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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庆次还会来吗?
正胡思乱想着,忽然看见一条黑影溜了进来,一定是庆次吧。一看见他,我的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鼻子隐隐发酸,强忍住想哭的冲动。
“小格,怎么了?”他看见我的表情,担心的问着我。
我摇了摇头,只是直直的看着他,忽然从嘴里吐出了一句话:“带我离开这里。”
他身子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我,惊讶的问道:“你说什么?”
“带我离开这里。”我又清楚的重复了一遍,我真的需要离开这里,冷静一段时间。
他轻轻摇了摇头道:“小格,你在说气话吧?”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有些激动起来,道:“带我离开,带我离开,我需要冷静冷静!”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低下头去,目光扫过我的手,忽然脸色一变,抓起我的手道:“这里,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原来手腕这一圈全都淤青了,糟糕,一定是昨天。。我赶快缩回了自己的手。
庆次脸色铁青,敛声问道:“是他?”
他的眼中满是心疼,我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下头去。
“好,我带你离开!”他忽然低低说道,“明晚子时,我来带你离开。”
“谢谢。”我轻轻说了一声,为什么,听见庆次答应带我离开,我一点也没有解脱的感觉,心,却是越来越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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忐忒不安中,等待着子时的到来,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一些声响,我走到门外,把耳朵贴在了门边,隐隐听见森兰丸的声音:“主公大人喝醉了,快把他扶到房间里去。”又有人似乎在说主公醉得不醒人事之类的话,声音渐渐远去,听不见他们又说了些什么。
信长喝醉了吗?为什么,他似乎从来没有喝到不醒人事过,是因为我吗?
我的心里苦苦挣扎着,要不要去看一眼?要不要?还是不要了,我怕再看他一眼又会动摇离开的决心,还是算了。等我挣扎完,发现自己已经已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
什么时候我的脚也不听我的使唤了,也罢,既然来了,我就看一眼吧。我侧耳听了听,里面似乎没什么声音,我轻轻移开了一点门,探头进去,一片月光撒在房里,房里的景致竟是清晰可见,一眼就看见信长侧着身子躺在那里,脸朝着门。
我情不自禁的走了进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仔细的看着他。
如水月光下,他的脸似乎格外的温柔,长长的睫毛泛着月的光泽,脸色绯红,嘴唇紧紧抿着,胸膛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起伏着,身上一股很大的酒味,看来是醉得不轻。信长也许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最温柔吧。忽然他的眉毛皱了起来,头轻轻的摇了一下,低低的呻吟了一声。我一惊赶快站起身来。
脑海中忽然想起他那张愤怒万分的脸,想起他要挥刀向我的情景,想起他昨晚的疯狂,我不由的倒退了几步。对不起,信长,我真的需要好好冷静一下,你也一样。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对我们都好,看看我们是不是还能继续走下去。。
“再见了,信长。”我轻轻说了一声,静默了一会,转身走了出去,缓缓的把门移上,再见了,要多保重,我爱的人。心里一阵剧痛袭来,我有些踉跄的走了回去。等到了房里,庆次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了。
“你到哪里去了?”他一见我就急急的问我。
我淡淡笑了笑道:“没去哪里,对了,我们怎么出去。”
“你先换了这套衣服。”庆次指了指床上的一套衣服,便转了身过去。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是一套浅紫色的武士服装,又要女扮男装了吗?这次穿起来比以前利索多了,没多久我就换好了。“好了,你转过头来吧。”听我说完,庆次才慢慢把头转了过来。
他点了点头道:“等下我带你一直往门外走,你低着头,不要出声。”顿了顿,他又道:“你………………………真的决定了?”
我也点了点头道:“决定了。”
我看了一眼庆次道:“对不起,又要连累你了。”
他笑了起来道:“谁叫我认识了你这个笨蛋呢。”
小次,我这辈子欠你实在太多太多了。。。今天的运气真的不错,守卫的人也不多,也许是因为信长醉酒,不少人都调到那一边去了。这是不是天意呢?
