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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饶他不死,不过从今天起他不再是我织田信长的人。”他冷冷的说了这句话。
我舒了一大口气,看了看良之,他也是满面喜色。太好了,历史没有改变,我只觉双腿一软,就倒了下去。等我悠悠醒来,却看到身边站着一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织田信长,这里好象是他的天守阁。吓得我当场跳了起来。
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道:“怎么现在又这么怕我,刚才你可是勇敢的很。”
“我。。我。。”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嘴唇不争气的抖动。
“你真的饶利家不死?”我还想再确认一遍。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忽然抓过我的手。
“哎哟。。。你可不可以轻点。”我忍不住抱怨,一边想把手缩回来。但他的手犹如铁钳,丝毫不动。他的眼神淡淡扫过我手背上的伤,说道:“等下我叫药师来替你看一下。”还嫌小命太长呀,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了。我勉强的笑了笑道:“不用费心了,我想我还是回去了。”
他的双眼深邃的看着我,那抹黑色令我有点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饶过利家吗?”他忽然问道。我摇摇头,“因为你。”他轻轻说道。我呆了呆,我好象也不觉得刚才我的话多有说服力,他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忽然笑了起来道:“你说的什么生命宝贵对我来说都是狗屁。”我忽然觉得很有挫折感,也没有这样不济吧。“这番话对别人来说还不错,在我这里用不上。”他继续说道。是呀,我怎么忘了一个魔王怎么会珍惜生命。
“什么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他的笑容底下似乎有什么阴谋。什么代价?以身相许?不会吧。。看我的脸色变来变去,他不由大笑起来。
我真是看不懂这个男人,有时单纯,有时冷酷,有时热情,有时残暴。他到底是个什么混合体。
“我的要求和上次一样,你留在这里”他轻轻的抛出这句。
我咬了咬牙,“好,不过我要回趟荒子村,还要见一下利家。
他轻轻皱了下眉:“要求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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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就见到了利家。他现在憔悴多了,我也不好说他什么,毕竟这都是我惹出来的。
“对不起,结果还是你让我免于一死,我……………………………”利家似有千言万语要说:“你这次拼死救我,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该断就要断,齐馨格,不要再给他希望,再拖着他了。
我狠了狠心肠,冷冷道:”我想不用等三个月了。”他一愣。
我没有抬头看他的眼睛,只是看着自己的鞋子,低声道:“我的答案就是对…不…起。
他身子一震,忽然抓住我的肩膀,道:“这是你的决定吗?”
我坚定的点了点头,对不起,利家,去娶阿松吧,她才是你的真命天子。
他缓缓放开了我,我看也不敢看他的脸色就赶紧逃了出去。
利家,只要忍耐几年,你就会大有作为了,一定会。
事情终于又沿着他们自己的轨道前进了,只是本姑娘力挽狂澜的代价惨重,伴君如伴虎的悲惨生活就要开始了。。。。
正文 天守阁
虽然学日本历史的时候,在图片上看过织田信长所居住的清洲城里的天守阁,但与在现实中见到时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白墙黑瓦,沿袭了中国唐代的建筑风格,古朴又不失大气。
我站在院子里,思绪却又回到了前几日回荒子村的时候。
前田利昌和阿辰夫人自然对我是千谢万谢,我觉得很无奈,因为本来这就全是我惹的。如果他们知道真相,恐怕赶我还来不及呢。
而庆次,他这次表现的很平静,也没有说我什么,但我看得出,他的眼神都在说:“你这个大笨蛋!”他一定是生气了,也不想理我了。我根本不敢给他看我的伤痕,不然他一定气得更厉害。以前他虽然经常骂我,但眼底总是含着笑意的,而这次,唉,小次,我也不想这样,我越想避开织田信长,反而越是掉进了这个旋涡。 “小格,你在做什么,赶快去给我倒杯茶!”以前是庆次,现在是信长,都不把我当人看,一刻停下来的功夫都没有。
我赶紧端了茶匆匆来到厅里,厅里还有些别的人,不过我只认识良之一个。良之看见我,嘴角也轻轻扯了一下,只有我明白那是他在笑。
一抬眼,看见信长正看着这一幕,脸色沉静,但又似乎有隐隐怒气,看他手下的这些家臣,似乎也是很害怕的样子。我看一定是有什么事惹了信长了。赶快上前,把茶放在他身边,正要走开,忽然他沉声道:“先别走。”
我当然不敢再迈步子,只得乖乖站在他身边。
四周一片安静,这么多大男人都低着头,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只见信长眼中闪过一丝恶狠狠的神色,拿起刚才那杯茶,就往其中一人头上砸去。我的茶啊,我费了好些功夫,煮了一个早上了!那人根本不敢躲,瞬间额头上的血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他慌忙磕头道:“请主公大人息怒!”
