狂。只是每次想到本能寺,心都会被紧紧的揪起来。信长不是个普通男人,平凡的人生真的不适合他。如果让他跟我一起过自由飞扬,不问世事的生活只会埋没了他,现在就陪着他追逐他自己的梦想吧。本能寺,还有很长时间。良之的伤好了之后,就直接回到了小谷城。庆次,似乎也忙起来了,我有意无意的也开始躲他了。。
正文 异域客来
迁到歧阜之后,信长也有了许多接触异国文化的机会。除了由往来行商带来的外国商品、信息外,信长在此也与欧洲文化有了第一手的接触。
信长对舶来品的狂热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家里有几个房间到处堆着当地富商以及那些想要巴结的人送的舶来品,各种有边无边附有华丽羽毛的西式帽子、圣母像的金饰、时钟、豪华毛皮大衣、玻璃镜、丝缎等等。
信长最钟爱的就是那些时钟,有空他总会研究那些不同款式的时钟。可是对我这个中国人来说,时钟可真不什么吉利的礼物。这天,我刚刚起来,他就兴冲冲的走了进来。唉,现在总算不用很早起来,这可能就是唯一的好处吧,可是端茶递水的活儿还要照干,有时想想还不如干脆嫁他算了,还能偷偷懒。
他的作息时间总是很有规律,每天很早就起身了,而那时我正好在梦乡里,还好他没逼着我伺候他早饭,不然我可真要疯了。
“小格,你知道吗?最近有些外国的传教士来这里传教,他们想让我给他们允许传教的许可状。”看着他有些好奇的神色,我就知道他很想见见他们。其实我自己也很想见见这些400多年前的欧洲人,不知道和现代的欧洲人有区别吗?
我看着他道:“你是不是想见见他们?”
他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听说他们金发碧眼,我还真想见一见。”
我好象读过一本由一名葡萄牙教士写的日本史,似乎提到许多从外国人观点对信长、及当时日本的观感,十分有趣。
不过过了这么多年,我有些忘了。只记得当时外国教士由于金发碧眼又信奉异教,相当地受到为难与排挤。听说歧阜的信长十分开明,乐于接触新事物,就拜托对天主教友善的织田家臣引荐,向信长求取允许传教的令状。
“我也要一起看。”我拉了拉他的衣服,他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会这么说。”
就好奇心这方面,我和信长好象还挺合拍的。
第二天,那些外国教士就来晋见信长了,信长也叫了几位家臣作陪,我一进门就看见了柴田胜家,信盛这几位家臣,自然还有利家和庆次。
利家对我微微笑了笑,我回了一个微笑,又望向了庆次,他似乎瘦了点,不过精神还不错,他见我看他,也扬起一丝笑容,对我眨了一下眼,我也对他笑了笑,就把头低下了。一会儿,就看见三个外国人走了进来,他们一进来,就低头向信长行了礼。为首的一人身材挺拔,一头长长金发,他抬起了头,我一看,顿时一呆,简直象极了指环王里的精灵王子,唯一不同的是他有一双绿宝石般的眼睛,灼灼发光,一时之间我居然看呆了,他看了我一眼,对我微微一笑,我居然有点站不住了,简直想立刻冲上去让他给我签个名。GOD,居然有这么帅的传教士,多少少女要心碎啊,真是暴殓天物。。我好不容易收回了目光,看了一眼信长,他也是目光炯炯的望着这个传教士,眼中充满着惊讶和好奇。
“在下叫佛洛伊斯,来自葡萄牙。初次见面。”原来他叫佛洛伊斯,又是来自葡萄牙,难不成就是写那本书的人吗?他倒还会说几句日语。不过看来日语水平很一般,说了几句就开始有点结巴了,看他有点紧张的表情,算了,看在精灵王子的面上就帮帮他吧。我可是从外语学校毕业的,主修日文,副修的当然是英文了。其他德文,法文也会来那么几句,当然就只是三脚猫功夫了。“你会说英文吗?我可以帮你翻译。”我忽然用英文问他。
这话一出,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眼里碧波一漾,立刻接口道:“你会说英文?太好了,请帮我翻译一下吧。谢谢。“
“不用客气,有什么就说吧。”我对他笑了笑。忽然,我觉得四周一片安静。看了一眼四周,大家都用十分诧异的眼光看着我,连庆次的脸上也有掩饰不住的惊讶。我偷偷看了一眼信长,他满眼的不可置信,深深的看着我,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
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出来,嘴角却微微扬起一丝笑容。
他看着我道:“你问问他来作什么?怎么来的,这几人都是从葡萄牙来的吗?”信长的问题好多啊。
当我把佛洛伊斯的回答告诉他时,他没有说话,似乎若有所思。
佛洛伊斯忽然笑了笑道:“我们特地带了一样礼物送给信长大人。”说着,又有一人抱着一样东西走了进来,我睁大了眼睛,居然是个地球仪!
如果我没记错,这个时代,包括在欧洲很多人还只认可天圆地方论,如果信长觉得他们胡说,那他们的小命今天可就危险了。信长出乎意料的对这个地球仪格外感兴趣,当我把为什么地球是圆的解释给他听时,也有些担心他发飙,因为我看见底下的家臣们的脸已经绿了。信长仔细的听着,居然点了点头道:“你们说的没错。” 佛洛伊斯和他的夥伴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些惊讶。信长摸了摸地球仪,忽然问道:“日本在哪里?”佛洛伊斯点了点其中的一个地方。信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失落,轻叹一口气道:“原来日本这么小啊。”
他又看了看我,问道:“大明呢?”我也点了点一个比日本大很多的地方,信长眼中更是失落,道:“大明比日本大这么多。”那是当然,我们国家怎么是你这个小小的岛国可以比的,想着想着不由有点得意起来。他似乎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嘴角微微一扬,脸上有了几分好笑的表情。
佛洛伊斯看了看我们,又问道:“那么允许传教要多少费用?”
当时各地行商向信长请求许可状,都有公定规费,所以他才会问这个问题。
我翻给信长一听,他大笑起来,道:“我要是欺负你们传教士,那我织田信长的臭名不是要传到国外去了吗?免钱!”他立即下令信盛负责制作许可状给传教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