快到出口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人挡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么晚去哪里?”这声音……………不是森兰丸的吗?我一时大惊,居然不自觉的抬起头来,正好和他对了个正着,他看见我的一瞬间,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惊讶。完了,今天一定出不去了。。我赶紧低下了头,只听见自己的心越跳越快。
“没什么,我们正要出城为主公办点事,事出机密,只能晚上办。”庆次不慌不忙得回答。
我看着地面,紧张的等待着森兰丸的回答。他会不会立刻揭穿我?
“那就快去快回。”他淡淡的抛下了这句话,转身就走了。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的背影,他明明是看见我了呀,怎么没有拆穿我呢?
他心里也许是希望我离开的吧。。。很快,我们就出了城,在马上,庆次又问了一遍:“你真的确定要离开吗?”我无力的点了点头,就再没有开口。
“小格,你想去哪里?”庆次继续问着我。去哪里?我也不知道去哪里,信长平定的那些地方还有残党余孽存在,局势也不怎么稳定,万一被识破了身份就太危险了。
“往三河方向走。”我轻轻说道,三河应该属于德川家康的领地,相对来说比较安定一点。再说流放足利义昭后,似乎有几年太平时间。虽然后来有较为惨烈的三方原战役,但毕竟还有好几年,所以现在往那个方向走应该没有错。
庆次挑了挑眉道:“那是德川家康的领地,你想去见他吗?”我摇摇头道:“不是,只是那边稍微安定点。”我不会去见家康的,我也不会相信别的人。虽然家康温和亲近,但那温柔之下也隐藏着无穷的野心,有野心就有危险。
庆次的脸色缓了缓道:“别担心,我一定会保护你的。”
信长要是知道我逃走了,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反应呢?要是被他抓到,可能真的会一刀杀了我吧。。
前面,是怎么样的路在等着我呢。。
正文 偏偏相逢
就这么赶了几天路,三河就到了。家康治理自己的属地果然也有一套,三河国内看起来似乎是一片太平,街上熙熙攘攘,颇有人气。
我们找了附近的千鸟寺借宿,这千鸟寺已有几百年历史,是一座纯粹的谈经颂佛的佛寺,住持铃木大师也是位得道高人。寺内古树参天,清幽怡人。到了这里,我也换回了女装,有空听听铃木大师说禅,虽然多半没有领悟,但心情却慢慢的平和起来。看来我的选择没有错,这里的确是个冷静的好地方。
和我不同,庆次对禅的领悟远远胜过我,而且他对音乐和诗歌的独特见解更是令铃木大师刮目相看。
“小次,你干脆出家算了。”我在一边调侃他。他笑了笑道:“这也是个好提议,我只怕你舍不得。”
我也笑了起来道:“怎么会舍不得,我舍得,我舍得。”
他嘴角扬得更高,笑道:“不舍即是舍,舍即是不舍,看来小格,你还是舍不得我啊。”
这个傻瓜,歪理还不少,我大笑了起来。
他看我笑着,忽然收起了笑容,深深凝视着我道:“我好久没看见小格这样的笑容了,答应我,以后每天都要这么笑,好吗。”
我无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吗?我真的很久没有这样笑了吗?信长,现在怎么样了呢?为什么,我还是克制不了的每天想着他,一闭上眼,就是他的模样,我真是太没用了。。
“小格,别再想太多了,就在这里好好冷静一下吧,接下来不管你决定是去是留,我一定会奉陪。”庆次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掠了下耳边的头发。
“你都要出家了,还怎么奉陪啊。”
“你不是舍不得我吗?”
“谁舍不得你,出家了说不定还能做个得道高僧,多威风。”
“我才不稀罕。”
“法号我也帮你想好了。”
“什么?”
“花花大师。”
“笨蛋!哪有这样的法号,而且我哪有花了?”