“佐佐成政,你胆子不小啊,我已经说过前田利家不是我的人了,你居然敢收留他!”
织田信长的声音甚是愤怒。我的心一颤,他这是要把利家逼到哪里去。这个叫佐佐成政的男人继续磕着头道:“是,是属下不对,但是前田已经离开比良,现在不知去向了。”
信长仍然很是愤怒,他噌的站了起来,冷冷的丢了一句话:“既然你们佐佐家这么爱管闲事,下次的战斗你大哥政次就做诱饵吧。”
我有些同情的看了看这个男人,他的年纪和利家也差不多,肤色稍黑,但也是浓眉大眼,充满男儿气概,但此时他的脸色已经变得煞白,信长的话其实就是等于见接要杀死他大哥,在战斗中做诱饵多半没有命,这比杀了成政自己的惩罚还大吧。织田信长,你把人的命当什么啊。好端端的让我站了这么久,我的脚又酸又痛。等到他的家臣全都退了出去,他一个人在坐在那里,好象在思考什么。老大,你是不是忘了我站在这里啊,看他怒气未消,我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话,可又想提醒他还有我这个大活人,只好轻轻咳了几下。可他置若罔闻,可气,我只好又重重的咳了几下。
“好了,别装了。”他的脸上扬起一丝嘲讽的微笑。
“那个,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我轻轻说。他没理我,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混蛋,你倒是说话啊。
“你是不是有话想说?”他忽然问道。
既然问了,我就张嘴问道:“你真的这么讨厌利家,要把他赶上绝路吗?”
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可捉摸的神色,缓缓道:“我本来想如果你不问有关利家的事,我就放过他。“
“你……………………”我有些愤怒,这不是耍我吗,让我说话的也是你,也太奸诈了。
他看了看我,又道:“你不是说他忠心吗,我就想看他有多忠心。”
我似乎有点明白了,历史上利家不是很快又回到了信长的阵营里吗,他这是顺便考验利家吧,这样的乱世,如果改投别家也是很正常的。但如果能坚持到回来的一刻,这份忠心足以令信长对他委以大任了,只是,唉,那个佐佐政次就这样要牺牲掉了。
我也笑了一下,轻轻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信长的眉梢挑了挑,也没说什么,只是凝视着我。
他的眼睛真是如同一池秋水,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似的,不行,我对帅哥的免疫力太差,只能怪自己自控力太差,眼神竟迟迟没有离开他的凝视。
这样的气氛好象有些怪怪的的,他忽然一把抓起了我的手,痛!怎么每次都来这一招,而且力气这么大。
“哎哟!”我忍不住叫了出来。
“别动!”他更用力了,他注视着我手背上的伤痕,在药师的治疗下已经好很多了。忽然,他伸出另一只手,用手指轻轻的触摸我的伤痕,他的手指很修长,指甲修得很干净,暖暖的体温从他的手指慢慢传了过来。我觉得自己的脸好象开始发烧了,唉,又不是没谈过恋爱,什么时候变这么矫情了。
“伤好多了。”他漫不经心的说。
他看着我忽然又一脸痛苦的样子,不禁又有些惊讶,问道:“怎么,很疼?”
我点了点头道:“手背上的伤是好了,可是你的手抓得我的手好疼!”
他一愣,赶紧放开了我的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可怜,手腕上平白多了几条他的魔爪印。
顾不得这么多,抬眼怒视他,他看着我有些发怒的样子,忽然大笑了起来,笑声宏亮,眼底里也尽是笑意,我看着他,有些诧异,原来他的笑容也可以这么清朗的啊。这样的他,怎么能和残暴这样的字眼联系起来?“主公大人,归蝶夫人身体忽然不适,请您过去一趟。”来人是信长身边的小姓众森兰丸,一个漂亮的象女人的男人。他一边说一边冷淡的看了我一眼,从第一次见到我,他就对我有些敌意,看他对信长的态度,我怀疑他是个玻璃,暗恋着信长。
至于归蝶夫人,自然是信长的正室了,好象十年前就嫁给信长了,那时信长也才14岁左右吧。
从庆次嘴里我知道归蝶夫人的父亲就是有腹蛇之称的斋藤道三,控制着美浓一带,一直居心叵测,所以上次庆次才会以为我是他派来的奸细。
“小格,一起去吧,你也该见见她。”信长忽然说道。我来了这里后的确没见过这位夫人,听说也是个美人,不由好奇心大起,点了点头。
归蝶夫人似乎很高兴信长的到来,一定是他忙于政事,战事,没怎么尽到丈夫的责任吧。
这位归蝶夫人细眉大眼,樱唇微启,尤其皮肤白的不象话,真是让人嫉妒,正在发呆中,忽然信长拉了拉我的衣袖,道:“都问你两遍了,怎么不回答。”
啊,有问我吗?我只顾直直的盯着她看了,我一脸愕然的看着信长,他的表情很严肃啊,一本正经的,但是眼底有一丝压抑的笑意,他有些无奈的看着我道:“夫人问你多大了?”
我赶紧轻声道:“今年十九。”
她笑了笑,笑起来更美了,这么美的女人,信长一定很喜欢她吧。唉,我在想什么呀,真是莫名其妙。
看信长和她拉了会家常,他就匆匆离开了。谁嫁给这样的男人真是倒楣!
正文 冰冷的吻
以前说过,人的适应力很强,如今在织田身边已经工作了一月有余,倒也没出过什么事,庆次和利家也一直都没有消息。看来庆次是真的不想理我了。要是照历史上所说的,他应该去京都学习诗歌,武艺了,第一倾奇者也会慢慢诞生了,象他这样的自由个性,永远也不会隶属于任何一个主公。没有事情的时候,我会看看这些武士们操练,再想想黑泽明的七武士,不由感叹黑泽大师要是看到这眼前一幕,一定会有更精彩的电影问世吧。
“猴子,你连这匹马都不如,哈哈”一个年轻武士在角落里嘲笑另一个男人,看那个男人还不是武士打扮,身份一定低微。这时,另外也有几个人围了过去,笑嘻嘻的看好戏,那男人一脸愤怒,但是又敢怒不敢言。
我看他身形不高,眼睛很大,脸型又小,还真有几分象猴子。不过又觉得猴子这个称呼有点耳熟。
“小猴,我的马呢!”织田信长低沉的声音一下子就让这里安静下来。
那男人挤了出来,赶紧把马牵了过来,原来他只是个马夫,怪不得这些武士都嘲笑他。
信长看了一下四周,忽然看见了我,他的眼神似乎闪过一丝光,又瞬间而逝。他跨上马,急匆匆的驾马而去。
他一走,这里又热闹起来,原来这些武士也挺八卦的呢,那男人似乎已经气急,他气愤的喊道:“我木下藤吉郎终有一天也会成为武士!”
木下藤吉郎,这个名字好熟!我仔细的看了看他,不会吧,难道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就是日后站在权力的最高处的人上人……………………丰臣秀吉!看来现在他还没发迹,仍然是个马夫,虽然他很有名,但我对他一直没什么好感,长得不怎么样就算了,还野心勃勃,控制了整个日本还不满足,竟然发兵侵略朝鲜,并妄图进攻大明。可是一直没得逞,后来才忧愤而死。真是自不量力。也不知为什么日本的历史上把他吹得如同神仙一般。看了一会儿这些武士的无聊行为,我就往自己住的屋子走去,真是有点怀念以前每天和小次斗嘴的日子呢。
“笨蛋!”好象他叫我笨蛋的声音还在我耳边回响。
“笨蛋!”,咦,好象是真的有人叫我笨蛋,我重听了?
“不仅是笨蛋,连耳朵也坏了。”这个声音好熟啊,可是只闻声音不见人,我到处乱看。
“啊…”头上一疼,什么东西砸在我头上,我抬头一看,一个年轻男子正懒懒的坐在树上,双眼灼灼有神,唇边那抹玩世不恭的微笑,不是庆次是谁!
我心中大喜,也顾不得他砸了