“花即是不花,不花即是花,我这也是夸你呀。”
“笨蛋。。。”
看着小次气得嘴歪歪,不由又大笑起来,总算也有一次我把小次气得半死!他看着大笑的我,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之色。
前田庆次,你本该如苍鹰般自由自在翱翔于天地间,现在却因为我失去了自由的双翼,究竟是我太有幸遇见了你,还是你太不幸遇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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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随意轻松的日子过了半月左右。有时在想,如果选择的是庆次,生活也许真的会简单很多。但是,很多事,让你根本不能选择。
这天经过铃木大师的房间,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其中一人的声音很熟悉,好奇心促使我走近了房门,正想侧耳听得清楚一些,刚挪了一步,只觉眼前一晃,从房里迅速的飞出一人,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根长长的泛着银光的铁针已经抵住了我的喉咙。
不要吧,我也太衰了吧,上次才刚被勒喉咙,这次历史又重演了。。
“住手!”房里一声大喝,又走出了一人。一听这话,那人立刻把铁针拿开了,但并没有放松警惕。我顺着声音看去,天,这个温润如玉,笑容恬淡的男人,不是德川家康是谁!怎么还是碰上了,好奇心,我要被你害多少次啊。他一见是我,神情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但立刻笑意更浓,快步走了过来,道:“小格,你怎么会在这里?”
“小格只是出来玩几天,呆段时间就回去。”庆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他冷眼看着那个持铁针的男人,忽然神情一变,道:“你是伊贺的服部半藏正成?”伊贺?听见这两个字,我吃了一惊,看着那个男人,他个子高高,五官立体的象是雕琢出来一般,左眉上有道淡淡的疤痕,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眼睛里隐隐藏着一丝杀气。
服部半藏,这个名字我听过。德川家的伊贺忍者头领。曾经率领伊贺忍者立下无数战功,享有鬼之半藏之誉,想不到这么年轻。
只是伊贺,这个名字和我们实在是纠缠不清。前几次的杀手似乎都是来自伊贺的忍者。
家康笑着点了点头道:“对,正成这次陪我来这里听铃木大师说禅。不如这样,一起来听一下吧,小格,不知道能不能再试试你的茶艺呢?”
我点了点头道。“好,我去准备一下,等下就过来。”
为什么,这么好彩,碰到了家康,又碰到伊贺的忍者,虽然他只是专属于德川家的忍者,但伊贺似乎和我们结了不少的仇了。怎么办?我端了茶进去的时候,正听见服部在请教什么是禅。铃木大师看我端了茶进来,笑了笑,拿起茶壶,将茶水倒入服部的杯子中。不一会儿,杯子满了。大师似乎没看到,继续用壶往那只杯子里倒入茶水。
服部眼睁睁地望着茶水不断地溢出杯子,忍不住说道:“茶水已经溢出来了,不要再倒了。”
“你就像这只杯子,”铃木大师笑着说,“里面装满了你的想法与看法,你不倒空你的杯子,叫我如何告诉你什么是禅?”
服部一下子楞在了那里,家康哈哈大笑起来,道:“大师果然是妙语如珠。”他又转过头问服部:“你明白了吗?”服部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看着他的样子,不由的扑哧的笑了出来,家康看了看我,笑道:“那么小格明白什么是禅了吗?“
我的笑一下子就卡住了,瞪了一眼家康,可恶,怎么又把矛头对向了我。
我在脑子搜索了一遍,回忆了以前铃木大师的说禅,忽然灵机一动,道:“佛陀本有无声禅,只因众生不耐听;诸君但看佛指处,满目青山尽是禅。”
“好好,孺子可教。”铃木大师先笑了起来,满眼含笑的看着我。
家康的眼神闪过一丝似曾相识的光,浅浅笑了笑道:“满目青山尽是禅。一点也不错。”
他从茶罐中拿起一撮茶叶道:“万物皆可入禅,就象这小小的茶叶,树叶有千百种,唯有茶树的叶可作香茗;凡成茶者,皆是新叶,在生命最美好的时光,无端地被采茶人掐折,承受晾、晒、炒、揉、捻、烘、焙、烤、酵、挤、压、烫、泡等,就像菩萨逆来顺受,默默忍辱。”
他的神情变得复杂起来,这是在说他自己吗?
铃木大师赞赏的看了看他,看来,在铃木大师眼里,可造之才又多了一个了。家康和大师聊了一会,就准备回去了。
我对他微微点了点头,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只是看着我。他的眼神深邃的看不到底,也猜不到他在想什么。
“小格,住在这里太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